七八
祝小鳳接道:“就屬下所見,那江曉峰的瀟灑文秀,也不似擅長爬樹的人物。”
藍福點點頭,道:“好吧!回頭咱們再帶人來,在這株巨柏上,設下一座哨台,再放幾隻信鴿,就可以監視方圓十里之內的人物行動了。”
言罷,舉步向前行去。
三人去勢甚快,片刻工夫,已走的蹤影不見。
公孫成目睹三人的背影消失之後,微微一笑,道:“你們兩人聽到了麼?’”
常明點點頭道:“聽到了。”
公孫成道:“這是很大的教訓,不能當機立斷,只因他心有貪念。”
常明笑道:“晚輩明白。”
江曉峰卻不明所以,微微一皺眉頭,道:“怎麼回事?”
公孫成道:“那藍福追尋至此,發覺這株古柏上,很可能是閣下藏身之地,他的判斷正確,是證有過人的才智,但他不該心存貪念,他們既不願爬樹又捨不得把這棟巨柏砍倒,因為他一心想在這株巨柏上建立一座哨台,致使判斷動搖,所謂一念之差,給了咱們一個很大的機會…”
常明接造:“這還是公孫叔叔才智勝過藍福,才使他一錯再錯。”
公孫成微微一笑:“你什麼都明白,說說看他失誤何在!”
常明道:“公孫叔叔臨危不亂,先行遺走了家師、天燈和尚師伯和王大俠,已減少了衝突的可能,照晚輩的想法,如若他們三位中,有一個人在此,剛才藍福下達爬樹之命時,恐已引起衝突了……”
公孫成點點頭,道:“還有麼?”
常明道:“公孫叔叔一把火燒去了所有的痕跡,使他無法查出咱們遺留的蛛絲馬跡,也使游福認為咱們已走,也是引他們誤人歧途之因,使藍福一心只想到追查江兄。”
公孫成道:“這古柏之高,非輕功所能躍登,又認為江兄不會爬樹,如是知曉你小要飯時也在此,那就大不相同了。
常明道:“說來。我真要感謝一個人。
公孫成道:“什麼人?
常明道:“藍家鳳姑娘。
江曉峰奇道:“感謝她什麼?
常明道:“她未把見著小要飯的事,告訴藍福。
江曉峰道:“這很重要麼?
常明道:“錯,如果那藍福知道小要飯的和你在一起,必然要接查這株古柏不可了。
公孫成道:“咱們雖逃過了他們這次搜查,但這古柏已。非久居之地,咱們先得找個容身之地,使得江世兄把傷勢養好。”
語聲一頓,目光轉注在江曉峰的臉上,接道:“江世兄的傷勢,大約幾時可以好?
江曉峰道:“照那高文超的說法,大約還要一兩天的時間。
公孫成道:“那很好,咱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你養息傷勢。
等作完全復元之後,咱們再設法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常明道:“小要飯的和那藍家風訂好之約,是否還要去呢?
公孫成沉吟了一陣,道:“當時情形,我不太瞭然,你覺著是否該上呢了”
常道:“小要飯的覺著這是一柱很重大的事情,藍家鳳已和我約好了,由她單身赴約,但她卻未限制小要飯的一個人去。”
公孫成道:“為什麼呢?”
常明微微一笑,道:“藍家風雖然有錢,但一萬兩銀子,並非是小數目,她不瘋不傻,為什麼要拿一萬兩銀子,買半隻烤熟的野兔?就憑我小要飯的這副德行,一兩銀子她也不干啊!”
公孫話有所悟的望了江曉峰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們約好什麼時候見面?”
常明道:“後天中午時分,在那座祖師廟中。
公孫成道:“好,論心機,你小要飯的不在公孫叔叔之下,你覺著應該去,那就去吧!
常明微微一笑,道:“你老誇獎了,小要飯沒著,你老人家也該去一趟。
公孫成微微一怔,道:“我也要去麼?”
常明道:“你老人家先躲在神稟之下,小要飯的和她斗咀藍家鳳雖然慧黠,但她終是小女孩,小要飯的自信,日以激地說出一些隱秘,你老人家也許能夠聽出一點子蛛絲馬跡來。
公孫成道:“江湖上爭傳玉燕子藍家鳳之美。我卻始終沒有見過…”
常明道:“不妨去見識一下,江東第一嬌,那是名不傳,小要飯的行南走北,閱人多矣!確也未見過藍家風那樣的美人。
語聲微微一頓,目光轉到江曉峰的臉上,接道:“江兄,也要同往一行?
江曉峰道:“唉!我想在下不去了。
常明道:“不成,江兄不去,小要飯的再有三頭六臂,也是要不開了。
江曉峰道:“在下自知口不善言,去亦無法幫助常見。
常明道:不用你說話,只要你在場,那就行了。
江曉峰道:“好吧!常兄覺著去了有益,兄弟自是不推托。”
常明微微一笑道:“江兄的用處可大了。
三人計議停當。離開古柏,找了一處僻靜所在,讓江曉峰調息養傷。
常明不僅會吃,而且善於烹飪,不論瓜果野味,經他燒烤後,無不香脆可口。
日夜匆匆而過,第二天一早常明就請公孫成先走了一步。
將近中午比常明獨自轉來,並帶回了食物,先讓江曉旗峰飽餐一頓,一起動身趕往祖師肩。
那是個很小的廟宇,總共只有一座大殿,積塵滿地,殊同處處,至少有一年沒有人進過香火了。
常明先在四局查看了一陣,不見有何埋伏,才帶著江曉峰行人隊中。
藍家風早已在廟中等候。江曉峰轉目看去,只見那藍家鳳裝著一身玄色麗裝,外罩玄色披風,立巾包發,中級明珠,玉輛全鎮的劍把,透出被風之外,嬌媚中別有一種剛健之氣。
藍家鳳似是已等的不耐,冷笑一聲,道:“小化子,現在什麼時刻。”
常明道:“午時未過,我們約訂午時,個叫化準時而來。”
藍家風抬頭看看天色,果然還未過午時,冷笑一聲,道:“我的指環呢?”
常明道:“帶在身上,姑娘的銀票呢?”
藍家風道:“交出指環,我自會給你銀票。”
常明搖搖頭,道:“不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江曉峰目光轉軌,掃掠了藍家鳳一眼,只見她全神貫注在常明的身上,似是根本未發覺自己也在大殿之中,一臉不察暗暗一嘆,轉過身子,悄然退出大殿。
他轉過身子後,藍家風兩道清淚的目光,立時投到江曉峰的後背之上,瞧著他步出商外。
一隻待江曉峰轉過門角消失,藍家鳳才收回目光,緩緩取出一張萬兩銀票,向常明一揚道:“銀票在此。你拿去瞧過吧!”
常明接過銀票,仔細瞧了一陣,也取出指環,送了過去。
大約是藍家鳳覺著了常明手勝,不肯伸手去接,向後援退了兩步,道:“丟過來。”
常明右手一抬,掄出指環,微微一笑,道:“藍姑娘可是覺著在下的手髒麼?”
藍家民接過指環,冷冷說道:“你訛了我一萬兩銀子去,也該換換行頭了。”
常明仰天打個哈哈,道:“姑娘瞧我滿手油污,不登大雅,但我心地卻是明淨晶法,纖塵不染,你玉燕子笑美若嬌花,但論心胸光明磊落卻未必強過我小要飯的。”
藍家風嬌美絕倫,絕光四射,任何男人見了她,無不驚其為天人,但得玉人顧,無不大感榮幸。從未有人這般當的數說過她,不禁聽得一驚道:“你罵我?”
常明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不過說的實話而且。”
藍天風冷等一聲,道:“你亮兵刃吧!”
常明哈哈一笑道:“怎麼?姑娘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