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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之死對頭》第1章
1、第 1 章 ...

  這是一個糟糕的開始。

  一間門窗緊閉的房間中,一個年輕人微微弓著身子,正蹲在椅子上吃泡麵。

  窗簾遮擋的密不見光,整個屋子黑幽幽的,只有顯示器螢幕散發的螢光圍成一團亮光,模糊的映出周圍的擺設,一張寬大簡約的木床靠牆擺放,黑色暗花絲質床單被折騰的皺皺的,上面散散堆著一床黑色被子,蓬鬆的黑色枕頭斜斜立在床頭,旁邊還丟著一件印有海綿寶寶的T恤和幾隻乾淨的白襪子,正對床的一面是一個帶立身鏡的大衣櫃,旁邊挨著一個高高的書櫥,數不清的光碟、雜誌、漫畫書雜亂堆放在裡面,隱隱鋪著一層薄灰塵。

  不過這些對陸照蓮來說都無關緊要,因為他的生活組成部分只有一樣東西——電腦。

  陸照蓮此時正端著康帥博面桶吸溜吸溜吃的正歡,不時騰出手來刷自己的企鵝圍脖。

  當他看到自己高中同學轉發的一條「傻逼宅男相親實錄」時一時手賤點了播放。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電腦螢幕中。

  陸照蓮一時沒hold住一口面噴了出來,星星點點濺了螢幕上的自己一臉。

  他慌忙扯了張紙巾擦乾淨,面也顧不得吃了,盯著螢幕仔細研究。

  只見視頻拍攝地點是一個貌似餐廳的地方,一位身穿白襯衣的青年一臉侷促,一手摸著後腦勺一邊說著些什麼,時不時低下頭咧嘴發出蠟筆小新一樣「嘿嘿嘿」的傻笑。

  陸照蓮摸摸下巴咂咂嘴,自我調侃:「唔,小夥兒挺帥的嘛。」

  他都覺得這視頻名起的確實貼切,傻逼的形象活靈活現。不過他自己願意承認自己是傻逼並不代表他喜歡別人知道他是傻逼,他做人一向低調。

  視頻拍攝角度就在他的斜對面,女方沒拍到,他自己的臉卻給拍了個一清二楚,可見發佈視頻的人作案工具不俗,且作案動機可恨可恥可惡。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一本本分分宅男被逼相親已經夠慘的了,沒想到生命不休折騰不止,上帝不過河也要給他拆橋,難得他懷著壯士斷腕般的豪情出了門上了街辦了點事,居然還被千人圍觀,實在太打擊陸照蓮「宅死算球」的人生理念了。

  震精過後陸照蓮的怒火燒了三丈,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面桶跳了三跳。

  末了又覺得好疼,縮回爪子溫柔的吹了又吹,牙齒咬的咯咯響:「錢弟榕你個畜生,看小爺不爆了你菊花!」

  這事兒還得從一天前說起。

  說起陸照蓮呢,還真沒有什麼好的形容詞可以安到他頭上,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人模狗樣,本質就一死宅,還是那種萬年不出戶的宅基腐三修死宅。

  陸照蓮患有社交恐懼症很久了,心理疾病一般都順帶一些稀奇古怪的併發症,像是抑鬱症強迫症焦慮症陸照蓮樣樣沾邊,但也還沒嚴重到需要投送到精神病院的程度。

  他嚴重恐社會恐人群,一想到出門渾身就抖得像糠篩,非要出門一定出門逼不得已也得出門時,也一定要提前一整天做好心理建設,不然整個人就跟犯病一樣抓耳撓腮坐立難安面色赤紅語無倫次。

  我們可以通俗點定義他——廢物。

  其實陸照蓮本來也是個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可自從父母去世後,整個人就越發沉悶起來。現在更是整日沉浸在自己構造的宅基腐世界中,嚴重與社會脫節。

  陸照蓮本人沒有工作,大學畢業之後乾脆就在家中蹲起來專心做死宅,天天臉貼著電腦打遊戲看卡通片兒,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渾渾噩噩有一搭沒一搭的過著日子。

  他心性逸然不急不躁,作為一直供養他的哥哥陸知祺可看不下去了,多次以不給生活費為由逼他老人家出關,可惜陸照蓮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標榜自己就是一低碳廢物,不給生活費,No problem,等著給他收屍吧。

  陸知祺是有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的,醫生分析說陸照蓮因年少時父母因他去世產生強烈的負罪感,自我認同度非常低,種種輿論壓力也讓他自發的拒絕人群,長年累月的消極暗示形成了自卑自閉型人格。

  陸照蓮是一身的大將風度毫不在乎,他一直覺得自己的人生在那一刻就應該停止,他一點都不希冀自己有什麼美好未來,哪需看什麼醫生吃什麼藥。

  陸知祺感嘆自己有心殺賊無力回天。這個小兔崽子與他相依為命,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生活支柱,哪裡捨得他不開心。如果他真打算這樣過,那他也會養。

  不過今天陸知祺打定主意不與陸照蓮妥協,他一定要帶他出門相親,且不論死活。

  一開門陸知祺就給屋裡的那股子泡麵味頂的差點又退出門去。

  陸照蓮此時正在遊戲中與別人一起組隊下副本,他是個奶媽要隨時注意組隊成員的血量,實在是抽不出空來管別的,就算聽見他哥拿鑰匙開門也照舊盤著腿在椅子上坐得穩如泰山。

  陸知祺被徹底無視火大的很,衣食父母來了這兔崽子居然連點姿態都不表,實在是太狂妄了。陸知祺決定殺一殺他弟弟的囂張氣焰。

  「你這種一無是處的傢伙,混吃等死早晚喂狗!」陸知祺衝他弟弟發難。

  音箱裡傳來一陣陣怪物怒吼和技能施放的音效聲。

  陸照蓮慢悠悠的抬起胳膊衝他哥比了個中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緊組隊列表。

  陸知祺覺得他的尊嚴被蔑視了,皺緊眉頭眼睛怒視他弟弟快要噴出火來。

  陸照蓮順手撓了撓頭,嘴巴裡不鹹不淡的念了一句「坐」,繼續晃動滑鼠手搓鍵盤,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螢幕。

  陸知祺看到自己心中的那隻霸王龍嗷嗷嚎叫要大開殺戒。

  默念三遍「以德服人」,陸知祺隨手鬆了松領帶,努力調試好自己的情緒,冷冷開口:「別玩了,有事跟你說。」

  陸照蓮沒有反應。

  又過了五分鐘,在陸知祺考慮要不要去廚房找件殺傷性武器的時候,陸照蓮魂遊天外一般的聲音終於響起:「奧。。。你說。。。我聽。。。」

  暴力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但它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陸知祺心中不爽,暗罵一句「你聽個屁」,一個跨步上前去手起刀落。

  陸照蓮聽見什麼東西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推了推快滑倒鼻尖的遊戲用全息眼鏡,他哥手裡捏的東西很眼熟。

  音箱中「砰」的一聲音效把陸照蓮的心思又拉回螢幕,只見螢幕上彈出一條六字真言——網路連接中斷。

  奧,陸知祺手裡捏的是網線。。。

  哥斯拉暴動了。

  「禽!獸!陸知祺你是想死嗎?」陸照蓮怒目橫眉,一副被戳中G點的模樣。

  陸知祺對於他弟的公然挑釁面不改色,一手抱手肘一手托眼鏡,聲音還是冷冷的:「回魂了。」

  陸照蓮瞬間變臉,杏仁般的大眼睛水光閃閃,飽含苦楚瑥氳之氣,一下子從椅子上撲下來,雙手掐住他哥的肩膀不停搖晃,用一種陪我下地獄的口氣對著陸知祺幽幽說道:「你想我死麼?嗯?陸知祺你想我死麼?」

  陸知祺不理會他弟的間歇性腦抽風,抬腳往窗戶那邊走去。陸照蓮半是折騰人半是撒嬌一樣掛在陸知祺肩膀上,陸知祺拖著個屍體步履維艱。

  倆人一步步來到窗戶邊,陸知祺大手一揮嘩啦一聲扯開落地窗簾,傍晚夕陽暖融柔順的光線傾覆了整個房間,這一瞬間陸照蓮很配合的撒手撲上大床,抱頭打滾:「嗷!我要融化啦!」

  陸知祺給他這一系列不著調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低頭看著他那耍寶的弟弟,表情也不再似冰山一樣:「別鬧了,有正事。」

  陸照蓮停住扭曲翻滾的身體,一個翻身盤腿坐起,衝他哥嘿嘿一笑,「陸律師,君子動口不動手,下次不要拔網線了,你一動手我心都碎了。」

  陸知祺不置可否,淡淡的回了句:「你看你,沒人樣。」

  是挺沒人樣的。

  N市地處南方,雖已是九月但夏天的餘韻依然沒有散去,陸照蓮天天在家打赤膊,細條條的上身隱隱露出一條條小排骨,整天蹲坐著小腹卻還是平坦光滑,天天吃泡麵也不能指望他長出幾兩肉來,窩在房中不見陽光身上也捂的白花花的,是種偏病態的白皙,下身只穿了條沙灘褲,兩條小細腿光溜溜眼看就要掛不住褲頭了,陸照蓮本人倒是毫無自覺,反正他不需要出門,光屁股也沒人管。

  「穿衣服,跟我出去。」陸知祺冷冰冰的發令。

  「哈?出去?去哪?」

  「相親。」

  普普通通的兩個字好比炸雷一樣在耳邊響起,把陸照蓮炸了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半晌都消化不了這倆字的含義。

  哆哆嗦嗦的嘴唇磕磕絆絆發出聲響,帶著全然不置信的語氣:「你,你再說一遍?」

  陸知祺顯然有點不耐煩,一手插進西褲兜,另一隻手捏了捏被眼鏡壓痛的鼻樑,口氣不善:「你給我聽好,相親!懂麼?懂了就趕快換衣服走人!」

  「陸知祺!你這是逼良為娼!」陸照蓮快速反身咕嚕進床腳抱著枕頭悲憤出聲。

  陸知祺無聲扶額,早晚要把這兔崽子丟進戒網所去,天天電療。

  陸照蓮最終都沒能逃過陸知祺的毒手。

  陸知祺雷厲風行辣手摧花,親自扒了陸照蓮的沙灘褲,用拍裸照發圍脖等理由終於逼其乖乖就範。此時陸照蓮坐在車中哼哼唧唧抽抽嗒嗒,像只飽受驚嚇的小兔子,扁著嘴一言不發,怨恨的目光一直遊移在陸知祺身側,毫不掩飾的散發著我恨你的氣息。

  既然強迫他弟弟出了門,那現在這一切就都由不得他了,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陸知祺還是懂的,現在他靜下心來好言安撫陸照蓮。

  「呃。。。是我同事的親戚,跟你差不多大,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陸知祺決定還是先用美色誘惑他弟弟。

  「你這賊人休要胡言亂語!小心我去你律師樓投訴你。」陸照蓮賭氣的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哽咽。

  陸知祺轉頭看了一眼陸照蓮,有一瞬的不忍心,他不知道自己私自做主逼他弟弟去相親是不是對的,但是哪怕只有1%的機會能把這兔崽子掰回正常人的世界,他都願意嘗試。

  他希望他能幸福,作為普通人的幸福。

  夕陽慢慢隱入密不透風的灰色建築群中,路邊各色霓虹漸漸亮起來,下班時間正是車流高峰期,人來車往磕磕絆絆,遇上堵車是再正常不過了,陸知祺煩躁的摁了摁車喇叭,催促前方的車輛。

  「你不要總是泡在二次元裡,看看周圍吧,這是三次元,你,陸照蓮,是個活生生的人。」陸知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語氣中摻了示弱的成分。

  陸照蓮嗤笑一聲,扭頭不再看陸知祺,抬起胳膊架在車窗上,一手托腮失神的望著窗外,再開口時語氣似是經歷滄桑的死灰:「無所謂。」

  陸知祺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他知道陸照蓮一直都是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調調,明明很敏感卻總裝作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你不要這樣,你該有個正常人的生活。」

  「不可能。」陸照蓮雲淡風輕的吐出這句話。

  「為什麼?」陸知祺對他弟弟這麼肯定的回答抱有很大的疑問。

  反光鏡中映出陸照蓮白皙清秀的容顏,長睫毛隨著眼睛眨動扇了幾扇,黑褐色的眼珠骨碌碌來回轉,眼神滿是調侃意味,嘴角也掛起邪邪的笑容,聲音飽含狡黠:「因為我喜歡男的。」

  「兔崽子你說什麼!」

  陸知祺瞳孔猛地一縮,一掌拍向喇叭,一聲刺耳的長鳴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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