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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後》第196章
第196章 家學淵源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越是不便明說,就越是無從解釋,同時也會讓事情後續的變化越發微妙難測。

  這個道理,不只是吳王魏王當真是“切身”體會到了,還有荀家的眾人,其實也同樣是或多或少地受限其中。

  一方面是荀二老爺一家,先前百般懼怕與回避的分家問題到了這個時候終於被正式提出,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重病在床,到現在神智都還不算太清楚的荀老太太也終於不再能成為荀家二房的護身符。

  九月初五,文安侯荀南衡幾乎是在與二房完全沒有提前多說一個字的情況下,就直接請來了三位族中耆老,又請了晏司馬、謝將軍等好友為證,全無商議之意,直接當面提出分家分居。

  祖產之中除去祖宅與祭田,其他財產平分對半,至於荀老太太自己從柳州帶來的嫁妝,荀南衡也大方表示可以在老太太百年之後全數交給二房,而二房只要做到兩件事,就可以拿著這些財產,平安富貴的度過後半輩子。

  第一,二房全家即刻離京,去原先就置辦過宅邸的柳州居住,不許離開柳州,更不許回到京中。

  第二,在中秋之前才開始喜愛詩詞歌賦、常常向荀瀅請教,中秋宮宴上又得到瑞陽郡主青眼的三姑娘荀湘,直接到京郊家廟落髮出家,終身青燈古佛,為如今重病不起的荀老太太祈福,也算一段賢孝佳話。

  幾乎就是荀南衡的話剛說完,早就臉色慘白,消瘦至極的荀湘直接就昏了過去,而二房眾人也是戰戰兢兢地應了,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晏司馬與謝將軍等人都是耳聰目明,早知內情的,甚至會覺得荀南衡拖到如今才分家已經是很有耐性了。而荀家的幾位族中長輩有些其實並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主要是不知荀湘為何要出家,以及荀家二房為何完全沒有任何抗辯的意思。

  但既然文安侯府的這對兄弟本人並沒有說什麼,這件分家之事還是迅速的落定了。

  所以到了九月初七,荀老太太在小郗太醫的回春妙手搶救之下,神志恢復了幾分之後,頭一件聽說的,便是二房眾人已然連夜分家離京,在荀南衡親點的護衛“保護”之下,遷居柳州。

  至於在荀灩身死、齊珮出閣之後唯一還能在荀老太太身邊貼心奉承、承歡膝下的荀湘,更是在分家之事敲定之後,就當場由荀澈親自動手,剪斷了三千煩惱絲,鋒銳銀亮的剪刀在她戰兢恐懼的眼前晃了又晃,荀湘最終居然害怕到腿軟外加失禁,為她身為文安侯府小姐的塵俗生活留下了最後一筆很不優雅的結尾。

  這整個過程由伶牙俐齒的小丫鬟繪聲繪色地給荀老太太講解了一回,還補上了荀湘到了家廟清修之後轉天如何哭喊求饒,又如何被專門送去保護看守的女兵痛打一頓終於消停的後續,荀老太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渾身發抖地再次暈了過去。

  小郗太醫對此非常生氣,甚至專門到晴雨軒找荀澈興師問罪:“你早說要你們家老太太中風,那何必讓我治好了再氣一回,我當初下針偏一分不就成了!如今卻又叫我來救,難道救回來再氣一回?”

  荀澈難得休沐半日,正親手烹茶,見到小郗太醫進門,便親自起身,雙手奉了一盞給他,隨後才重新坐下:“若真是能全然治好,再氣一回也無妨。我一想到荀湘居然敢配合瑞陽想要斷送了瀅兒的清白與前程,便想直接取了她的性命。如今這樣,我已經是仁至義盡。”

  小郗太醫卻嗤笑了一聲:“這話你只管拿去搪塞旁人,取人性命的法子有多少種。你想殺你們家三姑奶能還不就擺擺手的事情,你是根本就想讓她生受罷?”

  荀澈唇角一勾,似有笑意,卻又全然冷冽:“她若是成了事,瀅兒以後過的日子還不如她現在。荀湘若真有悔過之意,過個十年八年的,我再叫人送她到柳州。那時又會如何,就看她的命了。”

  “你如何會叫她得手?”小郗太醫隨口笑道,不過到底也沒有將這看似毫無疑問的事情放在心上,又贊了兩句荀澈烹茶的手藝,便起身告辭而去。

  而這時剛剛哄了兒子睡下的俞菱心也進了晴雨軒書房,簡單與小郗太醫見禮之後,便見荀澈面色平靜裡帶著幾分慨嘆,想了想便過去坐到他對面,接了茶具,也自己動手來煮一盞白茶:“想二房的事情呢?”

  荀澈搖搖頭,將小郗太醫剛才的話大致複述了一回,又嘆道:“如今我是萬萬不敢再有那樣的想法了,雖說如今太子殿下名分已定,後宮也看似消停下來,然而上輩子麗妃那些下毒刺殺的手段還沒展開,接下來又會有什麼變化,實在難說。”

  頓一頓,他又自覺這話似乎過於消沉了,荀澈乾咳了一聲,笑了笑,伸手去按俞菱心的手腕:“還是要再放鬆些才好,沖茶的時候才能將茶葉展開更勻。對了,瀅兒剛才過去看安哥兒了?”

  俞菱心點點頭:“恩。瀅兒過來坐了坐,她最近學著做針線,給安哥兒做了兩件小衣裳,針腳很好。就是我瞧著她心裡還是掛念著齊珂,卻又說不出來。”

  以前每次提到齊珂,荀澈的心情總是複雜非常,既有看著自己的寶貝妹妹不知如何就一往情深的不甘願,又有擔心二人前途的擔心憂慮,哪怕幾日前與妻子分析宮中的形勢與時局時,他都還是滿懷思慮的。

  不過這一次,荀澈眼中終於有了幾分輕鬆之色,甚至還帶了一點點試圖掩蓋的贊許之意:“不妨事,讓她踏踏實實地看書罷,做針線也行,再等等就好。”

  這話裡的意思立刻讓俞菱心也有些振奮:“何出此言?你是不是跟父親提了齊珂的事情?”

  荀澈一笑:“一半一半罷。”隨即居然有些賣關子,轉而去問那茶,“我以前總記得你是喝花茶的,卻不知你也喝白茶?這手法雖然僵了些,烹出來味道卻還不錯。”

  俞菱心白了他一眼:“從前你不就只教過我這一種?那些年我都不知道烹過多少回。”

  “為什麼?”荀澈越發笑意深深,連日公務疲憊,朝政時局前朝後宮等等都壓在心頭,他也太久沒放鬆了一回了。

  俞菱心瞧著他的眼光,也抿嘴一笑:“這問話也是有先來後到的,你先說,我再告訴你。”

  荀澈多少有些沒趣,他當然知道俞菱心為什麼前世裡會一直烹白茶,因為他喜歡喝,俞菱心當然是為了“懷念亡夫”才一直喝,再說白了,就是“想他”唄。

  可這明白歸明白,不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總是差點什麼。

  幾個此起彼伏的念頭閃過,荀澈到底還是認輸了,將前一日得到的消息,交換的意思以及他後手的計畫都大致給俞菱心講了一回。

  俞菱心倒是聽得十分認真,只是等到這個話題說完,茶也都喝完了,荀澈再問俞菱心當初為什麼總是烹煮白茶時候,俞菱心給的答案卻是完全沒想到的:“因為家裡有很多啊,不喝就浪費了。”

  荀澈簡直氣結:“你果然是岳丈大人的女兒,家學淵源。”

  俞菱心不由失笑,主動轉身去抱他:“哎呦,都老夫老妻了,難不成還要我天天說那樣的話嗎。再者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那些傷心的時候,我都不太記得了。”

  “真的?”荀澈摸了摸她的臉頰,“好吧,我還是寧可你每日都開心些,前塵舊事,不記得也罷。”

  俞菱心在他掌心蹭了蹭,又主動踮了一點腳去輕輕親他的嘴唇:“眼前雖然也有煩心事,可到底是與你在一處的,還有安哥兒,父親母親,弟弟妹妹,都是平平安安的。我有時在想,哪怕這就是一場夢呢,夢成這樣,我也知足了。”

  荀澈心頭莫名地便是一酸,這大概就是註定的緣分罷,俞菱心總是能說到他心裡。天底下大概再也沒有比她更懂他的人了。

  “可我不知足呢。”他不由笑了,欺身進前一步,便深深吻了下去。

  最終,這偷得浮生半日閑的休沐,也還是沒有如何閑下來……

  不過這樣的“不閑”,大約是比休息更讓荀澈神完氣足的。所以轉日進宮之時聽到宣帝居然提出對中秋宮宴之事的再度質疑時,精神抖擻的荀澈甚至不得不強壓了壓心緒,才調整出一副震驚與鄭重的姿態來。

  其餘隨侍在御前議事的閣臣以及中書省重臣當然也是各自震驚的,主要是不知道宣帝此言何意。若說盤查中秋宮宴,以及魏王吳王的品行等事,應該是在中秋之後立刻進行的,而且事實上也完成了。如今隔了大半個月,連兩位皇子的封地明旨都下了,宣帝要再次質疑此事?這是覺得皇家丟臉程度還不夠麼?

  宣帝倒是也很快給出了解釋,起因果然是在皇后身上。簡單地說,就是在過去這大半個月宣帝又憤怒又羞慚,又是因為西北局勢煩憂,總體上已經心力交瘁的狀態下,皇后所體現出對兩個皇子以及麗妃的寬待,對宣帝的溫柔體貼,都讓宣帝很是欣慰。

  所以宣帝在認可皇后所提“多休息,將國事多放手給太子”這樣建議的同時,也聽進去了皇后為吳王魏王的求情,或許也是身為一個父親,宣帝內心總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們並沒有真的那麼不堪。

  而當皇后指出,吳王好像在到露華殿之前是見過齊珂的,吳王與齊珂的說法又彼此矛盾等疑點的時候,宣帝還是帶著幾分期許,想要再翻此事。

  閣臣們面面相覷,斟酌半晌之後還是首輔英國公禁言:“陛下的意思,臣等明白。只是齊珂到底是去歲的案首,不可刑訊。且此事到底關乎天家顏面,亦關乎士林學子之心,還望陛下慎重,以千秋聲名為要。倘若當真要審,臣以為,大內天牢並不妥當,還是交由大理寺處置為上。”

  此時倒也顯出宣帝性子和軟的好處,雖然容易聽取後妃的意見,但被臣子們再拉回來也是不難。再斟酌兩回之後,宣帝最終還是下旨,命宗景司司正協同大理寺卿,再次詢問齊珂有關吳王之事。

  因為如果齊珂確實是無辜指錯路,他應該根本就不知道露華殿裡有什麼香料之類的設計佈局,那麼按道理來說,不管如何問詢,都應該不出問題。

  反過來,倘若是問詢的過程中提到了什麼不該提的,那麼就是攀誣皇子,構陷郡王,以及欺君之罪,後果也不用多說了。齊珂自己必定滿門抄斬之外,還要繼續追究齊珂身後之人。

  宣帝將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群臣自然都是躬身領旨的。而荀澈身為中書舍人,站在右側的最靠邊的位置,居然本能地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他,就像是在針對宣帝的最後一句“齊珂身後之人”一樣。

  但荀澈隨著余人一同直身的時候,神色卻是依舊坦然的,甚至還順著他的直覺回望過去,注意到了侍立在書架前的御前中官常山。

  常山顯然是沒有料到荀澈會這樣微微側頭回望過來,作為御前的積年中官,不言不動面上無波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只是人再如何強自克制,也還是會互相打量的。

  看著眼前年輕而俊秀的中書長史,回望過來的目光這樣坦然而平靜,唇邊也好像含著一絲絲似是而非的笑意,常山心裡居然莫名的一哆嗦——對那位齊案首的訊問,真的能如主子所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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