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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後》第89章
第89章 應變

  青山長天,碧松白雪。

  冬日的空氣在山間格外新鮮而清冽,叫人稍稍深吸兩口,便清醒冷靜得不得了。

  然而此時此刻,多少寒風微雪,也無法叫某人的熱情稍微冷淡一二分。

  幾乎是剛剛踏入後院的那一刻,荀澈仍舊牽著俞菱心的手,便轉身正面與她相對,在俞菱心剛要開口問出一句話的時候,荀澈已經一步欺身上前,直接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素來溫和,便是先前在馬車上親吻溫存之時,動作也總是輕輕的,怕她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但此時荀澈的懷抱之緊,俞菱心只覺自己仿佛要被他壓碎在懷裡一樣,她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慎之……”

  而荀澈順著她的聲音便低頭親了下來,將一切強按在心頭的言語思緒都直接堵在了唇齒之間。

  一陣微凜的寒風掠過,松枝拂擺,沙沙地搖落不少積雪,夾雜在此刻依舊紛紛揚揚的小雪之中一同隨風飄灑。

  廊下幾乎合在一處的纏綿身影終於在片刻之後戀戀不捨地兩廂分開,雖猶百般不足,但也勉強算得稍解相思,兩人才再度牽著手慢慢踱步說話。

  就如同四個月前二人在此地初次單獨見面的那回一樣,俞菱心又是帶著滿腹的疑問,只不過荀澈這次卻沒有再故意逗她等她開口,而是主動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此番的行程以及大致的變故。

  最要緊的一點,荀灩的馬車的確在冀州與柳州交界的江邊翻車滾落了。

  但是,他認為荀灩當時並不在車裡。

  因為他是十月二十三從京中出發,一路輕車快馬顛簸急奔,十月二十七的晚上就到了柳州薑家。

  在那之前的幾天,他事先派去的侍衛尹弦其實就已經先到了薑家,只不過正如俞菱心先前所料到的,尹弦身份不夠高,又是男子,薑家輕飄飄地一句大姑娘還在調養,就將尹弦直接請出去了。

  但這也在荀澈的預料之內,所以尹弦明面上是在拜訪了兩次之後離開了薑家,實際上卻暗中監視著薑家的出出入入,一直等到荀澈親自趕到。

  十月二十七的晚上,荀澈到了柳州,直接頂門拜訪,隨行的還有郎中,說是要給荀灩看診,以便確定回京的行程。

  當時薑家的慌亂模樣就不必提了,一個一個面如死灰,最終勉強將荀澈暫時擋住的理由是,大姑娘昨日見過什麼高人法師,說是要大姑娘此番生病來的突然,當中是有什麼邪氣云云,需得靜心一日,不能接觸任何男子。

  這等騙鬼的話都強行拿出來搪塞,荀澈當時就含笑留下了警告:“姜大人既然如此說,在下便如此相信。只不過姜大人最好句句都能作準,不然的話,明日見不到荀灩,我只能狀告府上,謀害我的堂妹,殺人藏屍了。”

  薑家強行拖延了這一日之後,十月二十八的一早便主動打發人到荀澈所住的客棧,說大姑娘已經出發,乘了什麼樣的車馬云云。

  荀澈算著日子,根本就不相信荀灩已經到了柳州,這樣的說法無非就是要讓行至半路的荀灩裝作正在回京的路上。然而即便是這樣的說法,其實以路程而論仍然來不及。荀灩根本就來不及感到他折回的地點,所以那個時候裝作馬車受驚的必然是一輛空車。

  這一招對於荀灩來講,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她只要不能順利的在薑家出現,再由荀澈的下屬迎回京城,那麼在整個歸京之路上所有的耽延說法都站不住腳。

  荀家二房上下其實心裡都明白的很,文安侯荀南衡雖然在態度上確實沒有明華月與荀澈母子那樣強硬,也確實對荀老太太以及荀家二房多幾分親情,但文安侯一點也不傻。

  現在這些說法的漏洞,只要被荀澈樁樁件件擺在文安侯跟前,雖然從荀灩看來,長房的人是並不知道她提前回京、又與瑞陽和朱家的人勾連在一處,但未出閣的姑娘行蹤不明,只能往私相授受的方向去想。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荀老太太如何寵愛,荀二老爺如何求情或者辯解,最終她的結果一定是遠嫁千里,而且都不會是冀州之類距離京城較近的地方,最好的結果大約就是直接嫁回到柳州薑家,終身也不用再想回京了。

  所以還不如裝作翻車落水,之後只要再假作被什麼人相救起來就是了。

  雖然這樣也有很多隱患,但首先翻車落水的事情就可以先栽給荀澈,一旦荀澈與長房開始先自辯並無謀害之意,當中才有渾水摸魚的餘地。最後撕扯的結果很可能是二房表示不計較荀澈的謀害,荀澈也沒有立場再追問荀灩的行蹤。

  這一條應變之策雖然也未必能算得如何天衣無縫,但以荀灩被困京中、處處掣肘的局面而言,已經可說是絕地反擊的險招了。

  有關荀灩的這些想法,俞菱心原本也猜出了七八成,雖然並不知道這具體的日子與波折,但在荀家親自耳聞的時候,已經感覺出了此事的玄機,要點就在於“宣揚”。

  倘若此事不是出於荀灩的籌謀,荀家二房為了荀灩的名聲與前程,一定不會大肆宣揚,更不要說什麼邀請賓朋。

  即便事出意外,他們真的只是恰巧在宴會上聽到,也應該在第一時間裡立刻就拉著那媳婦到後頭說話,而不是當著那麼多人開始與明華月撕扯。

  說穿了,那就是要在京中先發制人,不管外頭的真相如何,在京中先傳出一個荀澈謀害荀灩的名聲,這樣嚴重的事情,若真有其事,是會動搖荀澈文安侯世子之位、甚至影響文安侯府爵位傳承的。這樣鬧在前頭,將來荀澈再追究荀灩之事時,荀家二房甚至還有反咬一口,說荀澈栽贓報復云云的機會。

  “不過,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媳婦這樣聰明。”荀澈笑著又低頭去親俞菱心的臉頰,輕輕一啄。

  俞菱心唇邊雖有笑意,心裡卻也有些後怕,由他親了,才抿唇道:“我當時其實沒有想那樣清楚,只是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越是看來情形複雜匪夷所思、越是不能由著人家帶著走。什麼幾月幾日什麼地方出什麼事,他們總要先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才行。再者你不在,我瞧著夫人在當中跟他們撕扯,才請明大公子先封府的。”

  “做的極好。”荀澈笑道,隨即望瞭望外頭的方向,即便明知在外頭守著的明錦城明錦柔兄妹聽不到,還是壓低了些聲音,“錦城為人,忠義穩重,戰場上也是勇將。只是在這些偏於技巧的應變之道上,多少欠了幾分果決,這就是我先前所說,論機變之處,他其實比荀灩要稍遜幾分的意思。”

  俞菱心不由一笑,又輕輕拍他:“哪有你這樣的,人家為了咱們的事情花了這樣多力氣,此刻還在外頭守門,你還在背後說人家不如荀灩。”

  荀澈笑道:“我又不是沒有當面說過。其實荀灩此番的應變之策,算是壯士斷腕,已經很是果決了。倘若真的易地而處,掣肘至此,我也不敢說自己必然能比她高明幾分。”

  “你才不會與她易地而處。”俞菱心撇了撇嘴,轉了身,正面對著荀澈,伸手拉了拉他的領子,“荀灩不管有多少機謀心思,都放在了邪路上。說穿了就是自是過高,以為能算盡天下人,片草不沾身。她但凡當真見事明白,就不會算計到與瑞陽、朱家等人聯合,又何至於將好好的荀家嫡長姑娘身份折騰到如今。”

  頓一頓,又抬眼望他,“那麼再然後呢?十月底她的馬車就翻了,你怎麼耽擱了這麼久沒有回來,一個字也不給我傳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荀澈伸手去將她兩隻手都合在掌中,低聲道:“這一個月,我都在柳州和冀州之間來回奔波。荀灩做出這樣的局面,我自然要幫她把後半段做足,外頭的事情實在紛紛亂亂,我想著,既然有信給錦城,你大概也能知道我是平安的。”

  頓一頓,又道:“最要緊的是,荀灩若是不曾真的落江,她這個險招也是沒有其餘退路,只能與瑞陽還有朱家徹底綁死在一起。我既然能派人監視薑家、也暗中盯著右江王府和朱家,焉知人家沒有盯著我的。所以這個月裡,便是給你什麼消息,也不過是說一聲平安,可若是給你招來什麼不必要的注目,我在外頭便為難了。你懂嗎?”

  俞菱心輕輕舒了一口氣,便垂了眼簾:“大概罷。這道理也不是不明白,可我就是……”

  “你就是惦記我,我知道。”荀澈的聲音越發輕了,牽起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我爹明日就回來了。咱們的事情,也是該有進展了。”

  “可我爹……”提到這件事,俞菱心的眉頭便輕輕一頓,“他好像……”

  荀澈目光微微一閃:“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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