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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夫人重生後》第72章
第72章 前塵舊夢

  俞菱心先是一怔,隨即臉上便熱起來,然而在文安侯府裡又不好啐他,只好等到上了馬車之後才恨恨地掐了荀澈一下:“又渾說什麼!”

  荀澈“嘶”地一聲倒抽一口涼氣,但還是忍著疼伸手去摟她:“哪裡渾說了。咱們確實沒有……”

  “你還說?”俞菱心作勢又要掐他手臂。

  荀澈笑笑:“好了好了,不說了就是。反正淙兒如今這個謹慎樣子,總比他先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強些,我看著瀅兒也對家裡的事更上心了幾分,倒是還好些。”

  俞菱心聽他提起荀瀅,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其實我一直想問,‘以前’,瀅兒到底是怎麼出事的?”

  荀澈唇邊的笑意便有些凝了,沉了片刻,才緩緩舒了一口氣,輕輕撫了撫她的背。只是這動作與其說是在撫俞菱心,倒不如說是在試著舒緩他自己的思緒。

  俞菱心想了想:“其實我大概記得的,便是與三殿下有關,當中也有瑞陽和荀灩的干係?”

  荀澈點了點頭:“上輩子皇后一直力捧秦王殿下,大事小事、前朝後宮,都在與長春宮爭鋒。那時候我太自以為是,處處皆不退讓,家裡人自然也隨著我都在風口浪尖上。到了天旭十五年,長春宮便提起了有意為魏王求娶瀅兒。我們家自然是不肯的,那時候以為這不過是長春宮做個姿態罷了,尤其淙兒那邊又與瑞陽牽扯不清,我便有些分心。”

  緩緩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轉臉望向車窗的方向:“現在想起來,我真是太自作聰明了。”

  俞菱心倚在他懷裡,主動去牽過他右手合在自己掌中:“你又不是神仙,人家有心算無心,防不住也是有的。”

  荀澈順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又嘆道:“防不住也該防的,我那時候不是不知荀灩與瑞陽有些來往,只是二房鑽營已久,四處活動,我冷眼看著,料他們不過空忙一場,也就沒有插手太多。那時我是真沒有想到,荀灩竟有這樣的膽子,算計到了瀅兒頭上。”

  俞菱心輕聲道:“瀅兒是你們全家的掌上明珠,若是真的能拿住瀅兒……”

  荀澈唇邊浮起一絲苦澀:“就是這個道理,懷璧其罪。有些家族即便嫁了女兒去聯姻,真到了要緊的時候,舍了也就舍了。但瀅兒不同,所以瀅兒若真成了三皇子妃,那我也好,晉國公府也好,立場便難講得很。即便不會倒戈,也會投鼠忌器。”

  “其實,”俞菱心能感覺出荀澈講出這許多前因後果,利害關係,多少還是在繞開當年那個慘烈的過程,她遲疑了一下,“其實,有些往事既然不會再發生,你不想提就罷了,我也不該問的。”

  “沒有,你問了也是應該的。”荀澈搖搖頭,“那件事我不能忘記的。”

  話雖這樣說,他到底又沉了沉,才繼續道:“那是天旭十六年的三月,皇上五十整壽的大宴,我們全家都進宮參宴朝賀。中間荀灩說她著了人的算計,不舒服,求瀅兒陪她到外頭醒酒,姐妹一處有個照應。那時瑞陽纏住了錦柔,瀅兒又怕荀灩真的在席間出事,便獨自隨著去了。主要也是因為當時子在晏慶殿,瀅兒想著有皇后主持,總不會離格兒太嚴重。卻沒料到魏王早就與荀灩瑞陽她們算計好了,直接打昏了瀅兒的丫頭——”

  俞菱心雖然已經猜到了一部分,然而聽荀澈當真說到此處,還是忍不住輕輕驚呼了一聲,隨即捂了自己的嘴。

  荀澈闔了闔眼,又道:“這一計最毒辣之處,便在於魏王並沒有當場成事,而是在侵犯瀅兒到一半之處,便故意叫人瞧見,隨後就到帝后跟前負荊請罪。皇上就下了旨意,給瀅兒賜婚做魏王妃、以公主規格出嫁。”

  即便知道這是前生之事,俞菱心仍舊聽得全身冰冷。這一招似險實穩,實在是狠辣高明到了極點。

  宣帝雖然仁厚,畢竟是魏王的父親。自家兒子冒犯了旁人家的姑娘,最簡單遮蓋與補償的方式自然就是聯姻。若是魏王當時奪了荀瀅的清白,這羞辱與損傷都太大了,荀家說不定就不肯聯姻,寧可叫荀瀅不嫁,也會明裡暗裡報復魏王。

  但魏王只是叫人瞧見他與荀瀅有所親近,這種程度自然也是大大的失禮冒犯,只是以皇子正妃之位元,再加公主規格等等所謂的天家榮耀補償勉強也能說得過去。荀家若是仍舊一力拒絕,便有些挾制君上、不感天恩的嫌疑。

  所以做到那個局面,荀家便是不得不接賜婚的這道旨意了。

  “那時從宮裡回來,”荀澈望向俞菱心,心頭滑過的全是當年的情景,“父親立刻就提了劍去二房,要不是祖母拼死攔著,他們一門可能在年初就滅淨了。後來宮裡旨意一道接著一道,賜婚之外便是各種賞賜與恩封,魏王也得了二十板子,罰了俸祿,禁足三月閉門思過。皇上是將一切能給的臉面都給了,也將他作為父親能給魏王的懲戒都給了。我們,就真的不能再抗旨了。”

  俞菱心聽得好難過,忍不住又摟緊了荀澈,都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荀瀅被魏王侵犯侮辱,還要因此而嫁給魏王,這簡直荒謬到匪夷所思。

  可魏王畢竟是深得宣帝喜愛的親兒子,宣帝那邊打也打了、罰也罰了,內內外外的體面都做足了,荀家再有任何微詞,都是怨望君父了。

  荀澈低頭親了親俞菱心的頭髮,又舒了一口氣:“母親其實還是衝動過的,但瀅兒卻很冷靜。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都以為瀅兒就認命了。然而在五月初五端午節,宮裡大宴,皇上皇后又給瀅兒賞賜添妝的時候,瀅兒就在皇上面前自盡了。”

  “自盡?”俞菱心愕然望向荀澈,“她……”

  荀澈點點頭:“後來,我們看瀅兒留下的書信才知。她在出事之後,就已有了這個念頭。尤其是看著皇上的旨意,她知道我們家是不能不奉旨的,不奉旨就是心懷怨望、脅迫君父。她自己的公道已然是求不得了,到時候我也好,父親也好,錦柔錦城,甚至秦王殿下都會受到牽連。既然如此,她就決意用自己的命,破這個局。”

  俞菱心這時想起上次,明錦柔說荀瀅的性格平素柔和謙遜不計較,然而心中若是打定主意卻堅定至極。

  那時候她聽了也沒太在意,然而荀澈這樣一說,她便真的體會出荀瀅到底是如何繼承了明家的那一半血統,到底有多少的外柔內剛。

  “那皇上……”俞菱心在前世也是曾經作為文安侯夫人進宮面聖過的,只不過她在天旭二十一年所見到的宣帝,已經是風燭殘年,膝下四子中已折其二,朱貴妃也已經賜死。那時候的宣帝是五十六歲,看著卻似古稀老人,衰敗至極。

  “皇上自然是震驚的。”荀澈垂目道,“從出事到自盡,瀅兒預備了一個多月,早已預備好了。在帝后、朱貴妃跟前謝恩的時候,就已然將魏王此計之毒正面稟告,甚至怕若是當場有所變故,還在身上留了血書一封。不過皇上,是聽她說了的。隨後瀅兒便用預備好的尖頭簪子刺喉而死,血濺三尺。”

  俞菱心此刻徹底明白,為什麼前世裡有關此時她聽聞的總是模模糊糊,無論是荀澈還是明華月,又或者明家人等等,都沒有人願意提起此事的細節。

  這實在是……

  “慧君,你知道嗎,”荀澈握緊了她的手,他俊秀的雙目終於再次泛了紅,“那枚精鋼鍍金、暗藏鋒刃的簪子,其實是我給瀅兒的。我本是希望她有一件暗中防身的東西,能夠預防不測,誰知道最終居然是那簪子……”

  “慎之!”俞菱心伸手去掩了他的口,沒讓荀澈將最後幾個字說出來,“過去的事情,都不過是前塵舊夢罷了。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絕對不會的。”

  “我知道。”荀澈將俞菱心拉進懷裡抱緊,埋頭在她肩上,眼角那一點點的溫熱,便無聲無息地隱了下去。

  幾天時間轉眼即逝,到了十月十四,荀家二房的書信便早早送到了荀澈的手中,說是老太太在路上有些不舒服,要再耽擱兩日,十月十七才能到京城。

  荀澈心知肚明,這是因為京城內外的戒嚴盤查還在繼續,荀灩怕自己無法及時出城與二房匯合,所以索性將整個二房回京的時間都推遲兩日,希望能夠爭取些更多的時間。

  然而到了十月十六,又一封書信到了,說馬車出了些小問題,可能要十月十八才能到京城。荀澈將書信直接就扔給了明錦城,叫他協同再次收緊內外盤查,同時回信給二房:“若是老太太與二叔歸程諸事不順,不知如今到了何處?需不需出城遠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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