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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第119章
第一一九章

 文彥博這人辦事向來果決, 敢想敢辦, 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不講究。他第一次被彈劾下來,是因為他給已故溫成皇后, 也就是前些年官家最為寵愛的張貴妃送過點錦緞;這一次被彈劾下來,又是因為接受底下人的“上供”被人拿住把柄。

 可以說是個渾身破綻的大佬。

 這種威逼利誘兼恐嚇的套子, 無論擱吳育身上還是擱韓琦身上都是行不通的,別人都曉得他不是那樣的人。文彥博不一樣,他有前科!

 甭管台諫的彈劾是不是事實,官家把他擼下相位是實打實的, 沒法造假!底下的人不知曉,可朝中知情人一想到他, 就會有這樣的印象:這人啊, 愛走後門跑關係,還愛撈錢撈政績。

 所以說, 幹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好歹吧,他沒敢讓人白掏錢,看起來還能回本看,這鬧又不能鬧,錢又捨不得不賺,還是捏著鼻子認了算了!

 這就是許多勳貴心中的想法, 只不過偶爾聚個會,還是忍不住痛罵起文彥博的無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邊罵開了, 轉頭韓琦就曉得了。

 韓琦隱隱覺得, 自己這同年可能被坑了,直接寫信提醒了文彥博一句。

 文彥博看完信,找王雱過來進行親切友好的交流。文老狐狸看著模樣乖巧的王小狐狸,有點肝疼,直接擺出韓琦的來信開門見山地問:“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王雱一臉無辜地把信看完了,奇道:“對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吃酒就吃酒,做啥要罵您呢?”他義憤填膺地替文彥博抱不平,“太過分了!您在這邊勤勤懇懇地當著人母官,為了洛陽百姓夙興夜寐殫精竭慮地忙活,下官看著都心疼啊!”

 文彥博冷笑:“裝,你再裝。”

 他就說怎麼這麼順利,那些富戶也就算了,為了巴結討好官府掏點錢對他們來說再稀鬆平常不過。可那些個勳貴和洛陽世家,能是那麼好說動的嗎?他早該想到其中有古怪!

 王雱見文彥博真要發飆了,趕緊老老實實地把事情完完整整地給文彥博說了。他還給文彥博打包票:“放心吧,他們也只會相互之間抱怨抱怨,不敢說出去的。唉,您這樣的君子啊,就是品行高尚!即便他們幹了違法犯罪的事兒,您也不忍心讓他們掏點錢出出血。”王雱十分苦口婆心地開解他的頂頭上司,“您放心吧,這事長遠來說對他們是有好處的,您真的不算坑了他們,您實在不必心懷愧疚。等他們想明白了,自然會唸著您的好!”

 文彥博被王雱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捂著胸口順氣。

 王雱一看,緊張了,馬上衝上去幫文彥博拍背,口裡還關切地說:“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去幫您叫大夫過來!”

 文彥博忍無可忍地怒道:“滾,你給我滾!滾遠點,今天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王雱識趣地溜了,心中感慨大佬不愧是大佬,就算氣瘋了說話還是這麼嚴謹,曉得在“別再出現在我面前”這話前頭加個今天。這樣的小細節,一般人就做不到了,說起氣話來根本不考慮那麼多,回頭把自己的話吞回去臉多疼喲!

 對於大佬們,王雱是真心實意地崇拜啊!當然,要是文彥博知道他這份“崇拜”,一準會破口大罵:“今天、明天、後天都給我滾!”

 冬至這天,王雱收到了來自蜀中的信:蘇軾喜獲麟兒!

 前兩個月王雱估算著預產期差不多了,早陸陸續續備好“新生兒大禮包”送去蜀中那邊,一旦蘇軾那邊有消息就囫圇著送去,免得他們這對年輕夫妻缺這少那的。

 蘇軾在信裡說他讓人送的“新生兒大禮包”很好用,那些與他媳婦兒交好的女眷們都羨慕得很。人乍然有了兒子,畫風都會有點變化,蘇軾就滔滔不絕地和王雱說起他兒子,說剛出生時挺丑,過了一段時間就好看了,只是瞧著非常脆弱,那指頭小得啊,他都不敢用力捏,抱起來還輕飄飄的,他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托。

 王雱看完了蘇軾繪聲繪色的一篇《蘇大佬喜得新兒賦》,十分感動,決定把他拉入黑名單。有兒子了不起啊!這得瑟勁,簡直和他爹和曾鞏寫信時當初一模一樣!

 王雱被文大佬給趕了出門,拉黑了蘇大佬,頗有些寂寞,難得主動地跑去找范純仁找事做。

 范純仁和王雱接觸久了,或多或少也摸清了王雱的秉性,知道他根本是個閒不住的,爽快地把一部分巡視工作分到王雱手上。

 王雱挑了匹馬兒,帶著巡視任務得兒得兒地下鄉玩耍去。王雱對各處都熟,隨便挑了個地兒溜躂,不想走到一處田莊時居然見著個老熟人:劉高明。

 劉高明今年特別倒霉,跟著李瑋鬧出事不說,還被王雱坑了兩回。他家裡覺得吧,自家兒子這智商有人幫忙磋磨磋磨挺好,索性藉機敲打他一番,強迫他告別紈袴事業去跟進田莊那邊的修路工程,不修好路不許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家裡頭派來盯著他的還是最得力的管事,他可以什麼都不干什麼都不管,反正在這破地方拘著不能走,不信你不覺得無聊!

 這不,沒過兩天,劉高明就閒不住了,下帖子叫一好友過來這邊遊玩。雖說是個破田莊,但也有山有水,莊子裡頭還圈了個溫泉呢。

 今兒劉高明騎著馬出來,就是接他那朋友的,不想迎面撞上了王雱。

 王雱見了劉高明,那當然是兩眼一亮,下了馬熱情地上去和劉高明問好。這劉高明,有錢,背景強,辦事能力也不錯,得打好關係啊!以後還得靠他當橋樑忽悠其他勳貴呢!

 劉高明一見王雱這模樣就想揍人,臉色臭得很:“你又想做什麼?!”

 王雱越是熱情,他越感覺這小子別有所圖!

 王雱在心裡嘆了口氣,文大佬的顧慮果然有道理,這人啊,騙個兩次就不好騙了。不過,這回他是真冤枉來著,他只是想給下次友好合作鋪墊鋪墊,又沒想著馬上就把他怎麼樣!

 正琢磨著該怎麼忽悠劉高明,王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轉頭看去,是個俊秀青年帶著僕從騎馬而來。

 那青年約莫年近弱冠,帶著點書生氣質,但身姿挺拔如松,顯見也是久習騎射的。見著王雱兩人,青年便下了馬,溫和地笑道:“子耀,這位是?”

 劉高明還是臭著臉,不想給來人介紹王雱。

 王雱一點都不覺尷尬,從從容容地和青年互通了姓名。這青年叫曹評,乃是曹皇后的侄子,與劉高明一樣是外戚子弟,所以平時往來比較多,關係很不錯。知曉好友被發配到田莊上思過,曹評正巧得空,便過來找劉高明玩,免得他一個人悶壞了。

 王雱聽了曹評的話,忍不住搖著頭感慨:“有這樣好的朋友,怎麼還跑去和那些個狐朋狗友胡混?”

 劉高明見王雱還和曹評聊了起來,氣得不行,這傢伙當真不要臉!他的朋友來看他,這傢伙不該識趣地走人嗎?留下來是想做什麼?!

 王雱還真有留下來的理由:“我聽這一帶的人說這山上有棵柿子樹特別甜,我還愁我一個人不好摘來嘗嘗呢,趕巧就遇上你們了,緣分啊!”他二話不說,拉著劉高明和曹評去準備傢伙,借了田莊的竹竿子、借了曹評的披風,直奔他所說的那棵“特別特別甜”的柿子樹而去。

 曹評對這位少年狀元郎有所耳聞,他脾性溫和守禮,應了王雱的邀跟著王雱走。劉高明就沒那麼樂意了,一邊走一邊嘀咕:“憑什麼啊?他憑什麼啊?他就是看公正你脾氣好!”

 王雱當沒聽到,興沖沖地到了柿子樹下,叫曹評和劉高明一人一邊拉好披風,自己拿著綁上杈托的竹竿子糟蹋樹上的柿子。一開始他還不熟練,折騰半天弄不下來,曹評勸說:“不如我叫人幫忙摘?”

 王雱才不,就要自己打下來,鍥而不捨地在劉高明的酸言冷語中禍害那一個個紅通通的甜柿子。

 沒過多久,樹上的柿子開始乖乖巧巧地砸向了劉高明兩人拉開的火紅披風上。王雱頓時信心滿滿,找準又大又紅的戳過去,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看起來很甜的果子!

 見王雱玩得興起,劉高明氣悶不已,忍不住刺了一句:“你這樣隨隨便便摘人家柿子,人家同意了嗎?”堂堂狀元郎,居然偷人柿子!

 王雱一臉驚訝地說:“不是同意了嗎?這山頭不是你家的嗎?你都和我一起來摘了,桿子還是你們田莊上的!”

 劉高明差點氣得一個倒仰。

 這小子太可惡,把他氣到忘了這是他家的地方了!

 王雱賴在劉高明莊子上嘗完皮薄汁甜的甜柿子,愉快地揮別他們繼續去其他地方溜躂。

 等王雱走遠了,劉高明才勉強回血,氣憤地和曹評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還狀元郎,我看是無賴才是!”

 曹評卻笑道:“挺好的。”縱觀朝廷上下,也沒哪個人活得和這少年一樣自在。

 劉高明看不出王雱哪兒“挺好”,他指著曹評的披風道:“哪裡好了,你看看,柿子砸上去多髒,你這披風都不能穿了!”

 曹評還是好脾氣地笑笑:“回去讓人洗洗便是,哪裡就不能穿了?你這裡的柿子確實甜,能親手摘來嘗嘗多好,你別不高興了。”

 曹評陪劉高明玩了一日,帶著沾了些柿子汁的披風回到落腳處,正好碰上他父親曹佾歸來。曹評立即上前問好:“爹,你回來了?見著邵先生了?”

 曹佾道:“見著了,受益匪淺。”

 曹評與曹佾一起入內,順道把碰上王雱的事給曹佾說了。

 聽兒子話中頗為喜歡王雱,曹佾告誡道:“你姑母是一國之母,你更要謹言慎行。”他們是皇后外家,盯著他們的人很多,少有差錯就會被追著彈劾。他這兒子能文能武,一身騎射功夫比那些馬背上長大的猛將也差不到哪兒去。但是,和狐朋狗友一起廝混可以,朝臣不能隨意結交。

 尤其是像王雱這種朝中新丁,根基不牢,人脈尚淺,偏又頗得聖心,一著不慎就會招致攻訐。他們這樣的外戚去與人家前程大好的少年狀元結交,回頭台諫那邊扣一個私交外戚、暗結后妃的罪名,那小孩就完了!

 曹評神色一頓,點頭應下曹佾的話,表示絕對不會去結交王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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