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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宋》第101章
第一零一章

 放榜這日王安石還在衙門當值, 同僚都看出他心緒不寧, 打趣說讓他找藉口去禮部問問看。

 王安石強辯道:“沒有的事, 就我兒那歲數,考上是喜事,考不上也不是壞事。”

 王安石沒等待多久,竟有人過來朝他賀喜:“介甫,恭喜啊!”

 王安石鎮定地問:“何喜之有?”

 “你還不曉得?”那人立刻把第一手消息告訴王安石,“你兒子得了省元!十四歲的省元,縱觀古今, 前所未有!”

 其他人聞言也大吃一驚,都聚攏過來朝王安石道賀:“這回你可推不掉了,你可要請我們吃酒啊!”“就是,別的事你可以不請, 這種大喜之事你可不能省!”“對的對的, 得請, 讓我那劣子也沾沾喜氣!”

 王安石還有些發懵,他知道自己兒子文章寫得很不錯,還揣度過考官們會不會因為他的年紀把他的排名往後壓。可兒子得省試頭名這種事, 王安石是沒想過的,一來年紀擺在那, 二來兒子的文章不一定讓主考喜歡。

 聽其他人都起鬨完了,王安石才恍惚地回過神來, 對同僚們說道:“一定請。不過今日不行, 今日我得回家。”

 同僚們自然沒為難他, 都約明日。

 下午一下衙,王安石便急匆匆趕回家。家中也早得了消息,不少人都登門恭賀,吳氏剛送完一批人呢,轉頭便見王安石回來了。兩人都歡喜不已,齊肩走進屋說話。

 王雱這會兒在司馬光家。他剛和范仲淹說完話回來,走到司馬光家門口又忍不住探頭探腦往裡看。

 司馬光正巧下衙,便將他提溜進屋,板著臉訓道:“都考省元的人,還這麼鬼鬼祟祟像什麼樣?”

 王雱在心裡嘀咕,考了省元還不是被你們當孫子一樣訓。不過見司馬光臉色嚴肅,王雱沒敢把話說出口。

 司馬光見王雱又裝出乖乖巧巧的模樣,有點頭疼。他與范鎮素來交好,范鎮也是今科考官,因著兒女親事,司馬光在考前都沒與范鎮見面。

 今日辦差時偶然遇上了,司馬光才得以第一時間知曉王雱得了省元,還知曉王雱早已簡在帝心的事。

 范鎮給司馬光說了,王雱考上後謹言慎行還好,要敢弄出什麼事情來,台諫那邊正摩拳擦掌等著呢,一個不好連著歐陽修、王安石、范仲淹他們也一併彈劾了。

 王雱什麼性格司馬光自是知曉的,要他安安分分絕對是痴心妄想。勸是勸不了的,教又教不動,司馬光只能把范鎮的話轉述給王雱,讓他自己看著辦。

 王雱一聽,震驚了,這麼刺激的嗎!他這還沒當官呢,怎麼就被台諫盯上了?

 台諫其實是兩個不同的部門,台官是監察御史、御史中丞、御使大夫之類的,負責糾彈,簡單來就是擺事實講道理噴你這事幹得不對;諫官就是諫院那邊的,負責規諫,簡單來就是捋起袖子告訴你該幹點事了以及這事該怎麼幹才對!

 王雱小心翼翼地和司馬光討教官場規則:“要是他們罵我了,我能罵回去不?”

 司馬光沒好氣地瞅他一眼。說:“真要覺得冤屈了你可以上書自辨,罵回去就不必了。”

 王雱對單方面被噴這種事不感興趣,頓時表示自己會當個乖孩子,不吵不鬧騰,大佬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司馬光不太放心地看了看他,沒再訓人,打發他趕緊回家去。

 王雱見還是見不著人,只能無奈地溜躂回家。

 王雱一走,司馬光便打起門簾進了書房。張氏正帶著司馬琰在刺繡,見司馬光進來了,擱下手裡的繡活問道:“阿雱回去了?”

 司馬光看了眼同樣停下繡活的女兒,說道:“我走到家門口時看到他在門口探頭探腦,才揪進來說他幾句,再不回去介甫在家怕是要等急了。”

 司馬琰想像著王雱偷偷摸摸想溜進來的模樣,唇角染上了一絲絲笑意。

 張氏道:“你就別老訓阿雱了,哪家孩子能有在這個年紀就當省元?”一想到兩家兒女已經定親了,張氏就歡喜不已,誰家找女婿不想找個出挑的?反正,她怎麼看王雱那孩子怎麼滿意。

 見妻女都如此,司馬光搖了搖頭,沒再多說。

 王雱那小子還沒當上官,就已經被那麼多人給盯著了,往後他要是搗騰出什麼離經叛道的東西來還不得變成眾矢之的?再想想王安石在信上和他商量過的那些“新法”,司馬光更覺得未來肯定不會太平靜,這對父子絕對是攪風攪雨的能手!

 既然決定把唯一的女兒許給王雱,司馬光心裡也已有了準備。

 若真有不得不為的事,那便為之!

 ……

 春闈放榜之後,國子監把榜上有名的人都找回去教授殿試禮儀。這回人不多,可不能再像舉子朝拜時那樣丟醜,人少容易被記住!

 胡瑗聽說了大慶殿前發生的事,對王雱等人的表現很是滿意,最近看著他們都挺慈眉善目的。蘇軾的排名也很靠前,倒是國子監大考時排在第二的章惇掉到了後面去,竟比他侄子章衡還要落後一些。

 說是侄子,實則章衡比章惇還要年長幾歲,章惇乃是他父親章俞的私生子,不過待人寬和有禮,相貌又出眾,在同輩之中名聲很不錯。得知自己的名次後,章惇少有地沉默了,獨自去悶頭準備殿試。

 蘇軾看到自己的排名倒是很開心,悄悄和王雱說起自己這些天一直有些忐忑的事兒:“我一直擔心會出問題呢,這次我用了個虛構的典故,不曉得考官有沒有看出來。”

 王雱被蘇軾說得有點懵,奇道:“你虛構了什麼典故?”

 蘇軾又悄悄給王雱念了一遍,他寫的是這樣的:“當堯之時,皋陶為士,將殺人。皋陶曰殺之,三。堯曰宥之,三。”意思是堯當皇帝時,皋陶給他幹活,要判人死罪。皋陶說該殺了他,堯說該寬恕他,兩個人來回扯皮,都很堅持自己的意見!

 王雱回憶一下自己看過的典籍,還真沒見過這個典故。這是虛構名人事蹟啊!只要膽子大,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堯帝和皋陶之事,等閒人還真不熟,所以被蘇軾給矇混過去了!

 蘇軾道:“我都沒敢和我爹說,怕我爹罵我,可憋死我了。”

 王雱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等殿試結束後再和人宣揚他的豐功偉績。他瞅了蘇軾一眼:“你可得再忍忍,別再和人說了,殿試這關還沒過呢!”

 蘇軾道:“我曉得的,這不是憋得厲害才找你說嗎?”對王雱的人品蘇軾是很信任的,雖說王雱這人鬼主意多,可還真沒害過誰,王雱幫人的時候更多。

 兩人說完了悄悄話,又和其他人一塊準備殿試去了。

 殿試來得並不慢,月中便要開始了,考場設在崇政殿內,考題由官家親自出。為了防止考官、學生結黨,殿試的主考官乃是官家,也就是說決定賜予什麼出身的人是官家,每屆進士都屬於天子門生!

 考生殿試之前要先去“請號”,就是去交考試費順便拿考號,好在考試當天對號入座,丟了這張考號是不給進的。

 這活兒一般安排在各個書坊裡,書坊順便提供裝訂答題紙和租借殿試桌椅服務。

 對應試舉子來說,考個試前前後後要花的錢可不少。

 首先是考試答題紙得自備,在答題紙首頁要附上“家狀”,也就是你家住何方、祖上有什麼人、考過幾次科舉等等詳細信息。然後你還得備上一套桌椅,因為殿試前幾日你得給貢院交納自己要用的桌椅,方便貢院佈置考場。

 各家書坊、書鋪為了吸引士子們到自己書坊來,大多已經跑去貢院那邊尋求合作,積極為士子們提供一條龍服務,只要你給夠了錢就能很省心,舒舒服服、毫無煩惱地去考試!

 甚至還會送你一本《御試須知》。

 實在沒錢也沒問題,還可以先和書坊賒賬,書坊很樂意在舉子身上投資。

 方氏書坊也是貢院選定的定點書坊之一,王雱自然帶著小夥伴們去預定了殿試一條龍服務。

 天還沒亮,王雱便被蘇軾他們叫醒了,一行人出發去請號。

 王雱原以為自己一行人已經夠早了,結果到那以後早就排了長長的隊伍。

 探出腦袋往前一看,王雱瞅見吏部官員坐在中庭逐個給他們發考號,場面看著有點嚴肅也有點無趣,不由小聲和蘇軾、沈括商量:“我們馬上要離開國子監了,要不要給梅直講他們送點好東西?”

 蘇軾一聽,覺得有理,問道:“你覺得送什麼好?”

 王雱道:“送俗物的話太俗氣了,我怕梅直講他們會把我們趕出門,要不我們給國子監做些石椅在樹下供人歇息,順便在上面刻點字,讓師弟們可以瞭解一下梅直講他們的厲害之處!”

 沈括贊同地點頭:“這主意不錯。”

 王雱道:“比如梅直講罵人的詩啦,胡直講訓人的話啦,楊直講發飆時愛冒的口頭禪啦,最好在椅背上刻上他們的畫像,這樣才夠形象。畫像我已經想好模樣了,改天畫出來給你們看看!要是時間趕得及的話,我順便讓人趕做一批小玩偶,我們這些同年們人手一套,銘記師恩,永不相忘!”

 到時一溜噴火的小老頭兒齊刷刷排開,多可愛!

 蘇軾:“……”

 沈括:“……”

 蘇轍小心翼翼地抒發自己的疑問:“梅直講他們看到了真的會高興嗎?”

 王雱對此信心滿滿:“一定會的吧!”

 幾人邊說著話邊往前挪,王雱將自己的偉大設想完完整整地告訴小夥伴之後,他們也都挪動到前排。王雱立刻擺出自己的乖學生模樣,簽名畫押,從吏部官員手裡接過屬於自己的號牌。

 萬事俱備,只等殿試了!

 ……

 短短數日,轉瞬即逝,眨眼到了殿試這天。

 考生們早早到了崇政殿外,對著禮部張貼出來的座位表查找自己的座位,乖乖站在外頭等著朝會結束。

 常朝結束之後,便有內侍官出來引士人們按照省試名次入內。

 王雱得了頭名,排在最前列,入內後規規矩矩地朝著官家躬身一拜。抬頭見官家正望著自己,王雱沒放過刷印象分機會,立即朝官家乖巧一笑,按照內侍的指引躬身再拜,然後尋到自己的位置對號入座。

 考場四周都設有帷幔,王雱抬眼瞧去,依稀能看到帷幔外面立著一些人,約莫是內侍和負責殿試的官員。

 殿試開始之後,有人將考題發了下來。這是官家出的題,按照《御試須知》裡的說法,考生得先把考題抄下來,然後將御題塞進黃紗袋子裡系到頸上保護好,若是弄髒了這御題就是大不敬!

 王雱把題目看了一遍才抄錄下來,和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把御題收起來,開始思索怎麼答題。

 這御前考題,首先要不犯忌,然後要寫得積極向上點,基調不能太喪,最好還能隱晦地拍個馬屁。

 像他爹那樣寫“孺子其朋”,雖然沒犯禁,但是讓官家看著不舒服,那也是容易影響排名的。

 王雱只稍一停頓,便刷刷刷地開始答題,詩賦文章一氣呵成。他把自己的卷子核定一遍,確定沒問題,痛快地和考官提出要交卷。

 考官有些訝異,不過還是把王雱的卷子收了,心道這若是在太宗年間,狀元怕是就定出來了。

 當初太宗年間科舉取士時殿試也就走個過場,取個“天子門生”的含義而已,文章具體如何已經在前頭考校過了,是以那時候的狀元是按照殿試交卷速度來確定的——你若是最先寫出文章,你就是狀元!

 當然,現在這種“誰寫得快誰當狀元”的排名方法早被取消了,殿試時敢當快槍手的人也早就不多。

 勇敢的快槍手王雱考完科舉的最後一場試,在內侍指引下溜躂出宮門,美滋滋地回家陪妹妹玩去了。

 ……

 殿試考完之後,又得有十日左右的閱卷時間,由編排官整理好試卷,再經過殿試初考官、覆考官精審定等。

 所謂的定等,就是給文章評分確定等次。自真宗大中祥符年間起,殿試文章可分為五等,學識優長、詞理精絕才能定為第一等,其餘或多或少能挑出毛病來的則循序往後排。

 初考、覆考之後還有個詳定官,負責核定名次,送到官家那兒。

 今年殿試的閱卷效率很高,事實上能排前十的,文章水平都相差不遠,爭執了幾回之後眾考官便將前十定了下來。就連往年最有異議的頭名,在傳看過幾篇考生文章之後竟輕輕鬆鬆選定!

 至於後頭的文章,那自然就更輕鬆了。

 詳定官將名單送到官家那,官家打開一看,入眼便是前十的名單。看到排在最前的姓名,官家一頓,將名單遞給幾位宰執讓他們傳看。

 對這位次,官家是很滿意的。

 前十之中,有年輕的新丁,也有進入了青壯年的老生;籍貫有南邊的,也有北邊的;有國子監的監生,也有寒門子弟。

 更重要的是,這次殿試的頭名讓官家很是喜歡,年僅十四,年少聰慧,知進退、善交遊,入讀國子學時與一眾監生、直講們創辦了《國風》,文章寫得好,辦起事來又有主意,與其父一樣是朝廷眼下最需要的棟樑之才。

 旁的位次可以換,這頭名的位置卻是不能換的。

 官家心中已有決定,宰執之中有提出異議的都被他輕飄飄駁回。在場的都是人精,都到這份上了豈會不知官家的心思?

 只是這少年未免太惹眼了,年僅十四便三元及第!

 文彥博與其他宰執對視數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

 既然發解試、禮部試的考官將此子推了上來,此子殿試文章又寫得無可挑剔,給他一個狀元又如何?

 文彥博首先表態表示沒有異議,然後拍了官家一記馬屁,慶賀朝廷將天下英才攬入轂中!

 其他人見文彥博先不要臉了,立刻也跟著歌頌一番,再將自己看好的人選稍稍調整一下位次,皆大歡喜地把此次科舉的名次確定下來。

 為了網羅更多可用人才,今年不僅入選的三百七十三人沒有黜落任何一個,還特別賜給十五個沒有經過省試的人同進士出身,因此今年科舉取士一共三百八十八人,殿試通過率遠超百分之百!

 殿試名次公佈之日,王雱一行人又得一早來到崇政殿等候著,禮部官員讓他們排好位次,等著唱名賜第。

 所謂的唱名,就是由宰執站在御案前念出“一甲第一名某某某”“一甲第二名某某某”“一甲第三名某某某”。一甲就只有三個,所以待遇很特殊,還要當眾由宰執念出應試文章,若是其他考生覺得自己文章比三甲好,心中不服,可以出列辯駁爭取改換名次。

 今年負責這件事的是文彥博,他看了眼站在底下的准新科進士們,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報出了一甲頭名的名字:“一甲第一名王雱。”

 報完後文彥博沒給准進士們議論的機會,拿起御案上的一甲頭名文章字正腔圓地念了起來,聲音不大不小,正巧可以清晰地落入殿中所有人耳中,一看就是講話經驗豐富的大領導。

 王雱不曉得還有這程序,猝不及防地被當眾念出應試作文,還是隱含點不要臉小馬屁的那種,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乖乖巧巧地站在那兒裝死,等待第二名接受這種羞恥play的洗禮。

 第二名是章衡,今年已經三十二歲,應試經驗老到,馬屁寫得更純熟,一篇《民監賦》將馬屁從太宗拍到當今官家,文章自然流暢,用典貼近考題,果真非常不錯。

 王雱聽了醍醐灌頂,學到了新的拍馬姿勢:不要只對著官家一個人拍,順便拍一拍先皇們,這樣一來就沒人敢跳出來說你寫得不對,你是想曲意逢迎了——誰要說這寫得不對,豈不是不敬先皇!想誇一誇先皇們你還不許我誇,你是什麼居心!

 第三名,是蘇軾,蘇軾的文章這回很收斂了,不過還是寫得酣暢淋漓,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還不會拍馬屁。

 在國子監搞了一年多題海戰術,又見天兒想挑戰《國風》前三版,蘇軾這個本來就有過目不忘能耐的傢伙進步飛快!

 王雱不記得蘇軾在歷史上是什麼位次,不過應當不是一甲才對,畢竟後世沒人稱呼他為“蘇狀元”“蘇榜眼”或者“蘇探花”。兩個人一起高中,最先入內站好,王雱自然是高興,趁著文彥博往下唱名時越過章衡捅了捅蘇軾,然後在蘇軾轉頭看過來時朝他擠眼睛。

 蘇軾:“……”

 蘇軾瞪他一眼,讓他安分點。

 這裡可是崇政殿,不是國子監!

 三百八十八個名字都報完之後,新科進士按照排名列隊謝恩,第一名單獨一班,第二、第三名在第二班,一左一右分立狀元兩側,宛如兩眼,因此這時候第二第三名都被稱為“榜眼”,一甲三人賜進士及第。

 第四到第十也單獨排成一班,剩下的二甲、三甲都按名次排成一班,二甲、三甲分別賜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

 謝恩時,王雱、章衡和蘇軾這“三魁”還要作首感恩詩,感激官家選中自己。

 這自然難不倒王雱他們,三個人都文思敏捷地現場創作了一首感恩戴德、真情流露的詩獻了上去!

 官家連聽三通馬屁,通體舒泰,也禮尚往來地回贈王雱一首狀元詩,大意是“朕的狀元有才華,長得又好,將來一定能為朝廷做出大貢獻”,妥妥地是在和王雱進行商業互吹。

 王雱有點小激動,看看,互吹之風都到官家這兒來了!

 他感動不已,當場又寫了一首詩獻給官家,感情更加充沛,言語更加真摯,句裡句外拳拳的報國之心溢於言表。

 新科狀元這麼狗腿,杵在殿中圍觀唱名的台諫官員們看得臉皮直抽抽,若不是場合不對,當場就要噴人了!

 唱名結束之後,官家給新科進士賜了官袍和朝笏,官袍是綠色的,鮮綠鮮綠的,配淡黃的衣衫、淡黃絹帶。這時場面就有點混亂了,不少新科進士搶先衝出去,裡頭的衣服也不脫,直接把官袍往身上套,很不講究!

 王雱雖是狀元,官袍卻也同樣是鮮綠鮮綠的,好在他長得好,壓得住這過分耀眼的顏色。他穿好衣袍,和蘇軾幾人對看一眼,都笑了。

 沈括他們位列二甲,出去時要自己租用車馬,王雱、章衡和蘇軾三人卻能獲得御賜馬匹招搖過市一番,很是春風得意!

 宮門一開,新科進士騎著高大的馬兒魚貫而出,外面早已等在皇榜之下的人也都激動了。尤其是早早看準未來女婿的人家,更是摩拳擦掌等著把人搶回家去!

 作為半個已婚人士,王雱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被人搶了去。於王雱而言,今天唯一的不圓滿,就是內侍特地給他戴了朵大紅花在胸前讓他好好風光一回。

 這都什麼審美啊!

 紅配綠,賽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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