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霍老爺子親自帶著王醫生來給江念看病不僅超出了江家人的預料， 就連鄰居們聽說之後也驚訝極了， 他們這一片誰不知道霍家地位超然？就是因為同住一個小區，彼此間的階級地位才更明顯，他們雖然和霍家是鄰居， 可和霍家比起來那真的是不夠看了，同樣的， 江家和他們比起來也是不夠看的， 可如今霍家和江家居然走得近了，這能不叫人意外？

　“聽說有人前幾天看見霍平和霍凌扛著個大麻袋從江家出來，我還以為是他們看錯了， 現在看來是真的了吧？”

　“可我聽我兒子說，霍平和江小寶一向不對盤， 上次還打了一架， 倆人在班裡也經常吵過去吵過來， 這霍平怎麼也跟著去了江家？”

　”那這次霍老帶著王老去霍家，難道還是給那病秧子看病的不成？”

　“……不知道， 這件事情我也想不明白了， 這兩家是什麼時候套上關係的？”

　“…………”

　他們想不明白的可多了，當然不知道這個緣分還真是由他們口中的病秧子金貴的小命衍生出來的，要是知道了恐怕下巴都得掉地上去。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很快的，霍老爺子去了江家的事情就給傳開了，一時間觀望的人還不在少數，當真是好奇又驚訝了。

　江家人就想得比較通透了， 給他們家唸唸找醫生來，那就是對他們有恩的好人啊，那就是座上賓，自然熱情的要把家裡的好東西都搬上桌了，瓜果茶水都擺滿了，連連說了不少感謝的話。

　還是霍老爺子說先給江念把把脈，他們這一行的目的不就是給江念看病麼？江家人連忙說好好好，給江念推到王老面前去坐好了，然後又全都期待的看著王醫生，她這一家六口人，有五雙眼睛都跟亮晶晶的看著王醫生看，眼巴巴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點滲人。

　不止他們，就連霍平和陳義、徐立海幾個也沒忍住盯著王老看。

　被滿屋子人這麼熱切的關注著，王老咳了咳，給江念把脈。

　他們這麼緊張巴巴的，身為當事人的江念反而不像他們那麼緊張，要坦然許多。

　霍平就不平衡了，江念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就是簡單的外出一下還要什麼前後左右四大護法呢，這個時候怎麼就不緊張了呢？肯定是在裝模作樣！

　就連霍凌看到這樣的江念也有些意外，他以為以江念害怕死亡的程度，看到一點希望也會欣喜、會緊張、會期待，但現在……似乎不是這樣的？

　霍老爺子撫著鬍鬚，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無比愛惜自己金貴小命的小姑娘，身子骨看起來確實是差，乍一看他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學生呢，明明比他孫子還大兩歲，旁人看了只怕還以為是同歲，身子這麼弱，難怪外出會膽顫心驚、小心翼翼了。

　至於江家人看起來也不錯，挺樸實的，就是一屋子金光閃閃的，晃得他眼仁兒疼，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晃瞎狗眼”吧。= =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念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一旁還有個劉瑩瑩。

　她站在最外圍，漂亮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眉頭微蹙看起來好像有些擔心，心裡卻是驚濤駭浪，難道是因為她的蝴蝶效應，所以讓江念和霍家現在就聯繫上了嗎？還有霍凌，她清楚霍凌為人冷硬，當初霍凌是她妹夫時她接觸過他，可每次他的態度都極為冷漠，她知道不被他認可的人，就是死在他面前都不會多看一眼，像霍老爺子帶著醫生來給江念看病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自己想來，誰能叫得動他？何況他也沒必要、沒理由過來，還有上一次也是……

　霍凌難道就喜歡這種病懨懨的女孩子嗎？不，不是的，至少現在霍凌看江念的眼神裡沒有絲毫愛情，何況霍凌事物繁忙，應該不會待太久，只希望他趕快離開，別和江唸過多接觸了。

　現在的江念還那麼小，身子彷彿都沒發育，胸部都沒有，根本不能算作是一個女人，她還沒有太大威脅。現在最讓劉瑩瑩擔心的，是她下周起就要回老家了，回了老家她根本沒有機會再見到霍凌，她的計畫也沒辦法實施。

　劉瑩瑩心情複雜，忍了又忍，才克制自己沒有立刻打電話回家質問為什麼，她知道，她之前已經錯了太多次了，她不能再犯錯了。

　如今她只能守在一旁，做一個關心表妹的好表姐——至少不能讓霍凌誤會了她。

　其實江念也有些意外的，她沒想到霍平的爺爺會親自找醫生來給她看病，不過她這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就是先天不足，沒法根治，只能好生將養著，就算來看了，只怕也是這樣，最多開幾幅固本培元之類的、比較有價值的藥方。

　江念想的沒錯，最後的結果果然是大同小異，但王老到底是頗有名望的醫生，本身醫術就極為高超，他給出來的方子自然比江念之前吃的還要好一些，再輔以一些藥膳，對於調理身子自然好處多多。

　只要照顧得當，江念也沒那麼容易死的，多活幾年不是問題。

　江爸爸江媽媽雖然失望，他們為了這女兒可謂是愁白了頭，也失望了無數次，心裡再苦悶也是關起門來往肚裡咽，此刻自然不會在江念面前表現出什麼來，當然也很感激霍老和王老的心意了，江爺爺江奶奶就比較實在，又去裝了幾袋子蔬菜水果，全拿好的裝，務必要表達一下他們的感謝之情。

　江念自然也是道了謝的，雖然知道沒什麼用可她很感謝他們對她的關心，就是命運這個小妖精太折磨人，不過誰叫她是個天才呢，還這麼有錢，難怪會被嫉妒。

　她拉下衣袖，認真的道：“謝謝王醫生，也謝謝霍老爺爺，你們放心吧，治不好我也不強求，反正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我會好好養著也會好好吃藥的，我相信我肯定能活得長長久久！”

　王老也意外江念想得倒是很開，他還以為小姑娘要哭鼻子呢，畢竟誰家孩子不是又跑又跳的，就她連想吃點兒什麼都得顧忌又顧忌，這日子十年如一日，成年人都不一定挺得下來。病痛才是最折磨人的，他幾十年看下來，不少人就受不了這苦，脾氣變得陰鬱暴躁的不在少數。

　所謂養病，除了日常用藥，心境也很重要，只要江念想得開，這病自然就好養。

　霍凌皺了皺眉，看了看小姑娘，她背脊纖細，身子嬌小，雪白的臉頰沒什麼血色，便連笑容也變得脆弱起來。

　霍老爺子心裡嘆息，道：“小丫頭這想法不錯，蹦蹦跳跳是活，安安靜靜也是活，各自有各自的活法，各自有各自的樂趣。想開點兒，沒什麼好怕的。”

　江唸點頭道：“嗯，我不怕。”

　霍平小小哧了聲，撇撇嘴，他才不信這病秧子能不怕呢，畢竟她那麼愛惜她金貴的小命，走個路都要人給護著的，嫌棄這嫌棄那，她能說自己不怕？別說霍平不信，陳義徐立海他們更不信，江小寶都有那麼些懷疑的，作為曾經的“前後左右四大護法”之一的他們，可是親身感受過江念的“貪生怕死”，她能不怕？

　霍老爺子發現江念是真的想得開，也是真的不怕，不免笑了道：“今天爺爺沒幫到你什麼，等下次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到時老爺子肯定給你辦到咯。”

　霍老爺子這麼一開口，王老都驚訝了，這老頭自從退下來後就養花弄鳥下下棋，不問世事，就連曾經的學生求到門前他都一概不幫的，如今承諾要照顧一個小丫頭，這可難得。

　就連一旁的霍凌也很是意外，他以為老爺子對江念是長輩對晚輩的憐惜和同情，現在看來，老爺子還挺喜歡這小丫頭，或許這就是眼緣了吧。

　江念眼前一亮：“真的嗎？”

　霍老爺子故作威嚴：“當然是真的，老爺子我一把歲數了還會騙你一個黃毛丫頭嗎？”

　江爸爸江媽媽也沒那麼傻，霍老爺子親自開口要給他們女兒一個承諾能不高興？當即就道：“唸唸還不快謝謝老先生。”

　江念便站起身道：“謝謝老爺爺，那我現在可以請您幫個忙嗎？”

　老爺子一愣：“現在嗎？什麼忙？”

　江媽媽哎喲一聲這臭丫頭，一點不知羞！王老和霍凌都意外的看著江念，霍平再小再不懂事也明白這病秧子是瞎開腔，根本沒意識到他爺爺承諾的重要性，這能隨隨便便就開口那？陳義和徐立海都覺得這江念果然傻乎乎。

　劉瑩瑩見到這一幕很是高興，江念越貪婪，就越會惹人厭煩，到時候被厭棄了，看她還得意什麼。

　王老道：“小丫頭，你要不要再想想？”

　江媽媽也道：“江念，不得無禮。”他們就是想有個老爺子護著江念就不錯了，哪天發病住院的時候能有個特權那就更好了，哪裡能隨便找人幫忙啊？他們家是有錢，可有時候有錢是比不上有勢的。

　霍凌道：“是對你很重要的事情？”

　江唸點點頭：“重要，特別重要，當務之急，重中之重！”

　霍老爺子笑著擺擺手：“好了，你這丫頭，有什麼事情說來我聽聽看。”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著江念了。

　江念搓了搓手，嚴肅道：“我就是覺得，我的前後左右四大護法很有必要接受官方的認可了！霍老爺爺，您給做個見證人吧？”

　…………………………嗯？？！

　噗——咳咳咳咳！霍凌又被口水給嗆了，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卻又不難看出他冷硬的眉眼柔和下來，有著隱約的笑意。

　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居然是這個？

　霍平：“……？！！”

　他一口老血噴出來，陳義和徐立海也是一臉豬肝色！他們還以為江念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呢，居然在這裡給他們下套？這果然就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啊！

　劉瑩瑩都快給震驚傻了，這江念腦子果然是有病吧？她什麼不提居然提這個？！

　精明幾十年的老爺子此刻眨巴眼睛，看起來有點遲鈍，他看看強忍笑意的霍凌，又看看滿臉通紅氣呼呼的小孫子和他的小夥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就有點兒收不住，就王老有些迷糊，江媽媽哎喲一聲腦殼痛的摀住了眼睛。

　霍平都快給氣死了，他跺了跺腳：“爺爺你還笑，你看看江念，我才不是什麼狗屁護法！”

　霍老爺子笑夠了，輕咳了幾聲，無奈的和小孫子說：“爺爺才剛給出承諾，還這麼多人看著，我難道要做個言而無信的老頭子嗎？”

　霍平扁扁嘴，看看他爺，再看看他哥，得了得了可別裝正經了，就你們倆笑得最歡了，別欺負我讀書少看不出來！

　還有病秧子你不准偷笑了！

　=口=

　江念就很滿意了，享受過被前後左右四大護法保護的高級待遇，她就一點也不想捨棄這個護衛隊了，畢竟她可是要長長久久活著的天才啊。

　……

　江爸爸江媽媽要留霍老爺子下來吃晚飯的，不過老爺子說家裡飯菜已經做好了，下次再來，他們便也沒有強求，跟著把人送到家門口，直到看著倆個老爺子帶著扛著兩個麻袋的小孩子走遠了才進了屋。

　霍平和陳義徐立海是三個人拖了一個大口袋，也不知道里面又裝了些什麼東西，都快給他重死了，關鍵他還在生悶氣，他覺得他爺爺可能是被病秧子給忽悠了，再說他爺爺繪聲繪色的給王老說了江念“膽小怕死”的故事之後，王老都給笑噴了，這一路上他們笑著的嘴巴就沒合攏過，都在感慨江念是個奇葩。

　江念果然是他的剋星啊。

　“爺爺爺爺，你們都被病秧子騙了，病秧子她根本就是害怕，不然為什麼還要我做她的……什麼護法？她肯定在裝。”

　明明就那麼膽小怕死，怎麼可能會不怕治不好自己的病呢？

　霍老爺子笑著搖搖頭，霍凌一手就提了一個麻布口袋，他身姿修長高大，健碩的肌肉和強大的力量讓他提起東西來毫不費力，走路都不帶喘氣的，道：“你還說自己聰明，怎麼這次就看不懂了？”

　霍平不解：“……看不懂什麼？”

　霍老爺子道：“你啊，江念那丫頭雖然小，可她腦子通透，她確實不怕自己的病治不好，我想她是在常年累月的失望時候之後，自己想明白了，她只能接受她的身子可能之後的一輩子都是病懨懨的，但她沒有接受她會因為一些外界的原因而讓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差、更壞，所以她一方面不怕死，一方面又十分怕死。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霍平是聰明的，或許是因為年齡尚幼、經歷過得事情還少，有些事情看不明白是正常的，但不意味著他就真的不懂了，老爺子那麼一說，他再一想，自然就明白了。

　他擰著眉毛沒說話。

　老爺子感慨說：“那小丫頭也挺讓人心疼的。”

　霍平提了提下滑的大口袋，這麼可憐，大不了他以後多照應一下她就是了，反正他是男子漢，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是什麼四大護法的！

　這邊江爸爸還在感慨說霍老爺子可真是個好人啊，江爺爺江奶奶也點頭說是，還說等以後菜熟了給霍家那邊送些去，他們家的都沒打農藥，吃著也放心啊。

　江媽媽說可不是，霍家人都是好人。一個沒見過一面的老爺子都能為江唸著想，偏偏一起長大還有著血緣關係的卻恨不得江念去死，這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幸好下周劉瑩瑩就不住家裡了，不然再讓她發現劉瑩瑩暗害她女兒，她可保不準自己會做什麼。

　因為都是沒發生的事情，還有一部分是她的猜測，她更沒有證據證明劉瑩瑩害過江念什麼，所以自然就沒辦法讓丈夫公婆說明白，這事兒真鬧開了反而對她母女倆不利，也會惹得公婆不開心，還會以為是她在中間挑撥離間，到時好好的家庭有了隔閡，那日子還怎麼過？

　所以江媽媽給江來春打了電話，讓她來了趟家裡，然後和她談了一下劉瑩瑩的事情。

　她當然不會傻的說你女兒要害我女兒，她只是很為難的說道：“來春，瑩瑩過來住了差不多快兩個月了，有一點，我一直沒和你說。”

　江來春被叫來本來就是擔心出了什麼事情，再聽江媽媽這麼一說，瞬間更擔心了：“到底什麼事情？你直接和我說吧，你再不說我可真急死了。”

　江媽媽這才道：“瑩瑩來住的這些日子，幾乎每個週末我都看她往外跑，說是和朋友有約，在家的時候也沒怎麼看書複習，我每天晚上給她送牛奶上去的時候，都看見她在玩手機，我念叨了幾次不過好像不管用……我擔心瑩瑩在這裡同學朋友的太多，玩過了頭，這不影響學習嗎？”

　“我聽你這麼說，我怎麼懷疑她是不是戀愛了？”

　“這個我不清楚，我沒好問。”

　江來春是真的要炸了，學習學習不認真，到處玩不說，居然還敢談戀愛？她立刻就要去學校找劉瑩瑩，讓她立刻分手！幸好被江媽媽拉住了，江媽媽勸她說，瑩瑩這個年紀正是叛逆的時候，如果太強制她什麼的話反而適得其反，更重要的現在是高二關鍵時期啊，鬧大了多影響學習啊？也會讓瑩瑩在學校被指指點點，不如接回家裡，自己親自看著、親自教導，她們這做舅媽和做舅舅的真的不好說什麼，爸媽又是半個文盲能做什麼呢？

　江來春雖然很不高興，可也知道她這嫂子說得很在理，關於高中生被逼急了輕生尋短見的新聞她也沒少看，她更清楚她女兒的爆脾氣，倔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還特別愛面子，真要鬧大了，這學肯定是念不好了。

　江媽媽又在旁邊勸了幾句，說如果怕來回坐車浪費時間，就讓人接送，這樣還省得劉瑩瑩放學後在外逗留，最好看緊點兒，免得真出事兒。

　江來春想著她家本來就不如哥哥家了，這女兒要考不上一個好大學，那她不是更沒面子了？以前劉瑩瑩在家也不敢怎麼荒唐的，沒人管著真的是不行啊。就一年了，這一年不能被耽誤了。

　她思來想去，只有把女兒接回家由她親自管束好像才是最正確的決定，交給別人她也不放心啊，他們家就指望著女兒考個好大學出人頭地了。

　……

　劉瑩瑩一走，江念身體自然也好了，何況這個時候已經臨近期末，馬上就要中考了，她怕再不回學校她的第三名都要不保了。

　而且之前吃了大力丸之後，身子裡的病根雖然都還在，可相比較之前而言她身子骨硬朗了一些，雖然作用不大，但也好過於無吧，所以江念又兌換了一顆美顏丹來吃了，這一吃她臉上的暗黃果然消失不少，雖然依然蒼白沒有血色，但是白得清透，隱約有點兒美人胚子的雛形了，就是身子骨依然很差，小籠包還是小籠包。

　這些畢竟不是能治病的丹藥，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幸好江念還有《廚神秘籍》在手，很厚一本書，她最近才看完，後面幾頁的內容就有關於藥膳的，固本培元養氣血的都有，江唸給抄了一份給江媽媽，說她在書上看來的，寫的太誘人了她想嘗嘗。江媽媽自然都順著江念的，找常年看病的老醫生看過單子確定沒問題就給做了，江念吃了一段時間後氣色看起來果然好了不少，江媽媽高興得不行，還問江念哪本書上看到的她也去找找有別的方子沒？

　江念說沒有了，又以後再看到類似的就給記下來，江媽媽還有些失望。

　等到中考前的最後一次月考，江念還是考了個第三名，很可怕的是還有個並列第三——她的小同桌。

　小同桌嚎啕大哭：“嗚嗚嗚我明明加兩分就可以考到第二了，我作文寫得太差了，我作文都寫不好可怎麼辦呀嗚嗚嗚！”

　江念：“…………要不以後每天寫一個作文提升一下？”

　小同桌：“我最討厭寫作文了！”

　“那兩天一個吧？”

　“怎麼能兩天一個呢你也太懶惰了，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裡怎麼還能鬆懈？我不能像你這樣不知上進啊！嗯，我要努力！”

　“…………？？？”

　江念摸著她脖子上的大黃金瑟瑟發抖，這學習之神的威力也太可怕了吧！

　可她第三名的位置都岌岌可危了……

　江念是個病秧子，真正的病秧子，學習也不能很用力的，一旦用力就耗費心神，那最後吃虧的還不是她？她的靈魂可是屬於大黃金的！

　所以她只用發揮三分之一的智商來學習就可以了……

　這天放學，江念被她的前後左右四大護法保護著順著人流往外走，江小寶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開路，霍平滿臉羞恥，他覺得他是腦殼被門夾了才會和江念走到一起，另一邊的陳義也是僵著臉，躲在後面的陳立海就很好了，畢竟他只需要低下頭，把自己龐大的身軀藏在江念身後就好了。

　周圍的同學都好奇的往他們身上看，不明白怎麼走圍著一個女孩子走啊？還每天每次都這麼走？這沒毛病嗎？

　霍平臉都要給漲紅了。

　江念突然道：“霍護法你放心，以我的聰明才智，肯定會揚名立萬！”

　霍平：“…………？？？”

　“未來你們會為保護了我這樣的天才而感到驕傲的！”

　霍平&陳義&徐立海：“…………”:)

　……你腦子真的沒問題嗎？

　等一行人到了校門口，老遠就看見靠在車門上的霍凌。

　男人通身氣勢，黑衣短髮，高大俊朗，只是一站，就惹得過往的目光統統往他身上看，就連來接孩子的家長都多看了他幾眼，一邊想著這是誰家大少爺？消息靈通的知道霍凌身份，還想去打個招呼，可還沒走進就被他生人勿進的冰冷眼神給凍住了腳步。

　霍平走過去，疑惑道：“表哥，怎麼你今天來接我？”

　江念也抬頭看著他，霍凌太高了，此刻的他至少有一八五，而她才一米五，必須得仰著頭看他，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無論是氣勢還是氣質，都非同凡響，何況他還有超然的家世，難怪劉瑩瑩對他唸唸不忘。

　霍凌站直了，也沒回答霍平的問題，拉開車門說：“走吧。”

　霍平哦了聲就要鑽進車裡，哪知被霍凌戳著額頭往後退，霍平捂著腦袋茫茫然，霍凌也不看他，對江念道：“上車吧，我出來時和阿姨說了不用來接你，我順便一起接了。”

　江念笑盈盈的說了聲謝謝爬上車，小胖墩自然是跟著姐姐的，霍凌已經關了車門，霍平扁扁嘴很委屈，怨念更深了，陳義和徐立海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被霍平一瞪，蹭蹭蹭就高高興興的跑去找媽媽了。

　霍平自己爬上副駕駛，霍凌開車，他看了眼後視鏡裡的小姑娘，穿著乾淨校服的模樣依然很瘦弱：“馬上要中考了，緊張嗎？”

　江念搖搖頭說：“不緊張。”畢竟她的心向著大黃金，學習之神和她沒有丁點兒關係。

　霍凌道：“我聽說你成績已經很好了，不要太勉強，成績不是最重要的。”

　霍平搶著說：“那我也可以不把成績當成最重要的嗎？”

　霍凌：“嗯？”

　霍平：“……我說著玩的。”

　江念撲哧笑了一聲，霍平回頭瞪了江念一眼。

　霍凌把江念送到家門口，他看著她和江小寶進了家門，還回頭給他揮了揮手，雖然看起來病懨懨的很脆弱，笑容卻很燦爛，是個堅強的小姑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臨別前來看江念一眼，或許是她很堅強，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每天都在和命運做鬥爭，命運嫉妒她那樣有才華的人”，雖然聽著很想笑，可似乎又有些讓人心疼。他想，他在面臨危險的任務時，好像也有了無限的勇氣。

　霍凌當天晚上就離開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在過，自然也沒有絲毫消息傳來，就連霍平也沒再提過他那個嚴厲的哥哥，也沒時間去想別的，他每天除了學習還要經受江念的折磨已經很痛苦了，哪裡有時間多想啊。

　而江念也終於迎來她人生中的又一次中考。

　江念中考，自然全家出動去陪她了，就連四大護法也在，他們那一片都是金燦燦的，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

　終於能一展她被上天嫉妒的才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