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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112章
第112章 圍剿(13)

  趕在出人命之前,張貿靠著手機定位,在離“創匯家園”三站路的街口將毛珠萍截住。

  彼時,毛珠萍手裏正拿著一把菜刀,眼神狂亂而驚懼,渾身顫抖,精神已經不太正常。她穿著灰黑色的單薄外套,神經質地護著菜刀,目光不停從路人們臉上掃過,一看到六十來歲的乾瘦男性,就幾步追上去拽住對方的衣服,確定不是劉企國才放下菜刀。

  張貿驚出一身冷汗,從毛珠萍手中奪過菜刀時,堪堪鬆了一口氣。

  被帶回市局後,毛珠萍情緒近乎崩潰,在問詢室裏痛哭流涕,嘶聲大罵,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都聽得到她的哭聲。

  與此同時,她想要追殺的目標——劉企國也被洛安區分局的隊員找到,並帶了回來。

  “花隊,你猜曹隊的人是在哪兒逮到劉企國?”柳至秦推開重案組的門,神色有些無奈。

  花崇剛向陳爭彙報完情況,腦子處於短暫的放空中,聞言問:“哪兒?”

  “專做低收入男性生意的‘特色’按摩店。”柳至秦歎了口氣,“說得直白些,就是低價賣淫場所。”

  花崇眼皮跳了跳,“他大清早出門,還行色匆忙,就是去那種地方?”

  “嗯,而且為了不被認識的人打攪,他聯手機都沒有帶,以至於我們無法對他進行定位追蹤。”柳至秦說:“還是曹隊經驗豐富,常規思路找不到人,就派了幾名隊員去附近的按摩店挨個查,居然真把劉企國給找到了。”

  花崇看看時間,“劉企國在按摩店待了一天?”

  “對。曹隊已經把按摩店裏涉嫌賣淫買淫的人都抓了,管事的人說,劉企國是個‘老淫棍’,需求旺盛,但年紀大了,那方面的‘能力’很差,可每次都要求‘盡興’,所以就只能用藥用酒,事後站都站不起來,只得開個房間,在裏面躺上一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柳至秦摸了摸鼻樑,似乎有些尷尬,“他去得早,是因為只有早晨,他才能,嗯……懂吧?”

  花崇“嘖”了一聲,“小柳哥,咱們現在在分析案子,你害哪門子的臊?還‘懂吧’,懂什麼?我要是不懂,你是不是就不接著往下彙報了?”

  柳至秦抿著唇角,喉嚨發出一個近似“唔”的聲音。

  “劉企國清早出門買淫,證據確鑿的話,今天一天的行蹤看來能確定了。”花崇完全不受尷尬氣氛的影響,“那他昨天淩晨在哪里?在幹什麼?他交待了嗎?”

  “在‘創匯家園’一戶群租房裏。”

  “群租房?他在‘創匯家園’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嗎?去群租房幹什麼?”

  “那戶群租房的二房東……也是個從事色情服務的。整套房子被隔成好幾間,床有十來張。”柳至秦點了根煙,以掩飾不得不說這種事的難堪,“劉企國是那裏的常客,屋裏的監控證實他夜裏確實在那兒。至於幹了什麼,二房東說他‘不行’,只是花二十塊錢,叫了個四十多歲的婦女陪他單純睡覺。我估計劉企國正是因為昨天晚上什麼都沒做成,今天清晨才會那麼心急火燎地去按摩店。”

  花崇抬起手,示意柳至秦打住,“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劉企國沒有作案時間,不可能是殺害羅行善的兇手。”

  “對。”

  “那就趕緊把人弄走,交給分局掃黃組的去處理。洛安區怎麼回事,群租房裏集體賣淫這種事都鬧出來了!”花崇拿起扔在桌上的煙盒,一時找不到打火機,抬眸看柳至秦,“小柳哥,借個火。”

  柳至秦走近,給他點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不可能有多光滑,胡茬即便看不到,也摸得到。

  柳至秦收回手,有些眷戀指尖的觸感,拇指和中指合在一起,悄悄摩挲了幾下。

  花崇吐出一陣白氣,右手突然往前一撈。

  柳至秦反應不及,手腕被抓了個正著。

  花崇掌心溫熱,還有一些槍繭,而人手腕處的皮膚又格外薄而細,兩相貼合,觸感極其鮮明。

  柳至秦條件反射地縮了一下,以為自己剛才的小動作被發現了。

  “躲什麼?”花崇說:“我看看而已。還痛不痛?”

  柳至秦很輕地籲了口氣,聲音溫溫的,“花隊。”

  “嗯?”

  “這問題你問了好幾回了。早不痛了,只有點不舒服的感覺。”

  “是嗎?”花崇眼尾一勾,鬆開手,狀似無意道:“這不是擔心你嗎?你看你,殘著一根手指頭,馬上就要翹蘭花指了。”

  柳至秦根本沒有翹任何一根指頭,更別說翹蘭花指,但還是被花崇說得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花崇偏過頭笑。

  “花隊……”柳至秦歎氣。

  “不逗你了。”花崇走開幾步,“毛珠萍和羅行善的兒子來了,我去看看。”

  ??

  和不停哭喊的毛珠萍相比,12歲的羅尉安靜得就像一塊木頭。他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下巴瘦削,肩膀單薄,似乎還沒有從父親被人殺害的震驚中醒豁過來。

  花崇坐在他對面,看了他許久,才開口道:“你父親……”

  “他沒有害過人。”羅尉突然冷冷地說:“他很善良,也一直教育我做人要善良。我知道他被很多人記恨,但他是為了社區的安全著想,才不准沒有門禁卡的人隨便進入社區。他做錯了嗎?為什麼善良的人沒有好報?”

  看著少年單純而悲傷的眼,花崇竟然難得語塞。

  調查了一天,羅行善的人際關係已經漸漸清晰明朗。他只是一名普通的保安,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任何背景。他身上所有招人恨招人怨的地方都在於他嚴格按照規則辦事,不給破壞規則、素質低下的人行方便。別的保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待工作得過且過,力求不得罪業主,他卻在自己的崗位上盡忠職守,眼中揉不進一粒沙子。

  他做錯了嗎?當然沒錯。

  既然沒錯,為什麼做了善事還沒有好報?

  為什麼會被人恨?被人害?

  該如何告訴少年,那是因為在這個社會上,有太多不遵守規則、良知缺失、卻還認為自己受到了迫害的“失德者”。

  跟這些人,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他們活了幾十年,惡劣的習性沾了一身,萬事以自己為中心,稍有不順意,就抱怨、撒潑,認為別人都要害自己,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

  花崇揉著眉心,見少年仍舊目光炙熱地看著自己,心頭頓時湧起幾分酸楚。

  羅行善的案子必破,但重案組能做的也只是將兇手抓獲歸案,讓其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能還給少年一個活著的、健全的父親。

  人死了,便是徹底從親人的未來裏離開,再也不會回來。兇手在羅行善脖子上割的那二十多刀,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一個家庭最普通的幸福與寧靜。

  員警的無能為力,是無法讓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

  羅尉站了起來,深深彎腰鞠躬,幾滴眼淚在桌上濺開。他鞠得那麼用力,以至於整片背脊都繃了起來。

  少年的背脊那麼單薄,從此以後,卻不得不扛起生活給予的重擔。

  花崇看到他正在發抖,也看得出他正在拼命克制。

  “請你們一定要找到殺害我爸爸的兇手。”少年方才還冷硬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似是終於承受不住,嗚咽了起來,“我爸爸不該死!他沒有做錯事,他是個好人!”

  越來越多的眼淚掉落在桌上,幾乎集聚成一彎小小的水窪。

  花崇正要起身,忽見柳至秦走了過去,輕扶住少年顫抖的肩背。

  “我向你保證。”柳至秦溫聲說:“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

  花崇緊擰的眉稍稍鬆開,待少年情緒穩定了一些,才說:“多陪陪你的母親,你現在是她的依靠。我們只能靠強硬的手段控制著她,只有你才能讓她感到些許安慰。做得到嗎?”

  少年抹掉眼淚,用力點頭。

  花崇頓了頓,手指在桌上點了一下,覺得自己很殘忍,卻仍是不得不說:“回去之後多回憶一下,如果想到什麼可疑的人,或者在意的事,立即告訴我,好嗎?”

  少年再次點頭,“我會好好照顧我媽,也會把想到的事全部告訴你們。只要,只要你們能抓到兇手!”

  ??

  因為精神有問題,並伴有暴力傷害他人的傾向,毛珠萍暫時被送到附近的四院接受治療。

  一則流言在患者中不脛而走——七院有個患癌的瘋女人在住院部跳樓自殺了,那住院部的中庭與回廊組合起來像個棺槨,陰氣得很,邪門得很,女人偏偏在那裏自殺,是為了化成厲鬼,報復社會。

  毫無科學依據的謠言,有人當做閒話聽聽就忘了,有人卻信以為真,還信誓旦旦地說:活人會報復社會,死人就不會了嗎?沒見現在很多得了絕症的人報復社會啊?我要是年紀輕輕得了癌,我也想不通啊,憑什麼別人都有美好的人生,我卻沒有?憑什麼死的不是別人,偏偏是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他媽的不公平啊!讓我死,可以,但我就算死了,也得抓幾個人來陪葬,這才不虧……

  張貿剛將毛珠萍安頓好,回頭就聽到這些話,頓時不寒而慄,連忙找了個相熟的醫生打聽,這才得知七院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晚期癌症病人自殺”顯然和重案組正在查的兩樁案子毫無關聯,患者自殺在全國各地時有發生。得了重病之後,受不了治療的痛苦、活著沒有希望、連累家人、無錢醫治……任何理由都可能成為病人輕生的理由。

  但張貿莫名就覺得不對勁,心頭悶得慌,好像即將發生什麼事。

  醫生朋友工作時一本正經,可閑下來也喜歡聽聽閒話,沒注意到張貿神情有些奇怪,接著道:“我們這邊的護士還說,那病人自殺之前陰森森地瞪過幾名護士來著。嘖,小姑娘被嚇得不輕。”

  張貿說:“我操,你一個科學工作者,這些迷信的話你也信?”

  “我說我信了嗎?”醫生朋友道:“你自己八卦心作祟,找我打聽七院的事。我就把我聽到的事兒告訴你而已,怎麼就成我迷信了?”

  張貿理虧,訕訕道:“我還以為你信了。”

  “我有病嗎我?”醫生朋友聳聳肩,“不過信的人還不少,上了年紀的老太太就不說了,簡直是受謠言侵蝕的重災區。還有一些年紀輕輕的姑娘小夥也信了,還跑去七院住院部看熱鬧來著。這馬上年底了,要我說,你們這些當員警的,年底不該只是掃黃打黑,還該多進行一下‘宣傳科學破除迷信’的活動……誒,貿兒你別走啊,聽我說完唄!”

  重案組事務繁多,張貿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趕回去,卻對七院發生的事相當在意,索性驅車前往七院,路上不停告訴自己——我只去看一眼,絕對不耽誤正事。

  此時已是深夜,的確沒有什麼正事可以耽誤,被耽誤的頂多是自個兒的睡眠時間。這麼想著,心就安了不少。

  七院的門診大樓燈火通明,但一旁的外科住院部就沒這麼亮堂了。張貿徑直向住院部走去,中途被門衛攔了下來。

  他連忙找出證件,門衛看了看,狐疑道:“昨天你們不是來調查過了嗎?”

  他知道門衛將自己當做派出所的片兒警了,索性順著說:“所裏怕出事,讓我再過來看看。今天沒發生什麼事吧?”

  門衛愛嗑叨,立即打開話匣子,“事是沒發生什麼,就是基本上所有人都在議論那跳樓的病人,一會兒什麼‘棺槨’,一會兒什麼‘化鬼’,搞得人心惶惶的。我聽說婦產科有幾個出事時值班的護士都請假了,說是情緒不對。她們好像都被那位病人瞪過呢!”

  張貿往裏看了看,一眼就瞧到中庭,又問:“患者家屬呢?有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家人挺講道理,知識份子家庭就是不一樣。可惜女兒不長命噢!治這個病把家底都耗空了,女兒還是沒能救回來,簡直是人財兩空!我將來要是得了什麼病,乾脆就沖馬路上讓車給撞死,不給家裏人添負擔,還能‘賺’點兒賠償金,嘿嘿嘿!”門衛感歎了兩句,被冷風吹得一個哆嗦,笑道:“跳樓這種事我不是第一回 見嘍,每次都要風言風語傳上好一陣子。沒事,過段時間就沒人討論了。回去吧,天兒真冷……”

  張貿聽得心不在焉,想去住院部裏看看,又擔心自己是反應過度。權衡再三,還是跟門衛道了別,獨自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回到車上,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反省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想多了,並且是因為好奇心作祟而想多了。

  自責片刻後,他將車發動起來,準備回市局。

  車的後視鏡裏,一個穿駝色格子大衣和毛線長裙的女人正神色憂慮地從醫院大門走出。

  張貿下意識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入眼不入心,腦子裏仍舊想著案子和在兩個醫院聽到的事。

  曲值說過,在重案組待久了的人,有時會“嗅到”案件的味道。他儘量客觀地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並沒有“修煉”到曲值說的地步。剛才覺得七院的事有異,不過是因為長時間辦案導致精神過度緊張而已。

  “走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專注案子,別成天胡思亂想!”

  ??

  就在張貿趕到七院之前,住院部的交班時間到了,呂可疲憊不堪,換好衣服後在休息間坐了好一陣,直到大家都走了,房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剛才鬧了個大笑話,以為14床的病人是藍靖。

  實際上,14床已經來了新的病人——婦產科床位緊缺,一張床空出來,馬上就有排著隊的病人補上去,有人自殺去世確實不吉利,但焦急等待床位的病人已經顧不上吉利還是不吉利了。

  她精神恍惚,一聽14床病人叫自己,就嚇得眼前發黑,把小護士也嚇了一跳。

  護士長見她有些萎靡不振,讓她去護士站休息。在那兒,她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

  這一回,她看清了對方的臉,頓時長舒一口氣。

  不是他。雖然背影很像,但不是他。

  已經是淩晨了,呂可從座椅上站起來,披好今年入秋才買的駝色格子大衣,忐忑不安地向電梯間走去。

  路上,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藍靖。

  經過一天時間,藍靖的死被傳得越來越邪乎,一些人甚至說,藍靖選擇在住院部中庭自殺,是希望在死後化為厲鬼,報復那些和她患了同樣的病,卻因為治療及時而活下去的人,或許還有醫生和護士。

  一個臉上佈滿皺紋的老太婆操著不知道哪個鄉里的土話,信誓旦旦地說,這個中庭是聚陰之地。

  呂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時,電梯到了,她魂不守舍地走進去,愣了一會兒,才按了“一樓”,可就在梯門合上的一瞬,廂內的燈突然閃爍起來。

  心頭的恐懼一下子躥起,她心驚膽戰地撐住廂壁,冷汗直下,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梯門。

  梯廂內三面牆,一面鏡,梯門能夠倒映出人影。大約是恐懼造成眼花,她竟然看到自己身後還模模糊糊站了一個人。

  但電梯裏明明只有她一人!

  她猛地轉身,在看到梯門對面廂壁上的鏡子時,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鏡子裏,有一張她不曾忘記的臉!

  燈在閃爍許久後徹底熄滅,梯廂被黑暗籠罩,她一動不敢動,頓感周圍的空氣變得無比黏膩。

  “啪!”燈又突然亮了起來,卻仍舊不停閃爍。

  她不敢再看鏡子,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繃了起來。

  “叮!”正在此時,電梯停在二樓,莫名閃爍的燈恢復正常,梯門打開,進來兩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呂可本該往裏退,卻不敢靠近後面的鏡子。

  中年婦女沒好氣道:“讓讓行嗎?”

  呂可這才往後挪了幾步,餘光往鏡子上一掃,那張熟悉的臉已經不見了。

  電梯很快下到一樓,從梯廂裏出來時,她下意識又看了看鏡子。

  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她鬆了口氣,閉上眼,蹲在地上緩了好一陣。

  肯定是最近太忙了,精神壓力也大,才會出現幻覺,看到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人。

  定了定神,她強打精神站起來,但趕走了一個荒謬的念頭,另一個荒謬的念頭又趁虛而入。

  上班時聽到的那些關於藍靖的閒話不停在腦子裏回蕩,“聚陰地”、“化鬼”這些她從來當做笑話的詞像針一般往她神經上紮。

  她停下腳步,甩了甩頭,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該請假休息幾天?”

  只幾秒鐘時間,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醫院一年四季都很忙,尤其是住院部,根本缺不了人手,請假之後,自己的位置自然有人頂上,這太危險了。

  亂七八糟地想著,她已經從一輛停在醫院門口的警車旁經過,走到了公交站。

  打車還是坐公交,這是個兩難抉擇。坐公交下車之後要走一條陰森的小路,而打車的話,萬一遇上圖謀不軌的司機怎麼辦?

  她想,那就看是公車先到,還是計程車先到吧。

  一分鐘之後,夜班公車進站,她歎了口氣,刷卡上車,找了個位置坐下。

  乘坐夜班公車的人不少,座位幾乎坐得滿滿當當——因為各行各業裏,都有許多不得不工作到深夜,又買不起車、捨不得打車的人。

  和這些人擠在一起,呂可體會到一種歸屬感。

  到站,她下了車,那種歸屬感忽地隨著襲來的冷風消逝。她看著公車漸行漸遠,這才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條燈光昏暗的小路。想起最近發生的“割喉事件”,她心跳陣陣加速,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她隱隱聽到,周圍除了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另一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停下來,僵硬地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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