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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第159章
第159章 毒心(30)

  丹篆街的名字有股書香氣,卻是整個洛城最“臭”的地方。在洛城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不少一聽“丹篆街”這三個字,就會條件反射地捂住口鼻。

  因為那兒有洛城最大的垃圾處理場。

  不過人們聞“丹篆街”色變卻不止是因為臭氣熏天的垃圾處理場。

  十幾年前,洛城盤踞著數個涉黑團夥,彼此爭鬥不斷。一旦出了人命,被害人的屍體八成會被扔在垃圾處理場。那些年,清潔工人們沒少在垃圾車裏發現屍體,甚至還有被肢解的屍體。

  一時間,丹篆街成了“墳場”、“鬼街”的代名詞。

  大人們不允許小孩子去丹篆街,不過小孩兒大多好奇心旺盛,越是被阻止,就越是想去。膽子大的一聽說丹篆街挖出過屍體,就偷偷跑去“探險”,回來後得意洋洋地向夥伴顯擺。一來二去,那兒又成了“勇敢者”的樂園。“勇敢者”們升入初中後有的成了混混兒,成天在丹篆街聚眾鬥毆。有初中生在垃圾場被同齡人用鋼管活活打死,屍體就扔在污水橫流的垃圾桶邊……

  總而言之,丹篆街在洛城市民的眼中,就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最近十年,尤其是涉黑團夥被清除之後,雖然中學生的械鬥還是屢禁不止,但清潔工人們好歹沒有再在丹篆街發現過屍體。

  所以老員工袁叔在廢棄的汙水處理溝裏看到一截伸出的慘白手臂時,甚至以為時間倒流回了剛當上清潔工人的時候。

  ??

  刺眼的探照燈照亮夜空,警笛轟鳴,痕檢員和法醫穿過警戒帶,快速跑向陳屍地。

  被害人衣著單薄,大冬天裏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連帽外套和一條深灰色棉質運動褲。衛衣的衣袖挽到手肘,整個人匍匐在堆滿固體垃圾的汙水處理溝裏。

  好在汙水處理溝裏並沒有污水,否則留存在死者身上的重要痕跡可能會被侵蝕、破壞。

  柳至秦從警車裏下來,戴著口罩和手套,蹲在溝邊,看痕檢員做現場勘查。

  他眉心皺得很深,眼中像沉著一片濃重的夜色。

  接警之後,他直接從省廳趕過來,路上與花崇通了個電話,知道了不少花崇在椿城調查到的情況。

  花崇那邊很吵鬧,昭凡和樂然不知道在吵些什麼。沈尋只說樂然去椿城接應花崇,他沒想到連昭凡都去了。

  有昭凡在,他是既放心,又不放心。

  放心的是昭凡能力出眾,保護花崇不成問題。不放心的是昭凡這人廢話太多,而且惹事的本領一流。

  花崇的聲音很輕快,但他聽得出那是花崇刻意裝出來的,大約是為了讓他安心。

  一路奔波,連日操勞,不疲憊是不可能的。

  而花崇一疲憊就習慣變聲,好像語氣輕快一些,人就不疲憊了一般。

  柳至秦歎了口氣,回過神來。

  不久,死者被痕檢員們從溝裏轉移了出來,以面朝上的姿勢擺在地上,身上似乎沒有明顯傷口,但頭顱詭異地偏向一邊。

  柳至秦看著他在強烈燈光下失真的臉,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在哪里見過?

  難道是熟人?

  徐戡小心翼翼地扶著死者的頭,初步檢查後站起身來,向柳至秦揚手,“小柳哥,你過來一下。”

  柳至秦和徐戡一同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問:“致命傷是?”

  “他的頸椎被人暴力扭斷了。”徐戡輕聲道,“整個斷裂,頸動脈也嚴重受損。”

  柳至秦瞳光一緊,“扭斷?”

  “對,扭斷。”徐戡目露擔憂之色,“從受力角度來看,他應該是被人從後方控制住,然後逆時針斜插式絞斷。”

  柳至秦背脊發寒,再次看向被燈光照得發白的屍體。

  其實剛才,在看到死者的頭顱時,他就知道致命傷必然位於頸部。死者很可能是頸椎遭到鈍器重擊而斷裂,同時頸動脈也受到傷害,導致死亡。

  但頸椎直接被人扭斷——這電影裏常見的情節在現實裏非常罕見。如果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隨便扭斷一個成年男子的頸椎。力量和技巧缺一不可,能夠做到的人絕非常人。

  “從死者臉部、頸部的於痕來看,兇手手法乾脆俐落。”徐戡道:“死者連掙扎都做不到,幾乎是瞬間被扭斷了脖子。”

  柳至秦胸中翻江倒海,語氣平靜道:“行,我知道了。”

  徐戡默了片刻,突然道:“就算是特警支隊的人,也不是誰都能這麼利索地扭斷一個人的脖子。”

  柳至秦點頭,臉色更沉。

  徐戡是站在醫學角度得出如此結論,他的出發點卻是以前的訓練。

  現在洛城市局特警支隊的隊員,確實沒有幾人能徒手扭斷成年男人的頸椎。這太難了。

  “我操!”突然,一聲破了音的吼聲傳來。柳至秦循聲望去,發現出聲的是張貿。

  “我操!這人,這人不是陳,陳辰嗎?”張貿雙目圓瞪,“他怎麼死了!”

  柳至秦頭皮一緊,連忙趕過去。

  死亡會讓一個人的面容發生些許改變。活著時是什麼樣子,死後躺在殯儀館裏不一定就是生前的樣子。有人改變得少,自然能一眼看出來;有人改變得厲害,連朝夕共處的家人也頗感陌生。

  柳至秦明白方才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頸椎斷裂的青年,似乎真的是陳辰!

  張貿冷汗都出來了,聲音發抖,“但是誰會殺害他?他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回去做詳細屍檢和DNA比對。”徐戡說:“剛才已經在死者身上找過,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證件。”

  ??

  重案組再次進入通宵加班的狀態,法醫科還沒有確認被害人的身份,但柳至秦盯著顯示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顯示幕上正在播放的是肖誠心的車被摩托尾隨的片段。經過精細化處理之後,摩托騎手的衣裝已經比較清晰。

  他穿著黑色連帽外套,深灰色的運動褲——和死者一模一樣。

  而在另一個視頻裏,年輕男子穿著深藍色的外套坐在蒸菜館中,下半身穿著的仍是那條深灰色運動褲。

  郭樞確定出現在蒸菜館裏的人就是陳辰;前天夜裏跟蹤肖誠心的人極有可能是陳辰;現在正在被解剖的人幾乎已確定就是陳辰。

  柳至秦重重地出了口氣,雙手捂著頭,兩眼緊閉。

  就在不久前,他與花崇還分析過,陳辰可能被涉恐組織所吸納,是梧桐社區大案的兇手之一。但現在,陳辰卻突然死了。

  當真是死得極其突兀,出人意料。

  那麼肖誠心呢?

  陳辰深夜跟蹤肖誠心,肖誠心失蹤,陳辰被扭斷頸椎。殺陳辰的人是誰?肖誠心又在哪里?

  “小柳哥!”張貿拿著屍檢報告沖了進來,“真的是陳辰,DNA比對確認了!”

  柳至秦接過屍檢報告,翻到寫著死亡時間的一頁,“昨天淩晨4點半到5點半。”

  張貿焦急道:“肖隊前天晚上被他跟蹤,他卻在昨天淩晨被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實在是想不通!”

  柳至秦搖了搖頭,繼續看報告。

  別說張貿想不通,就是他,也深感不解。

  陳辰除了頸椎被扭斷,身上還有許多銳器劃傷,這些傷有新有舊,最新的也已經癒合,並非近日內造成。

  柳至秦盯著一張銳器傷的細節圖看了片刻,發現是一個“娟”。

  陳辰身上居然刻著“娟”!

  徐戡換好衣服後也來了,指著報告上的照片說:“這些銳器傷都是自殘,陳辰自己劃上去的。我剛才數了一下,他一共在自己胸腹、左臂、兩腿上寫了四十九個‘娟’,其中一個在左腿內側,挨著鼠蹊。”

  張貿聽得瞠目結舌,“他他他,他也太變態了吧!這個‘娟’難道是指的陳娟?陳娟是他姐啊!他居然對他姐有那種想法?”

  柳至秦已經從花崇處得知,陳辰與陳娟並無血緣關係,陳辰對陳娟的感情超乎尋常。所以對陳辰在身上遍刻陳娟名字這件事,他不像張貿那樣震驚,只是更明確了一點——陳辰的心理極不正常。

  陳辰在夢裏叫喊著要殺掉自己的養父,找了個和陳娟神似的同學談戀愛,少時陰鷙偏執,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虐殺過動物,而在陳娟死後,他性格看似大變,開朗溫和許多,卻被女友形容為沒有“人氣”。

  他性格的變化並非真的改變,其實僅僅是在模仿陳娟,藉以麻醉自己——陳娟沒有死,陳娟還活著,還在我身邊!

  陳辰的心理已經扭曲到了什麼地步,現在已經無從知曉。但陳娟顯然是陳辰生命裏的一個平衡點。陳娟活著的時候,陳辰雖然小錯不斷,但起碼沒有鑄成大錯。他在L國念大學時的成績,甚至是位於上游的。

  可是陳娟死了,且是因為醫療事故而自殺。陳辰為此崩潰,墜入深淵。

  這是一個轉捩點,陳辰從一個單純的心理扭曲者,成為了具有反社會人格的殺戮者。

  也許對於陳辰來說,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髒的,都該死,唯有陳娟不該死。

  最不該死的人死了,所以他瘋狂地認為,自己應當殺遍真正該死的人。

  像他這樣的人很容易被操縱、被利用。有心人根本不用對他們進行“洗腦”,他們也會聽令而動。

  柳至秦從花崇的抽屜裏翻出一盒煙,正打算點上一根,又聽徐戡道:“陳辰的外套兜帽裏有一根帶毛囊的頭髮,長度和他自己的頭髮不一樣,已經送去做檢驗了。兇手是從後面襲擊陳辰,頭髮的確可能掉落在兜帽裏。”

  “那頭髮的主人就是兇手?”張貿道。

  柳至秦夾著煙,“那麼巧就掉在兜帽裏?”

  “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頭發放進去。”徐戡說:“還是等結果出來吧。不管頭髮的主人是不是兇手,這人都一定與陳辰有關係,這根頭髮是破案的關鍵線索也說不定。”

  ??

  得知陳辰已遇害,頸椎被人扭斷時,花崇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誰死了?”

  柳至秦不得不把已經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

  花崇指尖湧起一陣麻意,說不清“陳辰被殺”和“有人扭斷了陳辰的頸椎”這兩件事哪一件更加不可思議。

  夜已經很深,柳至秦坐在花崇的座位上,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捂著裝滿熱咖啡的杯子,將陳辰的屍檢細節告知花崇,然後喝了一口咖啡。

  他沒有接著往下說,因為花崇需要消化和思考。

  一分鐘後,花崇低沉的話語傳來,“我真的沒想到陳辰會突然出事。”

  “我也沒想到。”柳至秦說:“他沒有任何理由在這個時候被殺死。現在看來,陳辰的確是因為具有反社會人格,而被涉恐組織招募。梧桐社區遇害的十一人是被他,和像他一樣的人殺的,尹子喬被他們中的一人所殺,目的是練手。但陳辰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扭斷脖子?”

  “關鍵是他被誰所殺。”花崇說:“能夠隨便扭斷成年男子頸椎的人太少了,這人要麼是涉恐組織裏的殺手,要麼……”

  柳至秦等了幾秒,沒等到下文,只好自己接上,“要麼是我們的同僚?”

  “嗯。”花崇說:“但這兩種可能都不大能說通。你想,如果是涉恐組織裏的殺手,他為什麼要突然殺掉陳辰?是陳辰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嗎?顯然不對。陳辰出事之前,還在跟蹤肖誠心,而肖誠心一夜之間消失。肖誠心和郭樞完全不一樣,郭樞在陳辰眼裏就是個普通人,或者說一個獵物。陳辰有強烈的‘狩獵’欲望,殺戮會讓他感到興奮。在沒有接到任務時,擅自出動殺一個他自認為能搞定的人不是沒有可能,這種行為也許被他的組織所默許。但肖誠心是刑警。陳辰就算心理再不正常,也不至於私自去尾隨一個刑警吧?他難道覺得自己能輕易搞定一個刑警?”

  “所以他是受了他所在組織的指使。”柳至秦說:“但反過來卻在次日淩晨被組織裏的殺手扭斷了頸椎。”

  “這說得過去嗎?”花崇問。

  柳至秦沉默,繼而搖頭,“如果真是這樣,只能說他們行事完全沒有任何邏輯性。”

  “陳辰這種人的行為舉止可能無法用正常的邏輯來衡量。但在他背後操縱他的人,一定具有縝密的邏輯思辨能力。”花崇說:“我在莎城的時候,和這一類人打過交道,他們是瘋子,卻是一群有邏輯的瘋子。一方面指使陳辰尾隨肖誠心,一方面又派別的殺手幹掉陳辰,我想不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至秦說:“那這個人是我們的同僚呢?”

  花崇直截了當地問:“你認為可能是誰?”

  如果將範圍縮小到“同僚”,那其實就很好猜了。

  特警支隊的部分精英,還有花崇本人。

  “我猜不到。”柳至秦喝完咖啡,“陳辰是在跟蹤肖誠心後遇害,我其實想過兇手是肖誠心。但是肖誠心能扭斷陳辰的頸椎嗎?”

  花崇說:“而且我們的任何一位同僚,好像都沒有理由去殺陳辰。”

  一陣安靜後,兩人同時道:

  “即使他就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如果他是那個有問題的人呢?”

  柳至秦將墊在腰背上的靠枕拿起,像花崇平時那樣抱在懷裏,半晌後道:“確實,即使他有問題,好像也不該這個時候去殺陳辰。”

  花崇歎息,“這件事太古怪了,我感覺每一個細節都是飄著的。”

  “你太累了。”柳至秦聲線一軟,“好好睡一覺,說不定睡醒就能理清線索了。”

  “現在還睡不了。”花崇說。

  “怎麼?還有事要忙?”

  “不是。”

  “那怎麼說‘睡不了’?”

  “我那個……”花崇頓了頓,“有點兒餓,正在等飯菜上桌。”

  “這都幾點了?”柳至秦皺著眉,“又沒吃晚飯?”

  “吃了吃了。這頓算宵夜。”

  柳至秦不信。

  “真是宵夜。”花崇說:“晚飯吃的漢堡,雖然沒什麼營養,但管飽。”

  “那宵夜是什麼?”柳至秦無奈,“在哪兒吃?等多久了?”

  “椿城市局的招待所。”

  “點的外賣嗎?”

  “不是,昭凡自己做的。”

  柳至秦懷疑自己聽錯了,“誰做的?昭凡?”

  “嗯。昭凡和樂然都在廚房,菜是昭凡買的,他性格挺好,就是話有點多,說你是沈隊的兄弟,就等於他的兄弟。現在我也等於是他的兄弟了。”花崇說:“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他?他不僅射擊厲害,廚藝也很好嗎?”

  柳至秦眼皮直跳,“湊合吧,你試試就知道。他做的什麼?”

  “水煮魚。”花崇說著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應該快好了,我都聞到香味了。”

  廚房傳來一陣咋呼,稀裏嘩啦的,像是鍋蓋和不銹鋼碗掉到了地上。那聲音太響亮,連柳至秦都聽到了。

  “我去看看。”花崇說。

  “如果吃不了,就別勉強自己。”柳至秦說:“我給你點外賣算了,水晶蝦餃和牛肉腸粉行嗎?太晚了,少吃重口味的東西。”

  花崇以為柳至秦所說的“重口味”是指水煮魚,笑道:“不用,重口味才開胃。”

  男朋友離自己太遠,柳至秦沒辦法,只好道:“你記得不用給昭凡面子就行。”

  水煮魚上桌,花崇才知道所謂的“重口味”指的是“昭凡做的菜”。

  “別客氣,吃啊!”昭凡端著盛滿米飯的碗,站在桌邊傻樂。

  樂然不挑食,十分捧場地往自個兒碗裏夾,像個“托兒”一般誇:“啊,昭凡哥,這次比上次做的還好吃!可惜尋哥不在,不然讓他也嘗嘗!”

  誇完又招呼花崇,“花隊,別呆著啊,快來吃!趁熱,再不吃就被我吃完了!”

  花崇一看那賣相就覺得不行,一塊飄在上面的魚似乎還有沒去乾淨的鱗。

  “這我拿手菜。”昭凡夾起那片帶鱗的魚,往花崇碗裏放。

  花崇唇角抽了兩下。

  昭凡是狙擊手,視力、觀察力絕非常人能比擬,做魚沒把鱗去乾淨,不可能是因為沒看到,而是……

  雖然看到了,但懶得重新去一遍。

  花崇嘗了一口,很想如柳至秦所說“不用給昭凡面子”,直接吐出來,但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

  昭凡笑得更開心,“好吃嗎?你隨便誇,我這人吧,就是底盤穩,踏實,經得住誇,你怎麼誇我我都不會飄。”

  樂然搶答:“好吃啊,我去添碗飯。”

  花崇放下碗,乾笑,“還不錯。”

  昭凡心滿意足,“那就繼續吃哈,不夠我再在裏面煮點兒菜,我買了藕、土豆、海白菜、小南瓜……就你們去找人那會兒,我看見旁邊有個菜市場,菜價挺便宜,就買了些回來,好像買多了,不吃就浪費了。”

  花崇實在吃不下那魚,夾了一根蔥放在碗裏。

  樂然添完飯回來,夾到了一塊有鱗的魚,立馬拿給昭凡看,“昭凡哥,你沒把鱗去乾淨!”

  花崇正想附議,就見昭凡耷著眼皮,不屑地說:“你把鱗吐掉不就好了?你刺都會吐,還不會吐麟?”

  樂然吐掉麟,繼續吃魚,“有道理!”

  花崇:“……”

  吃到後來,鍋裏的蔥全被花崇吃完了,而魚被昭凡和樂然解決。回到宿舍後花崇想給柳至秦發消息,痛陳自己剛才的遭遇,一想柳至秦要麼在忙,要麼已經睡了,便作罷。

  躺在招待所硬邦邦的床上,雖然疲倦,卻沒有半分睡意。

  陳辰為什麼會被殺?

  是誰殺了陳辰?

  肖誠心現在在哪里,是否已經遭遇不測?

  此前好不容易理出頭緒的線索又亂成了一團,它們彼此纏繞,交織成層層疊疊的黑雲。

  ??

  掛斷電話後,柳至秦沒有閑下來。沈尋和特別行動隊的其他隊員已經來到市局,陳爭也在。柳至秦注意到,陳爭的臉色不太好看,開案情會時也心不在焉。沈尋中途喊了好幾聲“陳隊”,陳爭才怔忪地抬起頭。

  後半夜,頭髮的DNA比對結果出爐,張貿看完後愣住了:“是肖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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