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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你別看我

  王于漾靠上椅背合了眼皮,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這麼多年,無論外界怎麼評價他眼前的人,加多少頭銜,有多麼優秀,在他心裡都只是一個喜歡聽他講故事的小孩。

  就是這麼個孩子,在這場局裡擔任了一顆關鍵的棋子,徹底攪亂了他的人生。

  王于漾的右手無意識的摸向左手腕部,摸了個空,定位手環在他醒來就不見了,他還是會不時摸一摸,習慣一旦養成,想改掉會很艱難。

  「你本來是想把我弄出去,換掉我的記憶,現在我死了,用的是別人的身體,你還想打我記憶的主意。」

  過於不正常的嗅覺讓王于漾無法無視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他用力按著突突亂跳的太陽穴,「身體已經沒了,記憶再換掉,那還能是我?」

  林少南擦著滴到眼睛上的血,「實驗這塊我不懂,我知道你成了實驗品以後就查過一些資料,也去國外請教過從事科研工作的老學者,任何一起實驗都是未知的,一個數值的改動就能引發出難以想像的效應。」

  「人體實驗的效應會更加強烈,更加離奇,就像二爺你。」

  林少南沾了血跡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幅身體的血型已經變成你的了,是你的基因,以後說不定連骨相都會發生變化,記憶換了,還是你。」

  王于漾兩手撐頭,「出去吧。」

  林少南立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

  王于漾冷眼一掃。

  林少南抿了抿嘴,樣子有幾分委屈,他垂下眼眸,額頭的血往臉上淌,「我一會再來看你。」

  隨著林少南的離開,房裡靜下來,血腥味飄散不止。

  王于漾抬頭打量四周,視線在僅有的一扇密碼門上停了一兩秒,掠過牆上的監控,地上延伸到門口的血跡,最後落在角落裡的一盆蘭花上面。

  看了會,王于漾起身走過去,蹲下來聞了聞荷花般的素白花朵,撲鼻而來一股淡淡清香。

  隔壁房間,林少南簡單處理了額頭的傷口,兩手搭在唇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監視器。

  那盆蘭花是那人最喜歡的一個品種,所以他養的最為精細,花了很多心思。

  只是,以現在的情勢,那人還有心情賞花。

  這樣的舉動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他捉摸不透。

  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一刻真正地觸碰到那人的心。

  林少南無意識的咬住食指,內心的恐慌不安只增不減,他咬的越發用力,神情有些神經質。

  已經弄到身邊來了,後面只要再把記憶改掉就好了,林少南吐出一口混著腥甜的氣息,用力閉了下眼睛,安慰自己的扯出一點笑意。

  .

  王于漾從深度睡眠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呼吸裡全是蘭花香。

  「這是我的房間。」

  左邊響起聲音,帶著解釋的意味,王于漾動作吃力地撐著床坐起來,靠在床頭捋了捋快到肩膀的髮絲,不自覺的想拽了手上的皮筋紮個馬尾。

  沒拽到才想起來,皮筋也沒了。

  林少南彎了腰背,兩手抄進男人肩頭的長髮裡面,動作緩慢地梳理著他柔軟的髮絲。

  「二爺,你的頭髮比我上次見你長了一些,明年這個時候就會長成原來那樣了。」

  王于漾每次一從深度睡眠狀態裡出來就會很累,這次也一樣,說話時的氣息很虛,臉色白的泛青。

  「為了把我弄到這裡來,你設計了一出連環車禍,牽連了那些無辜的人,怎麼想的?」

  林少南英俊消瘦的臉上湧出些許無辜,「是你教我,人生在世,有太多無所謂的東西,遇到了有所謂的,為了得到可以不擇手段。」

  王于漾動了動唇角,「我教的嗎……」

  林少南尚未做出應答,手就被他抓住揮到了一邊,「我還教你做人要有底線,你怎麼沒記住?」

  「底線?」林少南輕輕的笑了,「二爺,我以為那只是你跟我說的玩笑話。」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沒見過你有底線,大概是我見的不夠全面,是二爺沒給我了解的機會。」

  王于漾怒極反笑。

  林少南看他那樣笑,頭皮麻了下,近似喃喃自語,「你說你對我失望,我覺得這是我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

  「雖然過程被陰,出了差錯,今天的結局我卻很滿意。」

  說著,林少南就在床邊坐下來,目光溫柔且肆意,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看穿,「以前我不敢讓你失望,什麼都做到最好,你只把我當成一個每次考試都考滿分的優秀小孩,也就那樣了。」

  他喟嘆道,「現在我讓你失望了,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說奇不奇妙?」

  王于漾沒給回應。

  林少南前傾身體,呼吸著男人的氣息,「二爺,你已經讓我陪了你二十年,再多給我幾個二十年吧。」

  「我問你,」王于漾說,「你的身體潔癖是真是假?」

  林少南沉默了下來。

  王于漾捏住他的臉,「回答我。」

  林少南的眼皮痙攣了一下,「真的。」

  王于漾撤了手,沒再問。

  林少南自嘲的垂下眼簾,「二爺是不相信我說的?」

  王于漾說,「我信。」

  林少南猛一下抬頭,怔怔地看著他,眼睛亮的就像黑夜裡的星辰。

  王于漾笑著說,「如果你所有的都是假的,那我這個沈氏族長當的也太失敗了啊。」

  林少南眼裡的光亮消失不見。

  .

  王于漾躺了會,身體恢復了些,沒那麼疲了,他也沒下床,繼續躺著。

  「門的密碼是你生日。」

  林少南凝視著男人無動於衷的蒼白側臉,「你在房裡待膩了,想出去,隨時都可以。」

  「不過,」他稍作停頓,「外面的走廊很長,沒有安裝照明燈,蠟燭點的也不多,你是看不見的,最好跟我說一聲,我陪你一起,你不要一個人亂走,會摔倒。」

  王于漾掐了掐眉心,「阿南,你離我遠一點。」

  稱呼是一如從前的親呢,語氣裡卻裹著明顯的厭煩。

  林少南的眼底閃過幾分陰鷙,忽而又褪的乾淨,他往後挪開一些距離,垂眼捻著手指。

  「二爺,那小子跟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選擇他的原因是什麼?會做飯,會打理家務?」

  王于漾覺得好笑,「那我怎麼不去喜歡沈家的廚子跟傭人?」

  林少南捏緊手,指骨突起反白,「為什麼是他?」

  王于漾懶散的反問,「為什麼不能是他?」

  空氣凝固了一樣。

  林少南鬆了手,看著掌心裡的幾個深紅印子,「二爺,我寧願你跟原來一樣,誰也入不了你的眼。」

  王于漾說,「沒有這一出,我的確還是老樣子。」

  林少南不願意承擔自作自受的現實,他的指尖發顫,聲線清冷,「蘇沫的目標是你,沒我插一腳,你一樣會是這個結局,早晚的事。」

  王于漾不否認。

  在人體實驗面前,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被注射了亂七八糟的藥,差不多就完了。

  說白了,現在他這副身體對研究員們來說,活著,是提供數據的樣本,死了,撬開腦袋,解剖四肢內臟,會有難以估量的價值。

  「你說的沒錯,但你不參與進來,還是我疼愛的弟弟。」

  王于漾轉頭,「而不是現在這樣,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林少南淡色的唇瞬間抿緊,他看腕錶,唇間溢出極淡的笑意,突兀的說了句,「二爺,到時間了。」

  片刻後,王于漾的手背上又多了一個針眼。

  林少南把空了的注射器扔進垃圾簍裡,「我知道你養尊處優慣了,並不精通任何搏鬥內的技巧,現在因為實驗的原因產生後遺症,夜盲,甚至會不定時的陷入深度睡眠,我還是不敢不防著。」

  王于漾的呼吸變得緩慢。

  林少南柔聲說,「別擔心,只是一點讓你安靜躺著的藥。」

  王于漾懶得看他的閉上了眼睛。

  林少南目光貪婪地鎖住床上的人,十幾秒後,他屏住呼吸,一點點的湊過去。

  王于漾猝然睜眼。

  林少南瞳孔一縮,快要吻上他的唇瞬間冰涼。

  王于漾用一種陌生又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林少南沉靜的面具出現一道裂縫,他僵硬的笑,帶著些許祈求,「二爺,你別看我。」

  王于漾還是那樣看著。

  林少南的表情開始扭曲,臉上的面具頃刻之間四分五裂,露出藏在底下的戾氣,他渾身發抖,癲狂可怖的吼道,「我叫你別看我!」

  被吼的沒反應,吼人的反而痛苦無助地哭了出來。

  像個小孩子一樣,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高高在上的神終於被他拉下了神壇,刻在靈魂上的威嚴卻依舊存在。

  根本不敢褻瀆。

  .

  那天之後,林少南跟沒事人一樣,大多時間都待在地下室,監視器前或者當面的守著王于漾,彷彿之前狼狽流淚,落荒而逃的不是他自己。

  王于漾幾乎都無視他的存在,有精神的時候就看看書,修剪修剪蘭花,絲毫不像是被囚禁的人。

  有次他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沒法下腳,確定不了方向。

  正當王于漾打算摸著牆壁走一段試試的時候,聞到了一絲煙草味,他對味道比較敏感,很快就記起在誰身上聞到過,找到了對應的目標。

  「肖明。」

  立在牆邊的人表情怪異,似乎不明白一個夜盲症患者在這樣的環境下是怎麼辨認出來的。

  王于漾不可能把嗅覺的秘密說出來,他在黑暗中說,「猜的。」

  肖明的目光裡透著審視。

  王于漾能感受到一點光源,他抬頭瞇起眼睛,盯住一處,視野裡有一點點暗光。

  「小兄弟,你會出現在這裡,不是你的主子對你的信任,也跟酬勞的多少無關,是你讓他察覺到了你的軟肋。」

  肖明左眼的傷疤輕微一抽。

  「你的心思被發現了。」

  王于漾不徐不疾道,「只有這樣,你主子才會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候用你,感情是你送到他手裡的一把刀,他把刀抵到你脖子上了。」

  肖明收回視線,眉眼低垂,面容堅硬。

  「特種兵退役後做保鏢是較為常見的現象,但犯法就不常見了,像你們有一定的格鬥術,通曉戰略,擁有熟練的反偵查力,只能是自己人親自出面解決。」

  王于漾說,「將來有一天,抓你的可能是你曾經崇拜的隊長,出生入死的戰友,場面會很……殘酷。」

  肖明一聲不吭,石頭一般。

  王于漾聽見了一串腳步聲,他笑著說,「你的主子這麼快就來了啊。」

  林少南走過來,輕言輕語,「二爺,你怎麼出來了?」

  王于漾說,「閒的無聊。」

  林少南的唇邊牽起一點弧度,「那我陪你走走。」

  「算了,」王于漾懨懨道,「下次吧。」

  林少南把男人送回房裡,轉頭叫上肖明進走廊另一頭的書房,指著書桌上的紙筆,「他都對你說了什麼,寫下來。」

  肖明的喉間隱約發出了模糊又粗糲的音節,像是一種情緒的發洩,他很快寫好,擱下筆退回原處。

  -沒說什麼你就來了。

  林少南眉間的陰沈消失,看著桌上的蘭花若有所思,那人能將沈氏帶到所有家族之首,在商場呼風喚雨,關鍵在於掌控人心。

  只有將沈白鈺的一切都抽掉,他才能放心。

  .

  大概是要下雪了,地下室的濕度越來越大。

  王于漾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像是灌了水,從裡往外的長黴菌,與此同時,時間的概念也越來越模糊。

  一天不知道是晚上幾點,王于漾窩在書架邊的沙發裡看書,門突然被推開了,林少南拎著兩隻酒杯跟一瓶紅酒進來,步伐優雅,神態十分愉悅。

  猶如一個俊美的貴族,全然不見白天的陰暗。

  王于漾看他那副模樣,額角不著痕跡的跳了一下。

  林少南在書桌前坐下來,把酒杯跟紅酒放到桌上,「一小時前,實驗基地炸了。」

  王于漾從書裡抬頭。

  林少南說,「警方這次是梅月帶隊,特警協助,一行二十六人,一個沒走出來,行動失敗了,全滅,真是慘重。」

  王于漾的視線回到書上,「是嗎?」

  林少南將手機拿出來,劃開後把屏幕轉向他,「看看。」

  王于漾有些不受控制的掀了掀眼皮,看見屏幕上的照片。

  夜裡抓拍的,並不清晰,隱約是梅月在M城警局門口的一幕,她身邊有個帶著棒球帽的青年,一身黑,個子很高,看不清面容,即便彎著腰背,身形依然很出挑。

  林少南盯著沙發上的人,「二爺,很不幸,你的小相好也在隊伍裡。」

  王于漾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他不適的擰緊眉心。

  林少南留意著他的情緒變化,「消息來源於警局內部,可不可靠二爺心裡有數。」

  王于漾單手撐住了額頭,整個人看著好像籠罩上了一層灰色。

  「我早就收到了消息,過一小時才來告訴你,就是想確定搜救的情況,可惜生命探測儀沒探測到任何生命跡象。」林少南說,「哪怕是一隻耗子。」

  王于漾沒有動靜。

  「任務失敗太正常了,那基地我早就查到了具體方位,也派人去查探過,都沒有後續。」

  林少南慢條斯理的打開酒瓶,「不出意外的話,全成了小白鼠。」

  「警方跟他們比較起來,還是賺了,畢竟已經毀掉了那些藥,算是完成了任務,只是可惜了搞研究的,他們的腦子可是無價之寶。」

  房裡只有林少南的聲音,他聊家常似的說出自己的推測。

  「人體實驗起初應該不挑人,隨意隨機,研究到了一個程度才開始一對一的匹配目標來完成實驗,你被選上,是因為你這副身體的原主,他的各項因素挑的你。」

  「現在因為你跟那個人,這項實驗成功了,藥研製了出來,受益的是頂層的一小圈人,要價一億十億,多少都行,換來一次重獲新生,怎麼都值。」

  「雖然對實驗的目標有限制,要契合匹配,但全世界這麼多人,早早跟實驗室那邊合作,花上幾年,總能找到合適的身體。」

  「我對那種人為的無限的生命不感興趣,只想跟你一起,基地被毀了你不要擔心,研究人員跟設備方面我都有準備,資金上也不成問題,我會為你今後的安全建立一個實驗團隊。」

  林少南往酒杯裡倒酒,「這次我其實還挺感謝警方的,那夥人中途玩花樣,讓你成為實驗品,殺害了你,把局面弄成現在這樣,我沒打算放過 們。」

  不光如此,他也更喜歡這人以前的樣子。

  以後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這人照著照片整回去。

  「對了,孫成舟那條老狗也死了。」

  林少南一副等著被表揚的口吻,「二爺心裡有沒有舒坦一點?」

  王于漾維持著撐頭的樣子,冷不丁地,他開了口,嗓音沙啞,「小白人呢?在哪?」

  林少南先是一愣,之後眼裡有一絲警惕,「你現在還有心情過問別人?」

  王于漾拿開撐著額頭的手,轉過臉抬頭,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

  林少南手一抖,紅酒灑了出來,血一樣濺到桌上。

  這個人的脾性並不殘忍暴力,很溫柔,對身邊跟著自己的人都好,卻不影響他的威懾力。

  因為那種好的底下一層是冰,熱不起來,會讓人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主次之分。

  林少南的記憶裡,這人明明要什麼有什麼,可又沒什麼想要的,從來沒有過挫敗悲傷的一面。

  哪怕只是紅了眼,沒有哭,就已經讓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動了情。

  像那種驚慌崩潰,痛哭流涕,要是出現在這人身上,林少南會起疑心,覺得太荒謬,太假了。

  而現在這樣紅著眼睛,滿臉的難過,對他來說,是一種讓他難以置信的真實。

  妒火燃燒了沒一會就被痛快澆滅。

  林少南的戒備跟疑慮隨之淡去,「在醫院。」

  王于漾感覺攥著心臟的那隻手鬆開了,心跳逐漸恢復,他闔了闔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生平第一次有這種不能呼吸的體會。

  小白跟那孩子的感情很深厚,這些天一定想辦法的監察,如果真的出了事,他不可能在醫院裡待下去。

  至於他的另一半,會一邊嘴上阻止,一邊陪他去M城。

  況且,那孩子雖然在他面前是狗性,骨子裡卻是狼性,戰場上混出來的,最擅長的就是死裡逃生。

  再一個,心裡有執念的人,不會輕易放棄。

  那孩子還等著找回他呢。

  王于漾一通梳理下來,斷定是一計,希望那孩子不要在今晚受太重的傷。

  從被他在工棚找到以後,就總是受傷,幾乎都是為了他,哎。

  房裡壓抑。

  王于漾又回到了手撐頭的姿勢。

  林少南轉了轉酒杯,抿一口紅酒,「二爺,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王于漾很疲憊的樣子。

  林少南給另一支酒杯倒了酒,「喝一杯吧,敬那些為了世界安危做出犧牲的人。」

  王于漾的語調滄桑,「我累了。」

  林少南把兩杯酒都喝了,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那二爺休息吧。」

  .

  王于漾還沒整理好面部表情,林少南就去而復返,一身焦躁不定的氣息,跟之前判若兩人。

  簡單一分析,王于漾便猜是跟蘇沫有關,八成沒死。

  果不其然聽到林少南說,「蘇沫聯繫我了。」

  林少南的臉色難看,「他竟然不在基地。」

  王于漾不語,難怪心裡總有種還有什麼事沒做的感覺,原來是原主在等蘇沫。

  林少南的神情接近猙獰,「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你的具體位置,很有可能在你體內裝了什麼東西,現在他提出要我帶你去跟他見一面,也提到了你不時沉睡的情況。」

  王于漾睨他,「還提到可以改掉我的記憶。」

  林少南一下就不說話了。

  王于漾徒然心生老態,他想過完年就去北歐選個小鎮定居,不回來了。

  二十年的光陰,照看出來了個……

  王于漾不太想去形容。

  林少南在男人面前蹲下來,一米八多的身形,愣是做出了卑微的姿態,他虔誠地仰起頭,彷彿還是從前那個溫順的小少年。

  「二爺,即便今晚大局已定,我也不願意帶你去赴約。」

  「我擔心你,不得不答應蘇沫的要求,藥是他研究出來的,他最清楚你的身體,這也是我在知道被他陰了卻沒動他的原因。」

  王于漾說,「阿南有心了。」

  林少南的臉部肌肉難堪地扭曲了幾下,恢復如常。

  「我查了,蘇沫說的是個民風淳樸的小島,風景不錯,我們辦完事正好可以逛一逛。」

  「那裡的油菜花很美,可惜現在不是三四月份,否則就能去那裡觀賞一番。」

  王于漾想起了那張在房間找到的照片,裡面的蘇沫跟原主身後就是一大片油菜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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