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齊心協力巴紮黑
這敢情好啊,她要是一直板著臉,那這後宮裡的東西是不是都會歸她了?
心裡的鬱悶散沒了,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皇帝實在太有意思了啊,覺得哄女人就是送東西?
在秦公公念到八寶翡翠屏風的時候,花春還是沒忍住,咧了嘴。
輕輕鬆了口氣,帝王神色緩和下來,秦公公也就終於不報賞賜了。
姑奶奶啊,這一堆賞賜比皇上半年裡賞所有後宮嬪妃的加起來還多,看樣子是得偷偷運過來,不然叫其他妃嬪知道了,可要翻了天!
「那奴才就下去準備了。」
「嗯。」宇文頡道:「直接給惠妃說一聲即可。」
秦公公一愣,為難地看著他:「要給惠妃娘娘說?」
「自然,這宮裡的賞賜都要由她記錄的。」
倒吸一口涼氣,秦公公掰著指頭算了算,十八件賞賜,花嬪目前又沒什麼功勞,會不會不太妥當?
然而帝王的眼神格外堅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秦公公將疑慮咽回了肚子裡,老老實實地應了,轉身去清和殿。
惠妃笑咪咪地聽他說完皇上的意思,頷首道:「本宮知道了,立馬讓人清點記錄,早些把賞賜給花嬪送去。」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清和殿裡坐了不少人,除了藍昭儀以外,淑妃也在。聽了秦公公的話,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轉身坐下,惠妃臉上笑容也消失得乾乾淨淨,掃了眾人一眼,半勾著唇道:「都瞧見了,再過不久,宮裡指不定就能有個皇后了呢。」
藍昭儀皺眉:「皇上寵得也太過了。」
「是啊。」花尋月淡淡地道:「先前賞賜藍昭儀東西,也就兩三件,現在一下子給花嬪十八件,可真是史無前例。」
「皇上這是在做給咱們看呢。」惠妃道:「叫我們看清楚花嬪在他心裡的地位,以後可得捧著才行,別說給本宮行平禮了,再過些日子,怕是得讓咱們都對她行大禮。」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孟貴嬪皺眉:「長得是好看,可咱們宮裡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性子也跋扈,還不如藍昭儀溫婉可人。」
「皇上的喜好,誰能說得清楚?」惠妃輕笑:「依本宮看啊,大傢伙還是趕快回去準備準備,吩咐宮裡頭的人都小心些,別去衝撞了養心殿那位,免得皇上拿來開了刀。」
眾人心裡都有不滿,卻也沒什麼辦法,畢竟皇上寵倖花嬪的同時,朝政一點沒落下,也告不到太后那裡去,畢竟花嬪還是太后給封的。
現在只能盼著花嬪能自己再作點死,好讓她們有機會搬太后出來做主。
請安的人都散了,惠妃坐在內殿繼續生悶氣,身邊的宮女跑進來,有些慌張地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
「什麼?」瞳孔微縮,惠妃滿臉不理解地看著山竹:「她為什麼會對聶才人的事情感興趣?」
「興許是閒得無聊吧。」山竹道:「已經見過以前聶才人宮裡的宮女了。」
「問出什麼來沒?」惠妃皺眉。
山竹搖頭:「這個打聽不到,只知道那宮女在清和殿待了快半個時辰才離開。」
往事又被翻開,惠妃十分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要當真是鬧著玩,本宮才懶得理。怕就怕那女人野心勃勃,想踩著本宮往上爬。」
「那娘娘的意思是……」
「妳去安排吧。」
「是。」
這宮裡沒有人的手是乾淨的,就看運氣,誰被逮著誰倒楣。她如今掌管後宮大權,自然就是最好的墊腳石。要是能逮著她的錯漏,立上一功,的確是可以前進好大一步的。
然而,到底是在這宮裡屹立幾年不倒的人,要是輕易被個小山雀當階梯踩了,她還怎麼混?
天黑了下來,花春正在給皇帝看青裊出的試卷,皇帝看得很認真,選了些可行的題打上記號,末了交給秦公公,讓他送出去。
「皇上定好什麼時候考試了嗎?」
「等題目全部整理出來,朕便會放榜。」宇文頡道:「想參加考試的人很多,總得有個門檻,朕的意思,是每份試卷一兩銀子,買卷入場。」
花春張大了嘴,一兩銀子對普通百姓來說足夠過一年的好日子了啊,不是個小數目。
「您這樣賣卷子,那有很多有真才實學,但是生活貧困潦倒的人該怎麼辦?」
掃她一眼,帝王道:「朕不信有真才實學的人會讓自己窮困潦倒到一兩銀子都掏不出來,真有那樣的人,估計也是與世不容,不善交際,那就算有才,在官場裡也走不下去,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麼一聽,好像的確挺有道理的嘿?花春想了想:「那萬一有特殊的人呢?只是懷才不遇,為生活所逼,掏不出錢來又名揚四方的?」
「那樣的人,自會有官員發現,推舉給朕。」宇文頡道:「妳也不用太操心,雖說科考是公平的,但也看運氣,沒有任何一任君王能把天下所有的人才一網打盡。」
「說得也是。」花春點頭,心想宇文頡這帝王當得,思想覺悟也還是挺高。
「皇上。」
正準備熄燈休息的時候,霍子沖突然在外頭喊了一聲。
神色一凜,宇文頡轉頭看向門口:「進來。」
門打開,霍子沖拎著個小宮女走進來,把人丟在地上,然後拱手道:「卑職幸不辱命。」
花春一愣,跳下軟榻湊過去一看:「哎?這不是紅苔嗎?」
一張小臉抬起來,臉上淚水鼻涕橫流,紅苔連連朝她磕頭:「求娘娘收了奴婢,求娘娘收了奴婢吧!奴婢什麼都說!」
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霍子沖,花春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想殺了她,幸好暗衛一直跟著,才將人救了下來。」霍子沖道:「動手的人是御膳房的太監,卑職一併帶過來了。」
這敢情好,花春拍了拍手:「快升堂,咱們審一審這半夜殺人又是為何?」
帝王嫌棄地看她一眼,將人拉到內殿,放下了隔斷處的簾子,然後道:「把人帶進來吧。」
「是。」霍子沖朝門外招手,另一個小太監也被扔了進來。
那小太監嚇得比紅苔還慘,整張臉比鬼還白,哆哆嗦嗦地跪著,眼珠子亂晃。
帝王將人箍在懷裡,伸手掐了她一把。
花春回過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開口道:「大膽奴才,皇宮重地,怎敢半夜行兇?」
小太監都快哭了:「奴才不是想殺她,只是有些舊怨想了結而已。」
「什麼舊怨?」
「奴才以前與紅苔結過親,如今她翻臉不認人,讓奴才被其他人恥笑,奴才今晚只是去找她要個說法罷了。」
「你撒謊!」紅苔咬牙道:「我從沒與任何人結親,是你一上來對我動手動腳,想讓我與你對食!」
小太監不說話了,隔著簾子花春也看不見他們的表情,只能看著皇帝求個指示。
「問經過。」
花春點頭,乖乖重複:「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頭安靜了一會兒,那太監還是先開了口:「奴才今晚去找紅苔說話,沒想到她態度極差,還想打奴才,奴才一個激動便上去掐她脖子,還沒掐一會兒呢,就見禁衛大人從暗處出來,把奴才給抓住了。」
說著,還小聲嘀咕了一句:「誰知道這麼碰巧剛好有禁衛路過…」
帝王嗤笑,朝花春搖了搖頭,花春便道:「行了,宮中行兇,不管原因是為何,都是過錯,霍大人把人帶下去,按照宮規處置吧。至於紅苔,就暫時留在養心殿。」
「是。」霍子沖應了,那太監連連「哎」了兩聲,聲音越來越遠,估計是被人拖走了。
「皇上料事如神啊。」摸了摸下巴,花春佩服地看著他:「可是這兇手跟惠妃沒什麼關係,怎麼辦?」
「誰說一定沒關係的?」帝王勾唇:「明日妳不妨派人去查查,看他最近都與誰有來往。」
「為啥一定要我去查?」花春很不明白:「就憑皇上身邊的禁衛還有暗衛,很多事情很輕易就能搞定吧?」
帝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朕去查,和妳去查朕來判,是兩種不同的態度。」
開玩笑,要找藉口平衡朝中大權,總不能皇帝親自出馬與妃嬪為難吧?傳出去多掉價啊,肯定只能拿她當擋箭牌,利用宮嬪爭寵來遮掩他實際的想法啊。
花春很快反應了過來,乖乖點頭。
養心殿裡換了不少奴才,除了粗使的宮人,皇帝將近侍都換成了他親自挑選的人。
「這些人妳隨意吩咐,能做到的他們會去做,不能做到的會告訴朕,朕來做。」環抱著懷裡的人,帝王道:「朕給妳無上的權力,只要妳與朕齊心協力。」
花春感動地點頭,心想自個兒這嬪位上的人,也真是皇后的待遇了,不好好工作,也當真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