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賀玄看著比之前上藥還要淒慘模樣的師青玄，有些不能接受。

怎麼會如此？這是我做的嗎？怎麼會……

腳步踉蹌地離開房間，無意識的走到地窖，看到眼前的牌位，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恭奉自己親人的祀堂，看著它們，內心的混亂稍稍平穩了些，往前走了一步，腳踢到一物，那物滾了滾，低頭一看，是顆腐爛的人頭，看著那人頭，賀玄眼底暗了暗，紛亂的思緒沉寂了下來。

師青玄醒來後，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房間，身子還癱軟無力，索性躺在床上不起。

軋地一聲，房門被打開來，師青玄以為是賀玄，抬頭一看，是個沒見過的少年，下意識的看了看身上，被子有好好蓋在身上，鬆了口氣。

只見那少年手裡拿著木盆，肩上披著布巾，將木盆擱在床旁的木架上，伸手就要將被子掀開。

「等、等等……等等等！」師青玄抓著被子不放，他知道被子下的自己可是光著的。

「松兒是來幫公子清潔身子的。」少年清脆的嗓音充滿著少年的活力。

「哈哈哈……是、是嗎……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師青玄死抓著被子，不曉得為什麼，在賀玄面前就能豁出去不管不顧，可能是因為賀玄早就把自己裡外都看得清楚，但是，眼前的少年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體，師青玄自覺還沒有這般放得開。

「公子不用緊張，主子說，公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讓松兒來滿足。」叫做松兒的少年曖昧地摸了摸師青玄的手背，「公子，日後我們還會更加熟悉。」

師青玄聽著松兒的話裡意思在想，這是有幾分意思？

松兒趁師青玄出神的時候，將被子拉開丟到床角，將布巾放入裝水的木盆，擰乾後輕柔地擦拭著師青玄的身子。

在濕潤的布巾接觸到皮膚時，師青玄回過神來，有些呆滯的看著松兒，腦中還在想著松兒那話是什麼意思？賀玄是什麼意思？

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麼，師青玄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松兒手裡不停歇，「回公子的話，主子的意思是將松兒給公子了。」手指輕柔地插入穴口，緩慢地將裡頭的液體摳出，「若公子癢了，松兒幫公子止癢。」話音剛落，手指按壓師青玄敏感的那處，讓師青玄幾乎跳起。

不意外地，師青玄起了反應，這讓師青玄幾近崩潰，原來……他竟然是誰都可以……

那一晚，不管他們怎麼弄，兩腿間的軟物始終疲軟，在賀玄的手指觸碰前，他也沒想過會有反應，直到方才松兒那一碰，才知道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模樣了，這般的淫蕩下賤。

本以為松兒會做些什麼，但直到松兒摳弄出體內的液體，又將自己全身上了一遍的藥膏，退出房間，都沒有再越矩進一步，似乎真的就只是來幫自己清理。

師青玄有些躺不住了，想找賀玄問到底松兒是怎麼回事，一坐起身來，瞬間又癱軟下去，只好強迫自己繼續躺在床上，等能起身後，再來問他。

不曉得躺了多久，也不曉得什麼時候睡著的，師青玄睜開眼後，看到床旁站著一男子，還沒看清就知道對方是誰。

「賀玄，你什麼意思！？」急迫地想要知道賀玄為什麼安排松兒過來，這些日子對他的恐懼不知不覺都壓了下去，也許也因為有了那次的關係，將疑問衝口而出。

賀玄看著師青玄面對自己似乎有點回到當初還沒有捅破仇恨因果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瞬，突然地笑了笑，「我覺得有點髒……」本想要用更難聽的話與去刺他，但是，當看到他被自己的話刺得一臉慘白時，那些話與就卡在喉嚨，又吞了回去。

師青玄聽到賀玄說出髒這個字時，腦袋好像被一個大槌子用地的敲了一下，緊抓著床沿，手指都泛白了還不自覺，「哈哈哈……也、也是……哈哈哈……」聲音到後來都出不來了，只剩下窒息般的喘息聲。

「我很忙，你想要人捅捅時，松兒可以幫你快活快活。」賀玄將師青玄的手指輕握在手裡，「念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這點忙還是可以幫你的。」看著師青玄一副已經聽不進話語的模樣，胸口突突地一疼，繼續說道：「聽松兒說，你對他也是不排斥的。」話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

師青玄自動的幫他接下去，是啊，我什麼人都可以，又骯髒，又有什麼好堅持的，這樣說服著自己，努力將只想要賀玄一人的念頭壓下。

見賀玄說完話就要離開的模樣，不甘地脫口說道：「我、我還能找你嗎？」話已經說了出口，一鼓作氣，將想要說的一併說出來，「反正你也不是沒有得趣，我……我也……我也喜歡，你就、你就不忙的時候來跟我……玩玩……」

聽著師青玄越來越貶低自己的話，賀玄眉頭都皺起一折，「你好好休息。」話罷，轉身就走。

見賀玄沒有答應自己，師青玄洩氣的沒力氣撐起身子，躺回床上，嘟嚷地低聲說，又不是沒上過，嫌棄什麼……髒……

過了一會，師青玄把被子矇住頭，細泣聲悶悶地回蕩在被子裡頭。

賀玄一離開房間，就疾步地來到地窖中，看著桌上的牌位，看著地上的人頭，「不，我不是……我、我沒有……」手抓著胸口，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