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已經不是曾經的他

　　顧嬰在記憶中曾經乘過游輪。

　　「越醫生，剛才有人打電話來找你」助理醫生看到越千玄已經換好醫生平時的白大褂走回到辦公室時，才忽然想起一個小時前有電話打進來找越千玄。

　　「謝謝」越千玄拿起隨手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看到通話記錄居然是顧嬰打來的。

　　當他回撥的時候，顧嬰的電話卻一直沒人聽。

　　「周管家，顧嬰在家嗎？」他打回顧嬰的宅子。

　　「是越少呀？顧家主不是和您去約會了嗎？四點多的時候就出門了」周管家說道：「怎麼回事？您沒見到他嗎？」

　　不知為何，越千玄聽到這卻感到心臟猛地驟縮：「我沒有約過他……」

　　「他去了京都市區的南江邊，我現在就聯繫跟過去的安保人員」周管家掛斷電話後趕緊聯繫了跟著顧嬰過去的安保人員。

　　得到消息時卻是人跟丟了。

　　顧嬰感覺自己睡的很昏沉，迷糊中聽感到有人坐在他的身旁。

　　醒來時自己躺在了一個不算太陌生的房間裡，記憶中，他曾經來過這裡，是和瀟澈一起來的。

　　「顧嬰，你還記得這裡嗎？」瀟澈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映入眼簾的是整個京都的繁華夜景，從游輪上還可以看到燈火闌珊的城市映入水中。

　　他記得曾經和瀟澈兩人一起在游輪上欣賞夜景，熱戀中，顧家主對瀟澈幾乎是百依百順，顧嬰始終不明白曾經的顧嬰為什麼會著了迷似的喜歡上這個少年。

　　是因為孤獨太久？

　　顧嬰胡思亂想的坐起身，他看向落地窗，夜幕的景色雖繁華，但卻感到陌生，畢竟那些都只是記憶中經歷過的事情。

　　瀟澈輕笑著走向顧嬰：「你不記得了嗎？當初還說你很喜歡我。」

　　「是嗎？」顧嬰輕蔑一笑望向他，深棕色的眸子接近漆黑，皎潔明亮，讓瀟澈有種錯覺。

　　有那麼一刻瀟澈會感到顧嬰不是顧嬰，這種奇怪的念頭只是忽然一閃而過，隨後就在他腦海中揮之而去。

　　他的五官像刻畫出來一般好看，嘴角微微上揚肆意的笑容卻讓瀟澈感到陌生。

　　「我們還沒有分手呢，所以還是在一起的對吧？」他坐回床邊伸手解開顧嬰白襯衫的領口。

　　手卻被顧嬰拍掉了。

　　「已經分手了」顧嬰顧嬰對視上他的雙眼：「你離開我的那天，就結束了」顧嬰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讓瀟澈聽起來他好像只是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是瀟澈他忽然不辭而別，曾經他只不過是不受瀟家看好的次子，連與顧家主見面的機會都是瀟澈一手策劃的。

　　他意識到自己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幫他爬上瀟家掌託人的位置，而顧嬰是最好的人選，年輕且有權有勢，他也不曾想過顧嬰居然會答應與他戀愛。

　　他藉著顧嬰的手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利地位，他覺得自己只是利用顧嬰而已，於是在夏日的夜裡等顧嬰熟睡後就悄無聲息的就拋下他離開了。

　　顧嬰並沒有找他，這點超出了瀟澈的想象，他以為顧嬰會翻遍每個角落將他找出來，他等了很久，顧嬰卻連一通電話都吝嗇。

　　不，他不是吝嗇，而是顧嬰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瀟澈的目的，他知道瀟澈只是抱著玩玩與利用的關係接近顧嬰。

　　可瀟澈卻後悔了，他以為自己在顧嬰的心目中很重要，但那都是他以為。

　　顧嬰和當初一樣，目光冷漠的看向自己，曾經的瀟澈鼓起勇氣去接近顧嬰，而如今他再鼓起勇氣卻沒用了。

　　顧嬰的目光冷漠的像一把刀，刺穿他的心臟，眼中看不出一絲留戀與愛意。

　　就好像那些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

　　「本來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有什麼可執著的？」顧嬰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他回想不起自己是怎麼來的游輪上的，只是感覺頭痛到要炸裂，他輕皺起眉頭，感到有些天旋地轉。

　　越千玄應該會很擔心自己吧？顧嬰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一輪皎月懸掛在夜空中，倒影在水中，游輪一直在前行，顧嬰卻不知道要駛去何處，只知道漸漸遠離了城市。

　　「因為我離開，就沒有一點想念嗎？」越千玄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顧嬰的手腕骨。

　　白皙的手腕上很快出現了鮮紅的手印子。

　　顧嬰猛地收回手，伸手給自己的手腕輕輕揉著：「我何必要惦記一個利用我的人？」他淺笑著看向瀟澈。

　　顧嬰的笑容很好看，好看到讓瀟澈為之一愣。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後悔了」瀟澈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他低下頭輕輕拉著顧嬰的手：「我喜歡顧先生。」

　　「顧先生，叫的真好聽」顧嬰再次把手抽回來：「但是我不喜歡你了，瀟澈，你聽著，我已經不是曾經的顧嬰了」最後那句是字面意思：「我不會喜歡一個利用我的人，我現在有我愛的人，而你，只不過是曾經記憶中的一點插曲，你什麼都不是。」

　　最後那六個字顧嬰說的格外緩慢，每一句都讓瀟澈的心驟然難受。

　　「既然是顧先生說不喜歡，那我做點顧先生喜歡的吧？」瀟澈聽完顧嬰說的話，語氣變得冰冷了許多，他一把將顧嬰推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俯身壓了過來：「家主以前可喜歡了」，瀟澈邪魅的笑著輕聲在顧嬰耳邊說道。

　　顧嬰清楚瀟澈想做什麼，他掙扎著用力推開瀟澈伸手拿起床頭櫃旁的玻璃檯燈砸向櫃子。

　　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瀟澈微微一怔鬆開顧嬰站直身看著顧嬰，不知幾時顧嬰的手裡卻拿了一大片碎玻璃對著他，鮮血從指縫中流出，滴到地毯上：「我勸你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瀟澈。」

　　聽著他清冷的聲音忽然喚了自己的名字，瀟澈怔楞的看向顧嬰，恍然間回憶起曾經顧嬰在他耳邊親昵的喚著他「阿澈」。

　　為什麼當初的自己要拋下顧嬰離開？以為自己不動心，卻還是瘋狂的思念他。

　　「顧嬰」瀟澈走上前一步想伸出手拿過他手上緊握的玻璃碎片，顧嬰卻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