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空空盪蕩

　　「那我該怎麼辦？」顧嬰將下巴枕在越千玄的肩膀。

　　那一刻他感到很無助，他不希望因為他而牽連到其他人，顧嬰垂下眼簾：「他會死嗎？我該怎麼辦……」他輕聲的在越千玄耳畔一遍一遍的問著。

　　「你將葉笙藏到哪了？」鐘仁瑞的眼睛布滿了紅絲，他握緊拳頭站在瀟澈面前，一整夜沒睡，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他站在瀟澈那奢華的大宅客廳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著瀟澈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他將手搭在沙發背上整個人優雅且攤開坐：「鐘先生您別急」瀟澈笑著抬手看了眼腕表：「先坐」，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概還有十分鐘。」

　　他敢賭，顧嬰絕對會自己去的。

　　當他發現顧嬰的性格變了很多的時候瀟澈就開始懷疑了，他還是忍不住派人親自調查顧嬰，最後在顧嬰身邊調查到了鐘仁瑞。

　　他大膽的假設鐘仁瑞會不會與顧嬰有關，接著他就找到了曾經一起參加過那項研究的其他研究人員，其中有幾個研究人員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最後在瀟澈的威逼下拱了出來。

　　他們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研究人員，沒有保鏢沒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經不起瀟澈的威脅。

　　第一次聽到他們將這項研究供出來的時候瀟澈感覺那就是一場天方夜譚，在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能成功克隆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克隆人就足以可以驚動全球，雖然在百年前人類就已經研究過動物剋隆，但沒有人能克隆出和原主相似度如此之高的科學家，而且人體克隆一直是被明文禁止的，當他得知曾經的顧嬰居然病逝了，這讓瀟澈消沉了很久。

　　可是如今眼前的顧嬰卻也是曾經的顧嬰啊，只是換了一種方法活下去……

　　「讓我去，這是我的事情」顧嬰輕輕推開越千玄的懷抱。

　　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乘電梯去到地下停車場，自己開車離開。

　　越千玄只好開車緊跟在顧嬰身後，顧嬰的便衣保鏢們也緊緊開車跟在後面，而在顧嬰離開集團不久後，宋吉打了報警電話。

　　顧嬰自覺的加快油門，很快車內的顯示屏出現了一條地址，那人改變了地址還讓顧嬰甩掉身後的人。

　　地址被人工智系統導入進導航儀，很快越千玄就發現顧嬰的路線改變了。

　　當他追著顧嬰來到郊區的一坐廢棄工廠時候，他看到顧嬰的車停在了空地上，顧嬰卻不在車上。

　　廢棄的工廠裡光線很昏暗，那口魚缸裡的水幾乎滿過林葉笙的半個頭，一直昏迷的林葉笙卻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顧嬰將林葉笙連抱帶拽的拖出魚缸放在地上：「林葉笙！」他晃著昏迷的林葉笙，他的呼吸很弱，不像是溺水，只是昏迷著醒不過來。

　　「恭喜顧家主，救下了林葉笙」，那人緩慢的鼓著掌從黑暗中走出來，鼓掌聲在空曠的廢工廠裡有著回音，在顧嬰聽來確實無比的諷刺。

　　「他怎麼了？」顧嬰抬起頭看向那人：「為什麼還沒醒過來？」

　　那人的冷笑著不再往前走：「很快你也會像他一樣了。」

　　顧嬰本來就很警惕，但他跟那人說話的時候卻疏忽了自己身後，只是忽然覺得後項一陣刺痛，好像被蚊子叮咬的刺痛，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最後失去了知覺。

　　越千玄一腳踹開那廢棄工廠的大鐵門時看到的是空盪蕩的放棄舊工廠，那個大魚缸裡面的水還在波動，而人卻不見了。

　　他一路追著顧嬰來到這，只是晚了幾分鐘而已，在他追顧嬰的路上總有車莫名其妙的擋住越千玄，似乎是被安排來擋越千玄的道。

　　「顧嬰！」越千玄一聲一聲喚著他的名字，卻始終沒有一絲回應。

　　很快顧嬰的安保人員也跟了過來，但人已經不見了，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無論他們如何將這個廢棄的工廠翻個底朝天都依舊找不到顧嬰和林葉笙。

　　越千玄回到顧嬰的辦公室，打開電腦輸入顧嬰曾經告訴他的定位，那個定位卻沒有顯示出來，大概是被屏蔽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刷新電腦，從新輸入定位搜索卻始終顯示「定位追蹤失敗」，

　　宋吉看著越千玄坐在顧嬰的辦公室裡，垂下眼簾，沉默著，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只是打了被咖啡給越千玄：「顧家主應該會沒事的……」

　　畢竟至今他們也沒收到綁架犯打來電話的勒索。

　　而瀟澈在顧嬰出事之前的兩個小時就已經出國了，越千玄不是沒有想過是瀟澈，但無憑無據他不能擅自跑去對峙。

　　「對了，二少今天上午來找過顧董」宋吉回憶起上午顧浩破天荒來找顧嬰的事情，也如實告訴了越千玄。

　　或許去找顧浩有答案，越千玄道謝後大步離開顧嬰的辦公室。

　　「浩呀！啊啊啊好喜歡你！」顧浩剛剛舉辦完殺青儀式下班的時候外面圍堵了不少粉絲，拿著手幅之類的，等在場外。

　　顧浩一出來他們就發出一陣吶喊，尖叫。

　　「浩！看我啊啊啊啊！」

　　「阿浩超帥啊！啊啊啊啊……」

　　「……」

　　顧浩看著場外的熱情粉絲們溫柔微笑著打招呼，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保姆車。

　　他一上車就看到了坐在他車上的越千玄，寒著臉看向他。

　　「是什麼風將越少吹來了？」顧浩淺笑著摘下墨鏡，拿出u型枕墊在脖子後，抱著手靠在座椅上，接過經紀人遞來的冰咖啡喝了一口。

　　「顧嬰失蹤了」越千玄冷著臉開口道。

　　顧浩微微一怔看向他：「你說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越千玄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他輕笑著繼續喝著冰咖啡，不顧越千玄那不善的眼神：「我能知道什麼？我上午只是去告訴他讓他小心點，鐘仁瑞被人挾持了。」

　　「你怎麼知道的？」越千玄的神色很平靜，但卻給顧浩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渾身不舒服。

　　「我經常關注我哥你是知道的吧？」顧浩也不忌諱直接說道，宋婉清一直希望顧浩能坐上顧嬰的位置，這點越千玄也是知道的。

　　「就像我哥，也經常關注我」他說的語氣很輕鬆，確實顧嬰對他的一切幾乎了如指掌，顧浩接著道：「而且他最近一直都在圍著一個科研人員的事情轉，據說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也順帶關注了下。」

　　「你最好說實話」越千玄的目光很冰冷，他微眯起雙眸看著顧浩，似乎能將他看透。

　　顧浩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就是實話，愛信不信。」

　　他承認雖然一開始是想和顧嬰敵對，但是無論如何顧嬰依然是他的哥哥，顧浩再怎麼看顧嬰不爽也不會想出什麼計謀去害顧嬰，小時候受母親指使推顧嬰下水，這件事讓他內疚了很久。

　　同樣，顧嬰從來沒有傷害過他，有時候顧嬰還會插手幫他，自從他進了娛樂圈，顧嬰的幫助總在無形之中。

　　雖然宋婉清對他總是恨鐵不成鋼，但顧浩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如果沒有因為宋婉清，大概顧嬰會成為對他很好的親哥哥。

　　一開始瀟澈是想讓他與顧嬰敵對，但最後顧浩後悔了。

　　他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善類，但他並不想真的傷害顧嬰。

　　顧嬰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見了越千玄和他在一起，他們住在一起，就像情侶一樣，每天回到家喜歡撲到對方懷中，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醒來時還有些恍惚，但那畢竟是夢，在夢中的那種悸動溫柔與愛意，在醒來後就漸漸淡忘了。

　　留下內心空空盪蕩的感覺，他垂下眼簾坐在床邊努力回憶著，最後那個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連夢到的人也想不起來，只是轉念間，就忘了。

　　顧嬰自嘲著搖搖頭，也罷，不過是夢，又何必在意？

　　起身下床時才發現了不對勁，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拉開窗簾從倒映的玻璃窗上看到的是穿著病號服的自己。

　　「家主」瀟澈走進來笑著走進來伸手將他擁入懷中：「在想什麼？」

　　顧嬰轉過身看著他回憶了半會，瀟澈，是他喜歡的那個少年，只是那少年一直在欺騙著他，顧嬰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

　　讓瀟澈看著為之一愣：「你睡醒了……真好」瀟澈緊緊抱住他，將腦袋枕在顧嬰的肩膀上，柔聲的在他耳畔說道，看起來就像一隻粘人的小貓。

　　顧嬰有些疑惑的推開他：「我睡了很久嗎？」

　　「你昏迷了兩年」瀟澈牽住他的手帶他走出房間：「我們本來說好要一起去旅遊的……」

　　秋天，顧嬰曾經是說過要和他去旅遊，但是顧嬰卻總有種預感，過了那個秋天瀟澈就會離開自己，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正巧他也挺喜歡瀟澈的，顧嬰沉默著點點頭，兩人走出臥房，那是一座歐洲的複式別墅，腳下的地毯是純白色的絨毛，很柔軟，顧嬰好奇的低下頭看了眼地毯，這座別墅和他曾經住的別墅有些不同，這是純歐式建築。

　　奢華復古，有那麼一刻顧嬰讓他感到有些寂靜，與落寞，他轉頭看著身旁那人的側臉。

　　「阿澈，你好像長高了」顧嬰停下腳步，伸手在他腦袋上比了下：「居然又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