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沈伊懷第二個寶寶的時候， 做好了各種應付孕期的準備， 但是第二個寶寶十分老實，除了讓她特別喜歡吃酸以外，基本沒什麼事情， 她是酸到一整個檸檬都可以吃下去的那種。

　　小賀陽當時快六歲， 上幼稚園了，回到家看到媽媽吃檸檬，牙齒就是一顫， 隨後趴到沈伊的腿上，一臉天真地問道：「媽媽是生個女寶寶嗎？」

　　沈伊放下手裡的檸檬，摸了下他的臉道， 「不知道啊， 生出來才知道，你想要女寶寶還是男寶寶？」

　　小賀陽想了下：「都行吧， 反正我是老大， 我會疼他們的。」

　　沈伊喲了一聲， 在兒子的臉上勾了一下，「真乖。」

　　沈伊從沙發上起來，想要上樓， 小賀陽就在後面跟著， 邊跟邊說：「媽媽你扶著扶手， 你小心點， 你別走太快， 你走太快了爸爸罵我的。」

　　沈伊：「好的吧。」

　　預產期提前了， 沈伊率先住進醫院裡，單獨的一間套房，可以直接在裡面生產，不用去產房，費用自然也很高，整個醫院只有五間，沈伊住進去的那天晚上就宮縮得厲害。

　　賀霖則還在趕回來的路上，他去外省出差了，又碰上近期一些動盪。

　　沈伊咬牙下地走動，一邊走一邊罵賀霖。

　　「這個大豬蹄子。」

　　小賀陽牽著她的手，跟著罵：「爸爸這個壞蛋，還不來看媽媽，媽媽，是不是我更好一點？」

　　沈伊轉頭看兒子一眼，十分感動，揉了兒子的頭，小賀陽：「媽媽加油。」

　　沈伊：「嗯嗯嗯，我會的。」

　　於是又吸氣，繼續走。夏珍端著喝的進來，給沈伊補充點能量，沈伊一邊喝一邊扶著窗戶上的欄杆，往外看，外面燈火通明，賀霖還沒到，生小賀陽的那會，賀霖是陪在她身邊的。

　　當時還沒覺得老公好，現在覺得老公不在真的不好，心情都受影響了。

　　夏珍摟著她說：「放輕鬆，你上次生小魚刺的時候挺順利的，這會應該也會很順利。」

　　沈伊點點頭，夏珍又道：「就是肚子大了點。」

　　這會肚子是蠻大的，查了一下，醫生說是雙胞胎，沈伊心情才更緊張，生一個有經驗，一次性生兩個，就沒有經驗了，賀陽揚著頭，看著媽媽，小臉上也有著緊張。

　　過了會，跑出去找賀崢：「爺爺爺爺....」

　　賀崢在外面看報紙，聽到孫子叫聲，趕緊抱住跑過來的孩子，「在這呢。」

　　賀陽毫不客氣地手爬手爬地上了賀崢的大腿上，說：「爸爸怎麼還不來？媽媽特別想他呢。」

　　「快了快了，你叫媽媽別急。」

　　「怎麼能不急，媽媽都要生了，要生兩個！」賀陽手指舉起來，比了兩個，「我剛剛還騙媽媽說，我最不喜歡爸爸了。」

　　賀崢：「......」孫子，你左右逢源的能力真的爐火純青，你爺爺我甘拜下風。

　　不一會，薛振薛業薛中晨薛中禮也都來了，套房客廳一下子擠得滿滿的，賀陽啊了一聲，又從爺爺的腿上下來，跑到薛振那裡：「外公，我就等著讓你抱呢。」

　　哎喲這話，戳得薛振心好軟，彎腰將賀陽抱起來，問道：「媽媽怎麼樣？」

　　「媽媽在想爸爸。」賀陽抱著薛振的脖子，給薛業跟薛中晨還有薛中禮一人飛了一個飛吻，誰都不落下，三個人頓時笑顏逐開，暖得不行，薛中晨湊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親吻。

　　賀陽笑眯眯的，一點都不生氣，回過頭，摟著薛振道：「大舅老是親我，生氣。」

　　薛振：「......」你剛剛主動撩人家的，現在人家回應你了，你生氣？

　　薛振抱著賀陽進去看沈伊，得知賀霖還沒來，女兒現在宮縮又疼，宮口在開，薛振眯眼：「這男人不靠譜。」

　　沈伊：「他在路上了。」

　　薛振點了下女兒的額頭：「你就知道護著他。」

　　沈伊嘿嘿一笑，靠在床頭喘一下氣，肚子太大了，她這個小身板有點堅持不住，夏珍給她按腿，醫生跟護士這邊其實都在做準備了，這是今年新年的第一個孕婦，不止如此，還是雙胞胎，可以說是一個喜事啊，窗外飄起了雪花，一家人陪著沈伊，又等宮口開大點，又等賀霖回來。

　　……

　　因為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又遇上天氣不好，班機延遲，後調了私人飛機，趕到金城還沈伊已經在生了，金城滿天飛雪，賀霖神色很淡，但是頻繁看著手機，很顯然是在看時間。

　　秘書對司機說：「開快點。」

　　司機懂了，踩著油門，稍微加快了一點，並挑了小路開，秘書稍微緩解一下氣氛，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啊，瑞雪兆豐年啊，又是大年三十，真是一個好兆頭。」

　　賀霖神色柔和了些，但仍是很冷峻。

　　車子到達醫院，不等秘書開門，賀霖推開門下車，肩頭落了雪，賀霖上樓，來到沈伊住的那間產房，裡面的房間門關上了，一屋子的男人在客廳裡等著，薛振挑剔地看著賀霖：「怎麼不提早點回來？」

　　賀霖看薛振一眼：「班機延誤。」

　　薛振心裡哼一聲，賀陽一看到爸爸，眼睛一亮，順著他的大腿往上爬，賀霖將外套脫下來，肩膀上帶著寒氣，他彎腰將兒子抱起來，兒子摟著賀霖的脖子道：「媽媽說，你再不來她要生氣了。」

　　賀霖：「嗯。」

　　賀陽繼續湊過去說：「我也生氣了，不過我很快就想通了。」

　　賀霖看他一眼：「你有沒有照顧好媽媽？」

　　「當然有了，我知道媽媽很辛苦，每天晚上都給媽媽按腿。」賀陽立馬邀功，賀霖：「很好。」

　　賀陽心裡小小地耶了一下。

　　賀霖來到房間門外，夏珍在裡面陪沈伊，沈伊的叫聲讓賀霖心神不寧，比起生賀陽用了三個小時，這次沈伊的叫聲比之前要激烈一點，家裡人並沒有告訴賀霖，沈伊懷裡是懷了兩個。

　　賀霖把賀陽放下，低聲道：「你自己玩會。」

　　「好的。」賀陽懂事地站好，站在門口跟著爸爸一塊盯著房門，賀霖扯了扯領口，聽到裡面女人在喊：「大豬蹄子！」

　　賀霖又扯了扯領口。

　　薛振在一旁對賀霖道：「罵你呢。」

　　賀霖沒應。

　　不一會，門猛地開了，夏珍探頭問道：「賀霖...賀霖你來了？快，進來，她這次有點使不上力氣。」

　　賀霖沒有猶豫，做了消毒後，走了進去，沈伊頭髮被汗水打濕了，臉色發白，嘴裡還咬著巧克力，賀霖眼眸縮了下，他上前，沈伊迷糊地看到他，沈伊咬牙：「賀彌彌，我...我沒力氣了。」

　　賀霖單手握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撥弄她額前的髮絲，低聲道：「再堅持一會。」

　　「好..好吧。」沈伊看著這英俊的男人，眼眸裡全是他，這輩子沒有他的接納，她可能又是另外一個光景，賀霖指尖撥弄她髮絲，又碰了碰她嘴裡的巧克力，沈伊啊了一聲，巧克力咬斷了。

　　醫生說：「出來了，出來了。」

　　不一會，小女孩的哭聲就響了起來，賀霖看著沈伊道：「是個女孩。」

　　沈伊恩了一聲，下一秒，沈伊又使勁，額頭汗飆得更厲害，賀霖愣了下，他看醫生。

　　醫生笑道：「還有一個。」

　　賀霖：「......」

　　他轉頭，看向沈伊，沈伊疼得抓過他的手臂，咬住他的手，賀霖低聲道：「辛苦了。」

　　很快，第二個孩子落地，相隔不到一分鐘，另外一名，是個男孩，夏珍笑著道：「龍鳳胎啊。」

　　第二個男孩嘴巴張了張，沒有叫出來，眼睛轉了下，隨後打了一個哈咻，告訴大家，他來了。

　　沈伊全身如泄了氣似的，癱回床上，賀霖撥開她額頭的髮絲，親吻她的額頭，又往下親吻，親她的嘴唇，沈伊將嘴裡的巧克力推給他，男人咬住，吃了。

　　「他們就叫賀月，賀星吧？日月星辰，好麼嗯嗯？」

　　「嗯。」賀霖應了。

　　「哇塞！弟弟妹妹全都有了，我是人生贏家啊！」賀陽在外面興奮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