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一會，造型師過來帶沈伊過去換裝。

　　辦公室就剩下秦雋跟賀霖了，秦雋把玩著手機，笑著道：「你對這個妹妹還蠻上心的。」

　　賀霖面不改色，靜靜地翻著雜志，秦雋湊近他：「賀霖，你心裡想什麼我一眼能看穿，你信不信？」

　　賀霖薄唇輕啟：「你看穿什麼？」

　　秦雋靠在桌子旁，跟賀霖並排，笑得賤兮兮，故意歎息一句：「原來你喜歡看直播啊。」

　　賀霖紋絲不動。

　　秦雋嘖嘖一聲：「你這好幾年在部隊裡，玩兒都是高科技，手機這東西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前年給你這智慧手機，到今年，你除了聯繫工具，就只有一個軍事APP。」

　　「但是，剛剛我發現你多了一個直播APP，你說，是為了看誰的啊？」

　　賀霖：「隨便看看。」

　　「是麼？」秦雋賊兮兮。

　　「你這個小妹長得是真可以，一塊沒有雕琢的玉，要不，讓她簽我公司？」

　　賀霖：「你自己問她。」

　　秦雋：「行，不過等拍完這戲再說。」

　　秦雋是沒打算簽太多人的，他這個工作室就是玩票，也沒打算捧誰，最近這個新來的藝人還是親戚硬塞進來的，看著蠻合眼緣的才打算捧一捧，要不是大約能吃透賀霖的心思，他不會想要簽沈伊。

　　兩個人淺淺閒聊，門被推開，秦雋的助理探頭，道：「秦哥，造型好了，要不要看看？」

　　「哎，這麼快啊？好啊。」秦雋站直那懶洋洋的身子，看了賀霖一眼：「一起。」

　　賀霖放下雜志，整理了下領口，跟上。

　　秦雋見他這樣，偷偷一笑。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往另外一件拍攝間走去，一推開門，就見沈伊穿著一條淺綠色吊帶裙，紮了個韓式的啾啾頭，一張粉嫩的小臉上了時下的少女妝，腳上踩著一雙黑繩纏著小腿的高跟鞋。

　　一派清新可人。

　　秦雋忍不住吹個口哨。

　　賀霖輕掃他一眼，秦雋笑起來：「幹嘛？」

　　賀霖沒吭聲，眼眸看著沈伊。

　　他們進來，沈伊愣了一下，有點小嚇到，但是這個造型要固定好，等會要拍劇照，於是她沒亂動，只是伸手衝他們揮了揮，賀霖看著她白皙的手腕，還有這一身裙子。

　　少女的味道撲面而來。

　　那是一種甜甜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薄唇輕抿，指尖揉了下唇角，後跟著秦雋一塊選了一個位置坐下。

　　造型師還有攝影師早就習慣了秦雋這性子，而對於賀霖的到來他們雖然感覺壓力巨大，但還是認真勇敢地工作。

　　賀霖在金城就是神一樣的男人，他跟林著那種有些不一樣，林著是商業奇才娛樂圈裡的神，但賀霖他卻帶著一股殺氣，那種上過戰場沾染過鮮血後下來的氣勢，但凡到哪，都會令人下意識服從。

　　沈伊抿唇衝賀霖跟秦雋一笑，這才往幕布前走去。

　　秦雋揉著鼻子：「笑起來真可愛。」

　　賀霖把玩著手機，沒應，只是看著鏡頭前的沈伊。

　　沈伊拍戲可能不太行，但是她鏡頭感很強，上輩子好歹也拍過挺多大的雜志，不過那個時候大多都是輕熟女的，要嘛就是女妖精，很少這麼少女，她上輩子少女時期從來就沒有過這種純淨的拍攝。

　　這部劇的這個女三，就是一個很純淨的少女。

　　她經歷過失戀，痛苦，最後眼睛裡還是會帶著純淨，一種沒有被染過的白色。

　　沈伊此時拍這個劇照就要拍出這種感覺。

　　上輩子雖然沒拍過，這輩子因為有愛她的眼睛承載的感情就更多，攝影師笑著道：「沈伊，你眼神稍微放空，不是呆滯，而是一種空靈的感覺，不要想太多，心情保持平和。」

　　「鏡頭感真的不錯。」攝影師忍不住笑道。

　　沈伊聽到誇她，心情更平穩，於是開始慢慢放空自己的思緒，攝影師笑著道：「轉個身子，哎，對。」

　　「就是這個眼神，非常好。」

　　說完哢嚓一聲，又哢嚓一聲，接連拍了好幾張。

　　秦雋支著下巴，看入迷了：「這麼純潔的女孩子，會讓人想要用命去保護吧，賀霖……」

　　身側賀霖沒直接應。

　　好久，才細微地聽到一聲：「嗯。」

　　用命去護著她。

　　秦雋嘖一聲：「你說什麼？再嗯一聲我聽聽？」

　　賀霖懶得理他，偏頭拿過煙低頭點燃。

　　等拍完，已經下午了，賀霖說是要一起回家，但臨時接到一通電話先走了，沈伊卸了妝，換回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就跟秦雋去了辦公室，秦雋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沈伊，說：「你哥哥幫你審核過了，你直接簽名就行。」

　　沈伊翻看合同。

　　手機裡正好來一條微信，她點開一看。

　　是賀霖。

　　賀霖：【合同幫你看過了，沒問題，可以直接簽。】

　　沈伊放下心來，簡單大致地看了下，雖然她自己是會看合同的，上輩子經歷過那麼多工作，像這種合同很簡單，賀霖幫她這一把關，沈伊就有點暖了。

　　她拿起筆，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秦雋見狀，伸手，笑著痞痞：「合作愉快。」

　　沈伊也笑，伸手跟他輕輕一握：「合作愉快，多多指教。」

　　上輩子，像秦雋周牧陳路這三大少，沈伊連邊都摸不上，她被黑的很厲害出個門都被丟菜葉子時，圈子裡沒有人為她發一句聲音，但是詩柔在一次夜幽會導演的醜聞下，秦雋當時是出聲幫了詩柔的。

　　也讓當時那個情況有點扭轉。

　　「我安排車送你回家。」秦雋拿起手機叫車。

　　沈伊點點頭，跟著出了辦公室，不一會，一輛黑色的保姆車開過來，沈伊上車，探頭跟秦雋道別。

　　秦雋笑著揮手。

　　車子開出去，沈伊坐在車裡，給賀霖發微信。

　　沈伊：【簽好了，多謝哥哥。】

　　賀霖：【嗯。】

　　司機是秦雋家的，熟門熟路，直接開上十二名流那條路，沈伊先去找原著看，上輩子看過很多劇本了，稍微看一下她就懂了，主要還是原著，她其實不太愛看書，也好一些作品也好，基本上不怎麼看。

　　但為了拍好，她得好好看看原著。

　　就這樣一路看到家門口，沈伊都有些沒回過神來，經司機提醒才起身下車，她邀請司機進屋坐一下，司機笑著擺手：「不了，我得趕回去接秦雋。」

　　沈伊就不好留了，笑著目送車子，隨後這才轉身回了家，賀崢回來了，正跟夏珍在看花，沈伊腳步微微一頓，見賀崢轉過身子來，她乖巧地喊了一聲：「叔叔。」

　　賀崢搭著夏珍的腰，微微點頭：「回來了？今天還順利嗎？」

　　沈伊點頭：「順利。」

　　夏珍笑著招手：「一一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開花了？」

　　沈伊聽罷，看賀崢一眼，見他低垂著眉眼，眼眸柔和地看著夏珍擺弄花，沈伊心情也放鬆許多，大步地上前，跟著彎腰，夏珍跟她說，這花是她剛剛養沒多久的，實際上就是多肉，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開出來像雪蓮一樣，非常漂亮，沈伊用手碰了下，軟軟的葉子。

　　夏珍逗著花，問沈伊：「好看嗎？」

　　沈伊嗯了一聲，重重點頭：「嗯，好看。」

　　賀崢站在一旁，看著手機，聽罷，看了母女倆一眼，兩個人長得不像，夏珍溫柔大方，沈伊算是很漂亮的那種，只不過還沒有完全雕琢，所以一股少女氣息，但是此時兩個人手握在一起，唧唧喳喳討論著花。

　　這樣，看著倒挺舒服的。

　　賀崢挺欣慰的。

　　不一會，飯做好了，只有三個人吃飯，賀霖還在外面，今晚回不回來還不一定，詩柔還在別的城市拍戲。

　　吃過飯後，沈伊要上樓去洗澡，順便拿走今天剛收到的快遞，回到房間，沈伊拆開。

　　是一套喵喵喵的頭飾。

　　沈伊翻著看了一會，隨後放下，跑去洗澡，再出來穿著稍微露肩的上衣還有裙子，戴上那對貓耳朵，鏡子裡女孩一下子就萌萌噠，沈伊笑著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出了浴室。

　　開了直播。

　　一打開，左上角的人數就一路往上飆，沈伊指尖撓了撓臉，笑眯眯地看著鏡頭。

　　有些蹲守的粉絲，立即戳字：「我操，貓女郎？」

　　「天，這麼可愛的嗎？喵喵喵。」

　　「啊啊啊啊肩膀很白很喜歡。」

　　「最近沈伊真的快要榮登女神的寶座了。」

　　沈伊唇角含笑，抬手招呼：「嗨，大家好。」

　　「喵……我今晚甜嗎？」

　　「甜，我特別想舔。」

　　「不錯不錯，你都學會取悅我們了，孺子可教。」

　　沈伊看著人數來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她的聊播，一般她只是聊天，但是幹聊多了也不好，所以她現在會嘗試著把她會的技能，一樣樣地展現，比如偶爾說一段繞口令，要嘛就唱點小曲。

　　本來就有聲樂學習，她嗓音又不錯，唱起小曲還很好聽呢。

　　她也不主動讓刷禮物，但是他們會主動刷，於是聊了沒一會，各種禮物伴隨著砸上螢幕。

　　沈伊歪著腦袋，笑了笑，念著送禮物的名字。

　　而就在這時，一個沈伊從來沒見過的號開始狂刷禮物「飛機」「郵輪」「蘭博基尼」等等。

　　這些禮物平時很少人砸，偶爾有也不多。

　　但是今天，沈伊被砸懵了。

　　一個小時，沈伊後臺打賞「六十萬」

　　而螢幕上，全是「臥槽」

　　「臥槽」

　　「臥槽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