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古堡父子（5）

　傍晚時，海因里希一行人的馬車進入了王宮，宴清清無力地被海因里希抱下來，渾身透出一股歡愛過後的氣息。喬治跟在後面，眼眸深深。

　高大的男人，嬌弱的女人，走在一起的背影意外地和諧。若非他是知情人，誰又能想到這是領主和他古堡裡的僕人呢？別人只會以為是哪家小姐，被領主看上當情婦養著吧，指不定還會誇上一句相配。可是他不甘心——這是他第一個有心動感的人，是第一個讓他覺得如果能將她帶上自己的床，操的她哭泣會讓自己感到無比快樂的人。他不想放棄。

　再等等，再等等。只要有機會，他一定能從父親懷裡搶過她。

　“喬治，你怎么一直停在那？”海因里希發現喬治一直停在原地發呆，有些不悅。

　喬治猛然從思緒中驚醒，想起自己還站在王宮裡。“是我失禮了，父親。”說完，忙趕上海因里希，跟在他的後面走向住宿的地方。

　他們到達的後的第二天，便是公主的成年禮。

　寬敞的宴會廳裡，歡快的音樂被樂器奏響，節拍短促而輕巧，讓人聞之心情就變得輕鬆。四周的長桌擺滿了食物，中間燃燒著紅燭，一滴滴流著蠟，滴落在底座上，凝結的紅色的蠟塊。女人們穿著華麗的蓬裙，行走間裙擺像波浪般漾起。宴清清穿著雪白的內襯，胸前是層層疊疊的淺紫色細紗，白色蕾絲鑲邊兒的外襯，腰帶收緊在胸下方，勾出細細的腰線，淡紫色到深紫色一點點從高腰漸變到裙擺，走動間美不勝收。黑色的長捲髮被盤上去，額前垂吊著一顆淡紫色的珠子。襯著白皙的臉龐更加瑩潤。

　她挽著海因里希的手臂，緩緩踏入廳中，綠色的眼睛略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古老的宴會。海因里希看著她的神情，不禁情動，吻了吻那雙眼。本來兩人協同而來就讓廳中人望了很久，畢竟只要不傻，都會想到國王的意思。可偏偏海因里希帶了個女人，還是個極其美麗誘人的女人一起來。而且帶了就算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這個女人，這樣的舉動不禁讓人深思。

　貴族們互相竊竊私語，討論著海因里希這一舉動的意義。殊不知海因里希根本沒想太多，他只是不想留下他的小精靈一人待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這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他要時時刻刻帶著她，才能安心。

　“領主大人……柯拉能不能、先回去？柯拉在這裡，會給領主大人丟臉的。”宴清清低下頭，纖細白皙的脖頸微微彎曲，耳朵上的寶石耳環隨著弧度輕輕搖晃著，像是晃在了海因里希心上。

　“小柯拉，你只要跟在我的身邊就夠了，別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挖掉他們的眼睛。”冷厲的眼神刺向對著柯拉看了又看的人們，貴族們畏懼的向其他地方看去。“他們看不到你，又怎么談得上丟臉。”海因里希更加用力的摟緊宴清清的腰肢，放肆地咬了咬她的耳朵。

　宴清清的耳朵被海因里希一咬，渾身一顫。敏感的身體幾近軟倒在海因里希的身上，“領主大人……您……”細瘦的手臂推拒著海因里希的頭，身體也像一邊努力的側著。

　“小精靈。現在放過你，一會回去了，好好“伺候”我，知道嗎？”海因里希看著宴清清的耳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才好心的放過她。只等到宴會結束，好好地操她一晚，才能滿足。

　“是的。領主大人。”宴清清的聲音細小如蚊子叫，害羞地抓住了海因里希的衣擺，似是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轉間嫵媚迷人。

　宴會快結束吧，他已經迫不及待了。看著宴清清嬌羞的樣子，海因里希想著。

　沒過多久，國王終於領著公主夏洛特走進大廳。

　夏洛特有著金色的長捲髮，忽閃忽閃的綠色大眼。肌膚白皙卻有些雀斑，身材高瘦，胸圍並不豐滿。走進來時隨意往周圍一瞟，便看到了側著頭看著宴清清的海因里希。健壯的身材，刀刻般的側臉，溫柔的眼神一下子擊中了夏洛特的少女心房。

　如果這樣溫柔的眼神是對著她的，該有多幸福呀。夏洛特想著，不禁羞紅了臉頰。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小女兒charlotte的成年禮。夏洛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將會在死後分出三分一的財產給她。以示我的疼愛。”國王的聲音打斷了夏洛特的思緒，聽清國王的話後夏洛特熱淚盈眶，感動不已。她的父親如此疼愛她，她還有什么不滿足嗎？

　眾人一片嘩然，即使現在的王權式微，也不能否認國王還是很富裕的。三分之一的財產贈與自己的小女兒，該是多么的疼愛啊！夏洛特公主嫁給誰，都是男方佔便宜。畢竟國王已經年邁，再活幾年也就要去見上帝了。這三分之一的財產不就等於贈與公主嫁的人嗎！霎時，許多男性貴族看著夏洛特的眼神火熱了起來，誰會嫌棄錢多呢？誰都不會。

　夏洛特感動的擁住國王，泣不成聲：“父親，感謝您對我的厚愛。夏洛特有您這樣的父親，是上帝給的恩賜。”

　國王溫柔的撫摸著夏洛特的背脊，眼神中的詭譎無人看見。“夏洛特，我的女兒，你值得最好的。告訴父親，這裡的貴族有沒有你喜歡的？只要你喜歡，父親都准許你嫁給她。”

　夏洛特訝然，難道父親這樣的了解她？她剛剛對海因里希·斯特林一見鍾情，父親就對自己說可以圓夢，這實在是太幸運了！

　“父親，有一位領主，他那藍色的眼睛，挺拔的身材無一不吸引著我。”夏洛特低著頭，小女兒情態似的搖了搖國王的手臂，悶悶地說。

　“我的女兒，你會如願的。”國王的眼裡的滿意快要凝成實質。他就知道夏洛特會喜歡海因里希的，海因里希也不會拒絕這將繼承豐厚遺產的公主。若是夏洛特嫁給了海因里希，他即把自己的小女兒嫁出去，還成功收穫了一個實力強厚的靠山。至少在他還活著、還當政的時候，這個王國就在他控制之下。簡直一箭雙雕。

　“海因里希·斯特林。”國王朗聲道。

　“是的，國王陛下。”海因里希不情願的放開在宴清清腰間挑逗的手，摀住胸口，微微彎腰。表示對國王的敬意。

　“我的女兒夏洛特已經成年了。我想給她找一個德才兼備的丈夫，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最適合。就是你，海因里希·斯特林，我最忠誠的領主。”國王緩緩地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停頓了一下。他知道娶了公主沒有什么壞處，公主身份高貴，還將會繼承龐大的遺產。面貌不說絕色，也是端莊大氣。若是娶了公主當古堡的女主人，更能讓自己的聲望得到一個更加高的高度——但是，他還是不想。因為……他有柯拉。

　海因里希轉頭看著柯拉，小女僕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長睫顫抖著，像撲閃著的蝴蝶翅膀。雪白的牙齒咬住紅唇，表情脆弱而楚楚可憐。

　“對不起，國王陛下。我沒法答應。”海因里希握住宴清清攥緊的拳頭，抬頭拒絕了國王。國王的表情一下僵住，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海因里希竟然會拒絕。

　“為什么？！”沒等國王開口，夏洛特驚叫出聲，她自認品貌上乘，身份高貴。雖是請求國王開口，卻從未想到過會被拒絕！

　“我身邊有了上帝贈與我的小精靈，我不能因為另外的人放她走。”海因里希將宴清清摟進懷裡，大手輕輕拍著宴清清的背，安慰著她。

　這個社會卻是有很多貴族娶了妻子，卻有很多很多情婦，生的孩子也可以帶回家裡養。但是他不想，他很擔心，如果這樣做了，上帝會不會失望，從而把小精靈帶走。

　夏洛特的眼眶一紅，眼淚就要奔湧而出。為了不在人前失態，一手摀住臉，一手拽著裙擺快步離開了大廳。國王的臉色陰沉沉，看著掩面而去的夏洛特，心中的怒火難以言說。這是對他王權的蔑視，國王的話便是命令，海因里希·斯特林竟然拒絕了！若是沒有這個靠山，他怎樣利用海因里希進行的權利進行改革，恢復國王無與倫比的權利。

　生氣的國王也轉身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