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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H)》第106章
106、燒

  今天一天朱砂都沒有出現在片場,謝祁覺得一點輕鬆之外卻產生了惶恐。

  他不知道朱砂為什麼會屈尊來到這個片場,每天就在那裡看著他,可是這說明朱砂還是對他有興趣的。只要她願意看他,那就再好不過。

  可是今天她沒來。

  到了晚上,朱砂的門被人小心翼翼的敲響了。

  朱砂拉開門,看到的是穿著睡袍的謝祁,「朱董,我的房間空調壞了,想來看看你的是不是正常的……」

  他穿的彷彿很隨意,但是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儘管這會暴露出他不單純的目的,但是這個理由本來也就傻傻的了,所以也不必太在意。

  朱砂看著謝祁,他是來,自薦枕席的吧。

  朱砂轉身進了房間,謝祁跟在朱砂的身後也走了進來。

  「壞了嗎?」朱砂坐下來,看著有些拘謹的謝祁。

  謝祁的睡袍打開的空隙似乎也很有講究,露出了那種介於少年與男人之間的身軀,似乎還是有一點誘人的。

  只是,朱砂完全升騰不起對謝祁的慾望。

  明明看起來也還是可口的。

  謝祁對於自己的臉還是挺自信的,但朱砂看起來毫無回應,這讓他有一點尷尬,「沒有,這邊的空調正常。」

  謝祁尬聊了幾句之後,問朱砂「我是不是演的很不好。」

  「你應該問導演,而不是我。」

  謝祁似乎下定了決心,他起身坐在了朱砂的身邊,握住了朱砂的手,「我看到江董已經離開了……」

  「所以呢?」朱砂挑挑眉,謝祁倒是敏銳,他是覺得自己有了什麼機會嗎?

  謝祁握著朱砂的手,剛想說話卻突然感知到了一點不同的溫度,他摸了摸朱砂的額頭,「你發燒了朱董。」

  是嗎?

  朱砂今天確實感覺到自己的昏沉。

  「我去給你找點藥,這種小鎮不知道這個時間還能不能買到。」朱砂看著謝祁攏了下衣服不再玩色誘,很快的跑了出去。

  門被敲響的很快,朱砂疑惑著謝祁去哪裡買的藥然後站起來打開門,卻不是謝祁——

  顧廷澤皺著眉頭站在門外,「你怎麼不再藏得嚴實一點。」

  「你怎麼過來了。」朱砂轉身進了房間。

  蒼天呢,真是寒心,顧廷澤委屈的要跳樓。

  朱伯父病危,朱砂直接從昌城回了紐約,交代好了一切工作,唯獨沒有告訴他,好吧他自己回去。

  朱伯父去世,朱砂踩著朱棠那個畜生爬上了頂峰,沒有接受他一聲祝賀,好吧他自己偷偷在家恭喜朱砂。

  上位了,終於能有空搭理他了吧。

  人跑了。

  真是得虧他東奔西跑了一年才沒迷失在這重重大山里啊!!

  然後她問他,「你怎麼來了。」

  顧廷澤把包丟在地上,跳進了屋裡,左右環視發現沒有人,才說「我怎麼不能來。」

  「嗯,能來。」在謝祁說出來她發燒之前,似乎頭還沒有這麼疼,一旦意識到自己在生病,一切虛弱感都浮現了出來。

  顧廷澤看見朱砂撐著額頭,感覺到了一點不對,他剛拉住了朱砂的手,門口就傳來一個聲音,「朱董,場務那兒有感冒藥我先拿了一板,這兒是熱水… …」謝祁看著屋裡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尾音消了下去,他記得他。

  顧廷澤眼睛瞇了起來,這不是紅像那女的的小情人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廷澤很沉穩的走過去,拿過了藥和水杯,然後用腳踢上了門。

  顧廷澤把藥放在桌子上,用額頭抵了抵朱砂的額頭,確實在發熱,哎,顧廷澤嘆口氣,「沒有我你是不是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了。」

  他剛才是有那麼點生氣,但是朱砂生病了,所以他大方一點,原諒她好了。

  朱砂說的很敷衍,「是啊。」

  這安撫了顧廷澤,他看著藥上的說明,餵朱砂吃了兩粒,「趕緊睡覺,山里是不是太涼了,昨天沒睡好?」

  「可能吧。」

  朱砂的臉已經眼見的開始變紅,顧廷澤把她抱到了床上,「你先好好睡一覺。」

  顧廷澤洗了個澡出來,就看見朱砂已經睡了過去。

  他爬進了被窩把朱砂抱進了懷裡,欣喜之餘不忘炫耀,然後給周昱時發了一條信息,「我現在和朱砂在一起。」

  發完這一條,門又被敲響了,顧廷澤鑽出了被子光著上身去開了門,是一個他幾乎沒見過的男人。

  顧廷澤拼命地思索著這張臉,他想起來了,他叫江承。

  江承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看著這個莫名出現在了朱砂房間裡的男人,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你是誰?」

  江承已經接近了昌城。

  他一路都在想,一路都在思考,他這是跟誰賭氣?

  是刀又如何?

  總歸插向的不是他自己。

  那種失去的痛苦還歷歷在目,他是要再經歷一遍嗎?

  這回不會再有這種運氣,他一走,就徹底不能挽回了。

  他在最後一個出口開了出去選擇了掉頭。

  但是眼前的這個情況,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顧廷澤眼疾手快的去關門,被江承直接頂住了房門,兩個人對著頂了半天,朱砂在床上翻了個身,顧廷澤稍稍分了下神,於是被江承推進了房間裡。

  「江先生夜闖別人房間,合適嗎?」顧廷澤套上了大短袖,光著身子有點氣勢不足。

  「你認得我?」江承皺著眉走到了床邊,看見了朱砂發紅的臉還有床頭上的藥,他摸了摸朱砂的額頭,果然是在發燒。

  還好他回來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相當了解。」這個人在當初朱棠的書房裡,至少盤踞了一百個文件夾。

  江承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所以,怎麼稱呼?」

  「我姓顧。」啊啊好他媽想換西裝啊,這人為什麼穿這麼正式。

  「顧先生。」

  「江先生看完了,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燒的?」

  「不勞江先生操心了。」

  「昨天晚上房間裡似乎有涼風,是不是窗戶沒有關好。」

  顧廷澤盯著江承,他昨夜就在這裡?

  顧廷澤本來壓下去的委屈又迸發出來,憑什麼,人人都知道朱砂在哪裡,只有他不知道,他千辛萬苦找過來,朱砂好像壓根就沒記起來他不說,這個明明早就出局了的男人為什麼昨天還是和朱砂一起過夜的。

  真想接著一走了之讓朱砂後悔算了。

  但不能走。

  走了這是便宜江承。

  他要等朱砂醒了再討回公道。

  顧廷澤活生生的把這口血咽了進去,但是他不能一個人難受,於是他又給周昱時發了條信息,「這個叫江承的也在這裡。」

  周昱時看了一眼手機上浮現出得連續兩條信息,沒有理會,重新握住方向盤把視線投向了前方。

  這是他這些天來第一次得到朱砂的消息,可又怎樣呢?

  他甚至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朱砂,或者是笑那兩個男人。

  這個笑容一閃而過,他總是不習慣於這樣的表情的。

  接下來的一天顧廷澤如同現場直播,「這兒風景還是不錯,我跟朱砂去爬山了。」

  配圖,山。

  「就是吃的是真難吃。」

  配圖,飯。

  「朱砂睡著了。」

  配圖,一片黑。

  騷擾一般的語句,連續不斷地發了一天。

  周昱時沒有拉黑他,也沒有去查看,只是任由手機在那裡嗡嗡的響了一天。

  忘卻需要一個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事實上,她根本不在意你會不會忘掉她。

  她壓根沒有心。

  第二天手機卻安靜了下來,靜的讓人不習慣。

  第三天的午夜,還是熟悉的振動聲音。

  周昱時鬼使神差的打開看了一眼,「要不你還是來一趟吧。」

  「怎麼了?」他回了第一條信息。

  「我覺得朱砂的狀態,不太對。」

  周昱時的身體似乎比他的思維更快,他連續撥出了兩個電話。

  顧廷澤等了一會兒才接起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彷彿剛剛走到走廊上,「老周啊。」

  「什麼是不太對。」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顧廷澤想了半天,「就是……哎,也不是身體的原因,但是朱砂一直在發燒,白天沒事,一到晚上就燒起來,低燒沒完沒了的,不過這還不是重要的,我怎麼給你說呢……就是,哎我說不清,反正不太對,你來不來?」

  顧廷澤其實也很鬱悶,他在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猶豫了半天發覺自己只能告訴周昱時的時候,也唾棄了自己很久。

  周昱時看到了助理髮來的信息,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出庫。

  「大概13個小時,坐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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