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個世界
睡到半夜,羽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借著窗簾透過來的微弱燈光,勉強看出這個房間的大致輪廓……這裡不是他家。
又躺了許久,他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李君越等於沈恒?
羽昳閉上眼,這個消息太勁爆了他還要好好的消化下。
突然,羽昳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想起了見到李君越之前自己要做的事。現在他應該在女主,哦不李母身邊才對,不行,不能放棄對劇情的補救。羽昳 立即站起來,也不管對李君越還是沈恒的疑惑,就準備推門出去。
剛到門口就停住了,李君越好像不希望他去救人,現在他可能還在外面,他肯定不會同意自己離開的。
踟躕了一會兒,羽昳輕輕的將門推開一條縫,因為是二樓看不到客廳的情況,但能看見客廳裡是黑的沒有燈光。
沒有燈光?是不是代表李君越已經出去了?那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出去了?
貓著腰來到客廳,果然沒人,羽昳松了口氣,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然後就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裡?”身後突然傳來人聲。
手腳一僵,深吸口氣轉過頭,卻依然低著頭不敢看他。
沈恒看著眼前仿佛做錯事了小孩一樣羽昳歎了口氣:“怎麼總是要把自己往危險裡推,劇情就真的那麼重要?”
羽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好。
他確實心情不好,每次想到面前之人為他擋箭的那一幕心裡就一陣抽痛,可是一想到他這麼做的原因,他就有種吐血的衝動,這感覺就像是你為了一件事難過傷心的死去活來,而當事人卻跟沒事人一樣反而覺得你大驚小怪。
又聽見羽昳說道:“你也知道規則的力量,結局是不會被改變的,夏向晨是不會出事的。”
沈恒聞言眼睛一瞪,瞪得他縮了縮脖子“只剩半條命也叫沒事?!”
羽昳弱弱地答道:“至少還活著嘛。”這可比他上個世界好太多了。
“總之。”沈恒握住他的肩膀,強迫他看向自己“我不同意!”
羽昳很鬱悶,為什麼他一直兢兢業業服從劇情,而主角總是在搗亂,還能不能讓他好好完成任務了?!
羽昳像無頭蒼蠅似得在大街小巷裡亂竄,好不容易從李家大宅逃出來,他直接坐計程車來到了郊區……也不算是郊區,只是比較靠近城市邊緣。
這裡房屋破舊,算是貧民窟,就算是深夜也有許多人,穿著不菲的羽昳立刻受到了關注,對著一雙雙亮的發綠的眼睛,他咽了口口水,努力壓下轉身就跑的衝動。
女主很可能就在這裡,他不能退縮……不過還是先離開一下吧。
在街頭買了身廉價衣服,又把頭髮弄亂,儘量讓自己顯得普通的羽昳又回到剛才的地方,這次沒人關注他了,就連他就是剛才的人都沒發現。
想來也是,這裡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在為生存而拼盡全力,哪來的心思去關注別人。
這正是羽昳想要的。
在坑坑窪窪的巷子裡穿來穿去,他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只好碰運氣了。
不過看來他運氣不錯。
“真不知道抓個老太婆有什麼用,不過她身上戴的東西倒挺值錢的。”一個頂著黃色雞窩頭的猥瑣男對著旁邊人說道。
那人半眯著眼睛,聲音尖細“誰知道呢,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反正錢到手了就行。”
“也是,走,喝酒去,把順子他們叫上。”
等他們走遠後,羽昳才從拐角的陰影裡挪出來,小心地張望了下,發現沒人才移到那兩人出來的地方。
門沒鎖,也是,這破破爛爛的門鎖了跟沒鎖沒什麼區別。
門後面是個院子,還有間破舊的磚瓦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太過自信了,門口居然只有一個人守著,還是屋裡還有人。
不過看那人的體格就知道應該是強者,羽昳可不認為自己打得過他,趁那人打盹的時機快速的跑進院子裡的草叢中隱匿起來。
不知道原文中夏向晨是怎麼做的,但是應該大概劇情君會給他開後門吧……
果然,守在門口的彪形大漢突然醒了,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向四周看了看,大概是覺得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就離開了。
就是現在!
羽昳安靜又快速的來到門外,偷偷向裡面看了一眼,只有李母在裡面,此時她再也不見平常高貴優雅的姿態,整個人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十歲。
對於羽昳的到來李母顯得相當激動,不過還不等她說什麼羽昳就開口了:“伯母,等會兒出門你就直接跑,到人多的地方躲起來,我去引開他們。”
說完,不理會她驚訝的神色,立即找工具割開繩子,因為直覺告訴他,那些人快回來了。
李母也是經歷過許多的,雖然受了驚嚇卻還能保持鎮定,兩人剛來到拐角處就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尖細,多半是來時遇到的那個雞窩頭。
暗叫一聲糟糕,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當即對李母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跑了出去。
結局很顯然,李母平安了,他卻被抓住了,被五花大綁遮住了眼睛,因為看不見只能靠感覺,羽昳覺得現在他應該在車上,車身很抖根本坐不穩,所以走的應該是一些偏僻老路,他記得上車沒多久就上了這些老路,所以應該是往南方出城的。
很好,和劇本裡寫的一樣。
突然有人踢了他一腳“我說,這人不會是傻了吧,還是說是個啞巴?”
又是另外一個人不屑的聲音:“多半是傻了,有錢人家的,從小嬌生慣養,經不起事兒。”
……
其實完全不是這樣,只是對這種劇本裡沒寫的情況,又沒有什麼重要角色在場,羽昳直接恢復了在書境時的狀態,什麼都不在意。
車子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就停了,周圍只有些鳥叫聲,看來離城鎮很遠,羽昳也終於見到了陽光,以及這次綁架的主謀。
每本小說裡都有那麼一兩個大腦回路與眾不同的奇葩存在,他們眼裡的世界也是與眾不同,比如說這一位。
他一直覺得李家對不起他,其實李君越等人什麼都沒做,然後他就靠自己的腦補以及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竟硬生生將一個小小的誤會發展成了深仇大恨,還險些弄出人命。所以最後知道真相的兩位主角也是啼笑皆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腦洞大如黑洞的人。
方新文皺著眉看向一臉淡然的羽昳,這人怎麼這麼淡定,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還是篤定自己不會殺他,還是相信李君越會來救他,或者……方新文在羽昳身上來回掃視,或者他有什麼依仗。
“你不害怕?”
羽昳愣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是被綁架了,不怪他,一旦離開劇本和主要角色,他總是會不自覺的忽視周圍的一切。
被綁架了好像是要害怕的,於是他做出害怕的表情。
方新文眉頭皺得更深了,神情陰翳,可能是以為羽昳這是故意氣他,也許是想他失掉方寸好逃跑,還有可能李君越已經在附近了,也許他們已經制定好計策,而這也是他們的計畫之一……
哼,李家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不過他們的陰謀已經被他識破了!
羽昳不知道面前的人心裡的山路十八彎,一面露出憤恨的神情一面思考著以夏向晨的性格該怎麼應對。
被抓到這裡三天了,估摸著李君越他們也該來了,羽昳覺得為了讓劇情進展的更順利,他應該做些什麼。
正想著,就被方新文的聲音打斷:“沒想到李君越挺看重你的,為了你什麼條件都肯答應。”
羽昳看著他不說話,不知道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方新文冷笑道:“別以為裝作不知道我就看不出來,隱藏的夠深啊,呵,你們是不是怕我抓住你們的把柄然後打擊你們,我告訴你,我方新文才不屑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別給我裝無辜,你現在肯定在想要怎麼加害我吧……”
羽昳扶額,無奈道:“你想太多了。”
方新文依然冷笑,那表情就像在說:裝,你繼續裝。
三天沒怎麼合眼又沒吃多少東西的羽昳在看到李君越的那一刻就昏了過去,隱約間他似乎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醫院裡,恰好就是李君越上次住的那間。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是他躺在床上而李君越坐在床邊。
“敢偷跑是吧。”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羽昳愣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是李君越,條件性的扯起嘴角露出微笑,忽然又想起眼前這個人已經換了個裡子,那微笑就僵住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他。
良久,沈恒歎口氣,將頭埋在羽昳脖頸處,緊緊地抱住他“不許再有下次!”
羽昳沒回答,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下次到底是指他偷跑還是救人?
突然想起一件事,羽昳問道:“為什麼來抓方新文的有醫生?他受傷了?”劇本裡沒這一出啊。
沈恒在他臉上輕啄一下,道:“腦袋有病當然得叫醫生。”
“什麼病?”羽昳好奇的問。
“被害妄想症晚期,估計沒救了。”沈恒說完又在他臉上親了幾下,導致羽昳不自在的想要推開他。
羽昳邊扭邊問:“這個病還有晚期的說法?”
沈恒一笑“當然。”他說有就有。
讓方新文去蹲幾年監獄?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就讓他在一群瘋子裡待一輩子好了,敢傷害他的人,總的付些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