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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到底》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夏天的雷雨,總是來得很急,去的也很快,漫天的大雨彷彿瞬間就被使了魔法停止了,天際不時傳來的悶雷聲還在提示著這裡剛剛下過大雨,可是很快,連那點兒悶雷聲也沒有了,波哥大的夜晚又恢復了月潔風輕,恍若震醒了半個國家的砲火沒有出現過。

  「你是誰?」抓著座椅前緣一直看後面飛機是不是跟上來的簡麟兒在完全脫離了身後的追擊時這才想起問問正在開飛機的棕髮中年男人。

  戴著墨鏡的人就著後視鏡看了麟兒一眼,然後一笑「小女孩,我是你的長腿叔叔。」戲謔的味道很濃,簡麟兒於是閉嘴,人家擺明了沒有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

  耳旁彷彿還在迴響著陣陣轟隆聲,摸了一把沿著腦門往下流的血跡,簡麟兒知道自己沒事兒,只不過是撲倒時被什麼東西磕到頭。

  「你能幫我聯繫到後面的那隻飛機麼?」沒有時間慶幸自己的劫後餘生,簡麟兒急著知道易南風的情況。

  駕駛飛機的人對著耳麥說了句話,在飛機的操作台上按了按鈕,不大的機艙內傳出易南風的聲音「麟兒。」

  頃刻間簡麟兒淚如雨下,不是因為驚懼,也不是因為傷口疼,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上輩子聽到過這個聲音,雖然這才過了兩三天。

  嚥下喉嚨裡的哽咽「易南風……」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的哭聲兒叫易南風聽見。

  「嗯,我在呢,乖乖的,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好好兒的,你怎麼樣?」

  「唔……我沒事兒……」感覺易南風似乎喘了一下,簡麟兒的心提了起來。

  「易南風,易南風……你怎麼了?!!」

  半天了,才傳來易南風的聲音「沒事兒,這邊有事,先不說了,你乖乖的,坐好。」說完話就斷了。

  死死的咬著下唇,轉過身看著後面的飛機,可是天都還沒亮,哪裡看的見啥,抓緊自己的大腿,大火灼燒著她的心,這個時候,簡麟兒開始恨自己。

  慢慢的,天亮了,度秒如年也不過如此了罷,死死的盯著易南風在的那隻飛機,明明知道什麼都看不見,可是還是移不開自己的眼睛,腦子裡空白一片,不能思考,也不敢思考,嘴唇上乾起了一層死皮,終於,終於飛機降落了。

  等不及飛機停下,急著打開艙門,跳下去的時候腿軟了一下,連滾帶爬的翻起

  來,跑到隨後停下來的飛機跟前,屏著呼吸,等著機艙打開。

  緩緩向兩邊滑開的機艙門像個黑洞,睜大眼睛等著裡面鑽出什麼樣的妖怪。

  兩步跑上去攀在機艙口的下緣,仰起頭看進去,易南風裸著上身正要站起來,迪默靠坐在座椅上,兩個人的臉色皆是蒼白一片。

  眼瞼血紅,簡麟兒不知道她的臉色比那兩個人還白,這臉色嚇了易南風一大跳。

  「麟兒?怎麼了,傷哪兒了?」易南風兩步跨過來,摸上簡麟兒的臉,眼睛上下掃視。

  反手抓上易南風的大手,溫度高的不像話,還來不及說話,後面十多個人嘻嘻哈哈的上來了,壓根就沒給簡麟兒說話的機會。

  易南風上上下下看了簡麟兒好幾遍,沒發現哪裡有受傷,可是臉上有乾涸的血跡,順著向上一看,易南風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麟兒耳朵往上的地方,一個硬幣大的血窟窿糊著頭髮,看著就有些揪心。

  周圍人看易南風臉色陰沉著,還當是怎麼了,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大堆,這回簡麟兒是真的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哪國語言。

  等著易南風和那些人說話的時候,看著易南風的精神還好,目光碰到了後面的迪默,看著迪默對她笑了一下,簡麟兒心裡一下子難受的不能自己,包著紗布的地方明顯少了一個東西。很想過去抱抱他,可是她還在飛機外面,很想說上一兩句話,可是不知道說點啥。悄悄的伸出手,做了一個在「獵人」他們組隊的時候的動作,簡麟兒還是強迫自己對著他笑了一下,畢竟他們還是活著出來了。

  「走吧。」跳下飛機,易南風拉著簡麟兒往前面那隻飛機上走去,急忙對著迪默說了聲「再見。」剛一回頭就看見易南風的後背血肉模糊。

  大驚失色,踉踉蹌蹌的跟著易南風往前走「後背……」隨著走動,簡麟兒甚至看見有細小的皮肉隨著步伐顫動,疼,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疼,彷彿自己的後背也有個比這快傷還大的地方,也是血肉模糊,焦黑一片。

  「回去再說。」簡麟兒不明白易南風已經傷到這種地步,可是為什麼跟他一夥兒的這些人臉上還是這麼輕鬆呢,她不知道方才眾人調侃易南風,在這些個人眼裡,只要還有呼吸估計都是不在意的。

  跟著易南風坐上先前坐的那架飛機,一坐上去,很快竟然就起飛了,回頭看過去,剩下的飛機也是相繼起飛。

  「咱們……去哪兒?」

  「回家。」

  「可是迪默還在那架飛機上。」

  「有人送他回去。」易南風閉上眼睛,斜趴在椅背上。這十多個人上演了這麼一大齣戲,這會兒得趕緊撤,有很多閒人專門盯著他們呢,所以各回各家,趕緊起飛,千萬不能聚在一起的時候叫人家逮住了。估摸著今個全球最大的新聞就是夜裡的那一場了。

  簡麟兒看易南風的樣子,不說話了,湊跟前,細細的看著易南風的後背,半天后,忍了半天的眼淚還是掉下來了,摸索過易南風皮膚完好的地方,恨不能這會兒受傷的是自己。

  看易南風連噴出來的氣都是熱的,跪坐起來,小心的攬著易南風的頭湊到自己胸前,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易南風睜開眼睛,看著哭的不能自己的姑娘,呲著嘴抹了一下麟兒的眼淚珠子「又不是你的錯,哭啥?」背上的燙傷收到牽拉,火辣辣的疼。

  「別動了。」潛意識裡,簡麟兒把易南風的傷攬到自己身上,易南風回回都是因為自己受傷,總歸是和她有關係的。

  也沒了精力說話,易南風閉上眼睛休息,要怪就怪他,想要事事護自己寶貝周全,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易南風背上的傷是燒傷,這燒傷不像槍傷刀傷,血流完傷口凝住就不怎麼疼了,這燒傷沒動上大件兒,可是往死裡疼,火辣辣的疼。

  忍了一路,睡也睡不著,折磨了幾十個小時,終於看到接應自己的車了。都是過命的交情,也不廢話,易南風點了點頭下飛機,一上車,早早等著的人一路風馳電掣,最後終於在一個郊外的私人療養會所門前停下了。

  這會兒,所有人還不知道簡麟兒已經回來了。

  看著醫生給易南風清洗傷口,這男人一聲都不吭,簡麟兒臉上越來越白。

  早就有人給安頓好了,易南風只管住進去,最好的VIP病房,好不容易處理好,終於拾掇著住下來的時候,這已經快到下午了,接近兩天兩夜簡麟兒沒合過眼。

  易南風沉沉睡過去了,臨睡過去前還記掛著把麟兒安頓好再睡過去,可是大面積灼傷感染後引起的高燒,雖然醫生緊急處理了,可是易南風還是昏睡過去。燒傷最怕感染,已經用了最好的消炎治燙傷的藥,背後包的嚴嚴實實的,這個男人趴睡著,睡得很熟。

  盯了易南風好長時間,手指掠過易南

  風的額頭,眼睛、鼻樑,最後在嘴上親了一下,這個時候的簡麟兒,身上散發著屬於女人的細緻溫婉的味道,病房裡很安靜。

  拉著易南風的手捧在手心裡,這個男人的手很厚實,骨節很大,把臉埋在易南風的手裡,敵不過睡意,簡麟兒也睡著了。

  易南風醒來了,看著縮在床邊的小姑娘,瘦瘦的肩膀縮在一起,側著臉,嘴唇微嘟著,打著細細的鼻酣,有那麼一刻鐘,他有些怔忪。醫生已經給處理過頭上的傷了,眼睫毛扇子一樣安靜的排列著,尖尖的下巴向上翹著,易南風憐愛的看著他的小寶貝兒,鋼鐵一樣冷硬的心軟成了一團又憐又愛,又愛又憐,甚至連麟兒嘴角掛著的口水,易南風都覺得是可愛的。

  抽回手,翻身下床,躬身抱著麟兒放在自己躺過的地方,後背上的傷只要一動,就叫囂著疼的厲害,可是易南風不願意讓別人來抱著自己的小東西躺床上去,他寧願自己疼。

  掖好被角,易南風出門,他睡不著,還有很多事要他處理。

  「爸,麟兒回來了。」

  易寒山聽見聽筒裡傳來兒子的聲音,緊張了一天的心稍稍鬆了下,警覺的起身關了辦公室的門。

  「回來就好,你……沒事兒吧?」停頓了一下,易寒山還是問出口了,視線停留在一天前的報紙上,全球陷入了恐慌之中。

  「我沒事兒。」

  「嗯,巴勃羅那裡你怎麼打算的?」

  「沒打算,查不到我頭上。」易寒山默然,巴勃羅沒死,可是哥倫比亞的時局開始震盪,世界上最大的毒梟,這顆瘤子一時間是除不了,但是人還活著,這就足以在道上掀起風浪。

  搞毒品的,哪裡都有人搞,哪裡都有人想要做大,這一場,巴勃羅莫名其妙遭受轟炸,打發完政府後,黑道開始徹查,人人都盯著那個位置,同時人人都開始睡不著覺,擔心自己哪天在睡夢中也來這麼一場。這一切,易南風一概不管,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麟兒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易寒山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開口了,父子兩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老三,現在開始暗中收購「建山」實業的散股。記著,不要打草驚蛇,三天后我要看見成果。」

  等到肯定答案後,易南風掛了電話。

  「易風」在經歷過易南風長達十年的發

  展之後,已經是一個管理體制非常成熟的傳奇企業,「易風」的待遇是好,可是手底下從來不養無用的人,就連打掃衛生的大媽,也比比個企業的素質高,加上公司有邢輝和陸震東坐鎮,易南風不擔心公司的正常運行,可是有些個事情,還是需要他親自操持。

  現在開始做足準備,易南風已經等不及解決完麟兒的事兒了,這點破事兒太折騰人,易南風沒了耐心。

  打電話給林秘書,帶來了公司裡的重要文件,又叫了人燉了好幾盅老湯送過來,易南風喊醒簡麟兒。

  「麟兒……麟兒……起來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簡麟兒隱約聽見易南風的聲音,腦子裡一個機靈,猛然翻身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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