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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飛機》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高潮的痙攣持續了好一會兒,等到湯君赫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低聲地抽泣。幾分鐘前鋪天蓋地的快感讓他失控到幾近失禁,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反應全都發自本能。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意識地哭了一小會兒之後,湯君赫自覺有點丟人,他天生比其他孩子愛哭,但從年少時就習慣抑制住自己的眼淚,眼淚會讓人看起來脆弱,而他並不希望將這種無用的脆弱暴露在別人面前。現在想來,長大之後他所有的眼淚幾乎都是在楊煊面前流的,即便是湯小年,也未曾見過幾次他流淚的情景。

  湯君赫想要抬手擦眼淚,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楊煊在很用力地摟著他,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察覺到湯君赫停下抽泣,楊煊鬆開手臂,手肘撐著床,抬起上身看著他。

  湯君赫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抬手去揉哭過的眼睛。楊煊伸手捏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扳正他濕漉漉的臉,看著他的眼睛,眼底浮現一絲逗弄:“疼的還是爽的?”嗓音沉得發啞,透著化不開的情欲。

  湯君赫的臉騰的紅了,他撩撥楊煊的時候從不臉紅,但一經楊煊撩撥,面皮似乎就薄得很。

  他意識到楊煊又在逗他,這種感覺熟悉而遙遠,上一次這樣的場景發生還是在十年前——隔音不佳的房間裏,他們刻意地壓著聲音對話。

  湯君赫定定地看著楊煊,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可以再清楚不過地看著他哥哥。楊煊的眉毛齊整濃黑,眼睛因為微微凹陷而顯得尤為深邃,若是只看上半張臉,幾乎可以用“深情款款”來形容,然而遮住眉眼,單看下半張臉時,鋒利的下頜輪廓和削薄的嘴唇又讓他看起來淩厲得不近人情。這種差別看似矛盾,在他臉上又顯得無比和諧,年少時就初見端倪,成年後更是有增無已。

  湯君赫全然忘記了擦眼淚,先是伸手遮住楊煊的下半張臉看著他的眼睛,又將手掌挪上去覆住他的眼睛,楊煊被他遮著眼睛,並不阻攔,只是問:“怎麼了?”

  湯君赫把手移開,看著他的眼睛說:“觀察你。”

  楊煊的唇角微微勾起來:“觀察出什麼了?”

  湯君赫說:“你猜。”說完又忍不住自己補上一句,“觀察出你好看。”

  楊煊低低地笑了一聲:“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湯君赫想了想說:“不能一起誇嗎?”

  年少時就有人說過他們長得像,起初湯君赫並不能分別這種相似體現在哪里,單從五官而言他們似乎並不太相像,直到後來楊煊走後,有一次湯君赫的同桌尹淙無意間提起,說他們的眼睛最像,看上去比平常人要更黑一些,尤其是當看向某一個人的時候,黑沉沉的瞳仁讓他們看上去極其相似。

  楊煊俯下臉吻了吻湯君赫的眼睛,然後順著他臉上的淚痕一路吻下去,當吻到嘴唇時,湯君赫忍不住笑起來:“有點鹹……”

  楊煊則反問道:“為什麼會鹹?”說罷他半硬的肉棒又在湯君赫體內頂了一下,湯君赫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楊煊便從他體內抽了出來,伸手拍了拍他腰側:“去洗澡?”

  他一抽出來,留在體內的液體便流了出來,湯君赫眉間微蹙,臉上顯露出些許情動的痕跡。楊煊一低頭也看見他身下的畫面,隨之笑了笑,又抬頭吻了一下湯君赫的嘴唇,然後下了床。他這一笑,湯君赫瞬間有些難為情,坐起來挪蹭到床邊,兩條腿抬起來,避免腳底接觸地面,扭過身子看了看窗臺邊的一次性拖鞋,裝沒事兒似的:“哥,我拖鞋在那裏。”言下之意是讓楊煊幫他把拖鞋拿過來。

  但楊煊卻並沒有幫他去拿拖鞋的意思,連眼睛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瞥一眼。“我抱你去吧。”他說著,俯下身把湯君赫打橫抱起來,走到浴室,又將他放下來,讓他踩在自己的腳背上。

  “你好高啊哥,”湯君赫微抬著下頜看楊煊,“不過我也長高了,以前到你這裏,”他展平手掌比劃著楊煊下頜的位置,“現在到這了,”他的手掌側碰到楊煊的鼻樑。

  “現在多高了?”楊煊拿著花灑朝他身上沖。

  “一米七八,哥,你有多高啊?

  “一八八,”楊煊伸手調低花灑的水量,抬高移到他頭上,“閉眼。”

  湯君赫便聽話地閉上眼睛。

  楊煊伸手把他額前的頭髮撥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相比年少時,湯君赫長開了一些,眉眼間青澀的影子逐漸淡去。長熟了,楊煊想到自己一直留著的那張照片,他弟弟從一個精緻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漂亮的成年人,而他錯過了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珍貴變化。

  在幫湯君赫清理身後時,兩人擦槍走火,又在浴室裏做了一次,楊煊把他抱起來抵到牆上,自下而上地很深地進入他,浴室裏蒸汽盤旋,湯君赫大腦缺氧得更厲害,高潮時趴在楊煊肩膀上小聲地嗚咽。

  做完後他腿軟得站不住,楊煊幫他清理乾淨後,他已經趴在他哥哥身上睡著了,楊煊用浴巾把他包裹起來,草草地把他的頭髮和身上擦乾淨,抱他到床上。

  “還沒吃晚飯。”湯君赫累得睜不開眼,睫毛動了動,迷迷糊糊地說。

  “等你睡起來吃。”楊煊說著,手指插到湯君赫的頭髮裏揉了揉。

  原想小憩一會兒,但楊煊闔上眼睛才發現似乎並沒有什麼睡意。他坐起來,下到地板上,走到窗臺邊抽了根煙,一邊抽一邊看著熟睡的湯君赫。

  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起初他並不知道他是他弟弟,只是單純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小玩具。現在想來,大抵那種根植於骨血的緣分從那時起就發揮了作用。雖然分開的時間比在一起的時間要多得多,可只要一遇見,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開始變得沸騰而濃烈,就像彼此身上流淌的血液一樣。

  他看著湯君赫闔上的眼睛,記起這雙眼睛在不同時期的樣子,六歲時哭和笑都極其分明,哭時蓄著一汪眼淚,撲簌簌地朝下掉淚珠,笑時彎成一彎月牙,漾著一汪清澈的月光;十六歲初見時警惕而倔強,對誰都不肯抱以信任,後來躺在他身下時無辜而引誘,把所有的信任和依賴都傾注到自己身上。

  回想人生的前十七年,好像他就是淌著冰冷而粘稠的黑暗一路走過來的,他並不喜歡自己的少年時代,但無可否認的是,這雙眼睛曾是他十七歲時的一束光,火光微弱卻熾熱,但卻足以讓那些看似永無止盡的黑暗變得沒有那麼難捱。

  湯君赫睡了快兩個小時,醒來時天已經黑透,楊煊躺在他身邊,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似乎在流覽什麼網頁。

  “哥,”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你在看什麼啊?”

  “醒了?”楊煊看向他,“餓不餓?”

  湯君赫趴過去靠在他肩膀上,看著他手機上的頁面:“你要買車嗎哥?”

  “喜歡哪輛?”楊煊調出幾個網頁給他看。

  湯君赫看完了幾輛車說:“路虎吧。”

  “好,”楊煊說,關掉了手機螢幕,“吃飯吧。”

  “我亂說的,”見楊煊乾脆應下來,湯君赫反而有些心虛,“我不懂車。”

  “那怎麼選路虎?”楊煊站在地上躬身穿褲子,抬頭看他一眼。

  “名字好聽……”湯君赫說,其實他覺得車型也比較適合楊煊。

  楊煊笑了笑說:“路虎挺好的,就這個吧,回去帶你買。”

  “我不想開車,”湯君赫坐起來說,“醫院太堵了,早上停不了車,你開吧哥。”他一坐起來便倒抽一口氣,身下一陣撕裂的疼痛感清晰地傳過來。儘管楊煊剛剛已經儘量溫柔,但到底還是太久沒做了。

  “買了再說。”楊煊彎腰從行李箱翻了一件黑色的T恤出來,從頭上套下來,看著他抽氣的表情笑了一下,穿好衣服後走過來揉了揉他的頭髮說,“你趴著吧,我去樓下買飯。”

  湯君赫有些臉紅,背過身趴在床上說:“那你快點回來。”他說著,開了空調調低房間的溫度,想讓臉上的熱度快點散下去。

  “好,還想吃什麼?”楊煊問。

  “沒什麼了。”湯君赫說,壓根沒過腦子,楊煊一靠近他,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根本無力思考。

  楊煊說到做到,果然很快回來,手上拎著裝飯盒的牛皮紙袋,湯君赫換了個方向趴著,頭對著茶几,看著楊煊將飯盒一個一個拿到桌子上,最後拿出一盒霜淇淋。

  “哥,你還買了霜淇淋啊。”湯君赫看著那盒霜淇淋說。

  楊煊坐到沙發上,依次開了飯盒的蓋子,轉頭看他一眼:“你不是以前喜歡吃這個?”

  湯君赫都快忘了他以前喜歡吃霜淇淋了,但楊煊這樣一說,他腦中忽地掠過那個夏天,亂糟糟的檯球廳裏,他哥哥楊煊拿著檯球杆站在窗邊。他看上去並沒有被烏煙瘴氣的環境所浸染,反而乾淨得和周遭格格不入。

  那是記憶裏最甜的一個夏天,那時他心無旁騖地看著楊煊,一口一口地將手裏的霜淇淋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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