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正統皇室血脈(6)
「你確定能證實一切?」
可以的話,嚴晟智自然也希望一切水落石出,徹底掃清他心底的懷疑,畢竟太子關係著大青的江山,容不得半點疏失。
「陛下是不相信已故德妃呢,還是不相信自己?」
見過蠢貨,沒見過他這種巴不得往自己頭頂扣綠帽子的蠢貨,凌敬軒無語的翻翻白眼,難得去看他的臭臉,移開視線逕自說道:「就目前的醫學來說,我不可能百分百確定誰是誰的兒子,誰不是誰的兒子,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讓陛下和在場的大家看清楚真相。」
要精確的驗證他們是不是親生父子,做個DNA檢測就行了,問題是,誰提供他那麼精密的儀器?皇帝如果一開始就不相信,那他不管做再多都是多餘的,不過??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凌敬軒詭異的笑了,既如此,他就讓他沒有選擇,必須相信!「張公公,麻煩你將龍案上那兩個碗拿下來放在桌子上。」
被嫌棄了好幾次的張德子突然被點名,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走過去端起托盤。
「啊!」
「小心點張公公,這裡面裝的東西可關係著大青的社稷。」
就在他步下階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精神恍惚不在狀態還是故意的,整個人突然向前撲,眼看就要摔倒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凌敬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並一把將他倒下的身體拽了回去,托盤上玉碗裡的水灑了一些出來,不過還剩下不少,夠他們用了。
「是是是!」
張德子驚魂未定的連連點頭,顫抖著雙手將托盤放在桌子上,自始至終,凌敬軒都沒有直接碰觸過玉碗或托盤。
「二皇子,六皇子,還有小九也算上吧,你們每人去滴一滴血到玉碗裡。」
凌敬軒邊說邊對著桌子的方向努努嘴,二皇子六皇子怎麼可能動?倒是小九乖乖的拿起刀子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分別在兩個玉碗裡滴上血,久久等不到二皇子和六皇子動作,凌敬軒也不催促,只是玩味兒的看著已經猜到什麼而臉色難看的皇帝。
「還坐著幹什麼?要朕親自請你們嗎?」
在他的注視下,嚴晟智黑著臉怒吼道,二皇子六皇子再也坐不住,硬著頭皮按照凌敬軒的吩咐做了,這次沒等凌敬軒開口,嚴晟智和老皇爺就走了過去,只見,一個碗裡的血全部跟大雜燴似的溶合在了一起,另一個碗裡則每一滴血都各自為政,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水有問題,所以一開始他們才會得到那樣的結果。
「哎呀,奇怪了,幾個皇子的血都能與蔣煜溶合,卻不能跟皇上溶合,難道蔣煜也爬了其他妃子的床不成?」
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去的凌敬軒怪叫一聲,故作驚訝的喊出了結果,皇上的臉色當即難看到了極致,被人當猴子耍就算了,偏偏這個凌敬軒還唯恐天下不大亂,存心想要氣死他嗎?
「碰!」
「放肆!凌敬軒,本宮清清白白的,豈容你隨便敗壞名節?」
聞言,德妃憤怒的拍案而起,女子的名節大於天,他那樣說不就是暗指她偷人嗎?「放肆的是你錢家!」
凌敬軒倏地回身,手指直指德妃,俊臉滿佈蕭殺與冷凝:「你德妃的名節是名節,太子母妃的名節就不是名節了?你們隨隨便便弄個長得跟皇上有幾分相似的人進來就說太子是他的兒子,還美其名曰的搞什麼滴血驗親,試圖玷污皇室血脈,本妃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哼,允許他們說小七不是皇帝的兒子,就不允許他說二皇子六皇子也不是皇帝的兒子?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你。」
德妃瞪大的眼珠子好像隨時都會掉出來一樣,抖著手指著他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暫時坐在曾少卿下首的錢偉竟碰的一聲滑倒在地上,兩眼瞬間失去了光彩,事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已經辯無可辯了。
「這京城誰不知道九皇嬸你醫毒雙絕?誰知道是不是你中途做了什麼手腳?」
始終坐在德妃旁邊的五公主菱情扶著他的母妃銳利的看著凌敬軒,母妃,錢家,六皇兄,他們的命運是息息相關的,這事兒原本就是說不清楚,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是九皇嬸搞鬼,誰能奈何他們?
「五公主是瞎了嗎?從始至終,本妃都沒有接近過這裡的任何一樣東西,張公公摔倒的時候,本妃也是從他的背後拉住他,連托盤都沒有碰一下,更何況是玉碗了?本宮的毒就算用得再出神入化,沒有近距離的接觸的到,那也是沒用的,不過,有句話五公主說對了,的確是有人做了手腳,而且是一開始就做了手腳。」
毫不客氣的懟完自以為是的嬌蠻公主,凌敬軒轉身意味深長的看著皇帝身旁的張德子,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包括嚴晟智,只是,他的眼底比別人多了一抹震驚與複雜,張德子是他小時候就伺候在他身邊的老太監了,算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怎麼可能會出賣他?
「不,陛下,奴才沒有,奴才只是按規矩準備東西而已,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張德子見狀慌忙的跪了下去,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晟親王妃居然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他到底是哪裡招他懷疑了?
「如果不是你,眾目睽睽之下,那兩碗水又怎麼會出問題?」
嚴晟智恨恨的瞪著他,臉色極度陰沉,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害死他的太子了,此事到了這裡已經無需再說,太子鐵定是他的兒子無疑,否則,那些人怎麼會花那麼多的功夫陷害他?但他真的不敢相信,張德子也會出賣他。
「奴才也不知道哦啊,定是蔣煜暗中做了什麼,陛下你相信奴才,奴才伺候你幾十年了,怎麼可能會幹危害大青江山的事情?」
跪爬到皇帝的面前,張德子哭喊著為自己辯駁,畢竟是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人了,嚴晟智難免有些心軟,凌敬軒涼悠悠的聲音突然響起:「張公公就不想知道本妃為何會懷疑嗎?」這種事與其交給皇帝糊裡糊塗的處理,不如他費點心一起給辦了,省得又要瞎耗費不少時間。
聞言,嚴晟智張德子不約而同的轉頭看著他,僅僅因為今天的事情,他應該還不至於會鎖定張德子吧?哪到底是為什麼?不止是他們,其他人好奇,除了他和早就收買了張德子的人,可以說每個人都沒有懷疑過張德子的忠誠,一直以來,張德子在伺候皇帝的這件事上還是非常盡心的,實在很難讓人懷疑到他的身上去。
「在說這件事之前,陛下,有件事一直困擾著皇后,我來到京城後,他也求到了我這裡來,在說出來之前,請陛下先赦免皇后隱瞞之罪,同時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太激動。」
楚雲寒聞言奇怪的轉頭,難道他想說那件事?
「說!」混淆婚事血統如此混賬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承受的?嚴晟智內心極度的崩潰,張德子是否背叛的事情讓他非常的在意,甚至於在不知不覺中,他連懲處膽敢犯上的蔣煜和錢家都忘記了。
「那敬軒就冒犯了。」
說著,凌敬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潤潤喉之後才繼續說道:「當初皇后回宮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陛下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連太醫都診斷不出的慢性毒,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廢后,又剛剛回來,不敢貿貿然的稟明陛下,只能用我贈與他的唯一一顆萬靈解毒丸試著為陛下解毒,果不其然,陛下的精神好了很多,後來未免別人又給你下毒,他就一直不辭辛苦的親自安排你的飲食,此事太醫院的院首何太醫可以作證,陛下還記得天花事件的時候,我曾為你把過脈吧?那時候你的脈搏非常奇怪,照理說已經被壓下去的毒素居然又活躍了,當時我得到兩個結論,要麼是有人趁小七染上天花,皇后要親自照顧,沒辦法兼顧陛下的時候又給你下毒了,要麼就是因為,陛下所中之毒來自南疆,是一種可以再生的慢性毒,這事兒我告訴了皇后,皇后也更加注意你的飲食,並且悄悄派人排查,就在昨天,我們終於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了,然後呢,還有更奇怪的是,我剛才給陛下把脈的時候,居然發現陛下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以我一個專業醫者的角度來看,絕對是下毒者為了讓陛下多活兩天,悄悄在你的飲食中混入瞭解藥,而除了皇后,每天能直接接觸到陛下的飲食並做手腳的,恐怕就只有張公公了吧?」
由此也能解開很多的疑惑,比如說當初雲寒他們剛回來,皇帝再次對小七另眼相看的消息為何傳出去了,加上今天的事情,綜合起來,只有張德子一個人才辦得到。
「你說什麼?!」
聽聞自己居然一直身中劇毒,嚴晟智憤怒的站起來:「是誰?下毒的人是誰?」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一開始要說一點懷疑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他還沒糊塗到那種地步,但因為御醫一直說他是積勞成疾,查不出別的症狀,他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沒想到??居然真的是有人給他下毒。
震驚的不止是嚴晟智,連老皇爺和白貴妃德妃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當然,老皇爺只是單純的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會一直給皇上下慢性毒藥,白貴妃則是訝異了,他倒是沒有料到,凌敬軒竟暗中查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德妃不用說,自然是嚇到了,下毒的人就是她,她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