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情深愛淺

　　【神雕俠侶同人】

　　顛 覆 傳 說

　　文：雲過是非

　　第五十四章：情深愛淺

　　“抱歉。”

　　楊過微笑的說著，笑容如常，看不出來一絲的波瀾。

　　這樣的笑容著實將陸無雙惹惱了，就像一堵牆般，橫在二人面前。不禁抿嘴瞪眼的瞧著楊過，氣憤道：“好你個傻蛋，你死了心不給我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是不是？”

　　陸無雙杏眼瞪著，柳眉微擰，氣得紅了兩頰，竟是比平常更加好看了幾分。楊過卻根本沒有抬眼瞧。他曾經救過陸無雙，當時正趕上姑姑一個人不辭而別，他一路尋找，瞧見陸無雙一身白衣，便起了惻隱之心，順手把她救了。但在接下來的相處中，楊過不由得皺了眉頭，這女子實在不招人憐惜，出手狠辣，個性又刁鑽，只要不依她心意便動手殺人。

　　邵棠靠在後面的樹杆上，打量著陸無雙一臉怒容，不禁暗自偷笑起來，又偷偷的來回瞄楊過。楊過自然發現邵棠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好笑的抬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邵棠不答，笑容反而更大了，書上說過這楊過之所以會救陸無雙，就是因為她生氣瞪眼抿嘴的樣子和小龍女頗有幾分相像。還說什麼楊過這個人是個不吃軟也不吃硬的人，但陸無雙一生氣，他便乖乖的跟著她下江南去了。

　　邵棠打量了一下，陸無雙生氣的樣子，果然是挺好看的，但若說像小龍女？那還真是沒有看出來，邵棠開始懷疑起楊過的眼睛是不是老花眼來。

　　楊過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倒猜出個七八分，無非便是看自己的笑話。楊過嘴上噙著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眼睛裏明明白白寫滿了對邵棠的寵溺。

　　陸無雙瞧著兩個人一顰一笑的互動，心中陡然一涼，卻又憤憤難平，楊過的眼睛裏真的容不下別的任何東西了嗎？明明就是她在和楊過說話，為何對方卻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傻蛋……”

　　“表妹！”

　　陸無雙一句完整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在叫自己，不用說，那人確是程英無疑。

　　程英早已調息完成，瞧見陸無雙去找楊過，也沒說什麼。但之後陸無雙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禁讓她擔心起來，這樣子好像要和人吵架似的。

　　程英走了過來，及時的打斷了陸無雙接下來的話。其實這時已經快要接近楊過的極限了。他本來與邵棠說說笑笑，心情大好，不想與人生氣的，但陸無雙卻總是咄咄逼人，上來就說要邵棠送給他的戒指。楊過自然是不會給的，從小到大，就算是父母也不曾送過什麼東西給他，也許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還是最心愛的人送的，楊過自然是千百珍惜萬般呵護，如何肯讓與別人？

　　“不就是個破戒指嗎？”不等程英開口打圓場，坐在不遠處的郭芙也聽到了幾人的爭執，不屑的開口說道。

　　楊過聽聞臉色變了一變，笑的更加輕蔑，拉著靠著自己而坐的邵棠站了起來，沒有搭理郭芙，只是對邵棠說道：“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人家不知感激就算了，還要擺臭面色。連累我家邵棠連中午飯都沒有。”

　　邵棠不客氣的賞了對方一雙白眼，什麼叫他家邵棠？不過楊過這麼一提點才發覺，現在太陽已經在頭頂上了，想必應該是中午時分。從早上起來開始，自己似乎還沒有吃過東西，被一提醒，果然覺得有些餓了。

　　陸無雙不住介面說道：“現在已經是晌午了，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

　　“就是！”郭芙騰地站了起來，大小姐脾氣一下就發作了，指著邵棠吵道：“都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要是他們在外面圍個三五天沒動靜，我們豈不是要等著餓死了？”

　　撇嘴，邵棠懶得和她吵架，淡淡的說道：“這個陣法可是黃幫主布下的，也是黃幫主讓大家停下來不跑的，我又沒讓你蹲在這裏不出去。”

　　“你……”郭芙氣惱的叫道：“你強詞奪理！”

　　“再說，你要是認為自己的輕功足夠好，大可以跳出去，看看到底比不比的過金輪法王。”邵棠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

　　“大家還是保持體力，坐下來休息休息吧。”程英開口說道，“等一下沒准還要有一場苦戰，我們身上又沒帶一點乾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存體力了。”

　　黃蓉坐著一直沒有開口，她本來就懷著身孕，之前那一場惡鬥消耗了不少體力，身體很是不適。昨天晚上宴會結束之後，她回到下榻的院落，大武小武卻告訴自己郭芙還沒有回房。她不覺奇怪起來，以為楊過還沒有將她追回來，誰料一打聽才知道，楊過出了宴廳之後直接回了後院，根本沒有去找郭芙。這一下可把黃蓉急壞了，郭芙已然不在陸家莊裏，當下和郭靖商量了，自己帶著大武小武連夜出來找人。奔波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郭芙，想要立時返回陸家莊，誰料卻遇到了金輪法王一行人。

　　之後的事情自不必詳說，兩撥人打了起來，黃蓉懷有身孕，幾人根本不是金輪法王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還帶了不少蒙古武士。幸好突然出現兩人幫他們解了圍，那兩人正是程英與陸無雙。黃蓉本來還在奇怪自己並不認識這一青衣一白衣兩女子，但後來看到青衣女子的武功招式便了然了。她聽說過自己的父親又收了個弟子，想必程英便是了。

　　有了程英和陸無雙的幫助，卻只解得一時之困，勉強將那些蒙古武士甩掉，可金輪法王卻緊追不捨。而幾人被追的無路可逃時正碰上了共乘一騎，優哉游哉的楊過與邵棠兩人。

　　“芙兒，不要鬧了。”黃蓉柳眉皺著，她現在身體極為不舒服，只能發揮最多三四成的武功，正懊惱非常，不禁開口責備。

　　“媽！”郭芙委屈的叫了一聲，撒嬌的湊到黃蓉邊上，拉住她的寬袖晃了晃。

　　黃蓉卻沒有理會，繼續調理著內息，心中百轉千回的思量著如何才能逃出去。郭芙見黃蓉不理她，又用力搖了搖，對方的眉頭則皺的更緊。郭芙委屈的杏眼裏霧氣濛濛，但也不敢再打擾母親，只好老老實實的坐著。

　　這邊陸無雙還坐在楊過旁邊，讓楊過好不厭煩，好不容易可以和邵棠單獨相處，這一下子卻多了個不相干的人在旁邊。他雖然不介意別人瞧著，就算再多幾個人看著，他楊過還是我行我素，不看別人臉色。但他還是有所顧忌的，邵棠說他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但楊過知道，邵棠的面皮可是很薄的，不像自己，從小給人嘲笑慣了，只當是家常便飯。

　　楊過拉著邵棠，本想換個地方坐的，但轉念想想還是不妥。黑色眸子忽然轉都了幾下，楊過低頭在邵棠耳邊吹了口氣。

　　邵棠只覺得耳畔一陣濕熱，打了個哆嗦。隨即一隻手臂攬上了自己的腰，就聽楊過的聲音低低的說道：“抓好了我。”

　　“唔？”邵棠不解，剛想問他為什麼，腰上的手臂收的更緊了，驀然身子一輕，一顆心仿佛“咚”的掉進了肚子了，頭暈目眩的，不禁輕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抱住對方的腰。

　　楊過被邵棠的反應逗樂了，邵棠似乎是嚇了一跳，於是一隻手拍拍他的後背，撫順了兩下，說道：“嚇到了？沒事了。”

　　邵棠看清楚狀況真是滿頭黑線，自己已經被楊過帶上了一棵大樹。而現在他則被楊過摟著，坐在對方的腿上。邵棠不敢放鬆，雙手還抓著楊過不放，瞧瞧他倆身處的樹枝，不得不說……怎麼這麼細？兩個大男人的體重可不輕啊，邵棠思忖著，這樹枝支撐的住嗎？

　　“看什麼呢？”楊過發現他總是前前後後的向下看，雙臂改作都環住他的腰，將他篩進懷裏，不叫他看別的東西。

　　“我看我還是坐邊上吧。”邵棠瞧著晃悠悠的樹枝說道。

　　“不許！”楊過強硬的說著，霸道中含著一絲孩子氣，“放心，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說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撥了撥對方額前的碎發，低頭在他眉間親了一下，接著道：“就算掉下去也讓你掉我身上，我給你做墊子，好不好。我怎麼忍心讓你傷到呢。”

　　邵棠聽他說得認真，不住抿嘴笑起來，順手拍掉攬在腰間不老實的爪子，“別人都說楊過最會油嘴滑舌，看來還真是不錯。你以前不是挺正經的嗎？”

　　“我現在也很正經啊。”楊過再次環上邵棠的腰，笑嘻嘻的樣子。

　　繁密的樹葉將身在樹上的兩人當了個結結實實，從樹下看去只模模糊糊的瞧出個陽光打出來的影子。陸無雙坐在樹下面氣呼呼的沒有站起來，兩人說話很輕，低低的，仿佛每一句都是耳語，但嬉笑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從樹葉的縫隙中漏了出來，在晌午的明媚中顯得十分和諧。但這種和諧卻像是尖銳的針紮破了錦帛一般，雖然聲音很小，卻突兀的很，分外清晰。

　　“邵棠，餓不餓？”楊過本來是有些煩躁的，自己好心幫黃蓉一夥人，對方卻不領情的出言不遜，還被連累的困在這裏。但眼下卻覺得這樣也不錯，反正也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只要能和邵棠呆著一起，哪里都好，只要能抱著邵棠，哪里都讓他覺得安心。……不過，除了沒有食物這件事比較叫人不悅……

　　“廢話。”邵棠的肚子都在“咕嚕嚕”的抗議了，他昨天晚上就沒吃什麼東西，早上一醒來卻發現已經被楊過帶到荒郊野外，自然的，早點也就沒了。現在晌午時分，卻被圍困在這裏，巴掌大的地方，一抬頭就知道沒吃的。

　　“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出去，不要管他們了。”楊過在邵棠的頸窩裏蹭蹭，說道。

　　撇嘴，邵棠無力的瞧了一下好像在撒嬌的人，說道：“就會說，你要是不想幫他們剛才就不會管了。”

　　“可是他們欺負你啊，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是啊。”邵棠不以為然的介面說著，“現在是現在，一會兒是一會兒。一會兒你帶我走了，沒走出兩步就後悔了，再巴巴的趕回來？”

　　邵棠戳了戳楊過的臉頰，這個人就是嘴硬，一副我行我素，不管別人生死的樣子，看上去輕狂的很，決絕的很。但卻心裏軟的和豆腐似的，完全與“冷漠”啊、“淡漠”啊這些詞沾不上邊。莫要說認識的人，就算一個不認識的人有危險，他也會去多管閒事的吧。更何況現在遇到麻煩的是他郭伯母，雖說他郭伯母不待見他，但郭靖卻是對他極好。

　　戳戳，邵棠不住樂了起來，楊過還真是最懂得感恩的人了。也許真的是小時候吃的苦太多，別人拿一分心給他，他保證十分回報。也許就是因為這樣，那麼多女的才會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吧。小龍女或許也是這樣……可惜，或者說是可悲，楊過給出的“十分”，是“情”卻不是她們所期待的“愛”。

　　邵棠恍惚了一下，沒有聽到楊過接下來說的話，心裏不禁一抽，楊過對他的喜歡會不會也是所謂的“情”呢？畢竟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邵棠還記得，以前看過關於神雕俠侶的書評，很多人說過，楊過對小龍女的感情一直都是感恩的“情”，一直一直，直到了十六年的分別，那份“情”才變成了所謂的“愛”。可邵棠一直不明白這樣的變化是怎樣改變的，因為他沒有看出什麼改變來。

　　邵棠忽然就想起一句話“情深愛淺”！也許說的就是這個了吧。

　　“楊過！”邵棠不自覺的喚了一聲，如果說那人對自己也懷的是這份“情”的話……不得不說……很悲哀！邵棠發現如果是這樣……他是不會像小龍女一樣，等他十六年的……沒有必要……其實他這個人要比楊過要決絕的多……

　　“怎麼了？”楊過抬手輕輕的揉了揉邵棠的眉心，想將他皺著的眉揉開，回了一個安心的笑容，等著邵棠繼續說下去。

　　邵棠瞧著對方的眼睛，對方的目光真的很溫柔，淡淡的開口：“你喜歡我？”

　　“恩！”楊過被他問得先是一愣，隨之寵溺的笑了起來，重重的點頭，認真的點頭。

　　“我說的不是感激，是喜歡！”

　　楊過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等明白的時候真是哭笑不得，無奈的說了聲“笨蛋。”隨之狠狠的一勒邵棠的腰，將他拉向自己，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了一起，“小笨蛋，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啊？我在你眼裏就那麼傻嗎？我還真是傻蛋了不成？什麼是感激什麼是喜歡我還分的清楚。”

　　楊過說著，一隻手按住邵棠的後腦，吻上了對方的唇，有些用力，似乎是在懲罰一般的侵略者，良久才放開。瞧著對方低喘著靠在自己懷裏，心中漏跳了兩拍，說道：“是不是因為感激才喜歡上你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結果是，我真的喜歡上你了，邵棠……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