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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水的暗衛在本朝CEO的手下裡應該算是拔尖的,帶著我這麼一個累贅,居然還能逃進京郊的深山裡。
「本想將你交予王先生處置……咳咳……」那暗衛在突圍時受了傷,說著說就咳出一口血來,但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卻一直未曾放鬆,還因為顫抖在我頸間劃出道淺傷。
被五花大綁坐在地上的我趕緊特別配合地接茬:「我不跑不掙扎,乖乖聽你的,你把我押到王先生那裡吧。」
我倒是不怕他把我交給誰。就那幫酸儒的鍵盤俠勁,就算把我交了過去,他們也得全鬚全尾地給我送回宮,順便還要把這暗衛賣了以求自保。
我怕的是……
那暗衛又咳嗽了一聲,然後悵然道:「可惜陛下只怕已派了重兵在各處搜尋,我已無法將你押去受審,只能在這裡給你個好死,便宜了你!」
嗯,我怕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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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壯士你別激動,有話咱們好好說!」我眼看著他真要把我就地正法、以祭天地,立馬大叫著想要他冷靜下來。
他卻一點都不想冷靜的樣子,將手一抬,便把刀高舉起劈了下來。
我這一顆大好頭顱,眼瞅著就要和相連了二十七年的脖子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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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懼之下,我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等待這人生的最後時刻。
我腦海裡並不像是電視小說角色那般,臨死前走馬燈似的回放各種記憶,而是諾大的一片空白。
除了「楚睿淵」三個字反反覆覆出現,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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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自己有一有二還有三,又要不足而立就死了,誰知等了半天那刀鋒也沒落下。
身邊卻響起陣陣刀劍碰撞的聲音。
我睜眼一看,有一英雄不知何時從天而降,正與那反水的暗衛纏鬥。
那少年英雄雖然看起來武功略遜一籌,但好在那暗衛已是有傷在身,腹部更是裂著道血口,拖得越久就越落了下風。
他二人你來我往地過了百來招,最終還是那少年將劍送入了暗衛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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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怔忪地看著救了我的人那張美貌又熟悉的臉,等身上捆綁的繩子都被解開了,還一時湊不出言語。
反而是容貌依舊、身材比第一世時精壯了些許的「故人」先開了口:「我救了你一命,你連謝我都不謝?」
我這才回了神,趕忙作揖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敢問少俠名喚為何,家住何方?待我回家後,定當備下厚禮登門道謝。」
那人卻擺了擺手說:「我正是要去闖蕩江湖,走遍大江南北、山川河流。沒個三五載,怕是回不來,謝什麼的就不必了。」
我心道他必是跟楚睿淵那個暗衛學了一身武藝,要如他生父般做個瀟灑自在的遊俠兒,口中卻只是說道:「少俠如此大恩大德,哪有不謝之理。」
他卻是一笑:「說恩德,那也是你先種了善果。若是五年前,你見我被大舅欺凌沒想著命人來救我,今日我也不會在城中注意到你,一路跟了過來。」
我沒想到當時我只是隔著車窗與他相視了一眼,他居然能記得,呆了半晌,才說道:「是你?」
他點頭說:「是我。」
我就順著話往下說:「當日我的確是有心幫你,卻是那位漢子先我一步。」
他笑道:「義父的確是古道熱腸,我便要仗劍江湖,做個像他一般行俠仗義的人。」
我正要接話贊揚他,他卻扭頭向林中某個方向看去,然後說道:「看來是要救你的人來了,我先行一步了。」
說著,他便朝另一個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