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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人》第4章
第4章 第一局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設想,在某一天,你失去了你的某種感知,來的突然,且毫無徵兆。

  你曾經喜歡的色彩變成混沌的黑色幕布,你一直聽著的紛雜頓時安靜的令人害怕,你怕疼的手臂上滿是創痕你卻一無所知。

  沒有視覺,沒有聽覺……甚至是,沒有觸覺。

  彷彿整個人都隔離在了另一個宇宙,安靜、無知、空洞,黑暗的深邃,你感受不到外界的哪怕是一丁點感知。

  靈魂和肉體之間失去了連接,那麼,人是否還算存活。

  那時的你會怎樣——絕望,茫然,抑或是無動於衷。

  陸楚知道。

  「他們,都崩潰了。」

  男人說的一點不假,那是一種傳染病。

  從第一個人開始,陸續有人失去了感知,整座城鎮陷入恐慌和混亂之中,待到第二日的時候,男人和他說,遊戲,已經完全開始。

  陸楚家在二樓,他面朝著窗戶向下,雖然看不見,但是他可以聽到下面喧嘩的聲音。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明知道得不到男人的回答,陸楚仍舊控制不住想要問出來,「難道,是因為我?」

  畢竟他是這裡曾經唯一一個盲人,除了他,城鎮中從來沒有過這種症狀。

  感染源。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詞。

  男人的語氣平淡,像是公事公辦道:「不是,這是必然,而你只是個意外。」

  「要怎麼挽回?」

  「無法挽回,」男人道,「這是這座城鎮的宿命。」

  「宿命?那是什麼。」

  男人走到他的身後,也向下看去,緩聲道:「混亂,破敗,恐慌——直至滅亡。」

  陸楚轉身,面向男人,蹙眉問道:「滅亡?」

  「所以你要活下去,活到那一天。」

  整個城鎮的人在一夜之間都或多或少失去了某種感知,有人五感盡失,有人僅僅只是失去了其中幾種。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失去了視覺。

  目不能視帶來的恐懼遠遠比其他方面的感知失去多得多,因為看不見,所以一切都是未知,而未知,往往最令人膽怯畏懼。

  第一天的時候,陸楚想要下樓去,卻被男人攔住了。陸楚雖然是個溫和的人,但是很多時候也非常固執己見。

  「我要出去。」

  男人面容神色並不好看,陸楚卻不看到,只聽到他用冷漠的聲調說道:「現在還不行。」

  陸楚閉目,他彷彿能想像到現在外面的混亂,哀聲四起。

  「我要出去。」他重復道。

  「你出去又能做什麼,」男人道,「沒有人會聽你說話。」

  聽不見,也來不及聽。

  陸楚不語,蘿蔔則一直圍在他身邊轉著圈,男人抿了抿唇,一個手刀下去直接敲暈了陸楚,蘿蔔見狀俯下身子對著男人凶猛地吼叫,卻被男人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

  男人利落地攔腰抱起陸楚,幾步走進臥室,將他放在了床上。起身將門關上,隔絕了蘿蔔的汪汪叫聲,自己則坐在了床邊,一言不發盯著陸楚昏睡的面容。

  之後的幾天,陸楚被男人用手銬拷在了床頭,禁錮在了臥室之中,動彈不得。

  陸楚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會做飯,他不清楚男人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待在房間裡。在臥室的窗戶外,偶爾會傳來下方嘶吼叫嚷的絕望聲響,聽的人心裡發毛,就連他們的房門外,也會時不時傳來狠厲拍打的「咚咚」聲。

  那用盡力氣撞門拍打的聲音不止一次令陸楚覺得外面的人不知疼痛。

  一天、兩天、三天……陸楚數著自己被禁錮的時間。

  男人偶爾會出門,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血氣,沐浴過後依舊夾雜在肥皂的清香之中,腥甜可怖,彷彿預示著屋外世界的破敗與殘忍。

  直到第七天,男人打開了陸楚手上的手銬。

  陸楚微微抬頭,無神的雙眸被有些零碎稍長的碎髮遮掩,幾日下來,他的臉頰消瘦,面容已然略顯病色的蒼白:「要放了我?」

  「還不行,過了今天,想如何,隨你。」

  「呵。」陸楚輕笑,「我又想問為什麼了,自從遇到你,我好像總在問『為什麼、為什麼』。」

  男人語氣平靜:「後悔當初讓我進來了嗎。」

  陸楚搖頭:「沒什麼會後悔的,你很奇怪,然而即便我不讓你進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如果你想禁錮我,我依舊沒有反抗的餘地。」

  「蘿蔔呢?」陸楚轉移了話題。

  「在客廳。」

  陸楚起身:「我去看看。」

  「嗯。」

  蘿蔔一見到陸楚,就撒了歡似的跑過來圍著他嗅了又嗅,陸楚笑著半蹲下身,將它抱進懷裡蹭了蹭:「我沒事。」

  這一天,陸楚依舊被限制了行動,只不過沒有再被鎖起來。

  全城失感第八日。

  陸楚醒來的時候,男人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在自己身邊,桌上也沒有擺著熱騰的飯菜。他爬起身,拿起在旁邊的竹杖,走出臥室。

  蘿蔔一見到他就迎了上來,陸楚明顯感覺到客廳裡還有那個男人的呼吸的聲音,他側耳,輕聲問道:「你在嗎?」

  無人應答。

  陸楚皺眉,他摸索著走向沙發,伸手便觸碰到了男人的臉頰。這還是他第一次觸摸這個男人的臉龐,鼻梁高挺,稜角分明,想必是個很好看的人。

  男人被觸碰,猛然驚醒,坐起身來。

  陸楚疑問:「你,怎麼了?」

  安靜。

  房間中安靜的落針可聞,連蘿蔔都不再「汪汪」的吼叫,空間中曠然空洞,冰冷刺骨的寒意慢慢爬上陸楚的後背。

  彷彿過了很久,男人執起陸楚的手掌,在他手中用指尖一筆一划寫下幾個字。

  ——我。

  ——看不到。

  ——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都奔波在拿快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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