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芬正在廚房做早飯，聽見動靜出來看見兒子癱坐在門邊，她臉色大變，過去想把人扶起來，「天磊，這是怎麼了啊。」

　　皮天磊個子高，癱在地上，她根本扶不動，急的不行。

　　「媽，媽，我我剛才見到范婆婆了。」皮天磊面色驚恐道。

　　王芬也變了臉色，「別胡說。」

　　皮天磊崩潰道，「媽，我真的看見她了，頭上破個大洞，腿，腿也折斷的，好恐怖，媽，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天，天磊，你真的看見范婆婆了？」王芬臉色大變，嚇的牙齒咯咯作響。

　　皮天磊瘋了一樣，只會問著怎麼辦，他是真的嚇的不行，人都要崩潰了。

　　王芬抱著兒子嚎啕大哭起來，她不敢告訴兒子，隔壁的范婆婆昨天下午從門口的樓梯上摔下去，額頭剛好磕在一塊凸起的鐵疙瘩上，范婆婆年紀太大，骨頭太脆，連著腿都摔斷了，被送去醫院就死了，當天抬回來，她還去看了眼，慘不忍睹，她看過晚上都做了噩夢。

　　兒子昨天還在學校上課，學校也是封閉的，就一晚上的時間這件事情根本傳不到學校去。剛兒子還說看見范婆婆額頭破著大洞，腿也折斷，兒子又總說再學校裡見鬼，這怕是看見范婆婆死後的鬼魂了吧。

　　她想到范婆婆死後竟然還在樓梯這裡徘徊，毛骨悚然。

　　皮天磊癱在門口足足一個小時後才恢復力氣，慢慢挪到臥室裡躺下，目光呆滯的瞪著天花板。

　　王芬氣的不行，小心翼翼拉開門，見外面什麼都沒有，跑去隔壁咚咚咚的敲門，隔壁女人開了門，臉色慘白，黑眼圈嚴重，看樣子昨天都沒睡覺，家中有人去世，親戚也都來了，就是兒子女兒還在外地上學，沒回。親戚都擠在客廳裡，王芬也不客氣，對著女人劈頭蓋臉罵起來，「姚金蓮，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天天在家虐待你婆婆，你婆婆高血壓心臟病一身病，你還讓她天天下午去給你買豆花喝，咋不饞死你啊，要不你，你婆婆能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死啊，你小心遭報應……」

　　姚金蓮反應過來，也破口大罵，「王芬，滾你媽犢子，是她自己摔下去摔死的，關我啥事，又關你啥事！」

　　王芬怒道：「怎麼不關我的事，要不你虐待你婆婆，你婆婆能滿心怨恨，死後還不離開，讓我兒子早上回來就撞見她！我可告訴你，你小心點，小心你婆婆回來找你索命！」

　　姚金蓮臉色大變，撲上去想跟王芬拚命。

　　被身後的親戚們攔著，大傢伙臉色都不太好，都是家裡的親戚，自然知道姚金蓮平時在家怎麼對她婆婆的，罵罵咧咧不說，每天都是老人家做飯做家務，給婆婆住的是雜物間，裡面連個空調都沒有，大夏天的就一個小風扇，能把人熱死，平時吃飯也是老人家吃殘羹剩飯，偏偏兒子是個窩囊廢妻管嚴，一聲不吭的。

　　「小心遭報應！」王芬冷笑一聲，轉身回房，臨近門時看了眼樓梯，想到兒子的話，遍體生寒。

　　姚金蓮呸的吐了口唾沫星子，罵了聲轉身回房。

　　家裡親戚都勸著。

　　到了晚上，需要守靈，都是至親的人守靈，其餘親戚陸陸續續回家。

　　范婆婆只有一個兒子兒媳，另外就是兩個妹妹兩個兄長，靈堂裡好歹有幾個人，姚金蓮放寬了心，守到夜裡十二點她開始犯困，想起來去房裡睡覺，門外突然傳開砰砰砰的敲門聲，她罵罵咧咧的走過去開門，門外黑漆漆，空無一人。

　　姚金蓮想起王芬的話，打了個寒顫，趕緊關上房門。

　　親戚們問，「誰啊？」

　　姚金蓮哭喪著臉，「沒人啊。」

　　親戚們變了臉色，剛才門外的敲門聲他們可聽的一清二楚。

　　到了禮拜一，皮天磊還要去上學，他根本不願意去，這兩天都躲在家裡，門都不敢出。

　　王芬還在勸，「天磊，你先去學校上課，媽聽說市裡有個很厲害的天師，媽去找找他，讓他上門來做場法事好不好？」

　　皮天磊想說不去上學，突然想到嚴天朗，嚴哥這段時間都沒見到鬼了，是不是認識厲害的天師？

　　皮天磊打算去找嚴天朗問問。

　　他拎著書包提心吊膽的打開房門，好在沒看見范婆婆，就是隔壁房傳來一聲尖叫。

　　到了學校，皮天磊直接找到嚴天朗，「嚴哥，你前幾天不是說看不見那些東西了嗎？是不是你爸找了厲害的天師？能不能介紹給我，我真是走投無路了，嚴哥你都不知道，我家對面的范婆婆死了，我禮拜六回去的時候撞見的，我差點給嚇瘋了，嚴哥，你幫幫我。」

　　嚴天朗抬頭看皮天磊都瘦得脫相了，他默不作聲，掏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韞玉。

　　號碼是從他爸那兒要來的。

　　那天韞玉讓他喝下黃符水，當天回學校就再也沒看見那女鬼了。至於皮天磊他們，他沒打算告知，他很清楚韞玉就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不是真的想讓他們去死，看見皮天磊他們這樣，也已經受到足夠的教訓，就給韞玉發條短信問問。

　　…………

　　韞玉正在家裡抱著井水鎮的西瓜吃，這兩天等村委的消息，也沒有算命看風水的活兒，包子店有韞媽媽去幫忙，都不怎麼需要她。

　　今天早上她在院子裡扎馬步的時候，韞奶奶正好回來拿東西，看見她這樣都慌了，「哎呀，小玉兒你這是幹什麼啊，怎麼還扎馬步，不知道你是有身子的人，這樣萬萬不可的。」

　　韞玉前幾天決定留下孩子就把事情跟韞奶奶韞媽媽說過，韞媽媽才知道女兒的遭遇，都要氣的昏過去。

　　最後得知陰差陽錯進錯房間，睡的是另外個男人，知道那男人品行端正，想要負責，也還是哭了好久。

　　韞玉很清楚自己想留下孩子，最重要一點還是孩子爸爸基因不錯，品行也是端正，兩人睡覺只能算陰差陽錯，不是她被強迫。

　　那天的人如果不是秦予綏，她不會考慮留下孩子的，她也是個自私的俗人，她窺天機，這輩子可能都和上輩子一樣是孤家寡人，說白了，她想要個優秀的孩子，有個後人，自然希望孩子父母品行都是好的。

　　韞玉也沒告訴家人幕後還有韞薇薇，不然韞奶奶韞媽媽肯定要去市區找韞茂良和韞薇薇麻煩。

　　這件事情她打算自己解決，等山頭承包下來，她還要去帝都一趟，當初離開的急，畢業證還沒拿，她要把畢業證跟行李收拾收拾，見見閨蜜，再把當初害她的人處理下，唐洪亮和韞薇薇，她會親自去找兩人算賬的。

　　韞玉茫然的被韞奶奶拉著坐下，告訴她很多懷孕不能做的事情。

　　包括劇烈的運動，扎馬步也是不可能的。

　　其實她還沒有懷孕的太多感觸，但是從書籍電視中得知，懷孕後只要不是身體太差，適量的運動是沒有問題的，很多人懷孕後還可以做瑜伽各種健身鍛煉呢。

　　她身體被靈氣滋養，對腹中寶寶也有好處。

　　這些簡單的馬步還不至於把孩子給弄掉。

　　不過韞奶奶不許她這樣，她也就乖乖聽話，反正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家人不讓她扎馬步，她可以每天出去走路一小時也算鍛煉體魄。

　　韞奶奶拿到東西就回去包子店，臨走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別做危險動作。

　　韞奶奶也跟她商量過，如果想留下孩子，等肚子顯懷時肯定是不能留在村子上，不然閒言閒語真的能把人打垮。

　　家人想到的辦法就是肚子顯懷的時候去市區裡住著，等孩子半歲一歲的時候回來就沒問題，至少還能撒謊說是離婚帶孩子回娘家。

　　離異帶孩子跟未婚生子在村裡的待遇也不同。

　　現在離婚率高，村裡接受度也高些。

　　韞玉亂七八糟的想著，聽見手機短信響起，她翻出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韞大師，你好，我是嚴天朗，皮天磊他們問我找天師的事情，我能否把您告訴他們？」

　　韞玉盯著短信看了會兒，咬著小鐵勺，辟里啪啦打了幾個字出去，「哦，可以，讓他們過來吧，記得帶錢，符篆一張一萬。」

　　最低收價，嚴爸給十萬那是他自個要給的，有錢。

　　皮天磊他們幾個，她也就是想給點教訓，沒打算要人命。

　　嚴天朗看到短信，怔了下，哭笑不得，然後收起手機跟皮天磊道：「天磊，我就跟你提個醒，我們見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記得嗎？還記得我們的罪過什麼人嗎？」

　　皮天磊腦子漿糊一樣，還要仔細想著事情前因後果，大概是想清楚了，抖著牙道：「嚴哥，你，你說是韞晟？」

　　不就是那天跟韞晟姐姐打過一架後開始不對勁的嗎？

　　韞晟還能有這樣的本事不成？

　　嚴天朗歎氣，「是他姐姐韞玉，我爸當初出了十萬才請她幫我治好見鬼的毛病，剛才我給她發了短信，她說可以幫忙，一人一萬，你趕緊跟另幾個說說吧。」

　　皮天磊的臉色精彩極了，怎麼都沒料到是韞晟的姐姐韞玉動的手。

　　難怪打架那天他身上陰冷的很。

　　能輕輕鬆鬆讓他們見到鬼，這到底有多牛逼啊？

　　他巍顫顫問，「她，她很厲害嗎？」

　　嚴天朗想了想，點頭，「是，非常的厲害，跟我們大概就是兩個世界的，天磊，你聽我一句勸，以後好好讀書做個人吧，別再欺負同學們。」

　　「嚴哥。」皮天磊想哭，「我哪兒還敢啊。」

　　這麼大的教訓，能讓他一輩子記憶猶新，以後估計被人欺負，他都不敢還手了。

　　嚴天朗點頭道：「那行，你早點帶著他們去找韞大師吧，記得客氣點。」

　　皮天磊當天就跟那天被韞玉打的幾位兄弟說了事情前因後果，他們這段日子也苦不堪言的，現在哪裡還敢懷疑，都打算跟著皮天磊一起去。

　　不過一人一萬的費用，他們沒錢，只能跟家長說。

　　有的家長不信孩子在學校裡見鬼，以為是孩子調皮搗亂。

　　大概只有皮天磊的媽媽王芬徹底相信的。

　　皮天磊當天就給王芬打過電話，然後請假去清河村找韞玉。

　　這次跟他一起去的只有個叫張偉元的同學，他家境不錯，父母疼愛，見他半月瘦了二三十斤，還是相信他的話，當天就請假開車帶著兒子去清河村找人。

　　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韞玉剛去桃園裡摘了筐桃子，打算送去店子裡的。

　　她家店的生意真是非常好，上午包子燜面就全部賣光，顧客還非要讓她們開著店面賣桃子，所以這幾天她家桃子都賣的飛快，名聲已經在鎮上傳開，十塊錢一個，大的能有好幾兩，有的不缺錢直接幾十幾十的買，比如董建海，天天都要來報道。

　　她家每天賣桃子的錢都有兩三千純收入。

　　驚的韞奶奶韞媽媽說不出話來。

　　這錢韞玉讓韞奶奶韞媽媽收著，她們不要，給韞玉辦了張卡，賣桃子的錢都給她存著，包子店的錢她們就自己拿著了。

　　看見皮天磊他們，韞玉淡淡的說了句，「進來吧。」

　　王芬上次在學校裡脾氣還壞的很，這次經過皮天磊提點，就算不信也不敢亂說，很恭敬的跟著韞玉進到院子裡。

　　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小院，收拾的很乾淨，地面還鋪著鵝卵石，風景最好的地方就是牆角那幾顆玫瑰跟小竹亭，幾人進去都多看了兩眼。

　　韞玉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一人一萬，給錢就能立刻解決。」

　　王芬還想說兩句，皮天磊扯了下她的衣服，王芬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從包裡掏出整整一摞錢遞給韞玉。

　　身後張偉元的家長也默不作聲給了一萬。

　　韞玉收了錢，進屋找了兩張沒畫過的黃符紙，倒了兩杯水，燒了兩張黃符紙灰，端出去，遞給他們，「喝了吧，黃符水。」

　　他們遲疑接過的瞬間，韞玉手指微動，那股旁人看不見的陰氣就被她從他們體內勾了出來。

　　這招其實就叫種煞，種陰。

　　對她來說極簡單，勾勾手指的事情。

　　種煞種陰都是把陰氣煞氣送到人的體內，她能看到世間所有的氣，這個自然不難。

　　種煞這種術法，簡單的就是她這樣的，也很容易被人解開。

　　難一些的大概就是秦予綏身上的，找不到原因，可能是血被人拿去做法，也可能是別的陰損法子，總之沒有那麼容易解開。

　　等到兩人把啥用都沒的黃紙水喝下，韞玉懶洋洋道：「沒事了，你們回去後記得煮點固本培元的食物吃吃。」

　　跟陰物接觸這麼久，身子肯定有些弱，身體弱元氣弱，說不定還能偶爾見到些東西。

　　喝兩天固本培元湯就完全沒問題。

　　幾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也太簡單了。

　　法事驅鬼都不用做嗎？

　　「走啊，還楞著幹什麼，我說解決就是解決了。」

　　皮天磊道了句謝謝，帶頭離開。

　　其餘人就也跟著出了韞家院子，坐上小車回鎮上。

　　回去後，聽韞玉的話都給孩子煮了固本培元湯喝，連著喝了兩頓，第二天就送到學校上課。

　　到了學校，皮天磊跟張偉元發現他們真的看不到那女鬼了！

　　之前平均每日要見個四五次的，總躲在陰陰的位置，趁他們不注意嚇他們一跳的。

　　兩人又問過剩下幾個還沒喝過黃符水的同學，他們哭喪著臉說剛才去廁所又見到了。

　　兩人簡直喜極而泣。

　　剩餘幾個同學聽說是真的，也都回家纏著父母想去道歉然後求治。

　　家裡父母被纏的沒法，又看孩子們眼窩深陷，瘦的臉頰都凹的，也是心疼，恨聲罵道：「讓你們還欺負同學，這次踢到鐵板被人整了吧，還要拿錢消災。」

　　可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出這個錢去清河村走一趟，口中道歉還要送錢，然後給自家孩子喝下一杯渾濁的黃符水，再被人打發回家，煮點固本培元湯喝喝。

　　這些事情解決，過兩天村委的消息也下來了。

　　鎮上土地局林業局已經報備好，連著的幾個村裡也都通知到，就等著韞玉去簽合同。

　　山頭也經過仔細測量，一共是三千五百五十八畝的地。

　　一年六萬多點，十年六十萬四千多，被韞奶奶講價把四千多的零頭抹了去。

　　最後韞玉簽名按上手印，打款給村委的賬戶上，這片大山頭就是她的了。

　　韞玉身上還剩下不到四十萬，考慮著給山頭上種些什麼好。

　　眼看著都要六月底，韞玉想早點去帝都一趟，把畢業證拿了，順便去把唐洪亮跟韞薇薇的事情解決。

　　晚上吃過晚飯，韞奶奶韞媽媽都在包子店裡睡，家中只有韞玉，囑咐她鎖好門。

　　陪伴韞玉的就只有院子裡那條黑狗，這才一個多星期，它傷口已經好了很多，能夠吃一些肉食，還能站起來溜躂兩圈，它非常喜歡韞玉，看見她的時候總會咧著嘴瘋狂搖尾巴。

　　韞玉睡前去給玫瑰花澆了些井水，在宋子洺做的小竹亭裡坐了會兒，看了會兒滿天繁星才回屋。

　　洗過澡，躺在床上點開手機，習慣性下登錄下微信，最先看到的就是宋子洺發來的消息。

　　他是歸元門譚掌門最寵愛的小徒弟，今年只有二十五，大學畢業後就沒工作過，頂著譚老徒弟的名頭，隨隨便便給人看個風水都有十來萬收入，就是朋友少了些。

　　韞玉動動手指，回了信息過去。

　　韞玉不理他了，退出聊天界面去翻看玄學群，想找找有沒有外快賺。

　　這個群聊天的時候挺少，大多都是群裡成員發佈求助消息。

　　韞玉仔細翻看聊天記錄，記錄不多，五六十條，群中兩個術士聊了兩句，大概對了眼私下加了好友繼續聊去了。

　　剩餘就是一些客人發的求助信息，多數都是求看風水，城市離的有些遠，她不方便去，拉到最下面看見一條消息，「求助，昌水市和仙鎮一中鬧鬼，求個術士解決，酬勞十萬，二八分成。」

　　一中？

　　那不就是小晟的高中嗎？

　　她當然知道一中鬧鬼，就是嚴天朗他們見的那鬼。

　　學校不是以為壞學生鬧著玩嗎？怎麼突然要做法清理了？

　　韞玉加了那人好友，不到兩分鐘就通過，對面問道：「請問是大師嗎？」

　　韞玉道是，又問怎麼回事。

　　那人才道出由來。

　　仔細說，他根本不是玄學界的人，大概類似中介，找活發到群裡，解決後二八分成。

　　這人道，一中一開始的確以為是壞學生惡作劇，哪裡知道這段時間還有其餘三名成績優秀的學生也陸陸續續看到那個女人，跟壞學生口中描繪的女鬼一模一樣，想起以前畢業的學生也有提到過這樣的事情，學校擔心出事，就想找人做法超度下女鬼。

　　韞玉恍然，這幾名學生可跟她沒關係，大概就是氣運太低，剛好又跟女鬼氣場對上，這才碰見的。

　　這種情況也是有的，但不可能跟嚴天朗他們一樣天天見就是，碰見那麼一次已經很難得。

　　韞玉想想，十萬分這人兩萬，她還能拿八萬，捐三萬出去自己留五萬。

　　這生意可以做。

　　就回復那邊，「行，我明天過去一趟，你定個時間？」

　　對面道：「明天晚上八點，學生們已經上了晚自習，也不會注意到什麼，開壇施法都沒問題，可以嗎？」

　　韞玉自然沒問題，什麼時間都成，晚上八點那女鬼應該也開始出來活動。

　　陰邪之物怕陽氣，太陽光也是天地間的陽氣，它們懼怕，通常不會正午出來活動，喜歡陰天和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