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許蘭亭跟秦予綏同歲，家裡都是帝都，許家名門望族，家裡父輩跟爺爺奶奶那輩都健在，他今年三十，周圍同齡的基本都跟門當戶對的訂婚或者結婚，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其實他們這樣的人家，基本都是相親，看對眼就訂婚結婚的。

　　他最近一兩年到處跑，目前單身，過年吃飯時候跟家裡人說起秦予綏的情況，許家聽聞秦予綏都結了婚，他爸他媽他爺爺奶奶一天三遍的念叨他，讓他年後去相親，給他介紹幾個姑娘。

　　最可怕的是，他爸大概脾性大，能罵他一整天。

　　許蘭亭實在受不了，被罵的頭大，何況他要真留在家裡過年，等年後家裡人肯定要拉他去相親，他許家大少什麼時候需要相親。

　　從來沒相親過，更加不想這麼早就結婚，他就跑出來，但是大過年的，什麼地都沒得去，就想到河清村。

　　連夜趕來河清村，秦予綏對他挺冷淡，好友性子如此，不過嫂子肯理睬收留他就好哇。

　　韞玉大概猜出是家裡逼婚，現在很多父母都急著讓孩子們結婚。

　　婚姻乃大事，古時候的父母一樣是操心，千古不變的道理。

　　她把人請進去，「那許先生住在客房裡，明天跟我們一起吃年飯，許先生對這邊挺熟悉的，自便就行。」

　　每次過來他都是住在客房，何況還是他設計的房子，對裡面簡直不要太熟悉。

　　許蘭亭身量高，跟韞玉說話的時候微微彎著腰，很紳士的模樣，「嫂子，不用這樣見外，你喊我蘭亭就是了。」

　　韞玉輕輕笑了聲。

　　倒是秦予綏看了許蘭亭一眼，別有深意的目光。

　　許蘭亭一時沒搞定好友這眼神什麼意思，直到嫂子喊道：「秦予綏，我累了，我們也回房休息吧。」

　　許蘭亭終於知道好友這一眼是何意思，嫂子喊他都是連名帶姓呢，他竟然要求嫂子喊自己為蘭亭。

　　許蘭亭憋著笑，「秦哥，嫂子，你們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長久養成的作息，他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的。

　　秦予綏牽著韞玉上樓休息，許蘭亭一個人留在客廳裡，他連夜跑來河清村，還沒吃飯，在樓下廚房裡找了點食材自己煮了一碗麵，韞家食材就是好吃，他個廚房廢煮出來的麵條都能入口，還挺香的。

　　許蘭亭端著麵條來到三樓客房裡，還特意挑了那間最大的，有個大陽台的客房。

　　他也不嫌冷，端著麵條推開陽台的門，倚在陽台的欄杆上，吃著麵條看著遠處的夜景，這個點還算早的，就是嫂子作息太好，睡得著，村子裡家家戶戶都還亮著燈，他這裡能夠清晰的看見隔壁的韞家小院。

　　韞家小院點著燈，光芒不算太亮，有些微弱。

　　許蘭亭看著韞蘭進進出出的忙碌著，他嚼著麵條不知道想些什麼。

　　次日早晨，韞玉醒來的早，冬天的時候白日裡短，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還是黑的。

　　她盤腿修煉，秦予綏在院子裡鍛煉身體，兩個小時後才去做的早飯。

　　今天已經大年三十，現在城市裡禁鞭炮，但是很多地方村上還沒有開始禁。

　　河清村從七點就能聽見陣陣鞭炮聲。

　　許蘭亭已經被鞭炮聲吵醒，他睜開眼有一瞬的茫然，每次住在這邊都會如此，睡的太死，醒來的時候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時何地的感覺，每次來河清村他的作息都能瞬間調整過來，昨天夜裡吹著冷風吃過麵條，他回房洗過熱水澡，整個人開始犯困，躺在床上立馬就昏睡過去。

　　睡得早起得早，醒來的時候精神氣都非常不錯。

　　他出門吃過早飯，秦予綏跟韞玉已經不在這邊，過去韞家小院幫忙了。

　　他也趕過去，韞家人見著他都打過招呼，他也沒覺得不自在，主要是韞家人真的很好相處。

　　他什麼事情都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坐在院子裡看著韞家人忙碌。

　　盯著韞家人進進出出的，最後他發現韞家人皮膚都賊好，嫂子皮膚那是沒的說，雪白細膩，就連韞晟一個男生皮膚都是白嫩的，韞蘭才從慶杭市回來的時候他也見過，這才養了幾個月，就把人養的水嫩嫩的。

　　韞家今天是真的忙。

　　韞玉大著肚子幫不上忙，坐在房間裡玩手機，偶爾跟許蘭亭聊上兩句，其實他們也沒太多話題。

　　今天大伯跟二伯都要拖家帶口回來吃年飯，秦予綏都在廚房裡幫忙，韞晟更加不用說，他放寒假除了複習功課都會幫著做家務，一大早忙忙碌碌，九點左右，韞茂忠帶著一家四口回來。

　　韞玉有些日子沒見著韞美景，小丫頭很高興的想抱她，最後見她大著肚子愣是止住腳步。

　　韞美景指著韞玉的肚子呆呆道：「姐，你是快要生了嗎？」

　　上次堂姐結婚，肚子都還不明顯呢。

　　韞玉笑道：「還早呢，等到三月份。」

　　其實肚子越來越大，她睡覺有些不舒服，肚子沉甸甸，只能仰面躺著，肚子打起來還會頂著胃。

　　哪怕沒有一般孕晚期的反應，但也不是很舒服，她也希望早點卸貨。

　　今天美景的哥哥，韞玉的堂哥韞良辰也回來，他畢業後留在帝都上班，非常忙，當初韞玉結婚那天他都還在公司加班。

　　十二點左右，韞茂江跟二伯母蕭靜苗也帶著孩子們回來。

　　二伯家的韞智遠還在讀大一，性格比較隨二伯，很忠厚，回來主動喊人進廚房幫忙。

　　二伯韞茂江也很滿意兒子，見女兒韞萱萱進屋就抓吃的跑去客廳看電視，臉色有些沉，想著今天大過年不好訓斥孩子，只能忍住。

　　韞萱萱吃完零食。

　　又往外衝，想去廚房拿吃的，正好撞上進屋的韞玉，韞玉大著肚子，竟也靈敏的躲開。

　　還是韞美景嚇得尖叫一聲，見到韞玉躲開，她蹭一下從沙發上起來跑到門口指著韞萱萱說道：「韞萱萱，你沒長眼睛啊！這麼大的人，跑什麼跑，不知道會撞到人？」

　　韞萱萱回嘴道：「我怎麼知道她會突然過來，怪她自己沒長眼。」

　　韞玉皺著眉頭，不知想些什麼。

　　「萱萱，怎麼了？」蕭靜苗出來，看美景指責她閨女，拉著臉道：「你是做堂姐的，萱萱才多大年紀，你指責她做什麼，她又不是故意往韞玉身上撞的。」

　　這般吵鬧，把廚房裡忙活的眾人鬧出來。

　　韞奶奶知道事情經過，臉色微變，「老二家的，萱萱年紀也不小，你要好好教導她，給她做個好榜樣，別把孩子寵壞，到時候鬧騰的還是你們，這是我們老人家的經驗之談，你別不要不當回事。」

　　蕭靜苗到底不敢跟老人爭辯，拉著韞萱萱罵道：「還不趕緊給你堂姐道歉。」

　　韞萱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又沒做錯事，憑什麼道歉。」

　　韞茂江氣的不行，「韞萱萱，趕緊閉嘴，快跟堂姐道歉。」

　　韞萱萱還真是熊，咬死都不吭聲。

　　韞玉道：「算了，大過年的，萱萱也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韞萱萱看她一眼，「我本來就不是故意的。」

　　大過年的，韞奶奶不好罵人。

　　事情就這麼算了，韞玉不知道想什麼，竟真的沒責怪韞萱萱半分。

　　說起來韞萱萱也十二歲，性格被養的非常討人厭。

　　十二點半，廚房做好的飯菜陸陸續續端去客廳。

　　一家人開始吃年飯，村裡大多數人家都是中午吃年飯，有些親人趕走晚上回，所以也有人家是晚飯吃團圓飯。

　　菜品非常的豐盛，各種臘味，野味，韞奶奶跟韞媽媽手藝有了得，味道非常好。

　　團圓飯雖多了個許蘭亭，不過許蘭亭性格好，跟大伯二伯都能聊起來，什麼話題都不拘著。

　　大過年喜慶的日子，晚上大伯二伯都住在韞家，不用開車，男人們就會喝點酒。

　　女人們吃的快些，早早的下桌去客廳。

　　韞玉帶著堂兄弟姐妹們過去新房那邊玩，大伯母二伯母也跟著過去。

　　那邊客廳大，還有遊戲機什麼的，年輕人自然喜歡的。

　　到了新房，韞萱萱簡直如魚得水，樓上樓下的跑，最後霸佔樓下客廳的大電視，開始連接遊戲柄玩起遊戲。

　　他們這一輩，韞萱萱年紀最小，大家不好說什麼。

　　其實大家年紀相差不大，美景跟小晟也都已經高三，還能聊到一塊去。

　　韞萱萱玩了會兒遊戲機，竟然又往樓上跑，最後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條很纖細漂亮的金手鏈，韞玉一眼就認出，那手鏈是當初結婚時候朋友們送給她的。

　　她平日很少帶首飾，貴重些的，包括秦予綏給她定制的鳳冠霞帔，穿戴一次都會鎖進保險櫃裡面。

　　但是一些普通的首飾就放在房間的首飾盒子裡，不知道怎麼被韞萱萱翻到。

　　韞萱萱大咧咧的抬起手臂跟韞玉道：「堂姐，我喜歡這個，你送我好不好？」

　　大家還沒吭聲，韞萱萱的親哥韞智遠開始生氣，「韞萱萱，你把堂姐的東西立刻放回去，你從哪裡養的壞習慣？你這是偷東西！」

　　韞萱萱不以為然，「我哪裡是偷？我現在不是正在跟堂姐商量嗎？」

　　大伯母譚曼妮實在有些受不了，跟蕭靜苗說道：「這孩子必須要管教了。」

　　蕭靜苗笑道：「萱萱年紀還小，哪個孩子小時候不調皮？而且要的不是什麼大玩意，就是個手鏈，萱萱正是愛美的年紀嘛。」

　　譚曼妮暗暗翻個白眼，實在看不上這位妯娌。

　　韞玉道：「我去選個別的送你，這個是結婚時候朋友送我的。」她去樓上拿了條很漂亮很纖細的鎖骨鏈，也是金飾，墜著一個小花瓣，當初她覺得挺漂亮，花了幾千塊錢買的。

　　韞萱萱終於很高興的道了聲謝謝。

　　蕭靜苗也笑開懷，「住得起大房子就是不一樣，瞧瞧韞玉多大方。」

　　韞智遠氣的臉都有些黑，覺得母親跟妹妹人品有問題。

　　男人那邊喝完酒吃完飯已經兩點左右。

　　平日裡韞茂江很難回來一趟，他在刑警隊裡，工作忙，清明節都不能回來祭拜先祖，所以韞家人下午抽空去山裡頭祭拜一下。

　　這也是很多農村地區的習慣，大年三十的早上或者下午，一家人團聚去祖墳上祭拜祭拜，因為很多時候家人湊不齊，清明節鬼節都回不來，只有過年可以團聚，自然也要上山祭拜下祖先。

　　韞家人要上山祭拜韞爺爺。

　　兩點半，大家準備好元寶紙錢，拎著東西去山上。

　　十幾人浩浩蕩蕩的，不過這也隨處可見，不少人家都是下午一大家子上山祭拜先祖。

　　到了山裡頭，不少墳墓。

　　有些就是普通的小墳包，有些墳墓修葺的很寬敞。

　　韞萱萱一路瘋瘋跳跳的，竟然從好幾個小墳包上面踩過去。

　　韞茂江氣的腦袋大，「韞萱萱，誰讓你這麼對已逝之人不敬的？你怎麼還從別人墳上跑過去！」

　　他氣的想動手打人了，被蕭靜苗拉住，「萱萱還小，她哪裡知道什麼，何況這算什麼啊，這幾千年，死了多少人，我們踩的哪地方沒死過人，還不是照樣走過。」

　　「這怎麼能一樣。」韞茂江被他老婆的謬論氣的火冒三丈，「你把萱萱管好。」

　　韞萱萱根本不聽，正是叛逆的年紀，加之她本身又熊，朝著前面跑，又爬著好幾座墳頭過去。

　　大家都不知該說這孩子傻大膽還是愚蠢了。

　　韞萱萱因為韞玉送她一條漂亮項鏈，這會兒特喜歡粘著韞玉。

　　「韞玉姐姐都沒說我，你們說我做什麼。」

　　韞玉笑瞇瞇的，「沒事呢，萱萱還小，調皮一些也正常。」

　　其他人或許看不見，她卻看的清清楚楚，山裡面很多的亡魂。

　　這些都是從地府過來的，大年三十，陽世的家人祭拜逝者，閻王爺會開鬼門關，讓還沒有投胎在地府等待投胎的亡魂們來到陽世接受親人們祭拜，吃吃喝喝，拿點錢回到地府。

　　這樣的日子一整年大概有三天。

　　清明節，鬼節，以及大年三十。

　　所以現在這些都是等著吃香火跟拿紙錢的亡魂們。

　　韞萱萱踩過去的墳頭就站著好幾位，它們怒氣沖沖的瞪著韞萱萱。

　　大概是察覺韞玉不好惹，秦予綏身上功德太重，它們不敢亂出手。

　　最後還是有些脾氣暴躁些的鬼魂受不了，伸手在韞萱萱身上摸了把，惡狠狠罵上兩句。

　　韞玉沒吭聲，默認的。

　　這些亡魂也是欺軟怕硬，見韞玉都不阻攔，大概知道這些對它們不敬的小孩是可以報復回來的。

　　於是韞玉就看著這些鬼魂們摸韞萱萱，有些甚至還開始跟著她。

　　韞玉任由它們，不阻攔。

　　祭拜過韞爺爺後，韞玉沒看見韞爺爺，知道韞爺爺肯定已經去投胎了。

　　四點半，大家回到韞家，韞奶奶她們去準備晚飯。

　　以往每年，大伯二伯家都是擠在韞家小院裡。

　　現在韞玉這邊有新房，三樓全是客房，有住的地方，兩位兄弟打算留到初八再回，多陪陪老太太。

　　兩位伯母也都同意下來，她們在韞家小院幫著做飯，韞玉領著韞美景過去新房那邊佈置房間。

　　三樓都是客房，其實也沒什麼需要佈置的，就是把房間安排好，除了許蘭亭的客房還剩下好幾間呢。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韞萱萱就有些蔫蔫的，她跟蕭靜苗道：「媽，我不舒服。」

　　蕭靜苗沒當回事，「你白天跑了一整天，累著了，晚上睡一覺就好。」

　　吃過晚飯，大家過去新房客廳看晚會。

　　韞萱萱躺在沙發上開始說起胡話來，嘴裡裡面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她說些什麼。

　　蕭靜苗這才嚇到，伸手在韞萱萱額頭上摸了下，驚叫道：「萱萱額頭怎麼這麼燙？」

　　韞奶奶過來摸了下，沉著臉說，「下午的時候讓你管著萱萱，別讓萱萱對逝去的人不敬，現在可好，萱萱肯定是被『人』摸過了。」

　　蕭靜苗懵了，她平時可不相信這些。

　　大伯一家是知道韞玉本事的，韞茂江當初經歷過韞蘭跟裴賀活人祭的事情，所以也清楚韞玉本事。

　　大家都不自由自的看向韞玉。

　　韞玉說：「看我也沒用，『人家』大過年開開心心等吃的等喝的等元寶紙錢，她楞是從人家頭上跨過去，換誰能開心？」

　　許蘭亭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他覺得嫂子教訓熊孩子的手法真是別出心裁，估計熊孩子這次會記憶猶新。

　　秦予綏也不說話，這孩子本身就該好好教訓教訓。

　　「啥子？」蕭靜苗茫然問道：「你們還信這個嗎？萱萱肯定是下午吹風發燒，現在趕緊把人送醫院啊。」

　　韞奶奶不言語，掀開韞萱萱的腳踝跟褲子，蕭靜苗這才看見女兒腳踝上有圈五指印，像是被人握住腳踝。

　　不僅如此，韞萱萱小腿胳膊還有後背上也全是巴掌印子，成人大小的巴掌印，青青紫紫，一看就不正常。

　　蕭靜苗臉色瞬間慘白下來，哆哆嗦嗦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正絕望著，忽然看見韞萱萱直挺挺站起來，指著她聲音尖銳道：「有你這樣當媽的嗎？這樣管教孩子，孩子小不懂事敢對我們不敬，你可是個大人，你不會教孩子啊？既然你不會教，我們幫你管教管教。」

　　這完全就是個老太太的聲音。

　　蕭靜苗嚇的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這還不算完，韞萱萱指著蕭靜苗罵了足足十來分鐘，罵完後韞萱萱竟然眼睛一翻倒在地上。

　　蕭靜苗鬆口氣，結果沒到兩分鐘，韞萱萱又直挺挺站起來，起來就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今日你女兒對我們不敬，現在我要借她身體一用。」

　　它們好不容易來陽世一趟，輕易是不太可能和家人接觸，因為沒有因果，它們不能隨意上人身，這樣回地府都會有懲罰。

　　它們有些跟家人感應弱，又不能托夢，有什麼要求還不能告訴家人，也是心急。

　　但是現在有了因果，是韞萱萱對它們不敬再先的，現在果就是它們可以借用韞萱萱的身體，有什麼需要告訴家人的也趁現在走一趟，回到地府裡也有理由的。

　　蕭靜苗看見女兒二話不說就往外頭走，嚇得抱住閨女哭起來。

　　韞萱萱這會兒力氣竟然大得很，拖著蕭靜苗都走到院子裡頭。

　　還是韞茂江忍不住看向韞玉。

　　韞玉歎口氣，「二伯，不是我不幫忙，現在有了因果，我介入不進去。」

　　還真就是她不想幫忙，不然她一句話，這些亡魂都不敢造次。她只是想給韞萱萱一個今生都難忘的教訓，到底是她韞家人，她覺得還有救，不想韞萱萱長成韞薇薇那副模樣，所以教訓一次給足，告訴她，並不是家人寵愛她就可以去外面為所欲為，會有人讓她長記性的。

　　蕭苗靜大概現在都還沒搞清，為什麼大家都看著韞玉。

　　韞玉說出這話後，大家都不說話。

　　韞玉教訓起熊孩子也是狠心，看著韞萱萱朝外面走。

　　韞玉道：「找個人跟著吧，奶奶，你們回去吧，我跟著就好。」保證韞萱萱不會出大事兒。

　　大過年的，還是晚上，秦予綏不放心她，也跟上。

　　蕭靜苗也哭著跟著，二伯一家子都跟著一塊去。

　　看著韞萱萱悶頭朝別的路上找，韞玉問道：「你去哪呀？」

　　韞萱萱報出個地址來，還是個大男人的聲音。

　　蕭靜苗哭的更加淒慘，簡直快成淚人了。

　　韞萱萱報的是附近一個村子，還挺遠，走路過去至少一小時。

　　秦予綏開車送她過去，十來分鐘就到了。

　　然後大家跟著韞萱萱，看她走到一戶農家小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