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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9章
第9章

  游府這幾日一直熱鬧的很,當日藺策前腳在朝堂上宣佈為游禮與樂昌公主賜婚,後腳聖旨就送到了游府,作為自幼被放在掌心長大的長房長孫,游禮能與樂昌公主定親,對於整個游府來說都是一件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全府上下都開始為了此事忙碌起來。

  當然,全府上下的範疇要除了游彥這個閒人。

  雖然先前游彥也算不上多忙,但畢竟掌管天下兵權,即使不情願也時不時地要去營中巡視一圈,案頭也總是堆著一大摞需要處理的軍務。而現在他上交了兵符,等同於上交了兵權及那些紛雜的軍務,上將軍也就理所應當的賦閒在家養起病來。

  「公子,」瑞雲從外面進來,手裡捧著一件質地上乘的青色團領袍衫,發現剛剛還半靠在軟塌上看書的游彥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只翻了幾頁的書冊攤在手邊,有微風順著敞開的窗口吹入,游彥在睡夢之中感受到了涼意,將自己蜷成了一團。

  瑞雲認命地將手裡的袍衫放下,找了一條薄毯蓋在游彥身上,儘管他已經放輕了手腳,卻還是驚醒了夢中人,游彥在半夢半醒之間睜開眼,拽過薄毯將自己裹好,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怎麼?」

  「夫人讓人做了一件新袍子,拿給您試試。」

  游彥坐起身又打了個呵欠才從瑞雲手裡接過那袍衫,漫不經心地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我現在賦閒在家,做這新袍也沒功夫穿,娘親何苦費心。」

  「夫人說了,這袍子是要在下月小公子訂婚大典上穿的,」瑞雲一面收拾著游彥堆在軟塌上的東西一面道,「所以公子您要穿在身上試一試,如若有不合適,夫人要叫人重新改的。」

  游彥懶洋洋地起身,低頭解身上的衣帶,游彥看著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皺起眉:「公子,您真的把兵符上交了?」

  「嗯,不然呢?兵符不是你給我找的嗎,難不成你覺得我膽子大到在早朝上交一個假兵符?」游彥終於褪去了外袍,將那件簇新的袍衫穿到身上,手指從上面撫過才發現看起來純色的料子上面繡著紛繁的暗紋,「看起來娘親為了殊文的親事下了不少的功夫,連一件袍子都這麼精緻。」

  瑞雲沒有什麼心思理會那袍衫,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沒有了兵符您這個上將軍可就是名存實亡了,多少人想盡辦法想要得到的兵符,公子您也真捨得。」

  「不重要的東西當然捨得。」游彥將試過的袍衫脫下,遞給瑞雲,「看起來還不錯,只不過腰身似乎大了些。」

  「按著初春時候的尺寸做的,這才多久,您就又瘦了一圈。」瑞雲一面疊衣服一面忍不住嘟囔,「自打當年您從西北迴來身體就一直不怎麼好,整日裡恨不得山珍海味地給您吃,宮裡也整日往府裡送各種補品,結果也不見您長一點肉。滿朝上下都覺得您這個上將軍當的容易,誰又知道您是小半條命才換回來的,現在倒好了,連兵符都交上去了,您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瑞雲平日裡話也不少,但像今日這般絮叨還是頭一次,游彥先是詫異,隨即失笑:「早知道你這麼捨不得那兵符,我就留下讓你玩幾日。」

  「誰稀罕那麼個破東西,」瑞雲將疊好的袍衫抱在懷裡,朝著游彥看了一眼,「我就是替您不值。」

  「替我不值?」游彥笑了起來,順手從矮幾上端過茶盞,「可是我覺得值的很。每個人想要的東西都不一樣,我只要守住自己想要,誰還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喝了一大口茶,「放心吧,你家公子長到這麼大什麼時候委屈過自己?」

  瑞雲還待說話,突然有腳步聲傳了進來,游禮急匆匆而來,不知是外面天氣實在太炎熱還是走的太急,一張白嫩的小臉通紅,進門之後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開口:「叔父,你怎麼還在喝茶?」

  「那不然我要喝些什麼?」游彥將茶盞放下,朝著瑞雲看了一眼,「我記得先前買的雪泡梅花酒應該還有些?拿來給殊文嘗嘗。」

  「誰要喝什麼梅花酒?」游禮皺眉,上上下下地看了游彥一眼,將他的慵懶樣收入眼底,「叔父,您有多久沒有去上朝了?」

  游彥掰著手指數了數:「三日?還是五日?」他倒了杯茶遞給游禮,「你前幾日去翰林院報到了?這副樣子來找我是受了委屈想讓我為你出氣?事先跟你說好,除非是能讓我提劍砍了對方的事,不然我可懶得跟翰林院的那些人打交道。」

  游禮接過茶盞握在手裡,一臉憂慮地看著游彥:「您可知道昨日早朝之上,李埠再次進言希望聖上以江山社稷為重,儘早立後,以保子嗣延綿。咱們聖上深思熟慮之後,終於答應李大人的進言,命李大人全權負責從都城之中挑選良家女入後宮。」

  游彥怔了怔,隨即臉上漾出笑紋,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現在知道了,李大人一心為君,鍥而不捨,總算達成心願。」

  游禮瞪大了眼,將茶盞扔到矮幾上,有些煩躁地在房裡來來回回走了兩趟:「這只是那李大人的問題嗎?他李埠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皇帝呢?他先前偽裝了那麼久,這才幾次,就按捺不住答應了?這皇位他才坐了幾年,這麼快就過河拆橋,先收了你的兵權,之後就要大肆選妃,難道他忘了當日是誰讓他坐上這皇位?」

  游彥正伸手去拿茶壺旁的蜜餞,聞言慢慢地抬起頭,目光落在游禮臉上,面上不帶一分一毫的笑意,游禮自幼在他身邊長大,還是頭一次見他這種表情,沒來由的覺得底氣少了幾分,咬了咬下唇,還是繼續說道:「我知道在你心中他是不一樣的,曾經你們兩情相悅,你為了他至今不娶,膝下連個子嗣都沒有,我這個做小輩的自然不好說什麼,可是現在他居然背棄你想要娶妃,那你的這些年又算是什麼?」

  游彥盯著游禮看了一會,將手中的蜜餞扔回碗裡,慢慢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游禮,緩緩道:「我倒是頭一次知道,你居然存了這麼多,大不敬的心思。」

  「叔父,我只是……」

  「你只是替我鳴不平?」游彥微微笑了一下,「那你是不是該問問我是不是稀罕你這種不平?」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的陰影,也遮住他眼底所有的情緒,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格外的冷漠,「你自小也算是養在我膝下,我視你若半子,教你讀書寫字、研習武藝,卻從不曾教過你目無尊長,欺君罔上。」

  游彥背轉過身:「我不知你都聽說過如何的傳言,才讓你覺得當今聖上能坐上這個皇位是因為我,當年奪嫡之爭如何的危難,他又是如何從諸皇子之中脫穎而出了結了朝中的紛亂,都是我親眼所見,縱然我為此出過力,卻也不代表游家的人就有資格指謫當今聖上,這天下終究是姓藺。」

  游禮眉頭微微皺起,游彥的聲音不高,卻是從未有過的嚴厲,讓他忍不住緊張地吞了口水:「叔父,殊文並無此意,為人臣子為君分憂,殊文不敢忘。殊文只是剛剛聽說了那個消息,實在是擔心您,一時情急,才說了剛剛的話。」

  游彥卻不理會他,兀自道:「剛剛我說的是你欺君罔上,現在讓我們來說說目無尊長。我與當今聖上是不是兩情相悅,我交不交兵權,他娶不娶妃,我是不是被背棄,歸根結底都只是我的事情,我游彥長到今日,還不曾用誰管過我的事情,還是你覺得自己現在將要娶妻,就可以做的了游家的主,順便管管我這個叔父的私事?」

  「殊文不敢。」游禮慌忙躬身,「今日是侄兒冒失了,有愧於叔父多年的教誨。」

  游彥轉過身,朝他臉上又看了一眼:「樂昌公主是陛下親妹,我見你對她似有些許好感才答應這樁親事,那日在早朝之上我以項上人頭向聖上承諾,我游家必不會怠慢公主。如若你因著對聖上的不滿而遷怒公主,就順便將你叔父這人頭摘去送到長樂宮謝罪吧。」

  游禮急忙擺手:「叔父,我對陛下絕無不滿,也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娶公主,又怎麼會怠慢於她?」

  「那就好。」游彥長長地嘆了口氣,「既然要大婚了,這段時日除了到翰林院任職,其他時候就好生待在府裡吧。」

  「是,叔父。」游禮氣勢洶洶而來,須臾間已經氣勢全無,在游彥面前也再也不敢恢復往日的乖張,畢恭畢敬。

  「瑞雲。」游彥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送小公子回去吧。另外,把我書架上那本《禮記》給他帶上,大婚在即,他也該好好看看了。」

  瑞雲舉了舉手裡的梅花酒:「公子,那這酒。」

  「當然是留著自己喝了。」游彥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酒,當著游禮的面打開蓋子輕輕嗅了嗅,「這麼好的酒,最適合情場失意被人背棄的人喝了。」

  游禮:「……」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朝著游彥看了一眼:「叔父,殊文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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