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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14章
第14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愉悅,又或者是枕邊多了個人,游彥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一直睡到日曬三竿才慢慢轉醒。房間裡靜悄悄的,與前一日睡前並沒有什麼差別,就好像夜裡的那個與他相擁而眠的人只是他的一場夢,夢醒之後,沒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游彥在床邊坐了一會,好像在慢慢找回自己的意識,喚道:「瑞雲,現在什麼時辰了?」

  瑞雲匆匆進來:「公子,您醒了啊,現在是巳時。」

  游彥揉了揉眼:「看來昨日喝的真的有些多,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

  「豈止是喝的有些多,」瑞雲不滿道,「幸好昨夜聖上來得晚,若是看見您傍晚跳進荷花池又渾身濕透看夕陽,肯定會大發雷霆。

  游彥挑眉看他:「在你眼裡咱們陛下就那麼愛生氣?」說到這兒,他摸了摸自己下頜,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最近的脾氣確實是有些大。」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讓他們送水進來,我洗把臉。」

  「好。」瑞雲應聲,突然抬眼看他:「公子您今日還要出去?」

  「是,吩咐馬房給我備匹馬,我要去一趟城外大營。」游彥隨手拿過床邊的外袍,漫不經心地穿在身上,抬眼看見瑞雲的表情,不由疑惑,「你給我安排了別的事?」

  「您真的不打算進宮去看看陛下嗎?」瑞雲上前幫著游彥系衣帶,「陛下昨日入了夜過來,整夜守著您都沒闔眼,天不亮又回宮趕著早朝,他起的時候我正在外間打瞌睡,差一點就沒察覺,陛下還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您。」說到這兒他不由有些詫異,「您昨日不是專門換了新袍子進宮去了嘛,怎麼喝的醉醺醺的回來,陛下怎麼可能會讓您喝酒嘛?」

  說著話,瑞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恍然大悟一般:「公子,您是不是與聖上吵架了?」

  游彥將自己的衣帶從瑞雲手裡抽出來,抬手在他前額敲了一下:「去備馬。」

  瑞雲撇撇嘴:「哦。」他向外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游彥一眼,「您真的不打算進宮?」

  游彥垂下眼,低頭系好了衣帶,而後慢慢抬起頭:「你那麼想進宮,不然我送你進去跟高總管做個伴?」

  瑞雲慌忙搖頭,匆匆出門。

  半個時辰之後,用過早膳梳洗一新的游彥才離開游府,孤身一人一騎出了皇城,直奔城外大營。

  游彥上交兵符之後,朝中不知有多少人都在盯著城外的動向,接連數日,一切如舊,就好像所有的消息都被隔絕在都城,沒有驚動軍營分毫。這讓那些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等著看戲的人難免有些失望。

  而游彥今日再次出現在城外大營,落入有心人眼裡,不知又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傳聞,但顯然,游彥根本懶得去理。

  這一段時間一直待在府裡,難得出門,不管是游彥還是他的馬都格外的歡脫,悠哉地騎著馬在城外逛了大半圈,游彥才掉轉馬頭,前往大營。

  自南魏開國以來,設立十二衛負責庇護都城安危,十二衛歸由皇帝親轄。近兩年開始,都城之外卻還有一個獨立的大營,營中將士數萬,雖在都城卻隸屬外軍,負責守軍的幾位將軍皆是當年跟隨游彥征戰的親信。

  當年游彥率三萬大軍平定西北叛亂,最終活著與他一起回到都城的,也只剩下幾千而已,,現在成為了這數萬駐軍之中的精銳,他們兵強馬壯,又偏偏對游彥保持著高度的忠誠,也因此成為了朝臣詬病游彥功高蓋主居心不良的憑證。

  但不管是游彥還是他手下的兵士,卻根本不在意。

  他們為了守衛南魏而戰,見識過最凶殘的敵軍,親眼看著同袍在身邊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在生死邊緣走了一番,別人口中的是是非非已然不再重要。

  因為道義自在心間。

  游彥的馬在營外幾里就被營中人察覺,因此當他在營門前下馬的時候,立刻就有兵士迎上來,從他手裡接過韁繩:「上將軍,您終於來了!」

  游彥笑著應聲,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馬:「陶姜呢?」

  「陶將軍正在練兵場,大概還不知道您來了。」那兵士道,「您稍候,屬下去告訴他?」

  「不用,我去練兵場瞧瞧。」游彥說完指了指自己馬,「記得幫我餵馬。」說完也不用人引,輕車熟路地直奔練兵場而去。

  練兵場今日似乎熱鬧的很,遠遠地就看見一大堆的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吵嚷什麼,走近了才發現人群中央的空地中有兩個赤膊的壯漢正纏鬥在一起,圍觀的兵士們注意力全集中在這二人身上,時不時地為他們叫好。

  游彥雙臂抱在胸前,一襲寬大的袍衫與周圍格格不入,但大家似乎都入了迷,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出現了誰。游彥倒也不急,嘴角噙著笑跟著身邊的人一起看向了場中央,直到其中一個將另一個摔倒在地,完全的鎖住不容反抗,游彥才在一片喧嘩之中拍了拍手:「陶將軍好本事。」

  清朗的聲音讓偌大的練兵場突然沉寂下來,下一刻周圍所有人齊齊地抱拳施禮:「參見上將軍。」

  游彥笑了起來:「我才不在幾日,咱這營中多了這麼多禮數了?」他揮了揮手,「該幹嘛幹嘛去,我來找陶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慢慢地散去,只留下地上還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游彥緩緩地走近,用鞋尖兒撥了撥上面的那個:「怎麼,陶將軍這是起不來了?還是等我扶你?」

  陶姜這才慢慢地放開手腳,仰面倒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才朝著剛剛跟他打了一架的那個可憐蟲道:「你也走吧,別耽誤我跟將軍說話。」

  游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就打算這麼跟我說話?」

  陶姜在地上躺了一會,才坐了起來:「將軍,您就可憐可憐我辛苦這大半天,屈尊坐下?」

  游彥瞪了他一眼,隨手撿起腳邊那件沾著塵土的衣服扔到陶姜身上,跟著笑了起來,掀開衣擺在陶姜對面坐了下來,伸腿踹了陶姜一腳:「好歹也是個將軍了,拉著人家小兵角力,你就是這麼練兵的?」

  「這不是大夏天的他們都無精打采的找點事情做嘛,」陶姜抹去額上的汗,將外袍穿到身上,「將軍你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可能管不住手底下的那些小子了,這幾日軍中不知為何起了傳言,說是皇帝忌憚咱們,所以才收了你的兵符,這群人心中多少都有情緒。」

  游彥抬眼看他:「這種小事你都處理不了,那我要你還有什麼用?要是我以後都不來了,你是不是打算率軍殺進皇城?」

  陶姜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您跟咱們陛下是怎麼回事兒我清楚的很,至於下面那些人,我管的了,管的了。」他說著話,往游彥跟前湊了湊,「我這不是想將軍您了嗎,咱們現在這個身份也不好總往都城裡去,所以就只能在這兒盼著將軍在溫柔鄉里還能分出些許念想,偶爾來看看咱。」

  游彥伸手給了陶姜一拳,跟著笑了起來。這大營中不知有多少人都是他的親兵,陶姜卻是他們中最特別的那個。陶姜本是韓王府的一個侍衛,當年游彥率軍去西北,藺策硬是從自己少有的幾個親信之中抽調陶姜跟在他身邊。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游彥武藝本就平常,刀槍劍戟裡滾過,無數次與死亡擦肩,陶姜一直按照藺策的吩咐盡職盡責地守在游彥身邊,護他周全,一次次地將游彥囫圇地從屍山血海之中帶出來。

  回到都城之後,本能加官進爵,陶姜卻偏偏選擇留在軍中,逐漸成為了游彥身邊最為信任的人。

  「哎,將軍,那兵符您真的還給陛下了?」陶姜坐了一會,偏過頭看向游彥,「陛下他也真的收下了?」

  「都城之中的傳聞什麼時候能瞞的過軍中,兵符自然是交了,早朝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他又怎麼可能不收。」游彥長長地舒了口氣,「以後我這個上將軍就只是個虛職了,這營中的將士可就都交給你了,如果有什麼差池……」

  「我這條小命交給您都行,」陶姜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我知道您為什麼上交兵符,這一切其實都在我預料之中。您本來就不喜歡行軍打仗,如果可以的話,當年從西北迴來,您就會立刻把兵符還給陛下。

  但那時陛下初繼皇位,分身乏術,駐守邊關的那些個將軍看似安生,其實各懷鬼胎。您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將他們料理乾淨,將兵權收回自己手中,更不顧朝中非議,也要將咱們這些人都留在都城,是因為從一開始我們就是您為陛下所鑄的一支利箭,現在利箭已成,您自然要把它送給陛下了。」

  游彥仰起頭與頭頂明晃晃的陽光對視,笑道:「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一開始我只是想替他收拾一下爛攤子,讓他那個皇位坐的安生一些。但後來我發現即使兵權收回手中,也收不回人心,邊關遠離都城,常年不歸,人心難辨,誰又知道時日久了他們會不會生起什麼不安分的心思。所以只有他手裡有一支足夠強悍的軍隊,才能讓那些人有所忌憚,幸而,能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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