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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7章
第7章

  游彥斜靠在長樂宮的軟塌上,順手捏了一顆葡萄扔到嘴裡,歪著頭看向書案前正專注地看奏摺的藺策。他們從昭陽殿回來也有小半個時辰了,藺策一直潛心朝政,就彷彿忘了這殿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游彥當然不會覺得是有什麼緊急的朝政才讓藺策如此專注,這人緊抿的唇角早已表明了他的情緒,因此游彥一邊吃葡萄一邊思考剛剛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沒注意的細節才惹的這人不開心,但沒過多久就忘了自己的目的,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起了對方的側臉。

  仔細算起來這張臉看了也有十多年了,如果非要說比起當年有什麼變化的話游彥覺得大概是,更好看了?其實皇室出身的人從容貌上來說都不會太差,但在游彥眼裡,藺策一定是他們藺家最出色的那一個。

  當日遊彥因為在宴遊之時所做的一首詩而聞名都城,因此被先帝召見,在御花園裡偶然撞見被罰在太陽底下扎馬步的藺策,少年一身黑色小袖袍,唇角緊抿,豆大的汗從他額頭上滾落,看起來分外狼狽,卻依然無法掩蓋他精緻的眉眼出色的容貌,游彥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了許久,直到陪著他入宮的內侍催促才想起來問道:「那位公子是誰?」

  內侍是先帝跟前的紅人,最是懂得見風使舵,因為知道藺策並不受先帝待見,素來不把這位皇子放在眼裡,因而只是隨口回道:「那位是韓王,公子,陛下還在等您,咱還是快走吧。」

  游彥將那內侍的敷衍的表情盡悉收入眼底,將那位不受待見的韓王一併記在了心底,轉眼間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忘了那內侍的模樣名字,卻將那個長的格外好看的小韓王牢牢地放在心間。

  如今的隆和帝對比起當年還有些稚嫩的小韓王多了幾分內斂清雋,也許是經歷過奪嫡之爭見識了太多的鮮血,本就英氣的眉眼之間還多了幾分的肅殺與威嚴,讓游彥更難以移開視線。

  不過……游彥吐掉口中的葡萄籽,指節一下一下敲擊著軟塌的扶手,好像自從登基以來藺策就一直以這副冷峻的帝王形象示人,游彥已經很久都沒見他發自內心的笑過,更沒能見到他兩頰上隨著笑容漾起的酒窩——那兩個讓他難以自持忍不住沉淪的酒窩。

  藺策看完手裡的奏摺,狀似漫不經心地側過頭,就看見游彥大咧咧地靠在軟塌上,一隻手撐著下頜,視線看似是落在自己身上,實則雙眼放空,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連口中的葡萄都忘了吃,一面臉頰微微鼓起。

  藺策看著他這副樣子只覺得更加的氣悶,連帶看著那張明明是專門為游彥準備的軟塌都不順眼。藺策盯著這人看了一會,見對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毫無察覺,終於按捺不住,猛地起身大步走到軟塌旁。

  在藺策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游彥就已經察覺,他故意一動不動只等著這人走到面前的時候突然坐直了身體,仰著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順便用舌尖描繪了一下已經格外熟悉的唇形,溫熱的呼吸撲在藺策臉上:「陛下終於捨得從國事中分神看看我了?」

  藺策捏住游彥的下頜:「上將軍不是也忙的很嗎?盯著我的臉還能發呆,在想什麼?」

  「我在想啊,」游彥唇邊漾出笑紋,由著藺策的動作甚至向前送了送下頜,一根手指點了點藺策的臉頰,「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陛下的酒窩了?」

  「酒窩?」藺策挑眉,他怎麼也沒想到讓游彥剛剛如此出神居然是在想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在游彥點過的地方摸了一下,臉上有剎那的錯愕。

  「陛下自登基以來內斂自制,極少暴露情緒,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臉上還有酒窩?」游彥慢慢收回手指,朝著自己指尖看了一眼,似乎在回味剛剛的觸感,這副神情落到藺策眼底,忍不住眯了眯眼。

  藺策放開掐著游彥下頜的手:「你倒是對這個酒窩唸唸不忘。」

  「那是當然,畢竟曾經小韓王少年老成,性格內向不討喜,除了我誰又知道他笑起來的樣子有多好看。」游彥拉著藺策的手,讓他挨著自己在軟塌上坐了下來,順勢枕在對方腿上,將一粒葡萄喂進藺策嘴裡,「從昭陽殿出來就滿臉的不高興,我還以為你打算再也不與我說話了。」

  藺策原本是覺得煩悶,但看見這人這副樣子無論如何也再也發不出火來:「明明是你一個人也玩的不亦樂乎,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才是。」

  「陛下現在喜怒無常,我怎麼知道會不會哪句話又觸到逆鱗,所以只能老實地等在這裡,」枕在藺策腿上游彥也不安分,手指沿著藺策的臉頰一路向下,在頸間來回地摩挲,「現在我人就在這兒了,請陛下隨意發落。」

  「我怎麼敢發落你?」藺策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語氣裡難得多了幾分抱怨:「不過下次見到瑞雲我倒是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什麼人的馬車都讓自家主子坐?如果這次我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你在昭陽殿出了什麼問題,他那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宮裡人拿著令牌來接我,我自然以為是你想見我,瑞雲又不認識你身邊的人,是我疏忽大意了,」游彥眨了眨眼,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藺策的臉,「陛下實在生氣的話,也只能發落我了。」

  「我也得捨得!」藺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算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歸咎於瑞雲。其實今天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面派人拖住我,另一面派人去游府以我的名義接你入宮,她打定了注意想要見你,一次不成總會有下次。」

  說到這兒,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如若真的要怪誰的話,還不如怪我自己。如若是今日是別人背著我找你的麻煩,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但偏偏那人是我母后,我除了輕描淡寫的威脅她幾句,卻也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

  游彥看著他,突然側過身摟住藺策的腰,將臉貼在藺策身上,笑道:「今日太后也沒從我這兒佔到什麼便宜,反倒是我把她氣個夠嗆。你因為我到現在都不立後,作為你娘親太后想讓我吃點苦頭也是理所當然,我總不會跑來跟你哭訴,挑撥你們母子關係,讓你向太后發難。」

  藺策摸了摸他的頭髮,聲音極低:「如若她真的傷了你,或許我真的會朝她發難。」

  游彥的大半張臉都埋在藺策腰腹間,一時沒有聽清藺策的話,詫異地回過頭:「什麼?」

  藺策用指關節在游彥前額敲了一下,眼睫垂下在臉上投下一小塊陰影,眼底是外人極難見到的溫柔,游彥對上那樣的視線登時忘了自己的疑惑,翻身坐起,捧著藺策的臉與他額頭相貼:「若論不是自然是我的不是,我們好幾日都沒有見面,你整日忙於國事我卻是閒的很,若是我早就來宮裡陪你,太后就算想找我也沒有機會。」

  游彥故作正經的語氣讓藺策哭笑不已,從昭陽殿出來時的那些煩悶也莫名其妙的散去,他拉著游彥的手讓他坐好,與他十指交纏:「這事已經過去了,我也警告了她,她以後不敢找你的麻煩,你也不用這樣哄我了。」

  「你都不問問太后召我入宮是為了何事?」

  「為了何事?」藺策起身,從書案前拿了一封奏摺遞給游彥,「最近不管是朝中還是後宮似乎都對我的婚事格外的關心,雖然先前也不是沒有人提及此事,但這次,似乎開始有所動作了。」

  游彥打開奏摺,視線從上面掃過,先是訝異,隨即笑了起來:「這李大人倒是一片赤忱之心啊,不僅早朝之上一再勸諫,甚至連如何選妃都已經策劃的如此清楚明白,還聯名上書,不愧是三朝老臣,果然是對南魏忠心耿耿,生怕你子嗣無繼。」

  「忠心的有點過了頭了吧?」藺策極為嘲諷的笑了一下,「如若不是知道李埠家裡只有兩個兒子,我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想趁機撈個國丈噹噹。在朝裡勾結百官給我施壓還不夠,現在連太后都不放過,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目標究竟是我,還是你?」

  游彥目光從奏摺結尾的聯名上停頓了一會,將奏摺合上隨手丟到一邊,閉著眼思考了一會:「想知道李埠到底打著什麼鬼主意簡單的很,順著他的要求由著他去折騰,馬腳早晚會顯露出來。」

  大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良久,藺策低聲質問:「你的意思是,讓李埠為我選妃,娶個皇后放在後宮?」他驀地鬆開與游彥交握的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娶個皇后回來,最好裝滿這三宮六院?」

  游彥道:「由著李埠折騰也不代表一定非要娶個什麼人回來,你身為一國之君,只要你自己不想,就算搞的再熱鬧,也沒誰真敢往你的龍床上送個什麼人。」

  「那萬一我看上了呢?」藺策起身,低著頭俯視游彥,「既然是選妃,自然是舉全國之力,燕瘦環肥任我挑選,你怎麼就敢確認我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看上其中的哪個?」

  「陛下,」藺策的這頓邪火發的莫名其妙,讓游彥一直掛在唇畔的笑意慢慢散去,「如若陛下真的有這番心思,那臣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祝陛下子嗣延綿,也恕臣不能再奉陪了。」

  作者有話要說:

  藺策,一個需要媳婦哄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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