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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朕是暴君》第77章
第77章

  游彥自然是沒有這個膽子的,他雖嗜酒愛酒,卻更在意藺策的感受,雖然偶爾的時候也會試著觸及一下藺策的逆鱗,偷著喝上幾口,但之後等待他的除了藺策的擔憂與心疼,還有御醫接下來長達一月的早晚請脈,及黑乎乎的讓人苦不堪言的各種補藥。

  光憑這兩點,不需要藺策任何的言語,在大多時候,游彥都能控制的了自己對於喝酒的渴望,今日也不例外,儘管他對林覺那兩壇竹葉青充滿了期待,卻也只能暗自記在心裡,想著下次尋個好的由頭,哄得藺策開心了,得了應允,再正大光明地從林覺這兒討酒來喝。

  打定了主意之後,那兩壇竹葉青彷彿已經是囊中之物,游彥淡然地彷彿已經喝到了嘴裡,絕口不再提及,順著剛剛的話題與林覺又聊了一會,飲了茶,直到臨近黃昏,暑氣消散,天氣涼爽了些許,才又坐了馬車,回到宮中。

  關於游禮的婚事也算定了下來,接下來便是納吉問禮,循著六禮一步一步地進展,直到舉行大婚,所有的這些,游老夫人樂得操勞,完全不用游彥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除了偶爾到軍中去,其他大多的時候,不是躺在長樂宮睡覺,就是到御花園的荷花池邊吹風乘涼。

  藺策知道他的習慣,也知道到了這種時節,他最是畏熱貪涼,恨不得整日地把自己泡在荷花池裡,所以專門讓人在荷花池邊那棵柳樹下放了一張軟塌,以免這人為了乘涼,隨便找塊大石頭都能睡上一覺,等一覺醒來,不是染了風寒就是腰酸腿疼,總要難受幾天。

  游彥本就是個能夠自得其樂的人,不管什麼樣的地方,什麼樣的環境,總能給自己找到些樂趣,更別提有人想盡辦法地照顧著他,極儘可能地讓他每一日都覺得舒適開心。因此雖然看起來眼下手裡的事務要比先前多,但他的閒適卻並不比先前少。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每日多的是時間與藺策相處,二人之間的感情看似平淡卻愈發的穩定且堅固。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偶爾還會覺得,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存在著某種隱患,讓他忍不住想要去追尋,想要避免。

  現在回頭看起來,有這種顧慮的明顯不止他一個,那段時間的藺策明顯更加喜怒無常。他們似乎都感知到了什麼,也都想要去做點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也什麼都沒能改變,除了自己的心態。

  藺策具體做了什麼樣的改變,游彥不知道,但是對於游彥自己來說,他愈發地相信藺策,也不再介意感知到的隱患,為了將來未知的事情而去改變現在。他開始更加在意當下,更喜歡眼前他與藺策相處的每時每刻。

  至於他的信心,是因為而每當他抬眼,都能對上藺策那雙看向他時永遠包含著愛意的眼睛,他知道,只要他們心中一直擁有著彼此,那麼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也都能迎刃而解。

  午後的荷花池邊總是格外的安靜,太陽熱辣辣地炙烤著大地,只有柳樹下那一小塊地方還殘存著一絲涼意。游彥懶洋洋地靠在軟塌上,微微眯著眼,看著池裡游來游去的錦鯉。

  折騰了一段時間之後,荷花池裡原本親人的魚也終於到了游彥一靠近就紛紛散開的地步。不管游彥怎麼耐心,如何地換魚竿跟魚餌,還是一條魚都沒能成功釣上來。終於在某一日,藺策陪著游彥在荷花池邊散心,隨手接過釣竿就釣了一條活蹦亂跳的錦鯉之後,游彥就徹底放棄了釣魚的念想,改為時不時地喂餵魚,宣示一下自己對他們的主權。

  那隻叫懷懷的小灰兔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跳到了軟塌旁,轉著圈地跳來跳去,引起了游彥的注意,他順手將兔子撈起,捏了捏它肚子上的肉,到了這個季節,對兔子來說也不怎麼好手,所以游彥每每出來乘涼也會專門帶上它,不過它卻不肯有片刻的老實,沒過一會就不知道鑽去哪裡,游彥也懶得去找,這皇城裡本來人就不多,御花園裡更是早就成了他的地盤,除了他,平日裡也沒什麼人再會進來,以免冒犯了他,更不會有人膽敢去碰當今聖上親手所養的兔子。

  說起來,早春的時候,游彥還在這御花園裡碰見過樂昌公主,那時候他們二人還算熟絡,樂昌公主雖然存著擔憂,但更有一副小女兒思念心上人的時候才特有的期待。她記掛著千里之外戰場之上那人的安危,卻也在期盼著那人大勝而歸,自己能夠得償所願下嫁於他。

  雖然自從她心悅那人開始,就陷入各種各樣的糾結與痛苦之中,但她一直以為,西南一戰就是苦盡甘來的轉折。卻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最終還是出乎了她的預料與期待。

  自那日她一時激動在長樂宮門口久跪最終被游彥勸離之後,就再不曾出過宮門,早些時候她雖然也是深入簡出,但偶爾游彥總還會在宮裡某個地方碰見她,但那之後,她就將自己整日關在宮中,也沒再來過長樂宮為鄔晟求過情,游彥不知自己當日那一番話是讓她想開了還是愈發的深陷其中,只聽人說她在寢宮中設了一處佛堂,日日潛心禮佛,也不知是在求些什麼。

  在經歷了諸多事宜之後,藺策反而不知要如何面對自己那個妹妹,藺秀不來找他,他倒也樂得輕鬆,只在聽說了她開始修習佛法之後,讓人去都城外有名的慈恩寺求了一本佛經,一串手串,送到藺秀宮中,藺秀沒有答覆,但也沒拒絕,之後兄妹之間便也再無其他的聯繫或是溝通。

  但他們也都清楚,這一切看似安寧與平和也只是暫時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西南戰事也一步一步地推進,終有了結的那一天,到時候所有人都將回到都城覆命,包括築下大錯被奪去先前的封賞,在零陵城養傷的鄔晟。

  到時候對於他的過失,藺策也會給個決斷。如果最終西南能夠大勝,鄔晟的罪責也不至於多嚴重,最起碼保住他那一條命是綽綽有餘。但對於他與藺秀的婚事,包括游彥其實都不怎麼看好。

  但如若樂昌公主依然鐵了心要下嫁於他的話,大概是藺策,也拿她沒有辦法。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只能將來不管發生什麼,都希望她能夠為自己的選擇而負責。

  游彥胡思亂想了一陣,再低頭發現灰兔子已經安心地窩在他懷裡睡了個踏實,游彥伸手順了順它的長耳朵,帶著它回了長樂宮。

  當今聖上的日常基本沒什麼變化,在批閱奏摺的間隙抬眼看了看游彥:「非要趕著這大太陽的出去,瞧瞧,這一會的功夫臉就曬的通紅,小心中暑才是。」說罷,抬眼看了看高庸,「去讓他們弄點解暑的東西送來。」

  高庸素來貼心,早在藺策吩咐前就把東西備好,新鮮的果子用冰水浸過,切成小塊用盤子呈了上來,盤子下面還碼著冰塊,讓那果子酸甜爽口,入口微涼,游彥最是喜歡。他隨手捏了一塊先喂到藺策口中,自己才吃了起來。

  窩在他懷裡的灰兔被咀嚼聲所驚醒,撲騰了下耳朵,豎起前腿,一副討要東西的樣子。游彥喂了它一小塊,便由著它去玩了,自己挨著藺策坐下,順手拿起剛剛高庸用過的扇子,一下一下地替藺策打扇。

  他長到這麼大又什麼時候伺候過人,說是打扇,更像是為了自己玩樂,那扇子在他手裡轉來轉去,最後乾脆把玩起來,並沒給藺策真的帶去什麼涼意,反倒是因為他挨在藺策身邊,倒讓藺策更熱了幾分。

  游彥卻絲毫沒察覺,他玩了會扇子,抬眼朝藺策的書案上看了一眼:「今日西南的軍報來了?」

  自從陶姜到了西南,每日都會有加急的軍報送到都城,將西南的戰況如實地匯報給藺策,讓都城之中能夠隨時掌握西南的情況。每隔幾日,還會有一封陶姜專門寫給游彥的密信隨軍報一同送來。陶姜此人素來坦蕩,他到了西南之後,所料理完的事情都會寫在軍報之中稟報給藺策,而遇到什麼讓他無法決斷的事情,他便會求助於游彥。

  在軍務之上,陶姜鮮少遇到什麼難處,唯一讓他覺得為難的大概也只有與益州總管郭準有交集的一些事務。他久在軍中,最不懂官場之上拐外抹角的那一套,性格又直接,但他此去西南畢竟是援軍的身份,在他出征之前,游彥就已經交代過,西南畢竟是郭准的地盤,讓他切莫與他衝突,以免影響戰事。因此陶姜不恥下問,每每遇到自決無法解決的問題,或是有什麼困惑,便都寫在信中,如實稟報給游彥。

  雖然遠水難解近火,但對陶姜來說,也算是有所寄託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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