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賬時馮霄讓收銀小妹用了自己的內部員工優惠，等對方算賬的時候他看著舒昀，輕笑了一聲，言語間很有些感慨的意味：「沒想到你們還在一起。」

　　收銀小妹聞言有點驚訝地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得到舒昀一個溫柔的笑之後立刻紅著臉低頭接著算賬。

　　蔣博森倒是有些不高興：「怎麼說話呢。」

　　馮霄不和他說話，知道這人是極有可能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他扭頭看向舒昀：「小舒，當年……真是對不起。」

　　其實當初和舒昀動手之後他的確後悔了，只是那時候年輕，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甚至一心覺得自己當初的評判是對的，是為了舒昀好，所以拉不下臉來說一句抱歉，加上後來又被蔣博森挑釁心裡不服氣，於是一直強撐著不肯認輸；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行為是多麼越矩。

　　舒昀當初說得很對，他當時覺得自己打著「為舒昀好」的旗號來主觀衡量舒昀和蔣博森之間的感情，卻忘了舒昀根本不需要這種點評，舒昀會對他的話感到憤怒也是很正常的，誰能容忍自己的戀人被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

　　舒昀笑了一下，當年的那些事情他早就不在意了，此刻聽馮霄這麼說也只是點頭笑了笑：「沒關係。」

　　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收銀小妹才好奇地看了一眼馮霄，輕聲問：「店長，他們是……一對？」她把雙手大拇指曲起相對彎了彎。

　　馮霄笑了：「對，我見過的人裡面，最好的一對。」

　　舒昀和蔣博森對這個評價一無所知，兩人正慢悠悠地散步，舒昀是真的有點吃撐了，可是轉過街角看見一個賣冰激凌的小店又有點饞了起來，他抬手撞了一下蔣博森：「你想吃嗎？」

　　「不想。」蔣博森特別不通情理地說。

　　舒昀歪著頭看了他一眼，「這會兒在外面走著也挺熱的，可以吃。」

　　蔣博森還是一臉嚴肅，「熱的話回家洗個澡就是了。」

　　「蔣博森！」舒昀四下看了看，沒什麼人注意，他抬手就掐了一下蔣博森的腰，隔著外套的肌肉觸感堅實，讓他下意識地又來回摸了一把。

　　蔣博森反手握住他的手，調笑了一句：「大庭廣眾之下耍流氓？」

　　「我自己家的人，想怎麼摸就怎麼摸。」舒昀彎起眼睛笑，下一刻卻又扁了扁嘴故作嚴肅：「問你話呢，要不要吃冰激凌。」

　　「都這個季節了還吃什麼冰激凌？「蔣博森抬手攬住他的肩膀大跨步摟著人走了：「就算要吃也待會兒再吃，現在吃你還要不要胃了，還念叨什麼養生？」

　　舒昀萬分留戀地回頭張望已經被拋在身後的小店，「你不懂，就是天氣冷吃這個才帶感。」

　　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蔣博森牽著舒昀的手往另一頭走，舒昀問道：「去哪兒？」

　　「不是想吃冷的？」蔣博森領著舒昀到超市裡買了盒冰激凌，又隨便拿了包煙，身上的錢也花了個一乾二淨，走出超市以後兩人一個手裡捧著冰激凌一個手裡捏著根煙，舒昀慢慢挑冰激凌上面的巧克力碎吃，邊吃還邊看蔣博森：「怎麼不點？」

　　「今天出門就帶了二十塊，用光了。剛才出門也沒想著帶打火機。」

　　舒昀樂了，嘴角邊露出一個小梨窩：「那我回去給你買一個？」

　　「不用。」蔣博森把那支煙在手裡把玩片刻又放回了煙盒，「正好戒了。」

　　舒昀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嗯，戒了也好，對身體好。」

　　不過話雖如此，真要戒掉卻是不太可能的，蔣博森有時候熬夜辦案或者蹲守嫌疑人，常常需要咖啡香煙提神，好在他自制力夠強，並沒成癮。

　　而舒昀自己雖然不抽煙，但私心裡其實覺得抽煙的蔣博森別有一種魅力。

　　※※※

　　有一次舒昀去警局給留宿加班的蔣博森送換洗衣物，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就瞧見蔣博森懶懶靠在窗戶邊抽煙，因為窗簾半拉著的緣故，蔣博森整個人有一半都是籠在黑暗裡的，下巴上有些青黑胡茬。見舒昀進來，蔣博森將煙夾到手指間，單手摟住他，將頭埋在舒昀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

　　舒昀笑了：「沒精神了？親一下？」

　　蔣博森用胡茬輕輕刺著舒昀臉頰，聲音低沈：「煙味重，怕熏著你。」

　　回答他的是舒昀撬開他嘴唇的柔軟舌尖。

　　蔣博森腦子裡繃著的那根神經一下子就斷了，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托住舒昀的後頸低頭就吻了下去，唇分時又暗示意味十足地舔了一下舒昀的耳垂。

　　「時間夠嗎？」舒昀挑了一下眉，笑道。

　　「一次。」蔣博森說著就將人帶到自己偶爾加班休息的小隔間裡，舒昀順從地坐在單人床上，蔣博森抬手鬆開了制服領帶，將煙叼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而後低下頭半跪在舒昀身前，沖著對方下半身吹了一口氣，白色的煙霧將那處朦朧地遮掩起來，更帶著幾分欲拒還迎似的的誘惑。

　　舒昀輕輕踢了他一下：「我可沒帶多餘的衣服。」

　　蔣博森笑了一下，說道：「那好，讓你……乾乾淨淨地來，乾乾淨淨地出去。」說罷關了燈將香煙扔到一旁，在拉上窗簾的小隔間裡，地上那顯眼的紅色火星是唯一的亮光。

　　舒昀的眼神不自覺地就看向了地面的香煙，卻很快又被蔣博森的手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對方的指尖有些涼，順著小腹一點一點摩挲向上，輕輕揉捏著他胸前兩點。

　　地上的香煙仍在在亮著，大約是又燃燒了一截，那紅色的長度延伸了一些，它散發出的氣味和蔣博森身上的一樣，讓人明知尼古丁的害處想要遠離，卻又抵擋不住那股誘惑而猶豫著上前。

　　蔣博森不滿於他的分神，按住舒昀的肩膀將人推得仰躺在了床上，夏天衣服單薄，兩人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脫得一件不剩，舒昀雙腿張開，任由蔣博森的唇舌在下身肆虐，這裡沒有潤滑劑，蔣博森便含著舒昀的性器來回舔弄吞吐，等到對方先射了一次才用口中含著的液體來潤滑。

　　舒昀爽得腳背都繃直了，他平日裡十分享受與蔣博森的情事，但此刻因為記掛著是在辦公室的隔間裡，根本不敢叫出聲，連呻吟都壓抑至極，只能不斷用綿軟的臀肉蹭著蔣博森的下半身以作無聲的催促。

　　蔣博森見擴張得差不多了，這才對準穴口慢慢插了進去。

　　「嗯……」舒昀到底沒忍住，唇間流瀉出一聲輕吟，呻吟出聲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得腰肢往上一抬，這突然的動作導致穴內也跟著收緊了一下，蔣博森滿足地喟嘆一聲，「別怕出聲，寶貝，這床的聲音都夠大了。」

　　小小單人床當然撐不起這兩人重量，一早就開始吱呀作響，舒昀本來並未在意，可被蔣博森這麼一說，耳中頓時覺得那單人床搖晃的聲音太大，如同一支淫靡的樂曲，勾引著聽者跟隨音符一步步墮入情慾深淵。

　　「寶貝，叫出來，我想聽。」蔣博森伸手探到舒昀身前，揉捏著剛剛發洩過一次的性器，隨著自己抽插的節奏擼動起來，前後交加的刺激讓舒昀沈浸在無上的快感裡，只能咬著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叫出聲。

　　「快點……老公……快點……嗯……」終於還是沒能忍住，舒昀低低呻吟一聲，斷斷續續地催促蔣博森快射。

　　「上面說沒用，得下面說。」蔣博森輕笑一聲，指尖來回搔刮著舒昀性器頂端的小孔，如此刺激幾下又改為玩弄莖身，舒昀此刻仍是仰躺的姿勢，昏暗間只看見蔣博森堅毅的臉上也是情動之色，忍不住抬手勾住蔣博森的脖子，低低喘息著說道：「煙味沒了……親我。」

　　地上那根香煙剛好燃到盡頭，最後一下忽閃的火光亮起，而後便飛快熄滅，然而餘留的煙味尚未散盡，蔣博森就著操乾的姿勢勾住舒昀的腿彎，俯下身去吻住舒昀因失神而微微張開的雙唇。

　　到最後舒昀的衣服倒是沒怎麼弄亂，那張小床卻是不堪入目，蔣博森一把將床單扯下揉成一團丟開，將舒昀放在綿軟舒適的羽絨被上，躺下時舒昀的小指無意識地勾過他的指尖，蔣博森頓了一下，將小手指和他的勾在一起。

　　※※※

　　想到當時他們在辦公室裡趁著午休時間做的事情，舒昀就有些臉上發燒，趕忙低頭咬了一大口冰淇淋，這一下卻把牙給凍著了，涼得他捂著臉頰吸氣，一旁的蔣博森見狀輕笑一聲，低頭吻住他的嘴唇，將那嘴裡的冰淇淋給全部勾走，正想離開，卻被舒昀揪著衣領加深了這個吻，甜膩的冰激凌液順著兩人唇縫滑落，又被一一舔去。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小區樓下了，壞掉的路燈和黑暗的夜色成為了最好的背景，將兩個相擁的人影盡數遮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