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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劍集》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方玨站在門外,只見石屋裡居中桌上,供著“五嶽大帝”的神主牌,老人鮑承宗手捧一個木匣,在簌簌發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聲調激動地道:“少俠請進!”

  方玨進入石屋,望了老人手中的空木匣一眼,道:“前輩發現了什麼?”

  “主人遺留的一部武功秘笈《無極寶典》被竊!”

  “《無極寶典》被竊走?”

  “是的。”

  “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正是!”

  “這木匣原本放在什麼地方?”

  “神主牌下!”

  “前輩說此地從沒生人來過,對方怎會知道這個秘密呢?”

  老人苦皺著眉頭,深深一想,激聲道:“老夫想起來了!”

  方玨下意識地一陣緊張,道:“前輩想起什麼來了?”

  老人握緊拳頭,向空一揮,道:“是不久前的一個晚上,老夫在此練完功之後,走出房間,發現門口人影一閃,當時追了出去,一無所見,以為是眼花,也就不想深究,忽然想到那部寶典,起開木匣檢視,見原物未動……毫無疑問,老夫一時大意的舉動,等於告訴對方這秘密。”

  方玨恍然而悟,恨恨地道:“是了,對方自忖不是前輩的對手,所以編造了這個故事,利用晚輩達到他盜竊寶典的目的,這種存心,太卑鄙了!晚輩誓要替前輩追回失物。”

  “砰”地一聲,木匣掉地。

  方玨大吃一驚,只見老人身軀劇顫,像突然發了個寒虐,不由駭然道:“前輩怎麼了?”

  老人牙齒打著戰道:“這木匣……”

  方玨惑然忘了木匣一眼,道:“木匣怎麼?”說著,俯身檢拾。

  “砰”地一聲,方玨被老人一掌震得猛撞向石壁,太突然,他毫無防範,頓時心火大發,怒聲道:“前輩什麼意思?”

  老人狂叫道:“毒!”

  方玨打了一個哆嗦,立時想到“斷腸花”馬月嬌是施毒能手,想不到她在木匣上做了手腳,這種手段,太毒辣了。

  老人走得更厲害,揮手慄叫道:“你快走,快……馬上離開,快走!”

  方玨一時手足無措。

  老人嘶聲道:“你還不走,老夫……要發狂……”

  方玨發急道:“前輩沒解毒的藥?”

  老人臉孔起了抽搐,雙瞳放大,泛出慄人的狂焰,無疑地,他是中了能使人發狂的劇毒。

  方玨及憤、恨、怒交加,恨不得立刻抓到馬月嬌,把她撕碎。

  老人舉步,揚掌,迫向方玨。方玨慌亂的閃身出屋,老人狂叫一聲,追了出來,閃電撲擊。

  一個絕頂高手發了狂是相當可怕的!發狂會是他功力驟增,來勢太快,方玨封出一掌,同時滑身彈開,老人略略一滯,又猛撲而上。

  方玨無奈,只好繞屋飛奔,一追一逐,猶如流星趕月,方玨儘量不停的轉折,變換方向,老人理性已完全喪失,勢若瘋虎,但方玨的策略生了效,老人張力雖猛,但轉折卻不靈活,使方玨得以從容閃讓。

  老人業已進入瘋狂狀態,邊追邊發掌,那些奇岩怪石,被震得支離破碎,呼轟之聲有如百雷齊爆,令人動魄驚心。

  方玨不斷的在苦想,如何解救這老人,如果這樣下去,定會衰竭而亡。

  突地,一個奇怪的念頭,湧上方玨的腦海,他想:“自己當初中了馬月嬌的奇毒,結果由師母‘巫山神女’賜服一粒‘毒龍丹’,本身已具備辟毒之能,照理,自己體內的血液,必然含有靈丹的效用,如果……”

  心念未已,只見老人狂叫一聲,踣了下去,喘息如牛,口角溢出血沫,老臉轉變成紫色,全身抽搐,雙手在地上亂抓亂扒,看來已離死不遠。

  方玨不禁急煞,奔過去按住老人,伸左腕,在石棱上一劃,刺破血管,鮮紅的血水冒了出來,他毫不遲疑地捏開老人緊咬的牙床,把鮮血滴入他口中。

  這是不得已的辦法,是否奏效不得而知。

  約莫滴半酒盅左右的血,方玨收手止血,靜觀後效。

  沒多久,奇事發生了,老人喘息漸平,痙攣的現象也消失,臉上的紫色慢慢消褪,狂亂的目芒也恢復正常。方玨大喜欲狂,想不到一個奇怪的念頭竟挽回了老人一命。盞茶工夫之後,老人坐了起來,凝望著方玨,激動地道:“少俠,大恩不言謝了,老夫……唉!恐怕此生無法報這救命之恩了。”方玨連連搖手道:“前輩快別這麼說,使晚輩心裡不安,這次意外,晚輩也有份。”話鋒略頓,又道:“失去了寶典,晚輩誓要代前輩追回。”老人顫聲道:“少俠,老夫除了愧領,別無話說。”方玨抬頭望瞭望谷空,道:“對方可能去之不遠,晚輩立即去追,前輩珍重,願不久完璧歸趙!”說完,不待老人反應,拱拱手,彈身疾縱而去。

  方玨循原路出谷,再沒看到葛祖蔭與馬月嬌的影子,不用說,挾寶遠颺了。他一口氣追到山外,已是薄暮時分,看來追人是沒指望了,他在路邊一塊石頭上坐下,他需要冷靜地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想—想。葛祖蔭當初灰衣蒙面,做過神劍幫主的鷹犬,不擇手段搶奪“王者之劍”,而在神劍幫少幫主被師姐袁佩玲擊殺之時,他袖手不救,並乘機宣佈與該幫脫離關係,證明他是個險惡之人,他與馬月嬌私通,使人家夫妻反目成仇,行為與居心,卑鄙已極,是個十足的小人。馬月嬌與他結合,算是物以類聚,他故意示惠,而乘機要挾,可說陰險之尤。此次,他騙自己找“五嶽大帝”救人,目的卻在奪取那本寶典,又在木匣上做手腳,使老人中毒瘋狂,原意當是借刀殺人。這種敗類不除,武林便沒公義可言了。想透了,心頭的恨變得又濃又稠。如何才能找到他呢?他的功力已相當叮觀,如果再讓他練成“無極寶典”上的武功,另加上個“斷腸花”馬月嬌毒婦,很可能攪起武林一片血雨腥風,不知要有多少無辜受其荼毒。心念及此,熱血陣陣沸騰。忽地,方玨想起了上次追蹤苗漢到過的山邊林中小屋,那是葛祖蔭與馬月嬌的巢穴,他們很可能奔回那小屋,如果及時追去……於是,他呼地躍下石頭。驀在此刻,一陣狂蕩的笑聲,倏地破空遙遙傳至。方玨心頭一動,聽笑聲,中氣十足,顯然這發笑聲的是個內家高手。緊接著,一個頗為耳熟的聲音暴喝道:“葛祖蔭,本座若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方玨一聽葛祖蔭三個字,連想都不想便彈身掠去。

  山環裡的草坪上,七八條人影對峙。一方是錦袍蒙面的神劍幫主,左右各站著兩名老者,兩名中年,呈拱月之勢,神劍幫的高手,方玨所知不多,但判斷至少是堂主以上的人物。另一方,赫然正是葛祖蔭與馬月嬌,雙方,都是方玨要殺之而後快的仇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方玨殺機大熾,心念電似一轉,目前以先解決葛祖蔭的事為上,身形一滯之後掠人現場。

  “什麼人?”

  “白儒!”

  喝問與驚呼齊傳,場中人人變色,目光集中投注過來。方玨的目光遍掃在場者之後,停在葛祖蔭面上。葛祖蔭微微一笑,顯得很從容地道:“老弟,敬謝此次鼎力援手!”方玨憤極欲狂,冰寒地道:“天下雖大,但我們之間的路未免太窄了!”葛祖蔭驚異地道:“咦,老弟之話是什麼意思?”方玨目眥欲裂地道:“我要斬了你!”嗆地一聲,霸劍出鞘。在場的人全被這動作驚得—愣。葛祖蔭慄聲道:“老弟台,到底怎麼回事?”方玨恨聲:“少裝佯,我不殺你們這—對狗男女,天理何存?”馬月嬌插口道:“白儒,何不把話說明白些?”葛祖蔭又接上道:“老弟台,莫非有什麼誤會……”方玨氣得發昏,怒極反笑道:“誤會……姓葛的,你根本不是人,斬了你便沒誤會了。”說完,轉向神劍幫主道:“我們的事稍待再解決。”神劍幫主冷哼了—聲,沒開口,方玨先找上葛祖蔭和馬月嬌,他是求之不得的事,說不定可收漁人之利。方玨的目光又回到葛祖蔭身上。葛祖蔭側顧了馬月嬌—眼,然後才冷沉地道:“白儒老弟,即使有天大的誤會也可解決,別做傻事,先辦你的大事吧!”方玨咬著牙道:“我要先斬了你,什麼廢話都不必說。”

  “區區完全不明白你老弟何以暴怒如此?”

  “你還要裝蒜?”

  “實情如此……”

  “拔劍保命吧!”

  “不教而誅為之虐,你說吧!”

  “一石二鳥,借刀殺人,你存心不但凶殘,而且卑鄙。”

  “這話從何說起?”

  “拖延時間並不能保命,認了吧,誰叫冤家路窄呢?”葛祖蔭聲音一寒,道:“老弟,你如果迫使我們雙方聯手,你認為後果是什麼?”方玨倒是心頭—震,如果他們真的雙方聯手,的確無法操勝算,單只神劍幫主便得全力對付,何況再加上這一對男女,還有另外的四個神劍幫徒,看來也非庸手。但,他不甘示怯,寒森森地道:“本人不在乎!”神劍幫主開了口:“姓葛的,別做夢,本座恨不得生啖你肉,誰跟你聯手!”葛祖蔭陰聲道:“幫主閣下,你自信單方面能收拾得了他?”

  “那是本座的事,你不必操心。”

  “可是閣下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束,如果……”

  “你敢?”

  “沒什麼不敢的,如果事情迫到頭上,就別怪區區爽約。”

  “姓葛的,算你狠!”

  “那閣下是答應了?”

  方玨雖在盛怒之下,但仍保持了幾分冷靜,對方的談話使他大為困惑,他奪了他的妻子,而他們之間卻又有約定,的確令人費解。神劍幫主突地拔劍道:“好,先除了這禍患未嘗不是好事。”他已答應聯手了。葛祖蔭又朝方玨道:“老弟,最後—句話,你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天生的傲性,方玨慄聲道:“在下—向不輕易改變主意。”葛祖蔭陰聲道:“你會後悔的!”說著,也掣出了長劍。方玨霸劍倏揚,大喝—聲:“霸劍無敵!”以疾風迅雷之勢,發劍攻向葛祖蔭。“呀!”暴吼聲中,神劍幫主出了手。雙劍同時攻到,兩個拔尖的劍手合擊,勁勢之強駭人聽聞,方玨被迫中途變勢,他必須應付雙方。金鐵交鳴,爆出星星火花,方玨當場被震退了一大步。神劍幫主手下的四名高手,同時發劍急襲。方玨回劍猛掃,“嗆啷”聲中,兩人斷劍,兩人的劍被盪開。間不容髮,神劍幫主與葛祖蔭的長劍又挾雷霆之勢而至。“呀!”栗叫聲中,方玨以霸劍絕招迎戰。霸劍絕招,玄厲無匹,但也極耗真力,方玨在半天之內連遭兩番劇戰,在谷中幾乎與老人拼得兩敗俱傷,體力剛剛回覆,又碰上絕頂高手的聯攻,但是他不能不打,不但打,而且是非見生死不可。慘烈的場面層層疊出,劍芒閃射,劍氣撕風,驚心動魄四字都不足以形容。四名神劍幫高手,成了四掌雙劍,乘虛蹈隙助攻,隻馬月嬌閒著沒動。霸劍威力無匹,暫時能挺住,但在真元隨時間而虧損的情況下,後果實在難以想像。人也瘋狂,劍也瘋狂,場面猶如鼎沸。這種場面,絕大多數的武林人,終其一生,也難得有一開眼界的機會。在利害相關的情況下,虎與狼暫時合了手,劇鬥持續,場面緊張得無以復加。“哇!”慘號撞破了狂亂,神劍幫四高手中的一名老者斷臂飛頭,令人膽顫心搖,攻擊更緊密,方玨已呈半瘋狂狀態,腦海裡只一個意念:“殺!”

  一聲嬌喝倏告響起:“住手!”接著是一聲慄人的慘嗥,一名徒手的中年高手飛栽出兩丈之外,當場橫屍,原位置換了一個白衣少女。像暴風雨驟歇,人影散開,不速而現的赫然是李筱娟。方玨目光一轉,栗吼道:“我的事用不著你插手!”李筱娟笑笑道:“白儒,何必這樣高傲,雙拳難敵四手,你打不過他們的。”方玨怒聲道:“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李筱娟不以為意地道:“瞧,你的神氣,難道我真的使你這樣討厭?”方玨暴吼道:“不只討厭,我恨你,我永遠不要跟你見面。”李筱娟粉腮微微—變,但仍柔聲道:“那是為什麼?”方玨氣呼呼地道:“別問我,你心裡很清楚的,想玩弄我,是不是?你想左了,我方玨頂天立地奇男子,不屑看你這一套。”李筱娟柳眉一蹙,道:“你誤會了,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方玨氣得全身發抖,厲聲道:“朋友?哼!李筱娟,我告訴你,你不是人,是妖怪。”李筱娟大聲道:“怪事,你怎麼老是叫我李筱娟?我不是,我是……”沒有下文。一名白髮老嫗與兩名青衣少女緩緩步入場中。這時,暮色蒼茫,四周已起了煙嵐。白髮老嫗目芒如電炬,迫視著神劍幫主道:“老身非抓碎你的腦袋不可,先做個樣子給你看!”看字聲落,雙掌上揚,十指如鉤,滿頭白髮有蓬立之勢,轉身抓向近身的那名中年。動作看似緩慢,其實奇快無比,而且玄厲無方。那名中年揮劍疾掃,但招式只發出一半,眾人只覺眼一花,半聲慘嗥擊破詭秘的空氣,那中年萎縮了下去,一顆頭已被抓成稀爛,紅白齊進。這一手,令人毛骨悚然。葛祖蔭大叫一聲:“鬼爪魔婆!”方玨心頭一震,但他並不知道“鬼爪魔婆”是何許人物,他是第一次聽說。神劍幫主半聲不吭,突地彈身飛逝。方玨大喝一聲:“哪裡走!”正待追去。李筱娟橫身攔住,道:“慢走!我們把話說清楚!”方玨憤極,抖手就是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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