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以我的經驗他的功力不止此?”
“那就更好!”大公子緩緩上步,停在冷—凡身前六尺不到的地方,也就是最恰當的出手距離。
他緩緩地拔出了長劍,火炬映照之下,劍身泛出了碧光亡揚,輕輕一抖,碧芒四射,雙眼一瞪,目芒與劍芒爭輝。
現在,他不再陰沉,表現的是—種桀傲與猛鷙。
他一個宇一個字道:“浪子,本公子出手向例只一招。言語中充滿了狂傲與自負。夾著一股無形的懾人氣焰。
“在下出手也是—劍!”冷一凡沉聲回應。
“你當然只是一劍。因為你沒有出第二劍的機會。”谷大公子的目芒已迸出了濃重的殺意。這是一個蓄意要下手必有的表現。
“大公子有此自信?”
“當然!”
“如果在下有出第二劍的機會呢?”
“你沒有!”氣是肯定的。
“好讓事實來證明。”冷—凡亮出了古怪的架勢。
場中的空氣聚呈無比的緊張所;有的目光即集中投注在兩人身上。
就在此刻,一個嚴厲的聲音突然傳來:“你忘了原則,忘了所辦的是多麼重大的事,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逞能,沒考慮到萬一麼?”
不見人,但聲音是發自現場,顯然發話的是混在人群之中,聽口氣是在訓斥谷大公子,他該是誰?
谷大公子臉色倏變,身形閃電倒彈。
冷一凡意念還沒轉身來,牆頭屋頂的暗器如密集的凡蝗罩下,連火炬的光都給掩蓋住了。
極不正大的手段,冷一凡殺機立熾,但已失去了出手的對象,而且他必須所求自保護性命的安全。
暴雨般的暗器中,劍光成幕,暗器觸及光幕,紛飛疾射“沙啦”作響之聲刺耳如割般。
暗器波波相連,沒有絲毫間隙。
冷一凡打了一個踉蹌,眼前突然一黑,他意識到所中暗器之中含有淬毒的,他本身便是郎中,當然知道如何處置。
冷一凡立即用劍把反戳,點穴封毒。
最鄰近他的三名劍手,淬然彈身出劍。
寒芒暴閃,慘哼隨之,三名劍手栽了下去,這一出手牽動了暗器之傷,立感刺痛如割,他不由自主地又踉蹌了一下。
冷一凡努力一定神,但劍已架到脖子上。
“別動!”動劍脅持的是二先生。
四名老者之中的兩個衝向佛堂。
冷一凡心裡暗道一聲:“全完了!”料想音音不但維護不了胸前刺虎的無名老者,自身難保了。
她曾允諾以死保護傷者,當然不會起意脫身,後果簡直難以想像。
冷一凡激憤得幾乎要吐血,但在二先生的利劍脅持之下他毫無辦法,而且身中五六種不同暗器。
其中還有淬毒,若非冷一凡自己本身精於醫道,點穴封毒,此刻怕已經橫在地面上。
谷大公子步到冷一凡身前,用手抬了抬他的巴下。
“浪子,你後悔莫及了吧?”
“在下從不後悔!”冷一凡沒火,他儘量忍住,在這種時候激怒,對事實本身毫無幫助,不但徒留笑柄,還有失武士風度。
話鋒一頓之後,他接下去道:“大公子,你以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在下,傳出江湖不好聽吧!”
“不管好不好聽,反正你聽不到了!”谷大公子陰森地笑笑,又道:“今晚的行動志在千網打盡。”
“一網指的是那些?”
“你所有的同路人。”
“啊!啊”聲音是從佛堂裡傳出來的。
谷大公子驀然回身,目注佛堂門。
另兩名老者臉色大變,立即仗迫去,到門邊張了一眼,然後擺出戒備的架勢跨進門檻。
“哇!”
一聲慘叫,一名老者倒栽而出,仰面躺在走廊上,臉上開了花,象被人在臉上按了個爛蕃茄。
谷大公子彈了過去。
武士群中爆出驚呼。
“哇”又是一聲動人心魄的慘叫。
另一名老者在背影出現門邊,被門檻一絆,仰面摔倒,他自己的劍深深插在心口上,手握劍柄,彷彿自載。
谷大公子已到了佛堂門邊,人正好倒在他腳前。
“推元反伐”他栗叫了一聲。
冷一凡心頭大震,裡面除了音音和中年婦人,便是那傷重昏迷的老者,誰是“推元反伐”這門奇功的傳人?
音音和中年婦人必有其一,照中年婦人先後的表現,他只不過是個普通婦人,那就是音音了。
“推元反伐”這名姓知者不多,所以並未引起太大的反應,谷府武士們大部分是相顧驚異,不明其理。
谷大公子定在原處,不敢冒然闖進去,因為這門神功在傳說中有個可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