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日頭快要沉沒,江面的波光更加璀璨耀目,連沙灘也染上:了絢麗的色彩,夕陽無限好,這句話的確是不錯。
“拔劍屍蒙面人沉喝了一聲。
三個人略微調整了一下位置,亮出了長劍。
冷一凡下意識地心頭一緊。
“出手!”蒙面人又輕喝了一聲。
隨著出手這兩個字,只見金芒乍閃,僅只是一閃,一柄金:劍停在三人之間的半空,映著落日餘輝,金光燦爛。
三人沒出手,保留原來姿態。
局面定住,似乎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是對峙之局麼?
時間不長,三個人齊齊載了下去。
冷一凡的心突然抽緊,驚寞莫多,天底下居然會有這等凌厲玄奇的劍法,要是不親眼目睹,誰能相信?
金劍緩緩垂落。
“哈哈……”蒙面人仰天發出狂笑,笑聲象梟啼狼嗥,跟他;剛才說話的語調先後判若兩人。
冷一凡腳步一移,正待……
身側突然傳出一個聲音道:“別動!”
冷一凡陡吃一驚,轉眼望去。
兩丈之外的蘆葦裡有條人影,不知是何時來的,蒙面,錦衣,赫然是跟他約會的江湖秘客,心頭不由又一緊。
“閣下早來了?”冷一凡開口問。
“是來了一陣子了!”江湖秘客回答。
“那使金劍的是何許人物?‘’”不知道!“
冷一凡轉頭望去,江灘上已經失去了蒙面人的影子,日頭已完全沉沒,只剩下天際一抹暗紅。
三具屍體冷淒地橫陳著。
江湖秘客道:“我們過去看看!”
不等冷一凡的反應,他已穿葦掠了過去。
冷一凡隨著奔了過去。
三個死者年紀都在三十左右,長相不俗。
“可怕!”江湖秘客搖了搖頭。
“什麼可怕?”
“你先看看他們三個是怎麼死的。”
冷一凡再靠近,低頭看去,只見三個死者眉心間各有一個血滴,還在汨汨冒著血水,致命部位完全一樣,不會差分毫。
的確是可怕,他只看到金光一閃,一閃之間致了三名劍手於死命,而三名劍手顯然毫無還手的餘地。
“這三個死的是誰?”
“名頭不小的漢中三劍客!”
“啊!漢中三劍客?”冷一凡驚叫出聲。
他久聞漢中三劍客之名,是正派武士,劍術堪稱一流,想不到喪生在神秘的無名殺手的金劍之下。
而且毫無來由,殺人的目的只是為了試劍,的確是邪惡之由。
“金劍殺手是誰?”冷一凡心頭的熱血在激盪。
“區區說過不知道。”
“從他殺人的手法……”
“在此之前只有一個人。”
“誰?”
“百年前的人物,劍神高登,傳說中使的也是金劍,手法也—樣,在劍神之後,還沒出現過同樣的殺手。”
“劍神可能活到現在麼?”
“那當然不可能。”
“他是高登的後代傳人?”
“劍神高登出現江湖僅短短三年,之後便無聲無息,沒聽說他有傳人,百年來也沒出現過使金劍的人。”
“那……”冷一凡室了一窒,那不出什麼來,轉了話題道:“剛才閣下為什麼阻止在下現身?”
“這就是在下約會你的目的。”
“什麼?”
冷一凡瞪大了眼,江湖秘客約會自己是為了阻止自己現身面對金劍殺手,這話怎麼說?
金劍殺人應該是偶發事件,難道他未卜先知?如果說他早知有此事發生,是故意由自己來看麼?目的又何在?
頓了頓道:“在下不明白閣下的意思?”
江湖秘客抬眼四下一望。
“浪子,聽我說……”他已不再自稱區區:“你出江湖逗留在襄陽了一帶,是為了辦一件大事對不對?”
冷一凡心弦震顫了一下,江湖秘客的確是有心人,他不但清楚自己的來路,也澈底瞭解自己的秘密。
這實在太可怕了,今天非跟他攤牌不可。
如果他是對方的同路人,故意擺出這種莫測高深的姿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那就等於自己已經在對方掌握之中。
“不錯!”
他力持鎮定,對付江湖秘客這種人物,必須要冷靜,步步為營,悉心應付,不能絲毫的疏忽。
“我已經替你找到了一點線索。”
“閣下替在下……”
“對,在江下游的對岸大洪山中,有一個神秘的地方,由—個神秘的人主宰,那主宰者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
“主宰者是誰?”
冷一凡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收縮了,江湖秘客的居心實在難以測透,他為什麼要插手自己的事?
“不知道,我猜測,可能是你在苦苦尋訪的對象。”
“閣下知道在下要找的對象是誰?”
“當年與令尊齊名的《劍中劍》歐陽軒。”
冷一凡象被夾腦門劈了一棒,震得他全身顫慄。.這秘密應該只他父子倆知道,想不到江湖秘客竟也瞭如指掌,連他們的劍法也一樣。
這使他有如被剝光了衣服赤裸裸站在對方面前,任何隱密都已不復存在,但他竭力警惕自己必須保持冷靜。
“閣下對在下的一切知道得這麼清楚?”
“浪子,我早對你說過出於好意,對你有益無害。”
“如何證明?”
“我替你找線索,報訊息便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