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雪中的未來

連綿的飛雪下，溫樂和蕭文手牽著手透過落雪看著遠處的山脈，轉身，看向M市的方向，一片茫茫雪色，沒有工業區冒出的黑煙，沒有平日不時劃過天空的飛機。整個天地間只剩下蒼茫的白雪。

「感覺不到活著……」溫樂愣愣的說。

蕭文緊了緊交握的手。

「你說，是不是人類的所作所為讓大自然生氣了？你看，末世降臨了，可這天還是天，地還是地，雪還是雪，什麼都沒變，只除了人類……」溫樂自顧自的說著，眼中被滿目的白映襯的有些茫然。

蕭文猛的一拉，溫樂撞在他懷裡。

這無盡的白太容易反襯出遺世的孤寂，溫樂有些被同化。

這一撞，拉回了溫樂的心神，心底也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害怕。

「沒事了，有我在。」蕭文環抱著溫樂，低聲在他耳邊說。

定了定神，溫樂點點頭。自己剛才是魔怔了。

「你看，不管人類做了什麼，這天還是天，地還是地。哪怕失去了太多的人類，可我們還活著不是嗎？大自然還是恩慈的。也許這場雪，這清除一切的白，是讓我們重新出發，開始新的旅程。也許這是自然給我們的末世，給我們的一場洗牌，但末世不是末日，我們沒有總到盡頭。它讓我們活下來了，我們就努力的活著。」蕭文將下巴抵在溫樂的肩頭，看著遠處，輕聲說著。

「嗯，大自然給了我們機會。」溫樂將臉貼在蕭文的臉旁。

「不只是我們，是所有活下來的人。」

聽見蕭文的話，溫樂的目光黯淡下來。

「可是並不是所有活下來的人都能活下去。太多的人被這場災難擊垮精神，放任一切行為的發生。沒有了約束，沒有了底線，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那就重新制定約束，重新制定底線。」蕭文滿不在乎的說，順便偷個香。

溫樂一把摁開努力伸著脖子往他嘴巴上湊的蕭文，現在心情很沉重好不好，不帶這麼打岔的。

「重新制定？說著容易。要我猜，現在還活著的官員們，沒幾個顧得上活下來的百姓。等到那些高層穩定下來，也不知道倖存者還剩多少，再然後，只要有人就會有爭端，軍政要員們再你爭我奪的探討最高指揮權的歸屬問題，等到終於爭完了，人類也玩完了！」

聽著溫樂沒好氣的諷刺，蕭文笑笑，他該誇獎他的樂樂猜對了嗎？

「那咱就自己制定，定下咱們自己的規矩。到時候，讓他們跟著咱的腳步！」

溫樂扶額：「你當是過家家啊？！人家一架飛機就能轟了你！」

「寶貝～現在飛機飛不上天～」

溫樂黑線：「人海戰術淹死你！」

「你不是說不少軍人都成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了嗎？」

「那人家心甘情願！軍令大如山，他們想不從都不行……」

「那就在他們從之前把人搶過來～」

「你搶得過政府？」

「政府不管他們，咱管他們，政府不養他們，咱養他們，政治鬥爭犧牲他們，咱護著他們。他們也是人啊……」

溫樂看向蕭文。

「你開玩笑的吧……」

蕭文一挑眉，「寶貝，我沒開玩笑啊。」

溫樂傻眼，直愣愣的盯著蕭文，腦袋有點轉不過勁。

蕭文看著呆呆傻傻的溫樂，覺得可愛到爆。將人拉進懷裡一頓親，手上更是揉捏著溫樂翹挺挺的小屁屁。

溫樂根本感覺不到蕭文的動作，滿腦子都是飛舞的大字：他瘋了吧……他瘋了吧……他瘋了吧……

雙手用力將埋在他脖子上的大臉挪到面前。

「你這是在和政府作對。」

「我這是在救人。」

溫樂哽住。好吧，是在救人。

「咱沒武器沒裝甲車。」

「相信我，現在政府顧不上的武器裝甲車肯定有很多。」

「咱養不起這麼些人。」

「你空間有很多糧食。」

溫樂抓狂。

「那才夠吃幾年啊？！」

「一年就行，他們自己會種。」

「滿世界都是喪屍，沒地能種！」

「親～～現在空著的地有很多，打飛喪屍就行。」

「一環扣一環的，咱哪有時間規劃整合？！」

「有韓亞。」

……

溫樂實在沒力氣爭辯了，抬起一隻手，弱弱的問：「你什麼時候有這想法的？」

蕭文淡定的笑笑：「就在剛才。」

溫樂只想一掌劈了自己。

讓你出來瞎逛！讓你看雪景！讓你魔怔！

平時自己也挺小農意識的，咋就這時候文藝了呢？！這下好了，要是蕭文真實施起來，被政府盯上，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蕭文一把抱起欲哭無淚的溫樂，跑回山洞。

其實剛才看著茫茫白雪的時候，這個想法才突然閃現。被溫樂一句句的問，他一句句的答，現在覺得可行性很高。他得和韓亞好好合計合計。

兩人在洞口直接無視了一邊哀怨一邊鏟雪的殷程揚，剛被韓亞一頓狂扁完，身邊就一陣風掃過，回頭看了眼進到洞裡的老大和溫少，週身的哀怨氣氛更濃了。

……都沒人安慰安慰我……

蕭文將溫樂放到被窩裡，就抓起韓亞到一邊嘀咕。

溫樂看不見黃濤和黃瑤驚訝崇拜的眼神，看不見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依舊沉浸在抓狂的思維裡。

李巖小朋友對之前溫樂一揮手就變出一大堆東西的魔術膜拜到不行，這會兒有點崇拜，又有點膽怯的看著躺在被窩裡的溫樂，小心翼翼的抱著莫爺爺給他的小白兔，湊到溫樂身邊。見溫樂沒反應，好像在沉思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李巖小朋友也不打攪他，乖巧的抱著兔子窩進被窩，偎在溫樂懷裡，打了個哈欠，睡過去。

莫言和周泉看了看蕭文，又看了看溫樂，眼皮一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著：打打喪屍兜兜風的日子也許會一去不復返……

莫剛看了看這些人的啞語表演，有些好笑。回身繼續和黃濤兄妹一起收拾溫樂之前突然堆出來的東西，邊收拾邊跟黃瑤規劃洞裡的地方。

正好黃瑤有土系異能，建幾個土牆把整個山洞隔一隔，吃飯、睡覺、方便的地方總得隔開，而且有男有女的，像前一晚那樣沒什麼避諱的隨便睡下總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