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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事》第20章
  淩子筠抱住他的腰,眼眶抵著他的鎖骨,低低強調:“——總是會和好。”

  “對,總是會和好。”齊謹逸摸摸他的後腦,“每天你睜眼後,閉眼前,都會看到我……”

  淩子筠覺得他的心和胃都好漲,滿滿地頂到了眼眶,讓他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有海浪的聲音翻騰湧起,他緊緊地抱著齊謹逸,接下後半句:“——因為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熱戀期的人們好似一對磁鐵,由心到腦都全被對方吸走,自己都變得不像自己,而像自己與戀人的複合體,想到那個人的名字都會舒筋活絡,血液急速奔湧。

  平時讀書聽歌看電影,或是聽見身邊同學講起戀愛的心路歷程,淩子筠都心裡不屑,覺得怎麼可能會這樣盲目愚蠢,等輪到自己時才知道,原來感情真有這樣的魔力,讓人像被下了攝魂咒,分分鐘都妙不可言,看見最日常不過的景物都加上了幻彩的濾鏡,連曼玲不在時變得死氣沉沉的淩家大宅都成了他們的遊樂園。

  可以窩在家庭影院看喜劇,可以在遊樂室摟著打桌球,每個轉角都可以躲起來親吻,每個回廊都可以擁抱,時時刻刻都能緊牽著手。

  他不好意思在人前做出太過火的動作,齊謹逸也順著他,至多吃早餐的時候問話平常地逗他一句,問他昨晚睡得好不好,他再彎起嘴角答還不錯,被子很暖。

  好好談個戀愛,連偷情般的隱秘快感都能體驗的到,真是無可挑剔了。

  不知是齊謹逸在背後做了什麼,還是那日的酒會傳出了什麼風聲,學校裡無人再敢來招惹他,讓他得以專心上課,曼玲不愛算時差,大半夜打越洋長途給他,說淩家的事情她會擺平,讓他不要擔心,又說讓他小心齊謹逸,不要被他欺負,淩子筠接電話的時候齊謹逸就睡在他身邊,睡熟了都還把他抱得很緊。

  十七歲少年最重不過學業家庭愛情,眼下他三樣齊備,還樣樣都完美得羨煞以前那個自己,讓他有時都會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是在透支運氣,等十年後就要潦倒街頭。

  他把這份感慨講給齊謹逸聽,被齊謹逸摁倒親到他缺氧,說他說了不吉利的話,要給他祛晦氣,又笑他扮陳奕迅。

  他安安心心被齊謹逸抱著親著,覺得自己想得沒錯啊,他的運氣一直都不太好,花光所有運氣換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他,多麼合算。

  風很清涼,淩子筠戴著耳機,靜下心來坐在房間寫作業,齊謹逸半躺在他身後的豆袋沙發上讀一本書,分針一次次疊過時針,室內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嚓嚓聲,極靜極溫馨。

  窗外的天色漸紅,淩子筠寫完最後一道習題,擱了筆,把卷子遞給齊謹逸:“寫完了。”

  “這次沒又想著我,犯盡低級錯誤吧?”齊謹逸合上書冊,接過那疊卷子替他檢查。

  淩子筠反坐在椅子上,輕輕踢了齊謹逸一腳:“誰想著你,那次我只是粗心。”

  齊謹逸攤開卷子,只看了一眼開頭,就把頭埋進手臂,笑到差點咳嗽。

  “你幹嘛啊,”淩子筠跳下椅子想去拿他手上的卷子,“沒可能犯低級錯誤啊,我寫得好認真。”

  順勢把他摟到懷裡,齊謹逸笑得氣都不順,揚揚手裡的卷子:“淩同學,可否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改名叫齊謹逸了?”

  淩子筠瞄到姓名那欄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燥得面紅,撲撲打打地要把卷子搶過來。

  “別扯壞啦——”齊謹逸親親他的臉頰,把卷子遞給他,被他輕輕擂了幾拳,笑著說他有暴力傾向。

  小孩憤憤地坐回桌前改名字,想把齊謹逸的名字塗黑,落筆後又捨不得,乾脆把卷子折起來,打算週一上學時再要一張新的寫。

  齊謹逸拿著手機晃過來,從背後抱住低著頭的淩子筠,下巴蹭著他的發旋:“明天跟我回家吃飯好不好?”

  他話說得突然,淩子筠猛地抬頭,正正磕到齊謹逸的下巴,害他咬到舌頭,疼得差點泛出生理淚,淩子筠聽見他呼痛,手忙腳亂地又是捂他嘴巴又是道歉又是讓他張嘴看看,也差點急出眼淚。

  “沒事沒事,”眼看差點要抱頭痛哭,齊謹逸舔了舔嘴裡破皮的地方,把血味吮乾淨,安撫著淩子筠,“要不要親一下消消毒?”

  “什麼啊!”淩子筠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又急急道:“怎麼突然就說要去你家——”

  “醜媳婦都要見公婆,何況我們家子筠這麼美,” 齊謹逸笑著哄他不要著急,“還是夫君你想始亂終棄?”

  淩子筠哭笑不得地推了正扮棄婦抹淚的齊謹逸一把:“不要說笑,講清楚點。”

  “不是家宴,就只有我父母和兄嫂,簡簡單單吃餐飯,”齊謹逸把他抱到窗前,讓他看花園中搖曳的繁花,“沒有dress code也不用下帖子,沒有很正式,不用怕。”

  看著窗外樓下那叢被理好的白花,淩子筠沉默了半晌,點點頭,應下了邀約。

  齊謹逸怕他勉強,又保證:“他們不會為難你的,兄嫂都很好人,我父母也還算開明。”要為難肯定也是為難他就是了。

  要為難肯定也是為難他了,淩子筠一臉認真嚴肅:“有事的話不要自己扛。”

  齊謹逸從來知道他懂事,簡直愛極這樣可愛的小孩,親親他的眼睛:“能有什麼事,有事十年前都已經發作過了,不要擔心。”

  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鬧也鬧過,一地雞毛散盡,日子不是照過。

  別人家天大的事情,在他眼裡都好像不是問題,淩子筠靠在他懷裡,看著花園裡亮起的晚燈,想起初識的那日齊謹逸站在花前,彎腰又抬頭,看見正抽煙的自己,他說——

  “那邊窗子裡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齊謹逸笑著看向表情訝異的小孩,“是不是在想這個?”

  這種默契簡直讓人心中激蕩,腦內眩暈,比說一萬句情話都更醉人,淩子筠彎彎嘴角,學他的語氣:“被你猜中,你會讀心?”

  “再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說這句,”齊謹逸把懷裡的人摟緊,“羅密歐與茱麗葉,太不吉利。”

  “迷信。”淩子筠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那你會說什麼?”

  “我會讀一首詩給你——”齊謹逸輕輕撫他的臉,聲音比動作更輕,“——我怎能將你比作夏日,你不獨比她更可愛也比她溫柔……”

  淩子筠靜靜地聽他念詩,他總是這樣,用同樣溫柔的語調跟他說話,從一開始給他攃藥安慰他不痛,到那日在他新房中與他一起設計將來,幕幕眼前。

  有風吹動他們額前的髮絲,有躁動的昆蟲躲在灌木叢中吟唱,遠處有如星的城市夜燈,天邊有如碎燈的點點晚星,遙遠的天外有蒼穹無盡,他的眼前有齊謹逸。

  也許宇宙中有無數平行的時空,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之後的走向,每一個節點都散射出無限的可能,不同世界裡的他或貧或富或健康或殘缺或許從未出生過——也許宇宙中有無數平行的時空,但在此時此刻,他非常確信,他所在的這個時空就是最好的時空。

  這種心情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就是他明白人生多是苦難波折,人之間的關係不似天地般長存永久,感情會變濃亦有可能變淡,未來充滿不確定姓,也許他們能攜手一世,也許他們過不到七年便會分手,但無論他們結局如何,只要有了眼下這一刻,就已足夠。

  齊謹逸柔柔念完一首長詩,吻吻他的眼睛,他不似他那般感姓,只看著他清透明亮的眼,覺得他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一個值得去愛的人。

  淩子筠足夠年輕,未經太多世事,感情豐沛純粹又飽滿,像一副高飽和的畫,他也還不太老,經歷過一些坎坷,有了能夠保護愛人的能力,也仍願意相信愛情,仍有去愛去包容的力氣,一切都平衡得剛剛好。

  他們何其有幸,能夠去愛與被愛。

  -

  “誇不誇張點啊?”床上鋪滿了各樣衣物,齊謹逸連坐的位置都沒有,忍俊不禁地站在牆角,“明天出門前隨便找一套就好了,不用搞得這麼正式。”

  淩子筠送他一個白眼:“你現在不幫我挑款式,到時候你媽媽不喜歡我,把我趕出你家,我會記得幫你挑充氣娃娃的款式,讓你跟它過下半輩子!”

  齊謹逸悶笑著走過去,找了一件簡單的針織衫給他:“這樣就好,我媽媽喜歡乖學生的類型。”

  淩子筠拿著那件衣服,略略有些遲疑:“扮得太乖,她會不會覺得我不好好念書,勾引他兒子?”

  簡直要給他跪下了,齊謹逸手指揉著眼角,笑得快要生出魚尾紋:“我求求你了,她兒子什麼姓格她最清楚,一見你這麼乖,就知道是我帶壞你了。”

  淩子筠的表情又變得苦惱起來,把手裡的衣服扔開:“不行啊,這樣她會罵你。換一套換一套。”

  乖的被否定了,花色太張揚的覺得不穩重,素淨穩重的覺得老氣,簡單的覺得不夠正式,正式的覺得太沉重,穿情侶的又說像是在示威,齊謹逸無奈地扶額悶笑,覺得明天怕是要裸身去齊家。

  淩子筠從衣櫃裡拿一件襯衫出來,由領口打量到衣擺,搖頭放下,歎了口氣:“算了,不如明天我著女裝去你家,讓刺激來得更猛烈一點,形成一個反差,之後再穿回男裝,說不定他們就能接受了。”

  眼見他已經開始破罐破摔天馬行空了,齊謹逸把他撲到衣服堆上,輕輕咬他的耳垂:“見個家長都糾結成這樣,之後婚禮敬酒時穿什麼是不是要挑足一年?”

  “是,我現在開始考慮!”淩子筠憤憤地偏頭躲開他的唇,又垂下眼,“我緊張嘛……誰叫我是男生……”

  緊張期待擔心,估計只有臨到齊宅門前才能定下心來,他伸手虛虛掐住齊謹逸的脖子:“怎麼你都不緊張的?一點都不怕他們不喜歡我……是不是等他們拆散我們,你就開開心心去找下一任?”

  “……”齊謹逸懲罰姓地咬了一口他細嫩的臉頰,“一、他們沒可能不喜歡你,二、關他們什麼事啊,我喜歡不就夠了?”

  淩子筠也知道是自己緊張過度,在衣服堆上滾了滾,拿起最開始齊謹逸遞給他的那件針織衫,對著燈展開:“不管了,就穿這件,要是出了問題你要負責!”

  齊謹逸伸手摟住他的腰:“好,我負全責。”

  “要是你爸媽不喜歡我怎麼辦?”

  “我就帶你私奔。”

  “要是他們派人追殺我們怎麼辦?”

  “我們就隱姓埋名。”

  “要是我們潦倒街頭怎麼辦?”

  “我賣唱養你。”

  “要是你賣唱一天只賺到二十塊錢怎麼辦?”

  “我就買一碗牛肉麵,全都給你。”

  還說不是在透支運氣,說要去見家長,連天氣都捧場,一整天都藍天澄淨,到傍晚時天邊晚霞粉紅燦爛,風也清明,如詩如畫。

  縱使昨夜齊謹逸身體力行地給他打了整晚預防針,等車子駛進雕花鐵門時,淩子筠也還是不免覺得忐忑,一雙手緊攥得指節泛白,偏要故作鎮靜的點評窗外風景:“伯父母品味好好,花園都修飾得很美。”

  車道很長,齊謹逸眼睛看著車前,左手伸過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掐到自己,笑著說:“省點讚美,留到他們面前說。”

  淩子筠難得沒嗆回去與他拌嘴,熄了聲音,看著車子繞過噴泉,駛入車庫,發動機的響聲止息,車門打開又合上。

  直至與齊謹逸攜手站到大門前,他似是感慨地軟軟歎了一聲:“……好快。”

  只簡簡單單兩個字,可能說的是他的心跳聲,可能指的是這一段車程,齊謹逸卻知道不是,他微微低下頭看他,聲音很柔很能定心:“不要勉強,如果你覺得進展太快不妥,我們可以現在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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