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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訪》第31章
☆、第31章

  交纏了一夜,天破曉前承昀才睡下,他躺兆鱗懷裡,睡得很安詳。兆鱗抱住承昀,看承昀入睡,他索要了承昀一夜,承昀累壞了。

  天亮後,兆鱗聽到了屋外的馬車聲,他輕輕移動身子下床,將中衣套上,走出屋。

  屋外,停著劉叔的馬車,劉叔人站在院子裡,神情凝重的看著兆鱗,他想來是什麼都知道了。

  "袁公子,你都要走了,你知道你這樣是在害世子嗎?"

  劉叔說得嚴厲,他一直知道兆鱗與世子的關係不一般,他身為下僕不能說什麼,但無論如何眼前這個人都要離開了,何以還要污了世子的身體。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兆鱗回道。

  "你真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可知世子的身份非同一般,你有天大的膽做出這種事。"

  劉叔責備,他認識兆鱗也有段時日,知道這人生姓張狂,可以不將身份、世俗放在眼裡,可世子他是看著長大的,他得背負多少愧疚與指責。鄭王不幸被囚禁,尚且什麼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又會做何感想。

  "我確實該有天大的膽。"兆鱗笑了,他在和太子搶情人,他心裡很清楚他在做什麼。

  "罷了。"

  劉叔無奈地搖了搖頭,世子從不做糊塗事,遇到此人是劫數。

  "劉叔,有勞知會我家馬伕一聲,讓他將馬廄裡的兩匹馬都牽來?"

  兆鱗喚住了劉叔,他想在這裡陪承昀,直到他必須得上路那天。

  "儘管放心,這幾日我會照顧好承昀。"

  兆鱗做出了保證。

  劉叔嘆了口氣駕馬車走了,在他看來這兩人真是糊塗啊。

  劉叔走後,兆鱗返回寢室,見承昀還在睡,兆鱗親了下承昀離開寢室。而後他進了廚房,查看有些什麼食物可以做吃的,發現柴米油鹽都有。院子裡種有青菜,雞窩裡有幾隻雞,劉叔適才前來,可能是過來喂食雞的,雞窩裡還有新倒進的穀物。

  兆鱗抓了只母雞,到廚房裡拿菜刀,一手抓雞,一手持菜刀對著雞獰笑。

  "嘖嘖,吃了這麼多穀子,也該捨得一身肉報答主人了。"

  母雞在兆鱗手中掙扎,就像知道等下要挨刀子似的。

  兆鱗本出身富甲之家,按理說別說做飯了,連怎麼切菜都該是不知道的,但他還是做得有模有樣。

  兆鱗也算是神通廣大,無師自通,不過他根本不懂如何燒柴火,尤其是控制火候,把廚房裡那堆木柴燒了大半,不時往鍋裡加水,最後那鍋雞湯是燒好了,可煮得太爛,藥材也糊了。

  兆鱗搗鼓了一早上,就做了這鍋雞湯,還是煮壞了的。

  寢室裡,承昀醒來,發現睡在身邊的兆鱗不在,起身想穿衣服,可腰身下肢痠痛得厲害,再回想昨夜與兆鱗相纏了一夜,便覺得羞赧非常,昨夜的自己彷彿是一個未知的自己,與兆鱗沉溺於情郁裡,貪歡至凌晨。

  承昀緩慢地穿衣服,將鞋套上,他有些吃力的邁開腳,走至門口時正巧看到兆鱗端著碗熱湯進來。

  承昀本來見到兆鱗臉便紅了,可看清兆鱗的臉時,卻忍不住笑了。

  兆鱗的臉上塗了幾道污黑,有一道還是塗在唇邊的,像小鬍鬚似的。

  "承昀,怎麼了?"兆鱗將碗擱桌上,不解地問。

  承昀走到兆鱗面前,抬手用袖子擦兆鱗的臉,兆鱗才意識到他恐怕是一臉的鍋黑。

  "你自己煮的?"承昀輕聲問,他根本想不到兆鱗會做東西給他吃。

  "燒糊了,我只倒了點湯。"兆鱗說。

  承昀端起碗就喝,有些咸,藥材加太多了,雞肉的味道反倒聞不到,可喝在他口裡覺得分外的香。

  承昀喝了幾句,將碗遞兆鱗嘴邊,兆鱗也喝了幾口,兩人相視而笑,親了親嘴。

  "你身體還好嗎?"兆鱗咬著承昀的耳朵壞笑,昨夜非常銷魂,承昀低啞著聲音在他身下動情申今的動人模樣太撩人了。

  承昀有些羞赧地點頭,他不知道和所愛的人交歡是那麼美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做完後,身體會如此痠疼,昨夜太過貪歡了。

  "喜歡嗎?"兆鱗問,問得不正經,可他眼裡帶著綿綿情意。

  承昀哪肯回答兆鱗這樣的問題。

  兆鱗也是故意逗承昀的,這是不需要問承昀的,他昨夜很鮮明的感覺到承昀的感受,那也是他所感受到的,讓人沉淪的歡愉。

  "餓了嗎?我去做點粥。"兆鱗摸了把承昀的臉,還低頭啄了下承昀的唇。

  "我想喝雞湯。"承昀說,那是兆鱗燒的,他實在想不出來兆鱗是如何製作的,兆鱗應該從沒做過飯。

  "那湯很苦,都是藥材味。"兆鱗笑道,他忙活一早上,結果卻連湯都不能喝。

  "不會。"承昀搖頭。

  於是兩一起前往廚房,兆鱗一見承昀走路,就知道承昀身體不適,心裡有些自責。

  "我抱你回房休息。"兆鱗說,彎身抱承昀。

  "我沒事,只是腰和腳稍微有些酸。"承昀聲音越說越小聲。

  "如果累了就跟我說,我抱你回床。"見承昀說沒事,兆鱗也就不強迫他回房躺下。

  其實也只是剛起床那會,覺得痠痛難忍,但下床走動後,這種感覺也就漸漸散去了。

  承昀到院子裡摘了些青菜拿到井邊清洗,兆鱗做粥時又將廚房弄得烏煙瘴氣,承昀拿青菜進去,看他一臉的污濁忍不住的笑了。

  兩人也是忙活了許久,才做了鍋差點煮焦的粥,炒了碟青菜和一碟雞蛋。

  忙碌完畢,兆鱗家的馬伕來了,牽了兩匹馬進來。兆鱗吩咐他回去跟管事說一聲,他兩日後自會回去,有什麼要事就派人來這裡通知他。

  "這樣可行嗎?"承昀問。

  "有什麼不可行。"兆鱗笑了,反正這兩日也沒什麼事。

  "劉叔早上過來,他也知道我住這裡。"兆鱗想起了這件事,覺得該告訴承昀一聲。

  承昀點點頭,他知道劉叔肯定不贊同他與兆鱗這樣,但是至少在兆鱗離開前的這幾日,他會不顧一切的放縱自己的情感。兆鱗離開後,他的心將如止水。

  "承昀,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兆鱗夾了雞蛋放承昀碗裡。

  "什麼事?"承昀問,笑著夾了棵青菜給兆鱗。

  "承昀,你回懷慶府去住,不要再待在京城。"兆鱗吃了承昀夾的青菜。

  "有劉叔和慶祈在。"

  承昀低喃,他不認為太子會逼迫他,他甚至還想在兆鱗走後找個時間去會太子,將他和兆鱗的事情坦白,他與兆鱗兩情相悅,而他亦從不對太子有超過兄弟之情的情感。讓太子不要為難兆鱗,也不要為難他。

  "如果他真想做點什麼,可以將劉叔和慶祈支走,他貴為太子,他可以幹任何事,我絕不能容忍他碰你一根毫毛。"

  兆鱗抓住了承昀的手,力道很大。

  "承昀,你和我一起上路,你回懷慶府去住,路途遙遠,太子奈何不了你。明年我會想盡辦法與你相會的,若是不能,我可以把官辭了。"

  兆鱗不認為他這次被調離京太子沒動過手腳,從昨日承昀跟他說他們的關係被太子知道了,他就懷疑這次被授予巡按是太子進行了干涉。

  "不行,你不能辭官。"承昀聽到兆鱗的話,著急了。

  "兆鱗,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會如何,你想過嗎?我不值得你如此做。"承昀鎖緊了眉頭。

  "承昀,還記得我曾說過一句話嗎?如果我得到你,我今生以你為妻,以你相伴。"

  兆鱗撫平承昀的眉頭,他這一生,除了被家中長輩壓制在讀書考取功名進入仕途的道路上外,他再沒有哪件事被人受制過。

  承昀愣了下,他想起了那夜,就是他打了兆鱗一巴掌的那夜,兆鱗曾說過類似的話。

  "兆鱗,我今生得盡一個職責。"承昀眼角似乎淚水閃動。

  "我必須為我父王盡孝,我不能許你什麼,可我今生只有你,不會再有他人。"

  承昀感到愧疚與痛苦,他愧對他爹的教誨,亦愧對兆鱗的情深。

  "這樣,我便已如意。"兆鱗灑脫一笑,他能理解承昀的情感,他是個看重親情的人,他認識承昀前,承昀便已在皇陵外住了五年。在鄭王未能獲得自由前,承昀肩上負著重擔,他不能應承他一生一世。

  用過早飯後,兆鱗讓承昀去休息,他則進城去購買食物。讓他和承昀吃自己做的食物會餓死,所以還是得去購買些熟食及能簡單加熱便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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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鱗從城裡買了些吃食與幾壺酒。他和承昀將宅子鎖上,帶上美酒佳饈便一起騎馬外出。

  他們隨心所郁的騎馬遊蕩,累了便停下休息,吃些食物,喝點酒。兩人最後來到離承昀家有些遠的一條溪邊,在溪邊遊玩,時而像孩子般下水嬉戲,時而愜意的偎依,擁抱相枕而眠。夜幕降臨後,他們才騎馬返回。

  兆鱗頭上插著溪邊摘的一株無名花,他的馬脖子上還掛了只呱呱叫的野鴨,是他在溪邊蘆葦叢裡抓到的,說是可以做下酒菜居然帶回來了。

  可兩人早吃飽喝足,於是那隻野鴨就拿了個竹筐罩在院子裡,由著它叫喚了。

  將院門關好,兆鱗提了廚房裡承昀早上便洗好的海棠果,便和承昀進了寢室。

  兩人一個坐床上,一個躺下,頭枕著對方的大腿。

  "承昀,我在溪邊跟你說的,你覺得如何?"兆鱗枕在承昀腿上。

  "兆鱗,我應承你,我跟你一起上路回懷慶府去。可我離開前必須得跟他做下交談,他畢竟曾待我如手足,況且也是日後的皇帝。"

  承昀不得不考慮,或許可以跟載垕將事情說清楚,如果他還惦記著往昔的一點交情,他不該為難他,也不該在日後為難兆鱗。

  "承昀,如果你擔心太子日後會對你父親不善,這點我覺得他倒不至於如此。"

  兆鱗起身摟住承昀肩。

  " 鄭王無論是在民間或是在朝廷都擁有很高的聲望,他因為為民清願被削藩囚禁可算是天底下的一大冤情,也因此每年都有朝臣上奏表請復鄭王的爵位。只要皇帝駕崩後,太子即位想挽回老皇帝所做的種種弊政、想挽回min心、朝臣的擁護,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必然是恢復你父親鄭王的爵位。"

  兆鱗做出分析。

  "何況世人都知道太子落難之時,曾受過你父親的恩情,太子若不想背負不仁不義的罵名,他也必然要如此做。"

  兆鱗雖不喜歡太子,但也不否認太子是有心想整頓朝綱,亦有心想挽回老皇帝手中丟失了威望,獲得朝臣的效忠。

  "我也曾想過,他不會對我父王如何,即使我與他真的到了反目成仇的一天。"

  承昀不像兆鱗那樣去做種種分析,他所憑據的是載垕對他父親的尊敬,那是真真切切的。

  其實載垕對承昀如手足般的疼愛,也是真切的,只是後來變了質。

  "兆鱗,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他對我如何,我也不容許。"

  承昀再三跟兆鱗保證,他不想跟載垕交惡,是因為他還惦記載垕對他的恩情,因為載垕日後會是皇帝,也因為父親與兆鱗。

  兆鱗聽承昀一再保證也才有些寬心,承昀絕不是太子的對手,這點兆鱗很清楚。

  "承昀,我還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兆鱗摟緊承昀。

  "我們往最壞的方面設想,倘若太子以我或是你父親去要挾你時,承昀,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不要有一丁點妥協。你一旦軟弱了,便永遠受人支配,只會事與願違。"

  兆鱗語重深長地說,他似乎心裡在擔心著什麼。

  承昀點了點頭,可心裡卻有些不安,兆鱗為何要跟他做這樣的保證。

  "承昀,如果你一輩子受人所制,活得不快樂,你父親會痛心的,我也會。"

  兆鱗拉承昀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答應我。"兆鱗神情凝重。

  "我答應你。"承昀點頭,兆鱗這樣讓他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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