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血錢”可紅了眼,暴喝道:“竟敢出手傷人,本座活裂你……”舉步,揚手……
田大娘栗呼道:“當心他的制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暴喝,破空傳來:“住手!”
一條人影,劃空瀉落場心。
“血錢”驚叫道:“冷面修羅,是你這小子……”
“冷面修羅”四個字,震撼全場。
蕭淑玲與田大娘精神為之一振。
方石堅手橫鐵劍,迫近“血錢”身前六尺之處,冰聲道:“幸會!”
“血錢”揚起的手放了下來,後退兩步,獰聲道:“冷面修羅,你們是一路來的?”
方石堅道:“在下不否認!”
“血錢”目芒一閃,道:“你準備怎麼樣?”
方石堅淡漠的道:“不怎麼樣,希望閣下讓她們上路。”
“血錢”道:“如果本座說不呢?”
方石堅冰寒的哼了一聲,道:“那今晚在場的將全部埋骨荊山。”
充滿血腥味,令人聽來不寒而慄,這種話出自“冷面修羅”之口,絕大狂言,與事實相差無幾,他是辦得到的。
在場的“一統會”的高手,心神無一不為震顫不已。
“血錢”凶殘成性,但也心頭泛了寒,慄聲道:“你小子辦得到嗎?”
方石堅道:“可以讓事實來證明。”
“血錢”窒了一窒,道:“你忘了與咱們會主的約法。”
方石堅不假思索地道:“沒忘,記得很清楚,在下不主動挑釁,但被迫動手是例外。”
“沒人迫你!”
“有,攔阻在下的同路人便是表示敵對。”
“這丫頭剛剛殺人怎麼說?”
“她是自衛,貴會的人先出手。”
“你一定要管?”
“管定了!”
“血錢”勢成騎虎,他對方石堅的身手,知之甚稔,最大的問題,是他唯一自持的制錢暗器對方石堅無效。
當然,他怎麼也想不到方石堅身上穿了護身寶甲,能擋發劍掌指暗器,其實,方石堅何嘗不懸心?如果暗器襲中寶甲護持不及的部位,一樣會受傷,他的小腿就曾被血錢穿過孔。
蕭淑玲片言不發,蓄足勁勢,她必須要保護田大娘和她姐姐的安全。
方石堅已打定了主意,一發就要制人,不能給對手任何機會。
心念之間,握劍的手一緊,道:“放不放人?”他只要等“血錢”口裡吐一個不字,便要施展殺手,勁勢已經蓄足,生死取決於一瞬之間。
“血錢”不禁躊躇,只要一動手,死傷無法避免,而他實在沒把握收拾得了“冷面修羅”可是,這是迫歐陽仿現身的好機會,他們在山中已經守候了不少的日子,一點端倪都沒有發現,蕭美玲、是歐陽仿的愛人,既在此地現身,內裡必有文章……
灰衣老人沒現身,不與人正面交手,是他謹守不諭的原則。
氣氛顯得十分詭序,隱泛殺機。
流血與否,取決於“血錢”點頭或搖頭。
在緊張無比的氣氛中,一條偉梧的人影倏然出現,赫然是“一統會”太上護法“五嶽神魔”。
方石堅暗自心驚,加上“五嶽神魔”,勝負之數便是很難料了,而最擔心的,是田大娘與蕭美玲的安全問題,因為田大娘抱著人,不但不能動手,行動也受限制,蕭淑玲自保可能沒問題,但卻無法保護別人。
“五嶽神魔”開口道:“方石堅,想不到你也在場。”
方石堅冷冷地道:“在下本來就在場。”
“你意欲何為?”
“放人,免動干戈!”
“方石堅,歐陽仿是本會叛逆,你不能使本會破壞會律……”
“不錯,但在下有在下的立場。”
“會主的寬容是有限度的。”
“在下無需寬容。”
“照眼前情勢,你能救得了人?”
“但貴會將付出極可觀的代價,閣下當然也明白。”
“本會的目的在歐陽仿……”
“很對,但沒有人能提供歐陽仿的消息,甚至他的生死,如果以人質方式迫他現身,經過這麼多次風波,他能現身早現身了。”
“五嶽神魔”怔了一怔,道:“你們來此何為?”
方石堅淡淡地道:“蕭美玲姑娘來此作一番憑弔,因為沒有人相信歐陽仿仍活著。”
“五嶽神魔”反詰道:“誰又能證明他確已死亡呢?”
方石堅不假思索地道:“貴會無妨多派幹練高手,查明這段公案。”
“血錢”接口道:“我們不能放棄現成的線索。”
方石堅冷嗤一聲道:“閣下等所採取的手段,不但卑鄙,而且表示無能。”
“血錢”怒哼了一聲,手一動,方石堅的劍也隨之一動,他是隨時戒備的,但雙方僅限於一動,沒有進一步的行為。
“五嶽神魔”接回話道:“方石堅,本座問你一句話……”
“請講?”
“如果本會逮到了歐陽仿,你持什麼立場?”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