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
焦灼變成不安,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開口,但彼此都察覺到心情的沉重,為什麼解藥用在蕭美玲的身上不靈?
等待,再等待,失望的陰影開始侵襲,但誰也不想首先說破,希望冀著好的徵兆突然出現,一個時辰過去了,絕望似已成定局。
田大娘的眼圈紅了,淚水在眶裡滾轉,嘆口氣,打破了沉靜,淒聲道:“為什麼解藥不靈?”
蕭淑玲緊抓住姐姐的手,嬌軀在發顫。
田大娘滴落了傷心之淚,顫聲道:“為什麼小玲這樣命苦?”
方石堅黯然道:“只有一個解釋……”
田大娘抬起淚眼道:“什麼解釋?”
方石堅沉重的道:“美玲姑娘心神失喪,並不是藥物所制,而是真正的……”
蕭美玲突然格格笑了起來,口裡夢囈般地道:“仿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拜堂?嘻嘻,你說嘛!”說完,突又現出淒慘的神情,幽怨地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仿哥哥,沒你我活不下去……”
田大娘一把摟起了她,哀哀地道:“小玲,上天為什麼待你這麼薄?”
蕭淑玲眸中閃動著淚光,激動地道:“我希望歐陽仿沒有死。”
方石堅道:“誰都這樣希望!”
蕭淑玲咬咬牙道:“他沒死我就可以殺他!”頓了頓,又道:“他以鬼冢神燈的身份,招搖了十年,為什麼不來找姐姐……”
方石堅期期地道:“他定有難言之隱!”
“什麼難言之隱?他怕死,怕‘一統會’以殘酷的會規處置他,他沒種,姐姐當初愛上他是瞎了眼。”
“可是……不管怎樣,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永遠恨他!”
田大娘幽幽地道:“孩子,算了,是緣不是孽,是孽不是緣,反正一切都太晚了,這樣也好,她還能活下去,如果解藥有效,她醒過來,會怎麼樣?唉!”
天色昏黑下來,院子裡響起了從田間歸來的莊稼人的歡笑聲,而房裡卻淒涼一片,房裡房外,是兩個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