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
灰衣老人撩衣物取了出一物,道:“方小哥,拿去!”
方石堅為之駭然,脫口道:“鐵劍!”
這真是不可思議,鐵劍落入金鳳幫主之手,不知此老是如何弄到手的?當下喜之不勝地雙手接過,又道:“老前輩是……如何得回的?”
灰衣老人打了個哈哈道:“機會,很多事都要看機會!”
顯然,此老不願說了真情。
方石堅佩好劍,道:“老前輩,下一步行動如何進行?”
灰衣老人道:“事情可一不可再,要再混進金鳳幫總壇很難……”
方石堅頗不以為然,心裡暗道:“你進出總壇如入無人之境,連鐵劍都能盜回來,為什麼就不能救人!……”
灰衣老人似能洞觸人的內心,笑了笑道:“小哥,你定在心裡罵老夫光會支使別人,但別忘了老夫的禁忌,不正面與人交手,這規矩是不能破的。”
方石堅被說中心事,不由上一熱,坦然道:“是的,晚輩是有這種想法,但……並不是罵。”
灰衣老人道:“閒話一句,別當事,這一夜夠累了,先去找地方歇歇再說。”
灰衣老人師徒行動詭秘,不與方石堅一路,雙方分了手。
夕陽西下,方石堅依早晨的約定,徑奔襄陽東南角的五里墩的武廟,去會合灰衣老人師徒。
正行之間,一聲暴喝震耳傳來:“站住!”
方石堅心頭一震,止住腳步,數條人影圍了上來目光掃處,不由大吃一驚,喝阻的竟然是一統會太護法“五嶽神魔”,另外四男一女,男的不認識,女的赫然是副會主“飛狐女”。
五男一女,全都面籠殺機。
方石堅目光一轉,道:“有何指教?”
“五嶽神魔”怒沖沖地道:“方石堅,你既然破壞約定,與本會為敵,別怪本座等出手無情了!”說完,向前欺了一大步,看樣子就要出手。
“飛狐女”站在與“五嶽神魔”在犄角的方位,另四名高手,也各佔方位,長劍且已出鞘。
方石堅大為困惑,冷冷地道:“打殺全可以,先把話說清楚,在下不懂閣下剛才說的是什麼?”
“五嶽神魔”怒哼一聲道:“你是什麼時候投效金鳳幫的?”
方石堅驚詫地道:“這話從何說起?”
“飛狐女”陰陰地道:“你不敢承認?”
方石堅冰冷的目光在她面上一繞,道:“在下沒任何一件不敢承認的事!”
“五嶽神魔”接回話道:“方石堅,你為什麼殺害本會的特使?”
方石堅大感愣愕,挑眉道:“特使……在下殺害貴會的特使?”
“五嶽神魔”目中棱芒一閃,道:“你不承認?”
方石堅道:“這是硬栽贓嗎?”
“飛狐女”冷哼了一聲道:“冷面修羅,要殺你無須栽贓,這是事實……”
方石堅道:“事實。”
“飛狐女”口角一撇,道:“大丈夫敢作敢當,詭辯不能推翻事實,本座為你的名號感到可恥。”
方石堅不由氣往上衝,冰聲道:“請舉出事實。”
“五嶽神魔”厲聲道:“今天中午,你在漢水渡頭附近的道旁,殺了本會的特使……”
方石堅挑眉道:“在下沒到過渡頭,半個時辰前才離開旅店。”
“五嶽神魔”道:“死人不會說謊誣陷你,對不對?”
方石堅抗聲道:“死人說了話了?”
“五嶽神魔”道:“受害者被發現時還沒斷氣……”
方石堅道:“死者指出是在下?”
“飛狐女”接口道:“不錯,她指出的是你。”
“五嶽神魔”接下道:“儒裝,蒙面,使鐵劍,還會有誰?”
方石堅驚怔地退了一步,慄聲道:“使鐵劍?”
“五嶽神魔”重重地哼了一聲,道:“方石堅由於你與‘招魂旛’有-了那一層關係,所以特地事事包庇求全,會主對你的印象不錯,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等令人寒心的事……”
方石堅俊面一沉,道:“在下鄭重聲明,絕末殺人,信不信在於各位。”
“飛狐女”道:“鐵劍的事你如何解釋?”
方石堅道:“在下無須解釋,普天之下,鐵劍只有一柄,如果
出現第二柄,便是假的。”
“飛狐女”寒聲道:“這就是你的解釋?”
方石堅冷傲道:“不錯,是在下的解釋,在下對每一個出口的字負責,請問一句,是否死者指名是在下?”
“飛狐女”微微一愕。
“五嶽神魔”道:“雖未指名,但以鐵劍為憑,同時,除了你‘冷面修羅’,很難找出舉手之間,便能毀本會特使的高手。”
方石堅怒意橫生,星目一瞪,道:“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五嶽神魔”道:“你既然堅不承認,能舉出反證嗎?”
方石堅心念一動,道:“在下昨夜曾闖過金鳳幫,彼此水火不容,閣下無妨去查查。”
“五嶽神魔”沉吟不語。
“飛狐女”冷笑數聲道:“這是句空話,金鳳幫盡可虛言包庇。”
方石堅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厲聲道:“那在下還有什麼話可說?出手吧,在下接著就是。”
“飛狐女”伸手衣兜……
方石堅知道這出身蠻夷的婦人,一身都是惡毒之物,決不能讓她有先下手的餘地,烏芒一閃,鐵劍已執在手中,口裡道:“在下話已說盡,不負任何後果之責。”
“五嶽神魔”揚手道:“副會主,且慢!”
“飛狐女”把手抽出衣兜,但手裡已捏了一個小小的鐵盒子。
方石堅蓄勢待發。
“五嶽神魔”沉重地開口道:“方石堅,老夫相信你這一次,不過……如果證實你所言不實,你將難逃公道,記牢了!”
方石堅傲岸地抿了抿口角,不予答腔。
“五嶽神魔”一擺手,道:“走,我們到金鳳幫去查證。”
六人立即上路,臨行,“飛狐女”深深注視了方石堅一眼,她並不完全相信方石堅的話。
方石堅收起鐵劍,繼續登程赴約,一路之上,他心頭起伏如潮,上一次,有人冒名嫁禍,掀起一場風暴,現在,居然人人冒充起本身公開殺人,看來這冒充者又是個不尋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