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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頭瀕死的龍》第111章
第111章

  巨翼鳥降落的地方是雪溪谷外的一塊巨大的草坪。往前方不遠就是城門,這裡實際上也是山谷,能向後看見一片錯落有致的黃色房子搭建在地上、岩壁上和最上方的樹林中。一條條的盤上崖頂的平臺上滿是小屋,長而削瘦,很多只是簡單地蓋著草頂,牆壁則是一個柵欄的樣子——許多本地居民都有攀山的能力和變回獸形睡覺的習慣。城門不是平常認知中的那種大門,而是一道關卡的樣子,巨大的鐵欄向內分開,河流從中間穿過去,蜿蜒地流向遠方。

  山谷中開滿了花朵,一片潔白的雪色。門口也有不少小孩挎著籃子走來走去,向每一個看起來和善的客人兜售地圖。瑪利多諾多爾對這種事很有經驗,他讓杜維因走在前面。“幹嘛?”紅龍不爽地抗議:“我就活該當擋箭牌?我不要!”

  瑪利多諾多爾乾脆地:“給你一銀幣。”

  杜維因真的很缺錢,錢袋裡一枚銅板也沒有了,巨龍怎麼可以沒有錢!於是他還是臭著臉當先走過去。

  豎瞳一向是肉食動物的標配,不用張開嘴露出尖牙,那也是掠食者的視線。雖然紅龍那美豔的容貌不用笑也能晃得讓人腿軟,但也只有幾個姑娘在旁邊臉紅地竊竊私語,時不時地小小尖叫。小孩子們還不到看臉的年紀,全都飛一樣地避開了他。

  走到城門邊的時候要交進城費——說是進城費不如說是買花的錢。河邊有張桌子,桌子旁是幾大筐花籃,擠擠擁擁地堆滿白色花朵。桌後兔子小姐頭頂上還頂著兩個萌噠噠長耳朵,笑眯眯地說:“一人一銀幣。”她穿著一件非常有特色的長袍,無領短袖,毛茸茸的手露出來,灰色的袍子一直拖到地上,胸前別著一朵三葉草形狀的骨飾。

  瑪利多諾多爾付錢換來了四朵花,就是這裡滿山滿穀開遍的白色花朵。兔子小姐手指頭在花心點了一下,中心的花蕊從黃色變成了金色。

  “歡迎來到雪溪谷,請保護好花朵,並注意不要離開戰鼓平原,否則要再花錢買花哦。”這麼說著就送走了他們:“來下一個。”旁邊的守衛是一個高大的牛人,他看了一眼杜維因,大抵是因為這樣美貌的肉食派如果來過這兒不會沒印象,所以斷定他是第一次來雪溪谷,神情有點警惕,但甕聲甕氣地向他介紹一句:“肉食者的居住地進門右轉。”

  瑪利多諾杜爾幫貝莉兒將花別在肩上,然後自己也別上。小黃的花翻出了從前耶誕節的毛線繩穿過吊在脖子上,貝莉兒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她問:“這個是為什麼?”

  “是和月光嶺的簽名紙一樣的東西。”瑪利多諾多爾解釋。只是兩邊分辨旅客的方式不同而已。戰鼓平原不戴花尤其危險一些,因為這兒治安相當混亂——很難分辨對面是人是狗,通緝犯也特別多。很久以前獸族部落就強制措施,外來人要這樣戴上薩滿做過祝福的花朵,證明你是正當手段進城(無法變成人形的獸人也會戴上類似的標誌以防誤傷)。如果沒戴花實力又不夠強,見錢眼開的傭兵很容易把你打悶棍帶到公會去領賞金。

  連恩非常支持這種行為,所以每當他輪值的時候戴花的人就特別多——雖然他自詡是和平主義者。

  當然給外來人使用的旅店和商店都在平地上,沿著星溪兩邊鱗次櫛比地蓋起來的高腳小木屋,貝莉兒這回就注意看了,來來回回的人們混雜著各種各樣的形狀,馬頭、羊角、牛耳朵、伸出衣服外的手和腳。海族在不遠處的碼頭上推著小船招呼客人,花海從空中紛紛揚揚飄下的花瓣,是夏末了,驕陽如火,映入溪谷中被無數的枝葉折射而下,光斑跳躍在波瀾裡,卻是如此地溫柔。

  杜維因毫不猶豫地右轉,向前走一段路就能看到給肉食者圈的地盤了——挺明顯的,一條街的起點直接插了一個畫著尖牙豎瞳大怪獸頭的招牌——據說是因為畫什麼肉食獸人的頭都會被抗議,但最後還是被抗議說這種怪獸畫得跟惡魔一樣這是侮辱。

  在街上穿梭的有著這樣特徵的獸人數目突然暴漲了三倍以上,幾乎個個兩米多高的虎背熊腰,腰系皮裙露著一身腱子肉,彼此對話是混雜著吼叫的大嗓門。這兒也有人類和羽族,但大約是身材不夠看的,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面前望過去是一排風格各異的房子,木的、石的、皮的和帳篷的,大大小小排到了盡頭遠到幾乎看不見的噴泉。對噴泉那裡就是城中心的廣場了。

  他們選了一家石頭旅店落腳,老闆娘是頭美麗的母豹。對,是真的母豹子,有豹子頭那種,皮毛油光發亮,圓圓的耳朵、黑而大的鼻子,獸眸鋒利,笑起來的時候尖牙閃閃,一見美豔的紅龍就拋了個媚眼。杜維因趴在櫃檯上笑眯眯地托著下巴和她聊天,用一頓晚飯換來一個七折優惠以後(晚飯也是老闆娘請客)把瑪利多諾多爾和貝莉兒毫不客氣地趕進房間裡。

  “我要去買斗篷和衣服。”他伸手黨:“給錢給錢。”

  房間在三樓,石頭溫度進門都能讓人打個寒噤。貝莉兒忙著生火和翻著空間戒指裡的肉尋思午飯,瑪利多諾多爾把錢袋掏出來分了一半給杜維因。杜維因思考一下:“不然把你的衣服給我穿一下。”

  “不要。”瑪利多諾多爾拒絕:“你穿得這麼好出去買東西人家會宰你。”

  說得很有道理,所以紅龍還是罵罵咧咧地原樣轉身要出門。瑪利多諾多爾提醒他:“吱吱呢?”小黃還裝死掛在他腰帶上當獸形裝飾品。杜維因想起來地掏出一塊破布把它包起來:“我帶它去。”帶著寵物/兒子更能裝可憐。瑪利多諾多爾:“帶點飯回來。”

  杜維因第一反應譏笑:“你不讓你的廚娘做飯?”

  銀龍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第一天來雪溪谷,讓莉莉吃點當地菜。記得買點帶葉子的。最後,她不是廚娘。”

  杜維因雖然不爽地橫了貝莉兒一眼,但還是沒說什麼地走了。他腳步很輕,幾乎聽不見走廊上的腳步聲,瑪利多諾多爾也沒有將斗篷脫下來,他倚在窗臺前等了一會兒,直到看見夥伴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那頭火色的長髮消失在角落中,他回頭叮囑貝莉兒:“莉莉在房間裡待著不要出去。”

  貝莉兒擺弄著盆盆罐罐,她回頭善解人意地看他一眼:“我給你們做蜂蜜裡脊吧?這裡有火。”畢竟這裡不是旅店,壁爐裡也不是魔火。瑪利多諾多爾抱她一下,隨即身影在原地消失。

  杜維因的腳步很快,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兒。所有的商店都是由好到差的程度,從城中心向外擴散。巨龍當然什麼都要最好的。大約是最近準備過節,廣場上四處樹立著花柱和花環帶子,圍著噴泉是一個非常大的集市,吟游詩人彈著豎琴唱歌招來顧客,大大小小的帳篷繽紛地堆在地上,帳篷前的攤子上堆著各式各樣的商品。衣服、武器、稀奇古怪的小配件和魔法道具,最多的是花朵,生的也有,烹調的也有,編織的也有,五顏六色,多彩而紛繁,有些兔子或小羊牽著人形母親的手嘰嘰喳喳鬧著要買,拿到手的下一瞬間就塞到嘴裡吃掉。

  他饒有興致,於是沒進商行,而是在廣場上一個個地逛過去,這邊停停那邊停停,感興趣的都拿起來看兩眼。最後一個跳舞的蛇人的攤子吸引了他。攤子上主要是雜貨,杯碗瓢盆配飾日用品,支在上方的架子上掛著一件件的斗篷,布的和皮的,綢的和金鐵的,每一件的胸口上都綴著紅色的火焰。當然紅龍喜歡這樣的東西,他先蹲下來翻看下面配套的靴子。

  蛇人在原地遊了一圈停下,欣喜地招待新顧客:“您好,我是羅蘭。”他也是條紅蛇,長長的尾巴尖兒在地上打了個圈歡快地搖擺。瞳也是紅的,尖豎的,淺淺的紅色,像暈染的花朵。

  蛇人在獸人中是容顏相當秀麗的一支,這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少年也是非常典型的美麗。赤裸的上身穿著小褂,短短的紅發直直地垂在肩上,擋住大圓耳環的耳垂叮噹搖晃,尖尖的下巴,紅唇妖媚。他露出一個殷勤的笑容:“客人,我的貨物看起來很適合您啊!”他們都挺紅的。

  “嗯哼。”杜維因不置可否地翻翻撿撿。“這可真難決定。瑪多不然你來看看?”他頭也不回地說。

  躲在角落裡的瑪利多諾多爾聞聲一愣,他們之間差了十幾米遠,他好懸沒應聲。謹慎地停了一會兒,紅龍頭也不抬地挑著東西,銀龍以前沒幹過這種事,他突然一陣心虛,把兜帽又往下拉了拉。

  杜維因未必知道他在哪裡,但瑪利多諾多爾有這個感覺:他一定猜到他跟來了。瑪利多諾多爾不知道他能不能聽見自己,他屏住呼吸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趕快呼出氣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呼吸。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雖然他很羞愧還是堅定地站在那裡看著杜維因,紅龍大約是看得不滿意反悔,在別的攤子逛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跑回來問能不能試穿。

  杜維因看起來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捂著嚴嚴實實的兜帽開著魔法站在角落裡發呆的神秘人,可能隨時會從懷裡掏出什麼魔法道具大殺特殺。瑪利多諾多爾覺得廣場上巡邏的執勤隊看著他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他在原地無地自容地呆了一會,開始覺得自己應該羞愧,最後悄悄離開。

  “當然可以試穿啊,您要進去嗎?”羅蘭比著身後的帳篷對杜維因笑起來。杜維因撇了撇嘴說:“那進去吧。”

  帳篷也是火紅色的,頂上綴著迎風飄搖的大羽毛。布料上有時候風掠過,起伏的時候能看見華麗閃閃的波光。少年拿過衣服,恭敬地搭在胳膊上,掀開布簾請紅龍進門。杜維因大步走了進去,布簾放下來的時候,整個空間突然一靜。

  什麼都聽不到了,這個世界安靜而隔絕。羅蘭臉上仍是不變的笑,他聲音低柔地說:“您請坐。”面前是一把舒適的靠背椅。“砰!”一聲巨響,杜維因一腳踹飛了椅子,然後他一把拖過了羅蘭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木頭撞在帳篷布上,好像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可怕地震動一聲,隨即落在地上,嘩啦啦,它散了。

  紅龍低下頭來,將蛇人少年的脖子整個捏斷。落在地上那一頭烈烈紅發,蕩過風一樣的淩厲。沒有進門時輕鬆的笑容,他神情陰鷙,那一雙鋒銳如刀的豎瞳火燒一樣的冰冷。那是殺人的表情。

  “你來做什麼?”

  那個頭顱滾在地上,腔子裡冒出的不是血,是吸飽了血的綠枝。杜維因飛起一腳把頭也踢飛了,羅蘭掉在地上,頭滾了兩圈,停下來的時候眼睛還對著他。杜維因厭惡這雙眼,於是綠枝穿出了他的眼球,撲啦啦,眼球掉在地上,漫出一地的葉子。

  可是羅蘭的嘴沒有被封,他笑了起來:“客人,只不過是請您坐下,椅子也沒有得罪您呀。”沒有咽喉和聲帶,那聲音是沙啞的氣音,帶著蛇類特有的嘶嘶聲,寒冷而陰森。羅蘭彎起紅眸,和杜維因比起來,豎瞳和秀氣的臉龐和五官,明明是柔弱而任憑欺淩的氣質,他再停下笑的時候,聲音突然變了。清脆的笑,像女人一樣婉轉而自得。

  “何必這麼生氣呢?”頭說。“我來看看你的好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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