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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頭瀕死的龍》第130章
第130章

  嘯吼城——這座完全是由石頭建立起來的,灰色而又冷硬的巨城,它的白晝與在戰鼓平原另一端的雪溪谷完全不同。

  草食獸人的家鄉,明麗、暢快,每一棟建立在峭壁上的木屋上都纏滿新綠的藤蔓,當星溪從山谷中間流淌而過的時候,飛揚漫天的是日色點點金芒,還有滿地綻放的白花,那是花之城也是綠之海。而嘯吼城,這座城市建立之初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聚居與捕獵,肉食獸人們不需要這樣的叢林,也不需要這樣便於攀爬的山谷,他們根據矮人與獸人的經驗在平地上建立了一座石城。

  野獸對顏色與光照的感知並不如其餘種族那樣敏感,這座城市除了石頭的灰黑與城外巨湖的蔚藍以外沒有任何色彩。不過獸人們喜歡太陽,因此房屋的風格都是平頂和極大的採光窗戶。因此當太陽突破天邊長長的雲朵,在朝霞之上綻放萬丈金光的時候,旅館最高層,瑪利多諾多爾輕輕拉開窗簾,光明披荊斬棘,透過他白玉的面孔,照射到他身邊的長絨地毯上。

  龍的眼睛追尋著那幾點在空氣中飛舞的塵埃,輕輕一眨睫毛,整個房間頓時就乾淨得暢快無比。貝莉兒把滾到床下的毛毯往上拖了拖。龍再把窗戶打開,一點喧嘩的聲音泄入房間中,他回頭看了看貝莉兒,人類輕快地和他說:“早安,瑪多!”

  貝莉兒從床上爬下來,穿好衣服,梳好頭髮。床是石床,完整巨大的一塊礦石雕刻成的床——瑪利多諾多爾說這個是火元素礦裡伴生的一種石頭,觸手生溫,堅硬的顏色和整個石頭房間特別相稱。而為了遮掩這種過於冷硬的色調,整個房間海洋一樣鋪滿了毛皮。那樣子就和貝莉兒冬天的小木屋差不多,但當然和她的原生態不在一個量級。

  肉食獸人房屋的特色就是如此,石頭與毛皮,原始奢華的粗獷。赤腳走在地毯上的時候會覺得讓人顫抖的柔軟,如奶油一樣的順滑。不過當貝莉兒走到窗前湊過腦袋,和龍站在一起的時候,她感受到了外面吹進來的涼風。

  “突然覺得冷了。”她摸了摸胳膊說。她穿的衣服還是短袖的,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冷空氣吹得一個激靈。而身後的房間暖得都快流汗了。

  瑪利多諾多爾抱住她,低下頭輕輕貼了貼她的脖子,與她臉頰相觸,冰涼的髮絲拂過她的肌膚。龍的神色仍然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憂鬱與難過。即使想著別的事情,他還是下意識地說:“我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如果莉莉覺得冷。”

  貝莉兒趕快說:“其實也還好。”

  但他摸了摸她的胳膊,已經齊了雞皮疙瘩,瑪利多諾多爾明白這就是冷的一種表現。“戰鼓平原這裡的冬天來得很早,雪也下得很大。”

  他輕聲說。有些不願意說……很久以前杜維因曾經和他討論過這種情形。

  火焰的紅龍對氣溫非常敏感,也對這種火元素的流動覺得非常有意思。他們路過戰鼓平原的時候,曾經登上過高處,杜維因帶瑪利多諾多爾感受這種元素的吹拂。戰鼓平原地勢低平,而它兩邊的月光嶺和清泉綠林都是溫暖而高的地區。火元素聚集在這兩個地方,並隨著氣流的交換堆積在戰鼓平原上空,太輕了,飛在天上下不來,於是地面非常非常的冷。

  他看著天說:“大約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要下雪了吧。”而這時候才剛剛入秋。

  大概這就是空氣對流?貝莉兒從自己腦子裡那點關鍵字的記憶這樣地想。

  她朝窗外看去,就是在這裡也能看到遠處巨大的森林。在石城之後威嚴地屹立,翠綠的、生機勃勃的、無邊無際參天的綠林。她試圖找話題:“我還以為森林會比較冷啊。”月光嶺那種人為開掛的情況當然不能一概而論。那裡到處都是矮人鐵匠,瑪利多諾多爾說矮人在山嶺深處挖空了整座山脈,也就是說地下是一整個火爐。——但是精靈們聽起來就不像是這麼喪心病狂地漫山遍野點火的種族。按理說,他們的森林中應該是很寒冷的,為什麼反而會熱呢?

  “不是這樣的。”瑪利多諾多爾糾正她:“森林裡有樹,會比原野上暖和一些,而且他們有精靈主樹。”

  那也就是精靈族的聖城了,也就是真正的“清泉綠林”所在,樹在的地方,就是永恆的春天。綠林外倒是溫度低很多,會下雪,和外面也是一樣冰封千里,枝葉凋殘的冬天,但仍然是比戰鼓平原要暖和的。

  龍聽說她冷,就執意地關上窗戶,小心摸了摸貝莉兒的皮膚,指尖上是溫暖的柔軟。瑪利多諾多爾不想碰她,怕她覺得冷,但貝莉兒看出他的退縮,主動把他抱住了。他有點難過,伸著手,不敢去這樣緊密地擁抱她。“莉莉,你會冷的。”

  “不會的,”貝莉兒笑著說:“房間裡很暖和啊!”

  那還是血流可以觸及的,蓬勃的生命。龍的神情非常地難過。

  “如果莉莉覺得冷了的話……會生病的。”

  太冷的話人類會生病的,瑪利多諾多爾至今對這個記憶猶新。而今年他們不能再安安穩穩地待在生火的房子裡,即使是隨身攜帶的小木屋可能也無法這樣地拿出來,而是必須要在外面奔波,用身體抵抗寒風與暴雪。瑪利多諾多爾非常愧疚:“對不起,莉莉,為了杜維因……”

  貝莉兒趕緊摟住他的脖子親親,心說果然是為了這個鬧彆扭。臉上只是笑眯眯地說:“沒關係啊,既然沒事就讓杜維因繼續打探消息好了。多虧他了。”

  瑪利多諾多爾的神色就顯現出一絲慍怒。

  “莉莉還幫他說話,都是他的錯。”

  這是他們停留在旅店的第八天上午。五天前他們吵了一架。自從那天晚上被杜維因氣上樓以後瑪利多諾多爾就對他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悅。他覺得自己是被騙了。之前他們說好的明明是男扮女裝隱藏身份好過關卡,如果有可能——因為他們直接穿越過去,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種發色的搭配而惹守衛懷疑——所以或許需要視情況留在嘯吼城裡一段時間,但這絕對不包括在這期間,向一群愚蠢的雄性揮灑魅力,宣揚自己的名聲,騙財騙物。

  從那之後開始他就思考著要怎麼把杜維因的腦子揍醒,暴躁地在房間裡轉圈,像頭困獸,神情陰沉,快步走得頭髮都飛起來。貝莉兒坐在一邊不知道要怎麼打破這種寂靜:“……杜維因還沒回來嗎?”

  龍的喉嚨裡發出不愉快的嘶吼。房間很好,所以隔音也還不錯。整塊鋪的地毯與周圍的掛毯絲綢都是很好的消音材料,外面的走廊雖然是石砌的,但當然不會讓尊貴的客人親自踩到這冰冷堅硬的地面上。隱蔽在柱子上的空間裡的隔音煉金生物會消除一切外來噪音,只有瑪利多諾多爾能憑著熟悉的空間波動找到杜維因的蹤跡。

  天已經黑了,入夜很久,杜維因還沒回來。

  瑪利多諾多爾打定主意要和杜維因談談。這是他忍耐的第三天了。那天晚上他就和杜維因談過。杜維因不以為意:“我說過我拿他們有用。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不如換家店,我可以說我姐姐不喜歡熱鬧想先走。”

  “有什麼用?”瑪利多諾多爾譏諷他:“讓他們像個傻瓜一樣拜倒在你腳下,奉承你的女性魅力,給你送錢送寶石?”

  “那有什麼不好?”杜維因懶洋洋地靠在軟椅上給他展示那一片的禮物。用漂亮的禮盒與緞帶包裹起來的首飾、衣服、寶石,還有幾塊魔晶,海一樣的鮮花。戰鼓平原最不缺鮮花。今晚幾個小時的收穫就能鋪滿房間的一角,琳琅滿目的光彩。

  “我讓他們去找找洛倫而已。那傢伙躲在清泉綠林,跟過街老鼠一樣。安特亞·洛萊恩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如果他聽說了一定會逃跑。”杜維因哼了一聲:“你要是這麼閑,你不如先想想怎麼對付洛倫那傢伙。”

  清泉綠林的洛倫,在某些地方可以說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傳聞出自某個人類貴族家族被陷害和驅逐的私生子,然而誰也不知道他會擁有這樣驚人的煉金天賦,籍籍無名的小可憐被趕出家門,幾十年後他的名字突然如同熠熠生輝的金星出現在地下黑市裡,只要是有他署名的煉金生物、藥劑和機關,統統都能炒上天價。

  最詭秘的地方就在這兒,幾十年過去,作為人類的他該當是力不從心的老者了,然而據說人們看見的他還是一個瘦弱蒼白而陰鬱的青年。有人傳聞他不死。

  瑪利多諾多爾不信這世界上有人不死。絕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這些讓他施了障眼法。所有的時間都是公平的,沒有人能打破生死的界限,就連死靈法師也不能。一個人類,還是煉金師,他的煉金生物再有戰力,難道還能對上兩頭巨龍?他盯著杜維因:“你怎麼知道?”

  “我之前打聽也搜索過他,可惜沒找到。”杜維因的神色冷冷的。他還沒有卸妝,看著瑪利多諾多爾的那對豎眸,畫出來的嫵媚上揚的眼角,是媚麗的弧度。“你不會以為我路過清泉綠林什麼也沒幹?你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剛從森林裡出來。我是從奧蘭帝國那邊穿過來的。”

  瑪利多諾多爾無話可說。這個理由聽起來不能再正當了,但他仍是知道目前的重點到底適合的那麼,不願意的想要說服他:“但這樣容易暴露我們自己。你難道不知道洛萊恩公爵在查殺他女兒的兇手?”

  “那又怎樣?”杜維因坐在那裡,完全看不出臉上的神情裡有什麼忌憚。他快意地勾起唇角,“我已經把我的手扔出去了——現在都不知道被哪個白癡撿了藏在身上。我們又扮成了女人,還帶著個人類。他們怎麼懷疑得到是龍來復仇呢?”

  那笑容酣暢而惡毒。瑪利多諾多爾震驚地看著他:“……杜羅羅!”

  “瑪多,那東西已經被煉金師動過了,沒有用了。”杜維因說那個東西的樣子看起來都不像是說自己斷掉的手臂,而是在說一塊垃圾。“扔掉還能發揮最後一點用處,你沒必要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瑪利多諾多爾當然極其不舒服!他頓時勃然大怒!“你怎麼能把它丟掉!”如果是自己的手臂,瑪利多諾多爾也不會說什麼,如果這能對他們有一點點幫助他會做的!可這是杜維因的手臂!“已經丟了,你想怎樣?”紅龍滿不在乎。

  那天他們最終不歡而散。瑪利多諾多爾忍耐到第三天又忍不住想和杜維因談談。他沒出過房間,每天就只是坐在房間裡,或者徒勞地轉圈,聽著杜維因的動靜,想些亂七八糟的可能性和擔心。他聽著他出了門,他回來,他關在房間裡,一個龍安安靜靜。

  瑪利多諾多爾那麼焦躁,卻又不知道要怎樣告訴紅龍自己的心情。歸根結底,杜維因失去了手臂,是他害的,他不能原諒自己,卻又無法去幫助他。他焦躁不安又無比地自責,他很明白那些人類是什麼樣的。貪婪、好色、輕浮而虛榮。杜維因為什麼要這樣地周旋於他們之間呢?這些人的奉承和禮物並不能帶給他快樂不是嗎?就算是為了洛倫,為了洛倫——他最後又怨怪起杜維因:“杜羅羅太過分了。”

  他們其實是可以忍耐的。……儘管這麼說起來,似乎是有損巨龍的尊嚴,但只要他們還在一起就夠了,瑪利多諾多爾,杜維因和貝莉兒,他們一直安全地在一起,對瑪利多諾多爾來說,這些比復仇更重要。

  巨龍有那麼多的時間,即使決不能讓這些人類安穩地壽終正寢,距離這種極限也仍然還有幾十年,他的生命如此漫長,他不在乎,他等得起。他更加不明白而憤怒的是為什麼杜維因這樣一意孤行,罔顧他的顧慮。這樣地在風頭浪尖上展現自己,就好像他們的處境還不夠危險。他難道不明白他的心情嗎?為什麼這麼急,為什麼這麼不顧後果。他很難過,又因這難過而極其地惱怒:“他不該這麼做!留在這裡……”

  杜維因回來的時候他闖入了他的房間。他們爆發了爭吵。兩頭龍都狂怒地走來走去地對峙,對彼此大吼大叫。紅龍無論如何也不願離開。

  “我說了我要找洛倫!你是聽不懂還怎樣!”

  “我也說了我們可以自己找!”

  “那白癡就在眼前了!伸伸手就能抓住!趁他這時候跑了還沒做好防護措施就應該是現在!你竟然還要後退回避嗎!”

  “這不是回避!杜維因,你要想想,考量我們的優勢!……難道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隱藏身份嗎?你這樣做根本是相悖的!……你以為你很安全嗎!有什麼樣的風險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簡直愚蠢到家了!巨龍絕不逃避!”杜維因脫口而出:“瑪多,你太懦弱了!”

  那一瞬間瑪利多諾多爾的臉上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更多的是震驚,是屈辱,是不可置信混雜著狂怒。似乎是一眨眼他就出現在房間的那頭,砰!杜維因直接被揍飛出去。瑪利多諾多爾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紅龍砸在角落裡,在自己撞塌牆壁之前他用藤蔓接住了自己。

  可能精靈的魔法就是無法控制住那種美好的事物。斷折的綠藤上開滿鮮花,芬芳的香氣。杜維因靠在牆上咳嗽,身上落滿殘花。……即使是失去了理智的爭吵,他們仍然記得控制力道和製造緩衝,不至於破壞這個房間,更大的危險、暴露和崩潰。

  紅龍朝旁邊呸了一聲,他捂住臉,目光陰戾,沉默不語。房間裡像個旋渦,捲進去的是死寂的緊繃,炸藥般的狂暴。瑪利多諾多爾眨了眨眼,銀眸直視著紅眸,良久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避讓開了,杜維因撇過頭,用手背蹭了蹭嘴角。

  “如果你非要這樣說——”即使這樣瑪利多諾多爾仍然克制著自己,“我對你很失望,杜維因。”

  銀龍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在房間中消失了。

  一直到現在,五天的時間,他們沒有再說過話。杜維因開始夜不歸宿,完全是按照那種所謂的“人類的作息”——那種所謂的人類貴族般的作息。玩個通宵,早上吃點東西再上床,一覺睡到下午起來,打扮打扮,繼續投入整晚狂歡。

  ——鬼知道他根本不用睡覺,也不知道那些所謂睡覺的時間他到底關在房間裡是在幹嘛。

  而瑪利多諾多爾終日對著窗戶獨坐,看外面的景色,從日出看到日落。貝莉兒不確定他是不是還在關注杜維因,也許確實是的,她問杜維因什麼時候走和什麼時候回來,瑪利多諾多爾都能第一時間地說給她知道。

  銀龍仍然耿耿于懷,貝莉兒推著他坐到床上,好讓他不要再對著窗戶發呆。龍每一次說到這裡都非常惱怒。“我說了要早點走!這樣下去莉莉你又要生病了。”

  這個話題也關在房間裡來回軲轆無數遍了,尾碼不是每次相同,總歸中心意思是不變的。在吵架前瑪利多諾多爾曾打過主意想強行帶走杜維因,但一來這個操作有難度:清泉綠林的關卡現在需要有嘯吼城的證明,如果他們直接瞬間移動過去,那是進不了森林的。而和空間龍從小一起長大的杜維因也很懂怎麼切斷瑪利多諾多爾的魔力節點。他甚至不用干擾他,只需要切斷連到自己的魔力,讓瑪利多諾多爾不能帶走他。

  瑪利多諾多爾當然不能丟下自己最好的朋友自己離開,所以他只有憤怒地留在這裡,眼睜睜看著杜維因作死。

  貝莉兒也很無奈。那天她沒有跟去,不知道到底兩個龍怎麼吵起來的,又吵成什麼樣。橫豎她又不能插嘴,這幾天來瑪利多諾多爾心情都非常不好,反復重申了好幾遍。開始是非常憤怒,後面又總是很傷心。她有時候半夜醒來,會看見龍坐在窗前,默默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瑪利多諾多爾總是這樣安靜沉默的,他背對著她的影子和那道流暢地垂下來,垂在身邊的銀髮,讓她想起曾經白龍日復一日坐在小溪裡的那個背影。她試著打探了一下,只聽出來大約是杜維因說了很傷他心的話。

  瑪利多諾多爾不肯說到底是什麼話。但吵架總是這樣的,怎麼傷人怎麼脫口而出。貝莉兒親親地安慰他:“杜維因一定不是這樣想的,再說你也揍了他不是嗎?”而且銀龍在這裡還有莉莉花安慰,杜維因被暴揍一頓,只能獨自躲起來舔傷口。這麼一對比,瑪利多諾多爾心情就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但過一會兒又覺得愧疚,自己竟然幸災樂禍,頓時更加自責了。

  現在她是不接這個話題。龍的心思實在太多變了,等他自己緩過來吧。“杜維因回來沒有啊?”她問著例行問題。

  畢竟是女僕莉莉,雖然和多諾小姐住一個房間,每天早上玩了一晚的瑞格妮小姐回來,莉莉是要本本分分的去給小姐送飯,服侍小姐梳洗卸妝上床睡覺的。演戲要演到位,這些天都是貝莉兒代替瑪利多諾多爾去觀察杜維因的情況,給他送飯,試著談一下龍生,破一下冰。

  瑪利多諾多爾明顯不想回答她,但頓了一會兒還是不高興地說:“剛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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