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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頭瀕死的龍》第81章
第81章

  “哎我說。”傭兵的同伴捅了捅哈亞德。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溫和,無雨,無霧,天也黑得很晚,這段時間是最為祥和的春夏之交,行商與傭兵們豐收回家的好日子。人類的商隊已經走了一天,在傍晚在一條河邊宿營,抓緊在天黑之前做好安保準備。哈亞德因為是重傷患,所以就沒有起來幹活,只是在灶邊負責烤烤肉煮煮湯這樣的小事。在他忍著疼痛把一鍋子糊糊攪得更加黏稠的時候還有個實在按捺不住的傻逼問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關你什麼事?你好奇心這麼重幹嘛?”

  一行行蜥蜴車從他們中間沉重地駛過去,車子就只是簡單的木板的底,沒有頂,上面用鐵鍊綁著整齊的大籠子用黑布蓋著。這裡就是他們的收穫,二十枚蛋和三頭小獅鷲,還有一些在落日峽谷能找到的其他藥草、煉金礦物與魔獸的副產品。

  和往年的收穫季比起來今年似乎有那麼點不同,哈亞德也說不來這樣的感覺,他以前又沒跟過獅鷲隊。不過據他的同伴所說“省事平靜多了,以前那些小獅鷲又吵又鬧撞籠子,吵得大家睡不著覺,好幾個馴獸師才能安撫一隻,又要排得氣都喘不過來地巡邏,還要預防會被跑出來的幼崽咬傷。”

  獅鷲的幼崽在肉體上是沒有那麼大的攻擊力,但它們的靈魂強度相當強。它們本身就是非常高階的兇暴魔獸。據說馴獸師是用精神意識與它們溝通的,又需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溝通,對身體和精神素質要求都非常大,一個不好很容易被反噬。而如果不能壓制獅鷲的吼叫,到後期出森林的時候就會有許多魔獸感知到動靜來攻擊隊伍想要吃掉它們,一個疏忽就會造成最糟糕的惡性循環。

  所以總之每一年的獅鷲抱窩期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有精力,高度警惕、日夜防守,幹完一趟活人都能瘦一大圈。哈亞德是沒什麼好抱怨的,不兇險哪有他們這些傭兵的錢掙?不過即使沒加入過獅鷲隊他也能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這次確實與眾不同。”峽谷中的路在十天后就過渡成了林地,到這裡離走出落日峽谷就還差最後半個月的路。這一路上平靜得反常,不要說魔獸來襲擊,就連籠子裡的小獅鷲都不吵不鬧,頂天了要吃要喝心情煩躁嗚咽兩聲,車上最嘈雜的情況大概就是蛋們要出生的時候,一個個沒事做的馴獸師擠成一圈精心照顧這些活金幣們,看那架勢頗有擔憂自己沒事可做的風險。

  ……據說強者確實能將自己的氣息擴散開去壓制敵人,大陸上還流行著很多這樣的傳說,所以這一切也似乎都只能歸功於傭兵哈亞德帶回來臨時加入商隊的兩個陌生人。這些天哈亞德也不止一次應付過別的傭兵和商隊頭領的詢問了。老實說他對這業務也挺陌生的,不過不妨礙哈亞德做出腦子沒有壞掉的回答。

  “除了那位好心的小姐救了我以外我就什麼也不知道,那樣的大人也沒必要向我這個渣滓介紹身份吧。”哈亞德隱瞞了他是從獅鷲窩裡被扛下來的事情,只是簡單地說“逃出來後在路邊被撿到了”地搪塞過去。在養傷的時候試探著邀請了一下沒想到真的答應加入了。

  商隊頭領本來也是看在哈亞德的面子上勉強接納了新成員,雖然這傢伙在峽谷中慘烈地遭遇了一次滑鐵盧,混成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被抬回來,但在來的路上還是能看到他的能耐的,況且紅發傭兵向來只接A級以上任務,獅鷲這種人多勢眾最多也就是B級。他還是希望能和哈亞德達成長期合作……再加上回來報告的人說看到還留在林子裡沒有吃完的獅鷲屍體。

  能憑一己之力壓制一頭壯年獅鷲,想想雖然肉痛,也還是多花了點錢請了這個一身白的兜帽怪人加入,姑且當個外援。直到五天前的時候大家終於發現有哪裡不對,頭領親自畢恭畢敬地送了幾大袋金幣和一些寶石過去,被對方坦然地收下了,然後毫無餘地地拒絕了所有接下去的會談。

  從那時候起傭兵們在私下的流言就猛然猖獗起來。何況兜帽怪人還有更加值得八卦的特質:隨身攜帶的一個嬌小奇特的異域女孩,一個顯然是被女孩當做寵物,經常抱在懷裡的也一樣奇特少見的長耳朵小動物。

  哈亞德已經聽他們為這件事打過不少賭了,男人無聊的時候碎嘴起來也非常討厭。“我當然知道規矩,我也不是想打探那位大人,不過是女僕吧?看那樣子就是一個女僕吧?畢竟……嘿嘿嘿。”

  傭兵點到即止地露出一個男人們都懂的笑容。雖然女孩的樣貌也不是主流的審美,胸部和臉和屁股都很平——說是很平是因為人藏在那種寬大的衣服裡也看不清楚,但起碼還是能看清不是肉彈型身材,加上黯淡不夠好看的黑髮與黑眼。

  雖然那身細膩美麗到不可思議的肌膚和與兜帽怪人對她的曖昧舉止都很讓人遐想。除此之外還有她那特別到記憶深刻的手藝。說著他抬頭朝那邊打量了一眼,突然滿臉愁苦地說:“啊,差不多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怕到讓人終生都無法忘記的美味香氣再一次順著風擴散下來,整個團隊瞬間好像中毒一樣靜默了一瞬。哈亞德看著自己手裡這個糟糕到讓人想嘔吐的鍋子內容物,他可以很肯定那個小心眼的男人是故意的。他都是要選在上風處搭建帳篷,離他們很遠擺明瞭劃清界限,除了食物的香氣偶爾還會有細碎的談天和笑聲傳下來,但這時候誰要管聲音啊!

  而且第一天他這麼自顧自地走開搭帳篷的時候商隊頭領還很不滿,直到這股味道飄下來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美味的食物,不是沒有吃過的,但是隨身帶著在最高級的餐廳裡才能吃到這種手藝的大廚在荒郊野外到處走,這種大佬的重量級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哈亞德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帳篷剛剛搭好,非常高級的布料和絢麗的銀色色彩,當然有識貨的人看得出那是精靈森林的出品。男人的手從立杆上放下來,而他在意的那位女孩跪坐在灶前專心地攪鍋子,明明是和他一樣的動作,做出來的卻是神之手與陰溝垃圾這樣區別天差地遠的東西。男人的目光立即能感受到地投過來,紛紛望過去的傭兵立刻做賊心虛地低下腦袋或是左張右望,只有哈亞德咧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才再低下頭把鍋子裡的東西舀出來分。

  只承諾過遠離小姐,沒說過一眼都不能看嘛!他坦然得很,把一碗碗糊得看不出顏色的豆子蔬菜湯遞給每一個伸手過來的人。“每天我都覺得自己吃的是豬食。”同伴就著這股香味狠狠地啃著嘴裡的肉乾,灌一口湯,欺騙自己其實吃的是珍饈美味。

  哈亞德也挺想告訴他“不是的,聞著是可怕的香,吃起來啊雖然也是很美味但根本不是想像的那個樣子。”可這話說出來也沒人信嘛。也不是沒人想偷窺女孩的廚藝,學到一道菜賣出去這輩子都能躺在金山銀山上不愁吃喝了,這個傻兮兮的女僕還一點都沒有隱瞞自己處理食材的過程。距離雖然差了三十米遠,不是沒有人打主意但……

  灑在菜裡面那些各種顏色的粉末完全不知道是什麼啊!就算沒有那些仿佛煉金師一樣邪惡古怪的粉末,全程照著步驟做出來的也完全是似是而非的東西。有一些添加的副原材料倒是能看出來,比如野菜和蜂蜜,但前者太便宜而後者太昂貴了,根本沒有辦法販賣和反復實驗。哈亞德看不下去了幫了點小忙:“不要犯傻,如果你真能把菜譜學過去的話你以為那位大人會坐視不理嗎?”

  那個傭兵還強撐著狡猾地說:“誰說我是在學菜譜。”

  無所謂啊,只要你能單槍匹馬打過一頭成年獅鷲。哈亞德聳了聳肩走開了。再後來大家就收斂了很多,也沒有那麼明目張膽地剽竊,而且也是因為女孩的步驟太繁雜細緻,菜譜翻新太快,需要的技巧也太多了,不是專業的,就連盜賊和藥師也沒法只看一遍就全盤模仿下來。

  同伴還在探頭探腦地報告消息。“應該是煮魚湯,我看見那位大人抓魚了。”整個團隊都看見他們抓魚了。這次也沒什麼人模仿了,魚很腥臭,刺又多,非常不好處理,對傭兵們來說寧可啃肉乾都不願意去煮雨。“哈亞德,你說昨天那個女僕拿去的豆子到底用來做什麼了?”

  女孩經常過來團隊這裡交換一些物資——與其說交換,不如就是拿著意思意思的幾枚錢免費拿了。她要的又不多。迄今為止已經拿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基本都是食物,一些乾果、香料、土豆和小麥,就她孤身一人過來,哈亞德看出她有在學習語言。

  前幾天她拿走的是一小袋豆子,然後大家看著她把豆子倒進水盆裡就不管了,清晨天沒亮的時候幾個值守的傭兵一臉天崩地裂的說看見神秘兜帽大人在磨一個磨把豆子磨成漿拿去煮開。

  但豆汁根本就沒什麼好吃的不是嗎?再說誰身上還帶著個磨啊。這次終於沒人抄菜譜了,大家就是好奇女孩每天鼓搗那些豆汁是用來幹什麼。同伴戳了戳低頭幹活的哈亞德:“哎,那個小女僕走過來了。……還帶著個碗!天啊!她要送食物來嗎!”

  哈亞德抬起頭來。興許是因為熟悉,貝莉兒過來大部分時候是找他交涉。挺不錯的,哈亞德相當樂見其成,畢竟他和那位大人的約定也只有“不能主動接近小姐。”

  貝莉兒端著碗走過去的時候覺得簡直全部人都在看她。本來還是鼓起勇氣雄赳赳氣昂昂理直氣壯過去送溫暖的不知怎麼就泄了,腳步頓了一下想回頭,但那位她曾經救下的紅發傭兵早就大老遠站起來等待了,額,這還怎麼回頭!出於在身後的龍怨鬼一般的監視,貝莉兒至今還沒敢問他的名字,而瑪利多諾多爾不肯教她“先生”和“閣下”諸如此類稱呼的詞。她走過去也就只好……

  “啊,喂。”她說。

  傭兵早就知道這個單音節的詞是叫他的,臉上頓時露出熱情洋溢的笑容。“小姐#*@》?”貝莉兒唯一聽懂的只有小姐,不過她大概知道是有何吩咐那一類的話。她把手上的碗往前遞了遞。

  “做……太多,了。”她結結巴巴地用新學的詞彙說:“給,你們。”

  貝莉兒簡直把這個商隊當成額外寶庫在刷。每天她都能發現一堆讓人欣喜若狂的新食材。不過就因為這樣太得意忘形了,估計錯了分量,做了太多的豆漿和豆腐。龍是不吃素的,這麼一大盆的豆腐也沒地方處理。瑪利多諾多爾:“放進亞空間就好了。”他一點都沒當回事。貝莉兒別有用心地說:“要不拿去送給他們?我們拿了這麼多食物,也要禮尚往來啊,打好關係再拿就好開口多啦。”她試圖蒙混過關。

  “那好吧。”龍一點都沒有遲疑,很痛快地答應了。“餵飯就可以去。”

  哇怎麼這麼精明,一次都避不過去!“明明這次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啊!想想你的魔晶!”貝莉兒也不是排斥給他餵飯就是最近最近……總之她試圖討價還價。但瑪利多諾多爾認准了就是認准了。“過去一次就算一次。”他決不放棄自己的權利。

  他這麼說著,眼睛閃閃發亮,佈滿期待。貝莉兒本來想說不去就不去唄自己吃完豆腐有什麼難的,可是他這樣子……真可愛啊。

  被美色蠱惑的貝莉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過來了,算了反正都還是要拿東西。她自暴自棄的想。傭兵臉上露出誇張的驚喜地把盆子接過去,像是接著個聚寶盆。他之前兩隻手都被瑪利多諾多爾踩斷了,為了補償喂了一點神奇溪水恢復了一大半。她比劃:“水裡,煮一煮,吃。”

  旁邊的人們毫無遮掩地看過來,整個營地一片寂靜,簡直萬眾矚目。紅發男人倒是一點都不怵場,就像他是個天生的演員似的,毫無障礙地一手把盆子摟在胸前一手行了個誇張的鞠躬禮:“好心的小姐,謝謝饋贈。”大概因為知道她在學語言,所以回答也特別簡單。

  她才想起來她忘記學“不用謝”,她學來的話都是一句句死記硬背好順序。好像寫好的劇本一飛出去就不知道如何做了,貝莉兒腦子空白地卡了半天才跳過去:“我想,拿一瓶酒。”這種語序說了好幾次了倒是非常溜。幾分鐘後一瓶上好的紅酒就恭敬地送到貝莉兒手上,呃,她都不好意思問有沒有那種米酒什麼的,只好抱著瓶子逃跑似的快步走回去,在她身後暴起的喧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紅發傭兵已經被人撲倒了。

  回到帳篷那邊的時候瑪利多諾多爾還在正襟危坐地等著她。貝莉兒更緊張了。“瑪瑪多。”龍看了她手上的東西一眼說:“莉莉今天拿的是酒嗎?想喝酒嗎?我們已經有湯了。”他指的是鍋裡還在咕嘟咕嘟滾的魚頭豆腐湯。

  呃,但這個不是用來喝的。貝莉兒:“這個、這個我留下來試試做個東西。”她手腳僵硬地把酒瓶子好好擺在一邊,越臨近斷頭臺臉就漲得越紅。瑪利多諾多爾已經積極地越過她給她舀好一碗香噴噴的魚湯,連勺子一起遞到她的手上,蒙在兜帽下的眼睛閃閃發亮。

  “莉莉,我準備好了。”

  貝莉兒看著手上的碗勺,那當然不是給她準備的,漂亮而華麗的質地與花紋,那是龍的餐具。

  好吧。

  她想不就是舉手之勞嘛。舀起一勺勺子,閉著眼睛舉高到空中。龍還不樂意。“莉莉要睜開眼睛喂我。”

  “不就是餵飯嘛你還管我睜不睜開眼睛。”

  但是說是這麼說手費力地舉高了半天都沒有龍來舔勺子。好吧……好吧這個混蛋,就是吃定她了!貝莉兒自暴自棄地睜開眼,努力抑制著臉紅和顫抖的呼吸,果然那雙漂亮的銀眸就在最近的地方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見她妥協,得意地露出一個勝利了的孩子氣的笑容。

  “看著莉莉的眼睛吃的東西才美味。”

  他這樣說著:微微的張開嘴,美豔的容貌和絢麗的眸,開始專注的對著食物,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小花突然爆紅了的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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