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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頭瀕死的龍》第122章
第122章

  大抵世界上每對小情侶都有這麼個新鮮的過程。

  從單純的唇碰唇到交換口沫相濡的親吻,這中間跨過的世界仿佛一瞬間,很短也很長。學到了,驚詫了,發現兩個人之間還能有更多更多的甜蜜,打從心底沁出來裝不下的糖,甜得發齁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甘之如殆又欲罷不能。

  後來基本上也沒有肉丸子什麼事,也沒有轉圈圈跳舞什麼事。瑪利多諾多爾坐在火邊,把小小的花兒抱在懷裡。小巧的豎琴在一邊擺著,開始還用那清亮動聽的琴音彈著調子,給予這個夜晚更加美麗的氛圍,……後來慢慢的就不成調,叮叮咚咚,散亂的彈著聲音。

  最後琴放在那裡,突然向後倒去,琴弦撞在地上空的一聲響,荒曠刺耳得讓人驚了一下,貝莉兒的手還放在龍的頸後,被親得呼吸急促的扭頭要去看:“怎麼了……”被瑪利多諾多爾固定著頭不許動。“沒關係,是琴掉了……”

  龍又殷殷的湊上去。在此之前,他不曾體會到,人類的親吻是這樣的東西。瑪利多諾多爾對嘴碰嘴並不熱衷,作為一頭巨龍,他要和人這麼做是蠻難的,即使頂著一副人皮,他仍是一頭尖嘴利牙的巨龍。……直到貝莉兒教了他這樣的玩法。親昵到用舌頭相觸,對巨龍而言舔舐就是最親密的愛意了,他喜歡這樣的吻。

  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這是瑪利多諾多爾第一次沒有吃光鍋裡的食物。……誰還記得食物。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當成新奇的遊戲,剛剛食髓知味了,現在有那麼多的花樣要嘗試學習,無論如何捨不得放手。或許貝莉兒和瑪利多諾多爾都是,他們都是非常紙上談兵的那種人,……又是這樣地彼此心悅,都想要給對方最好和最快樂的體驗。

  只想要為你,為你,努力地變成,更好更好的人。

  火沒有人記得添柴,於是漸漸地熄滅了。只是天上的星星如此明亮,長河如織,夜空中如綻放的光華。奶油湯從咕嘟咕嘟地滾著冒泡泡到漸漸地停止了,冷了,空氣中回蕩著一股甜膩過頭的冷油的香味。瑪利多諾多爾從莽撞過頭到把握了接吻應該是怎樣的尺度,他們之間好像沒有太多的交流,又或者只是不需要說話。貝莉兒開始摟著他的脖子,後來是揪著他的頭髮。

  他們先是親一會兒,貝莉兒喘不過氣就放開她,頭抵著頭說一些不明所以的話,嘀嘀咕咕地絮語,呼吸裡都是熱氣,滿腦子都是湊得這麼近的對方軟軟濕濕的嘴唇。都咬過啃過吮過了,還是這麼讓人心悸,說一句話就碰觸一下,可能都沒有人明白到底是說的什麼。等貝莉兒喘過氣來了不知道是誰先碰上的就又張開嘴,最親熱地交纏。

  龍的頭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散開了,蝴蝶結本來就不是那種很牢固的結。寶石繩子落在了貝莉兒的衣服上,銀髮鬆散開來垂在他們中間。貝莉兒有一次短暫地分開的時候低頭看到了一眼,那漫長得像沒有盡頭的,垂在龍與她交握的手上的,一條比天上的銀河還要璀璨的河流,打著旋兒的旋渦,像能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的華美。

  最後還是貝莉兒覺得嘴都腫了該歇一歇了。龍是不睡覺的,或者說他的睡眠時間不像人類這樣按時按點。反正他今晚天塌下來都不會睡的,真的由著瑪多小公舉的性子親親,親得怎麼樣都沒個夠。瑪利多諾多爾不喜歡親到口涎流出來,一有這個趨向他就要去舔她的嘴,力保寶貝小花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龍的舔舔怎麼能叫舔舔呢?那叫清潔。然後他又來舔了,貝莉兒糊了半張臉口水努力的推開他。

  “好了好了……”她努力的一臉嚴肅:“玩到這裡就可以了,人類要睡覺了。”那對晶晶亮的銀眸頓時傷心欲絕地望著她。

  “再親一下……”他舔舔她。舌頭刺刺的,舔到貝莉兒臉上,即使剛剛舔過這麼多次了每次都刮得心裡一麻。龍死按著不放的撒嬌:“莉莉,再親一下。”拱著她嗚嗚。貝莉兒有點心軟:“那就再親一下哦?”

  她抽出手來環著他的脖子,有時候因為龍太粗魯就會拽他的頭髮,他有感覺就鬆開她,沒感覺就直接把手拉下來握著不許她拒絕。但不管怎樣還是這個姿勢比較佔據主動權,貝莉兒把唇湊上去的時候只想麼麼親一下了事,龍直接把嘴張開等著她。

  ……算了算了壞蛋龍。她還是把舌尖探進去,像叩門般輕輕舔一舔,他的那條外面看不出來的長舌頭就立刻纏上來扭著她不讓走。結果還是失控了,因為知道是最後一次親得實在太久,腫脹的舌頭直接刺痛起來。貝莉兒捂著嘴堅決不讓再親了:“嘴痛死了!瑪多你舌頭有多刮人你自己心裡沒有數嘛!”

  被舔過的臉和嘴都是紅腫紅腫的,就算貝莉兒喝了龍血,畢竟是泡過神奇小溪,皮膚也原本就嬌嫩得不行。雖然沒有弄破也沒有弄傷,紅刺刺的還帶著痕。瑪利多諾多爾自覺理虧,心虛的把貝莉兒抱到小木屋裡,老老實實擰布巾給她擦臉漱口洗手,幫她解那個已經被蹂躪得一塌糊塗的花環,做睡前準備,再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趴在旁邊認真地看著她。

  現在是不用再點火照明了,頭上就有燈籠花。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從進去屋子開始光線就那麼暗,始終沒亮起來,瑪利多諾多爾說那是因為沒曬夠太陽。“放在山洞裡光源不夠……能量用完了,就亮不起來。”

  貝莉兒覺得這挺好,雖然睡了一天,畢竟生物鐘沒調過來,頂多不過比平時晚那麼一兩個小時,到了該睡的時候還是會睡。她也困了,打了個哈欠。龍趴在她床邊拉著她的手,銀髮如海一樣鋪在床裡。瑪利多諾多爾很喜歡這樣,如果頭髮不夠這麼巧合,他還會主動把頭髮整理起來當被子蓋在她身上。

  被握著也好被蓋著也好,反正他頭髮多,怎麼把它們和她聯繫起來他都高興。貝莉兒刻意忽略辣得腫脹的舌頭和嘴,閉上眼睛與龍互道晚安。“瑪多晚安。”那個熟悉的涼意便湊過來,輕輕蹭了蹭她的脖子。蹭一會兒,大約是忍著不可以舔,忍好了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莉莉晚安。”但嘴上還是快速被親了一下,因為沒有伸舌頭所以貝莉兒就不管他了。

  但是被這麼目光灼灼的盯著睡覺實在太尷尬了,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從靜謐的屋子裡響起:“好安靜啊,感覺有點難睡著。剛剛都沒有認真聽過瑪多彈琴,瑪多可不可以再彈一次給我聽?”

  現在她想要月亮龍也一定會滿足她的,何況是段曲子。倒在地上的小豎琴被重新抱回來,貝莉兒撐著雙肘趴在床裡,看著銀龍背脊挺直地坐在藤床邊,低頭認真地奏起唯一會的那首小夜曲。

  泉聲叮咚,山風嵐嵐,曲子溫柔而動聽。貝莉兒把頭歪著靠在藤條上,眼睛笑眯眯地看著龍,誇獎他說:“瑪多真厲害。”曲子很快就彈完了,畢竟也只是一段小夜曲。但是當然不會只彈這一遍,瑪利多諾多爾一遍又一遍地彈。貝莉兒趴在床邊,慢慢地就睡著了。

  他把豎琴放在一邊,琴還在被撥動著弦,一聲一聲輕柔的響。瑪利多諾多爾把小花重新放著躺平,蓋好被子,頭髮重新認真地整理好,鋪在她的枕邊。他伏下來仔仔細細地舔過她的臉,她的唇,還有撩開她的頭髮的那根細細的脖子。全都一口口認真的舔過,細細密密,覆蓋每一塊肌膚。

  這個是他的,是他的,寶貝的小花,最好最好最喜歡的莉莉花兒,在琴聲裡這樣安寧地睡著。瑪利多諾多爾願意把她堆在花裡,堆在無數的寶石裡,他用爪子和尾巴圈著她,就這麼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他趴在她床邊,她才剛睡著,他目不轉睛的凝視她,已經開始期待日出,期待她的再一次醒來。

  但貝莉兒夜裡開始做噩夢。她蹙著眉,呻吟出聲,渾身都是冰冷的汗水,聲音裡帶著哭腔。“不要……不要……”瑪利多諾多爾把她抱起來搖晃,過去他也曾這樣守在她床前,關注她每一個不安的反應,隨時準備著把她叫醒。——只是,不如現在這樣的痛苦,她每一下的呼吸都是撕扯他的心頭。不敢再很用力的舔她,怕弄痛她,只好輕輕的搖晃,小心地蹭她的臉。

  偶爾舔一口,再小心不過的叫醒她:“莉莉,莉莉。”她睡得不深,一會兒就醒來了,抱著他的脖子,猶自驚恐地喘息。

  他們誰都沒說話,瑪利多諾多爾幫她一點點地拭去汗水。貝莉兒一會兒平靜下來地說:“嗯……做了個跑來跑去的夢。”

  她的聲音很輕鬆。

  他們抱在一起,瑪利多諾多爾將頭低下去,尋到她的唇。一點點很小心,唇舌交纏,最溫柔的親吻。龍很克制,只吻到小花的身體軟下來,等她只專注於親吻,忘了那個夢,他鬆開嘴意猶未盡地舔舔她,趴在她耳邊小聲說:“我給莉莉彈琴。”

  地上的豎琴又響了起來,泉聲叮咚,安寧的小夜曲。瑪利多諾多爾沒有把她放回床裡,他仍舊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搖晃。銀髮在空中飛舞起來,落在兩邊,把她嬌小的脊背完全地覆蓋住,如柔軟的織錦。而貝莉兒被裹在龍的懷裡,抓著他的頭髮,頰邊細密落下來,如雨點般的吻。

  貝莉兒就這麼做了好幾次噩夢,每一天晚上龍都這麼抱著她,用頭髮蓋著她給她當毯子,給她彈琴,吻著她,讓她忘掉夢魘。而白天這樣的情形就會反過來,夜晚溫柔可靠的龍會變身鬧事小公舉,亦步亦趨跟著她各種點菜,不依不饒,撒嬌索取。

  以前貝莉兒沒想過就這麼個走出去幾十步遠的平臺他們也能這麼安分地蹲著,一點不嫌束手束腳。可是根本就沒有覺得束手束腳的時候。時間的流速這麼緩慢下來,白天睡醒,聊一會兒天,親一會兒嘴,馬上就到要做飯的時候。做好飯吃完飯,下午再抱著一起小睡一下,親一會兒嘴。然後晚上,做好飯吃完飯,再抱在一起,親一會兒嘴。

  聽起來真的好像什麼事也沒做,可是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充實滿足得不得了。他們在山洞裡呆了三天,瑪利多諾多爾就沒有把房子挪出去曬太陽的時候,燈籠花最後全熄了。後來他們索性把藤床挪到平臺上的篝火邊——意思意思而已,貝莉兒後來就沒躺回去過,都拿瑪利多諾多爾的胸口當床。

  龍坐在懸崖的邊緣,身邊立著小小的豎琴,彈著那首重複過幾千幾萬遍的曲子。蒼穹星河壯闊,撩起晚風獵獵,銀髮如毯,溫暖密實地覆在身前。他的懷裡是自己保護的小小花兒,抓著他的一縷頭髮,呼吸甜甜,沉沉地睡著。

  第四天的時候瑪利多諾多爾才勉強提起了杜維因。那時貝莉兒攪著鍋子裡的湯,攪了一會兒放下來,龍趴在她身後蹭脖子,一邊很自然地接過棍子認真地繼續攪。——自從貝莉兒教給他“要攪一攪”以後他就覺得所有煮的湯都要攪攪才好吃。

  “嗯……杜羅羅,之前和他聯繫了一下。”

  貝莉兒度量著龍的脾氣小心地裝作隨口的樣子。“杜維因怎麼樣啦?”

  “沒什麼大事。好像受了點傷,說是秋天到了,不想在戰鼓平原蹲著,催我們回去。”秋天的時候很多在外放牧的畜群要做過冬準備,都聚集在城市附近。那個味道是很銷魂的,杜維因據說早就逃出了城市,躲到山野裡去避難了。

  瑪利多諾多爾至今說起杜維因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對紅龍失誤連累了貝莉兒的事怨念很深。但貝莉兒看他這樣就明白杜維因確實沒什麼大事,要不他才不會在這裡碎碎念呢。這樣她也能放心一點。在山上待了三天,雖然重逢了久違的二人世界,但待得太久也會覺得對不起被他們甩在一邊的杜維因。

  “他說的有道理啊。”貝莉兒隨口說:“嗯,畢竟那個,那個安特亞·洛萊恩的事情——應該也已經傳出去了吧。說起來,你們到底是怎麼聯繫的?我也得弄個這樣的聯繫方式才行啊。”

  瑪利多諾多爾沉默了一下,他們的聯繫方式需要魔力,貝莉兒沒有魔力,得另想法子,比如定契約什麼的——龍不是不想定契約,是因為他是傳統龍。和伴侶在定契約以後交合才是最完美的儀式。他又有點猶豫起來,覺得或許還是先定契約比較能保護寶貝小花。這邊那邊的選擇猶豫不定,所以想到最後就還是有點支支吾吾的。“嗯,我有在想,莉莉先等一下。”親了親她:“不過一定不會再離開莉莉了。”有這一次就嚇的夠嗆,去哪裡都一定要帶著,再也不敢鬆開了。

  所以說到這裡他們當天下午就下了山,根據杜維因留下的座標,找到一座小鎮裡。

  正在秋收時節,已經要把畜群趕回來清理了,這是最熱鬧的時候,從求偶節後就是獸人連綿不斷的慶典,一直到冬天。廣場上擁擁擠擠,鎮邊的木欄外聚集著幾萬頭牛羊,一片黃白色的塊斑蔓延到天邊。貝莉兒被瑪利多諾多爾牽著手穿梭在人群裡,到處都是高大的牛頭人馬人,差點擠成人餅。她納悶著:“杜維因在哪裡?”瑪利多諾多爾反正是臭著臉。“他討厭死了。”

  貝莉兒聽說他是打定主意要不理杜維因了。這麼生氣,她也不知道怎麼勸好。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瑪利多諾多爾說得不明白,她猜他自己也鬧不清楚,只不過是對紅龍有嚴重不滿,他猜得到他隱瞞了什麼。朋友之間這樣為彼此好而吵架,這種事情應該怎麼勸貝莉兒也沒什麼頭緒。她決定先靜觀其變,總而言之就是先看下什麼情況再決定採取策略。

  然後繞過一個噴泉,貝莉兒就張口結舌地看見了杜維因。紅龍正懶洋洋地翹著腿坐在地上擺攤,拎著一根長樹枝,對著燃燒的火圈指點江山,俊美的藝人志得意滿地吆喝一聲:“跳!”

  小黃嗖地竄過了火圈。銅幣銀幣如雨般飛下來,周圍滿滿圍著尖叫,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黃的妹子。

  瑪利多諾多爾的臉直接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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