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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算命,不好惹》第10章
第10章 霸道總狐

  這轉折神來一筆,錢富和蔣栓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直到「順天府」都說了出來,才明白白亦陵是什麼意思,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錢富膽子較小,二話不說,轉頭就跑,蔣栓卻目露凶光,罵一聲「王八羔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拔出一把刀來,當頭向著白亦陵砍去!

  陸嶼本來就在全心防範,見狀來不及多想,身體一弓沖在前方,瞬間竄到了蔣栓的手臂上,狠狠在對方手腕上撓了一爪子。

  他體型雖小,力氣卻大,蔣栓「嗷」了一嗓子,手中的刀頓時脫手,小狐狸大尾巴一甩,照著他的臉重重抽了過去。

  白亦陵沒來得及動手,倒是被他搶了先,很是刮目相看。

  他眼見蔣栓的刀落下來,屈指在刀柄上一彈,那柄鋼刀頓時改變方向,沖著錢富的位置疾飛出去,刀刃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膀,「錚」然一聲,將他釘在了面前的門板上。

  頃刻間兩人搞定,四下無聲。

  錢富疼的滿頭大汗,幾乎說不出話來,蔣栓被小狐狸撓了一臉血痕,好在這狐狸雖狠,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咬他,把爪子上的血跡在他衣服上嫌棄蹭蹭,踩著蔣栓的腦袋蹦回桌子上去了。

  蔣栓:「……」

  他見到白亦陵的身手,知道碰上了硬點子,不敢再逃跑,只能想別的主意。

  蔣栓眼珠一轉,搶在白亦陵前面控訴:「你這匪徒,當街行凶不說,竟然還還反咬一口,有沒有王法了!」

  他這口鍋甩的及時,雖說白亦陵的外表看上去跟「匪徒」兩字扯不上關係,但先動手的確實是他。

  周圍的人看看雙方,滿臉驚疑,分不清哪個才是好人。

  小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後蹭。

  白亦陵哼笑一聲,從腰上卸下一柄刀,連著鞘往桌子上一拍。

  他身形單薄,又披著一件寬大披風,在黑暗的光線下,倒是有好多人之前沒看見他的刀,此時往桌子上一望,頓時有人驚叫出來:「橫暉刀?澤、澤安衛!」

  大家的眼神立刻變了,再看看這年輕人的長相,心中都暗暗想起了一個人。

  白亦陵屈指在刀鞘上敲了敲,說道:「既然兩位都這麼說,那我就把你們身上的可疑之處說出來,也好請大家評評理。」

  「疑點一。」白亦陵道,「你們兩個,剛才說自己是翠香樓頭牌姑娘芳草曾經的客人。那麼我很奇怪,一個青樓頭牌,就算是跟她喝杯茶聊個天都要耗費不少銀兩,更何況是成為她的入幕之賓?憑你們的穿著打扮,只怕……花不起這個錢吧?」

  被看窮了,錢富不服,但這不服還沒來得及展露在他的臉上,白亦陵就已經踱到了面前。

  他將錢富的腰帶扯下來,扔到桌上,錢富眼看褲子要掉,連忙伸手扯住,動作一大,又不小心牽連到傷勢,再次「嗷」一聲慘叫。

  白亦陵道:「疑點二就是這條腰帶。你這腰帶看著破爛不起眼,系的也隨便,上面綴著的石頭卻是最是值錢不過的拙玉。」

  「我看你挺愛喝酒的,可是你們自己卻除了一碗餛飩什麼都捨不得買,這樣缺錢都不肯將腰帶當掉,恐怕是搶了人家的東西又不識貨吧?」

  錢富垂死掙扎:「腰、腰帶……是、是我撿的!」

  白亦陵不理他,繼續說自己的話:「你們這種前後矛盾的表現,很可能是曾經暴富過,後來又變得生活窘迫。這麼說來,生意賠了的富商有可能,敗落的官家有可能,殺人越貨的劫匪……哼,亦有可能。」

  他微微一笑:「但前兩種人,都有一定的眼界,談吐舉止不會如二位這般凶橫,袖口更不會沾染噴濺狀的陳舊血跡。因此,順天府請走一趟。」

  這種級別的案子還用不著澤安衛管,小二如夢方醒,連忙在掌櫃的催促之下趕去報官。

  白亦陵點了他們兩人的穴道,又將餛飩的錢結了,帶著狐狸要走。其他人心悅誠服,周圍掌聲歡送,背後不知是哪個女子還笑著將一枝鮮花扔到了他的身上。

  「小郎君,接住了!」

  晉國民風開放,這只是表達欣賞的一種方式,白亦陵一轉身將花接到手裡,也向她點頭笑道:「小妹子,多謝啦!」

  陸嶼蹲在白亦陵肩膀上瞅著,覺得這一笑不錯,很好看。他剛才的推論有理有據,說的也精彩。

  他初見白亦陵的時候,認定對方就是刺客,因為在刺殺當時,陸嶼手快扯下了對方的蒙面巾,親眼看見了那個人的臉。

  ——白亦陵的容貌讓人印象深刻不說,能長成他這樣的人也確實不好找。

  但隨著相處時間加長,心中的疑慮也越來越多。

  一來他看白亦陵頭腦清醒,又彷佛和陸啟之間有什麼心結,要說陸啟派他來刺殺自己,他就真的單槍匹馬親自執行,陸嶼覺得不符合常理;二來憑著白亦陵的身手和機警,應該也不至於能被人將面巾扯下來。

  說來也是巧合,如果不是因為變成了狐狸,又被白亦陵撿到,陸嶼可能就不會產生這樣的懷疑了。

  【眾人面前勇擒兇犯,積分:+30】

  【恭喜宿主,本日魅力值達到最高,獲中級禮包「好看的人說什麼都是對的」1個。】

  這大禮包的名字雖然奇奇怪怪,好歹有就比沒有強。這一晚上,白亦陵餵了狐狸,得到了重要線索,還順便逮了兩個匪徒,自覺十分充實,一路回府。

  大門掩著,白亦陵推了一下,吱呀呀打開一條縫,他帶著陸嶼進去時被守門的聽見了動靜,從門房裡探了個頭出來。

  他剛要說話,已經被白亦陵按在肩上,直接塞回了門房小屋裡:「老李,你睡,我自己栓門就成。」

  老李咂嘴道:「看來六爺今兒是沒喝多。」說完之後,竟果然把門一關,睡了。

  他們主僕這樣相處,陸嶼挺開眼的。

  老李是個瘸腿的老頭子,只帶著個孫子過活,在街邊被白亦陵撿回府裡當了個門房。他歲數大了,睡的早,別的下人卻還都等著主子回府。

  白亦陵這御賜的宅子又大又氣派,住的正經主子卻只有他一個,伺候的下人也不多,顯得空落落的。

  他進了前院,裡面有人迎了出來,噓寒問暖。

  一個提著燈籠的丫頭笑嘻嘻地道:「今天您出去不久之後,大夥就發現小狐狸不見了,嚇得急忙找了大半天,弄了半天,它是去找六爺了呀。真是平白擔心了一場。」

  這丫鬟長得杏眼桃腮,姿色出眾,原本是個美人,可惜跟她的主子一比就顯得不夠看了。她一邊說,一邊想摸摸陸嶼的腦袋,陸嶼敏捷地躥到白亦陵另外一邊肩膀上,不讓她摸。

  白亦陵笑道:「清奴,這狐狸害臊,別亂動人家。」

  清奴性子爽利,聞言笑道:「奴婢可沒聽過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跟了六爺之後還知道害臊。」

  白亦陵揶揄道:「比如你?」

  旁邊另外幾個丫鬟小廝都笑了,清奴也不生氣,同樣跟著笑了起來。

  她一直跟著白亦陵進了房間,為他點燈斟茶,打水鋪床,熏籠在白亦陵回府之前已經點了,整個屋子裡暖乎乎的。

  白亦陵在旁邊看著她把被子舖了一層又一層,實在不能忍了,說道:「清奴,再鋪就把你家爺壓死了,小心這一府上上下下沒人掙錢養活啊!」

  清奴嗔道:「奴婢也想省點勁,是宋嬤嬤讓的。您這毛病到了冷天不注意,要是再發作了怎麼辦?」

  陸嶼剛剛被白亦陵放在桌上,聽了這話耳朵抖了抖,扭頭看他,白亦陵卻沒深說,只道:「怎麼會,這兩年好多了。」

  外面有幾聲嗚嗚的狗叫傳來,清奴笑道: 「大概是撇撇餓了,今天下午忙著找那隻小狐狸,好像忘了餵牠。」

  撇撇是李老頭養的一隻小黑狗,膽小且饞,誰有吃的跟誰走,看家護院指不上它,頂多只能汪汪幾聲聽個響。

  清奴這麼一說,白亦陵卻萌生了一個念頭——養狗千日,用狗一時,或許是這隻小廢物做貢獻的時候了!

  陸嶼正趴在白亦陵的手邊,忽然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也跟著扭頭向外看了一眼,只見庭院當中,一個僕役打扮的男子正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根雞腿。

  他的身邊有隻小黑狗正在繞著圈子歡快蹦躂著,見到白亦陵之後興奮地躥了過去,竟然用兩隻後腿站起來,沖他做了個揖。

  白亦陵拍了下狗腦袋,家僕求仲向他行禮道:「六爺,打擾您了,我這就把撇撇領走。」

  白亦陵道:「沒事,它也是餓了,來,雞腿給我,我喂喂它。」

  陸嶼眼睜睜地看著白亦陵接過雞腿,親手餵了那隻黑色的土狗。

  【積分:-5。】

  白亦陵:「……等會系統,你說什麼?」

  不帶這麼歧視的!明明撇撇也是小動物,雖說它不是神獸,可是狗是人類忠實的朋友啊!

  他本來等著收穫積分,按理說撇撇比小狐狸跟白亦陵的感情要更深,給的積分也應該更多才對。如果實驗成功,以後還可以養更多的貓狗狐狸牛羊馬……簡直就是躺掙積分,發家致富!

  可現在沒給分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倒扣?

  白亦陵目光炯炯,盯著啃雞腿正歡快的撇撇。

  系統的提示及時阻止了他燉狗的想法:【狐狸愉悅度下降,減少積分。】

  白亦陵一愣扭頭,發現陸嶼正蹲在窗台上幽幽看著自己,耳邊是系統的機械音回答:

  【根據系統監測,您的狐狸品種為:霸道總狐。】

  【該類品種體型各異,毛色不一,但它們身上也有著共同特點——

  霸道總狐,擁有超高的顏值、專一的感情、數量驚人的積分、神秘莫測的背景。這類狐,往往容易受到作者青睞,給予優秀的劇情,但佔有欲強,自己的東西就算不要也不許別的動物碰。】

  白亦陵聽得發蒙,總算把握了住了最後一句話的重點,他試圖說服系統:「但我這個雞腿,不是上午餵牠的那一隻。」

  系統:【「自己的東西」指的是宿主親手餵飯待遇,不是雞腿。】

  白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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