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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算命,不好惹》第66章
第66章 暖身毛毛狐

  陸嶼覺得,活了這二十多年,他的心中彷彿有一朵花,緩緩地綻開了。

  有些酥癢,有些溫熱,又帶著種讓人想要落淚的感動滿足。

  他滿心的快活與舒適,想要將那朵花託在手心裡呵護,卻又小心翼翼地不敢觸碰,怕驚擾了這極致的美麗,因此手足無措,珍重萬分。

  周圍的人都傻眼了。

  他們兩個突然這樣不管不顧旁若無人地親了起來,實在出人意料,詹光一開始還以為是在做戲,可是看著陸嶼的樣子,完全就是意亂情迷,沉醉其中,裝是裝不出來的。

  ——以他的身份,詹光也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要犧牲這麼大做戲來欺騙自己。

  白亦陵被陸嶼箍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直到周圍似乎隱隱傳來有人抽氣的聲音,才將他從一片混亂當中扯了出來。

  陸嶼這是在幹什麼?他、是為了讓詹光確信兩人的關係才這樣做的嗎?除此之外白亦陵想不到別的理由,可是陸嶼似乎也用不著這麼……努力吧?

  他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猛地把頭一撇,壓著嗓子用非常小的聲音跟陸嶼說道:「咱們……換個地方。」

  白亦陵這一說話,陸嶼猛地反應過來了。他怔了片刻,想起自己剛剛做過什麼,腦子中好像有一萬頭大象山呼海嘯地狂奔而去。

  白亦陵:「嗯?」

  陸嶼:「……」

  白亦陵:「……」

  大眼瞪小眼三個回合之後,陸嶼總算反應過來,一時間又想一頭在樹上裝死,又想哭,又想乾脆告訴他算了,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奈何現場還戳著這麼多的電燈泡。

  他掩飾般地摸了摸鼻子,窘迫道:「是、是。」

  陸嶼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跟詹光點了個頭,說道:「詹常侍事務繁忙,本王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的線索,就不耽誤你了。」

  詹光也不好再阻攔人家成就好事,當下躬身行禮,送陸嶼離開。

  直到陸嶼抱著人漸行漸遠,看不見影子了,才有一個侍衛忍不住充滿羨慕地嘆息道:「要不說人比人得死,咱們在這要死要活的緝兇賣命,淮王殿下在那頭抱著美人啃,嘖嘖嘖,真是會玩。」

  詹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就是美人,看見臉了?」

  侍衛道:「大哥,看你這話說的。淮王殿下把人包的那麼嚴實,我倒是想看,可是哪裡看得見啊。」

  他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卻又補充道:「不瞞大哥說,我只看見了半邊下巴,但是單只看這半邊下巴,在這世上,我就沒看見第二個姑娘能生的那麼好看!怪不得淮王殿下剛才那模樣,連魂都飛了。」

  明明任何細節都無法懷疑,但不知道為什麼,詹光心裡就是覺得不大對勁,淮王摟著的那位絕色美人身上,總是給他一種分外熟悉的感覺,但是想遍了認識的女子,又都對不上號。

  他眼看身邊的眾侍衛都是一副艷羨無比的模樣,瞪了他們一眼,說道:「別廢話了,背後編排淮王殿下,不怕挨鞭子嗎?兇徒還沒捉到,幹活吧。」

  大家紛紛嘆氣,行動上卻不敢耽擱,訓練有素地四散而開,開始繼續尋找起那個所謂的兇徒。

  其實這裡距離白亦陵的府上並沒有太遠,但是既然做了戲,就要做到底,陸嶼抱著他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棧,頂著小二好奇而曖昧的目光開了間上房,急匆匆地就要帶人進去。

  「客官。」

  陸嶼不耐煩地回頭,小二討好地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店財力微薄……牆壁和床板都不是那麼的結實,別的客人也要休息,所以……那個……所以請客官那什麼的時候,不要太急切……」

  白亦陵:「……」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抱著走來走去,還一抱就抱了這麼久,本來心裡彆扭著,但聽到小二這番話,白亦陵實在是由衷地覺得,他這樣把臉埋在陸嶼懷裡,不露出來,真挺好的。

  陸嶼目前的反應比起往常來說也是格外遲鈍,聽著小二磕磕絆絆地說了好幾句,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黑著臉將一錠金子扔到了他面前的櫃檯上。

  小二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錠金子,什麼廢話都收回去了,滿臉堆笑地彎著腰請陸嶼上樓:「客官您請,祝客官玩的盡興!」

  要不是陸嶼覺得自己懷裡帶有至寶,不宜打架鬥毆,他還真恨不得將這個饒舌的東西踹上一頓。

  兩人歷經千辛萬苦,總算成功進到了客棧的房間裡,陸嶼小心翼翼地將白亦陵放到床邊坐下,自己罰站一樣立在他面前,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氛,陸嶼的腦子倒是清醒過來了,身上的燥熱卻沒有絲毫減退,心裡面亂糟糟的,想一想剛才的事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親了白亦陵不說,還親了那麼長的時間。

  他以前也就是做夢的時候才敢想想。

  陸嶼喜歡白亦陵,這無可置疑,可是在他喜歡上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非常清楚對方心有所屬,而且中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後來白亦陵雖然看上去早已跟陸啟決裂,不相往來,但他幼時經歷坎坷,性格剛強堅韌,這些被陸嶼了解的越深,也就越心疼。心中的憐惜多了,更是半點勉強他、讓他不快的事情都不願意做。

  一方面心中渴望佔有,一方面珍惜無比不敢冒犯,兩種矛盾在心裡交織,終究還是心疼站了上風。此時此刻陸嶼手足無措,生怕白亦陵生了自己的氣,再也不願意同自己往來。

  他一直沉默,白亦陵有點受不了了,他現在有點摸不準陸嶼是怎麼個意思,畢竟要算起來,這親人還是自己主動湊過去的……陸嶼到底是不是怕他被抓走,配合他,才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說起來那還是自己把他給坑了?

  白亦陵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講不通,但不管怎麼說,他這邊總得先把話跟陸嶼解釋清楚,於是將腦袋上扣著的兜帽掀下來,衝陸嶼說道:「我,那個……我剛才不是真的想對你……怎麼樣,我就是想裝一下。」

  我就是想裝一下……就是想裝一下……想裝一下……裝一下……下……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失妥當,但親耳聽見白亦陵這樣說,陸嶼還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下完了,他闖禍了。

  陸嶼搜腸刮肚,也在試圖解釋:「我、我、我本來也是想配合你,可是前幾天眉初給了我一種藥,我喝完之後腦子有些不清楚……」

  他本來懇切地看著白亦陵,想把話說清楚,可是當見到對方散落下來的烏黑長發、如同美玉般的潔白面頰,在加上……那稍微有些紅腫的雙唇,陸嶼就說不下去了,狼狽地移開目光,以防自己做出更多的錯事。

  嘴唇上還存留著柔軟的觸感,那種溫熱而潮濕的感覺久久不散,攪起心中悸動波瀾,讓他覺得意猶未盡。親吻的時候,覺得彷彿親了好長時間,彷彿周圍的一切人一切背景都已經湮滅消失,又彷佛只有淺嚐輒止的短短一瞬,還想要更多更久。

  他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藥水或許真的起到一點推波助瀾的效果,但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自己的內心。明明喜歡對方喜歡的要死,天天看著他,卻不敢碰也不敢說,理智時刻都在斷線的邊緣,一旦不再成為束縛,自然無法克制這種衝動。

  白亦陵乾巴巴地說:「哦,原來是因為藥啊。」

  陸嶼道:「啊……也不是因為藥……是因為我……不對,是啊是藥啊,都怪眉初那個臭丫頭,拿來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喝……」

  他亂七八糟地說了一氣,接觸到白亦陵無語的目光,終於忍不住,一把摀住了自己的臉。

  陸嶼沮喪地低下頭,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對不起,我的錯。」

  白亦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一本正經地回答「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親的」。

  但他就是故意的呀!

  或者說「沒關係,其實是我先湊過去親你的」。

  這話感覺好奇怪。

  白亦陵:「……」

  完了,丟死人了。

  陸嶼看見白亦陵的表情,心中更是懊惱不已,站在這裡尷尬萬分,走又是捨不得走的。他心想,我要不還是變成狐狸吧,變成狐狸讓他開心開心,說不定就把這些蠢事都給忘記了,阿彌陀佛。

  可憐他一隻狐狸,居然丟臉丟到連念佛都學會了,眉初的藥水還殘存著一點效果,陸嶼心念一動,立即達成,俊俏的年輕皇子在白亦陵的注視下,轉眼間變成了一隻體型嬌小的……禿毛狐狸。

  他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既然變了,乾脆就敏捷地一爪子踩上床沿,湊到白亦陵身邊,用小腦袋親熱地去蹭白亦陵的手。

  白亦陵心中震驚無以言表,宛如一群瘋狗山呼海嘯跑過腦海,他暫時把尷尬放到了腦後,捏住陸嶼光溜溜的小身體,震驚說道:「你怎麼了?!」

  涼風習習吹開窗子,拂過赤條條的禿毛狐,分外涼爽。

  陸嶼:「……」

  他一頭把腦袋扎進了被子裡。

  ——他的皮毛,其實也就是白亦陵目前正披在肩頭上的那件披風。陸嶼變身之前沒有把披風穿回來,小狐狸當然也就不會長毛。這下可好,非但沒有把萌賣出去,可愛的形像也已經毀於一旦。

  是可愛的毛茸茸的小狐狸!

  不是脫毛待煮的肉豬!

  要不到親親也可以被摸摸!

  不能忍這種形像被看光光啊啊啊!

  什麼破藥水,坑死個狐!

  【我們的口號是:團團圓圓一家親,社會主義兄弟情!】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此隱藏支線當中「兄弟情」任務執行目標——與貼心忠犬狐進行一次親密地感情昇華。ヾ(°°)】

  【獎勵:角色地位晉級小推手一個,觸發之後可投入使用。】

  【您的「貼心忠犬狐」配合您完成任務,增加「暖身毛毛狐」徽章一枚!^_-)≡★ 】

  幾天不見的系統歡天喜地地宣佈著任務成果,其間還伴隨著喜氣洋洋的BGM,鑼鼓喧天的聲音彷彿哪家的傻小子要成親一樣。

  白亦陵聽到「暖身毛毛狐」的時候,不由頗為一言難盡地看了光溜溜的陸嶼一眼,他的頭埋在被子裡,兩隻後爪露在外面,還在不停地抖動。幸虧他聽不見系統提示,總感覺這個徽章的名字彷彿一種赤裸裸的諷刺啊。

  ——怎麼琢磨都應該是「二傻裸體狐」這個稱號更加貼切一點。白亦陵默默地想。

  經過一番曲折,白亦陵將斗篷還給了陸嶼,陸嶼卻也沒有心情再維持狐形,以期能夠及早忘記自己方才愚蠢的模樣。

  白亦陵重新把頭髮梳起來,兩個人各自都恢復了一些體面,面對面地在桌前坐下,對望一眼,同時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

  白亦陵率先問道:「這麼晚了,你剛才怎麼會獨自在那邊的樹下坐著?」

  陸嶼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藉口,只好說了實話:「我是……去找你的。」

  白亦陵驚訝道:「找我?」

  陸嶼逐漸找回了自己的思路,說道:「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些關於你目前在查這件案子的信息,想告訴你。但是過來之後才想到天已經晚了,怕打攪你安睡,本想著要回去,沒想到咱們竟然碰上了……你呢,你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被那幫人追著跑。」

  其實他的話半真半假,陸嶼確實有了不少猜疑,只不過因為事關白亦陵,他又沒有完全證實,因此暫時沒有說出來擾亂對方心緒的打算。

  他是從暗衛所出來之後,眼前總是閃現那一幕幕場景,接連幾天都睡不著覺,實在想見白亦陵,又擔心驚擾他,就乾脆跑到對方家門附近坐一會,也算是個念想。

  這番痴心他卻是不好說出來,白亦陵也沒有追問,跟陸嶼講了自己方才聽到的一些有關於胡蓬的事情。

  陸嶼認真地聽完了他的話,沉吟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所有的事情都能對上了。」

  白亦陵道:「怎麼說?」

  陸嶼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扣幾下,抬眼看著他:「胡蓬就是策布坦,是這次案件當中的兇手,也是當年那個指揮野狼將盛家小兒子帶走的人——你不是一直懷疑盛家的孩子沒有死嗎?」

  他從懷裡拿出來兩本冊子,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你看看這個。我這幾天想辦法調查了一下當年兵亂時候的相關記錄,但是因為情況太過混亂緊急,具體準確的記載幾乎沒有,唯獨吳翰林的兩首詩和張太傅的一篇家信當中,能看出幾絲端倪。」

  白亦陵將冊子翻開,只見帶有「狼」的記載都已經被硃砂勾出,上邊有兩句詩,分別寫的是「野火照狼山,我獨命流離」、「一人高踞前,眾狼奇衡扼」。

  陸嶼所查找的,都是當年隨著亂軍人流流落到端敬公主生產那個小村莊附近之人的相關資料,吳翰林的詩雖然簡短,但也可以明確地看出來,他當時在村子附近遭遇了狼群,而且還在狼群當中看見了指揮者。

  ——那麼也就是說,盛家那個孩子被狼叼走,很有可能真的不是一個偶然事件了。

  胡蓬要他做什麼?他又會在哪裡?

  白亦陵小時候跟在胡蓬身邊,此時回憶起來,印象中卻沒有這麼一個符合條件的孩子,他自己的年齡倒是相仿,但卻是三歲了才被侯府送過去的,也對不上。

  他琢磨著,陸嶼卻一直看著白亦陵若有所思,白亦陵沒有注意,又翻開了第二份家書:「……千碧狼瞳,悍然而視。此地村民聚居,餘未嘗聽聞有凶物出沒,然進退有據,狀似聽命於人……循路而去,洞中似有人語,男女駁雜,難辨其音……」

  他不由道:「'男女駁雜,難辨其音' ?還有女人?」

  陸嶼道:「是啊,原本以為指揮狼群的就是胡蓬,沒想到還有女人冒了出來,實在教人摸不著頭腦,但我想這個身份神秘的女人,或許就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白亦陵面色凝重,緩緩地點了點頭。

  陸嶼道:「吳翰林和張太傅我都已經當面詢問過了,可惜他們所能說出來的情況不比寫的更多,唯一能說的就是真實性可以確保……」

  白亦陵聽他的語氣當中隱隱有點歉疚,便道:「這些資料已經非常有用了,多謝你費心。」

  要在浩如煙海的記錄當中把這些東西翻找出來,想想都要花費不少心思,更何況張太傅那封還是家書,也不知道陸嶼是怎麼弄到,又拿著去問人家的。

  陸嶼笑了笑,低聲道:「不費心。」

  他嗓音低沉,這簡單的三個字,卻不知道就怎麼讓白亦陵臉上一熱,沒再接話,剛剛緩和了一些的氣氛在說完了正經事之後,再次變得有些曖昧。

  陸嶼見白亦陵不說話,心裡又忍不住開始慌張起來,在心裡面默默把自己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回味了一下,覺得似乎沒有太多的不妥之處,於是又悄悄去看白亦陵。

  他平時在別人面前的優雅自負都沒了影子,現在只是一心一意地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簡直是趁人不備撈到了天大的好處,對不起白亦陵,一定要想辦法彌補,不讓他生氣才行,因此格外惴惴不安。

  白亦陵低著頭,將詩和家信迅速看了兩遍,已經將上面的內容記住。他把東西還給陸嶼,若無其事地說:「總之這回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但還是很有收穫的。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就去那個地方查一查。 」

  陸嶼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不贊同地皺了下眉:「我去吧。」

  白亦陵道:「這事……」

  陸嶼比了個「打住」的手勢,說道:「這事是我開的頭,我也想順著徹查到底。再說了,不光北巡檢司這邊需要你盯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再過幾天就是行冠禮的日子,難道就不需要準備嗎?」

  白亦陵笑了笑,的確,他已經滿了二十歲,再有幾天就要加冠了,但是這並沒有什麼值得人興奮的地方。

  男子二十及冠,可以取字,算是成人。但白亦陵的情況有些特殊,他離開暗衛所之後,是由前任北巡檢司的指揮使白安教養長大,白安終生無妻無子,在他十七歲那年就去世了,死前給白亦陵取了「遐光」這個表字,卻沒能看到他行冠禮。

  加冠是一個人一生當中的大事,儀式及其繁瑣而且講究,需要先由大巫占卜出良辰吉日,然後提前訂好座位,遍邀賓客前往觀禮。

  其中更需要有司、唱禮、正誥等一系列司禮人員參與。在這當中,如果沒有意外,加冠者通常都由父親擔任。

  謝泰飛還活在世上,但是白亦陵肯定不會讓他來為自己加冠,更不會讓永定侯府的任何一個人來插手這件事。他自己的冠禮,還得自己費心佈置籌備,就算是有人幫忙,事情也夠繁瑣的,想想就糟心,心情當然期待不到哪裡去。

  陸嶼也明白這一點,想了想問道:「加冠禮上,你請了誰做正誥?」

  白亦陵說道:「謝長風。」

  陸嶼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人的身份,不由笑道:「果然是個合適的人選,這招好!」

  謝長風的官位不高,目前只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今年五十二歲。但他的輩分很高,就連謝泰飛也要稱呼一聲族叔,論起來更是謝氏一族的族長。

  白亦陵請了他,情理上能說的通,也顯得他雖然改姓,並不忘本,更重要的是,謝泰飛還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如果他表現出對於人選的不滿,就等於是對族長不敬,就算是侯爺,也是要遭到家族厭棄的。卻不知道白亦陵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將謝長風請動。

  陸嶼知道白亦陵主意多得很,完全不需要自己擔心,沒有再詢問剩下的人選,而是說道:「我府上有幾個禮官、幾個宮裡出來的嬤嬤,都是父皇硬塞的,天天吃閒飯,正好現在你那裡有事,明天派過去,幫我用用好嗎?」

  他這個幫忙的托詞也是別具一格,白亦陵不由笑了:「淮王殿下這話說的。只要貴府的人不嫌棄我那裡粗茶淡飯就好了。」

  陸嶼豪氣地說:「當然是去你那裡幹活,回我這邊吃飯。你就把事情都交給他們,自己好好休息,我爭取盡快把要查的東西查完,從村子那邊趕回來,參加你的冠禮。」

  他有意無意地說道:「說不定那天還能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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