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高冷女醫生X精分病人【四十三】黎莘的離去

　宣薇驚恐的向後退去，卻撞在了壓制她的男人身上。

　「不過你放心，只要你以後好好照顧我的哥哥，我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衝著女醫生微一頜首，對方便抽出了另一根更細些的針管，抽出了微量的透明液體。

　江浩是說到做到的，他不會殺了她們。他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一個全新的地方，一個環境優美，遠離城市的精神病院，他們不會再有回來的機會。

　饒是宣薇聲淚俱下，喉中不停的發出窒悶的低吼，卻也阻止不了女醫生將透明的液體注射入體。

　趙由恆就那麼看著，一言不發。

　「至於你，」

　江予然不再看癱軟下去的宣薇，轉向了趙由恆：

　「你只要看完一場精彩的表演，就可以走了。」

　不過，將會失去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

　那場所謂的表演，就在一個四面透明的房間里，男女主角是江浩和宣薇，用他們的身體，演繹人類最原始的運動。趙由恆被人撐著眼皮，就那麼流著淚，斷斷續續的，看了整整三天。

　江予然想，他日後說不定還會感激他的，不是嗎？

————

　回來之前順便洗了個澡，那幾人身上有令人作嘔的氣息，他著實忍受不了。

　然而等他頭髮微濕的趕到宅子里，卻發現黎莘已經起來了。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長褲，頭髮輓在腦後，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你怎麼起來了？」

　江予然皺了皺眉，大步的走了過去。

　在離她的身體還有半米的距離時，黎莘阻止了他：

　「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她素面朝天，還有些不曾褪去的病容。

　江予然呼吸一滯：

　「什麼道別？」

　黎莘抬起眸看他，那雙墨色的瞳里靜謐的一片，彷彿看不見星辰的夜空。

　「我該走了。」

　她的語氣不急不緩，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平淡無奇的事。

　江予然的呼吸有些紊亂，黎莘從來都是聽話的，除了第一次。可是她現在的決定，卻根本沒有容他質疑的餘地。

　於是他眯起了雙眸，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竟然敢違抗他？！

　她是屬於他的東西，以後也是，直至死亡！

　黎莘不躲不避，任由他鉗制著自己：

　「我是人。」

　她靜靜的看著他：

　「如果在你心裡，我只是一件物品的話，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她撫上他的手，那只手並沒有如往常那樣用力，它甚至帶著主人都不曾察覺的輕微的顫抖。黎莘知道，江予然已經心軟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她就那麼握著它，輕柔卻堅定的放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願意留在你身邊。」

　她垂下眼，轉身擦過了他的肩。

　「你以為你可以離開？」

　江予然沒有回頭，只是在她快出門之際，揚聲道。

　在沒有被看見的地方，他緊緊的攥起了雙手。

　黎莘的步子微微一頓，許久，才長嘆了一聲：

　「你留不住我的，你知道的。」

　她最後深深的凝了他一眼：

　「我為什麼要離開，你也知道，你只是喜歡自欺欺人而已。」

　說完，她就拉開了門。

　今天的陽光顯然很好，她有種吐出了胸口濁氣的感覺。前方那一條路直通出口，希望留在宅子里的那個男人，能在她離開後，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