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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宮裝喵的日子》第156章
第156章 北宋(二十六)

  宋朝的煙花自不如後世璀璨,但是細細算來夏安然也有好幾十年沒有見過煙花了,東漢尚且未開始使用火藥,現代更不必提,北京中心城區禁止燃放煙火,就算哪一日開禁了,故宮博物院也是絕對禁止的,畢竟作為一個木結構群,最恐懼的便是火了。

  平日裏頭的故宮是一點火星子都不能見,就連要吃飯都得去規定的場所。

  故而雖然這煙花簡陋,比起後世繁複美麗的火樹銀花,更像是尋常會炸開的沖天炮,煙花的顏色也比較少,但是夏安然還是看得十分滿足。

  自煙花炸開開始,氣氛便空前熱烈,民眾們歡呼、嬉笑,小孩笑著尖叫的聲音融匯在了一起,白家所在之處稍稍僻靜些,夏安然卻依然能夠感覺到金華的人民歡樂的氣氛。

  明天就是除夕夜,這幾日是奮鬥了一年的宋朝人民可以徹底放鬆的時候,不需要幹活,不需要做工,只需要和最愛的家人圍坐在一起談天吃酒即可。

  當然,自然也免不了要走親戚。

  夏安然靠在樹上,手中捧著一杯熱酒,白家一行人準備充分,他們面前的小案上放著一個小炭爐,被隔水溫在炭爐上的酒盞因為陶瓷壁隔熱的緣故,只隱隱泄出一些酒氣。

  他給白玉堂也倒了一杯,在遞給他的時候順手把夏多多撈了回來,阻止了他和多多鸚之間由夏多多發起的單方面糾紛。

  好好的一隻鳥,活著不好嗎?幹嘛非要去招惹白三少?

  這可是武林人士有各種奇異技能的時代,要是白三少真的火了把你給點穴爸爸可救不了你哦!

  夏多多被強制揣在夏安然手中,只能用勉強自夏安然手間探出的鳥頭拿豆豆眼遠遠瞪著白玉堂,在被夏安然順便捏住了鳥嘴之後他連叫都叫不出來,簡直憋屈。

  後者被他這麼看著毫不在意並且反而更愉快,他拿著夏安然遞來的酒杯對著天空煙花的倒影照了照,姿態氣死人的悠閒。

  白家這次帶出來的是瓷杯,影影綽綽的光暈下光華瑩潤,杯壁反射著天空中綻開的煙花。他滿飲杯中酒,黑眸明亮,卻也透了幾分懶散。

  夏安然看著天中與花炮共色的燦星,又看看連飲幾杯後眼眸已經微微眯起的白玉堂,複又看看絲毫不動的任務條,眨眨眼,有些疑惑。

  任務要求應當都滿足……哪怕白玉堂還沒醉,也不至於完全不動。是哪兒出了問題……

  他細細將任務描述看了幾遍,忽而視線落在白玉堂腰間的配劍上頭,在此間氣氛下頗為突兀得問了一句“澤琰的配劍可有名字?”

  “名字?”

  白玉堂懶懶眨了下眼,劍眉一挑帶著些不以為然“不過是一把尋常鋼劍,取甚名字。”

  夏安然默默看著他,眸子烏溜溜的,在明滅花炮光芒下顯得有些幽深,這種怪異眼神也使得白玉堂整個人都警醒了起來,他猛然間想到在夏安然的小說裏面,每一把寶劍都是取了名字並且還有詳細外形描述的。

  咳,這也是白玉堂沒給自己的佩劍取名的緣由之一,因為在一片“紫光”“閃電”“雷雨”之中,他要是和別人對決互相問劍之時來一句“無名之劍,何足掛齒”……多有氣勢呀!

  當然這個是不能說的。

  “先生,怎的了?”

  “不,沒事。”夏安然幽幽說到,他示意白玉堂不需要在意,自己只是想到了些無關緊要的事,待到白玉堂將信將疑得收回視線繼續觀賞煙火之時,他方才內心歎息,就知道這事沒有這麼容易。

  任務的委託人是畫影,任務對象是畫影的主人,畫影作為傳世名劍,如果現在當真在白玉堂手上,怎麼可能被叫做無名鋼劍。

  原來這個任務的難度,遠遠不是請白玉堂喝酒,而是要找出來這柄畫影劍,然後把它塞到白玉堂手裏!

  不,也有可能就是畫影的現任主人才是他的任務物件,是他根據電視劇先入為主將任務目標定成了白玉堂,指不定他的委託人就是跟著歷史走還不是影視劇呢。

  嘖,是他小看了坑爹任務系統。

  這一把在後世並未被流傳的十大寶劍之一,只活躍在各種遊戲設定和小說,並無實物存世,對此劍的去向眾人一致都不算看好,目前的判斷基本是可能在某座墓穴之中,甚至少部分人就其是否存在也抱有懷疑。

  一時間夏安然竟然感覺腦仁一陣陣的脹痛,他瞪著手中酒盞,實則看的是手腕上的小紅點。

  這一刻,他和無數系統文的主角一樣,只想深情得對系統說一句——我再相信系統,我就是豬!!

  自打進入這個系統之後就沒甚動靜的系統君:嘻嘻嘻,宿主不要誤會我們系統,作為幼妖養成系統,我們可不能只向小妖怪展示真善美喲!也得給你們看看世界的殘酷噠。

  當夜散了煙花會後隔日便是臘月三十,在宋朝人們過年的習俗基本上就已經定下來了,和現如今並無太大區別。

  臘月最後一日除夜,小孩兒負責換春聯,貼門神,貼春桃,年長些的去塵穢,淨庭戶,家主則是負責祭祀祖宗。

  白家雖有三個男人,但是較之於尋常家族還是單薄了些,故而縱然散熱木年紀輕輕身體強壯,也是忙得團團轉。

  作為不是白家人的夏安然不好參與家族的祭祀活動,便言道負責給他們搞後勤,他在灶間鑽來鑽去,一邊偷學白家的處理食材的技巧,一邊同人打探消息。

  永遠不要小看廚匠,醫、廚、毒在最初是不分家的,且常言道“到哪兒都餓不死手藝人”,在東漢之時曹家軍掃蕩匪寨之時就曾遇到過一個極端情況。

  匪寨裏頭被搜出了一個洛陽的名廚,這個廚師是董卓入洛陽前就自洛陽逃出,恰逢盜匪,同行人被殺了大半,他高喊一聲自己會廚,方被留下。

  因為一手好廚藝,此人在匪寨內極其混得開,久而久之自己過得不錯外還打聽了不少消息,遇曹軍之時他一古腦將匪寨所行之事告訴了曹軍,且為寨人說情,因其供詞,這個相對還算有良心的匪寨最後才免了殺頭之禍。

  白家的廚匠也是懂得許多食物的配比之法,而夏安然之前倒騰出的料酒也得了掌廚的好評,於是他也樂意對著這位郎君講一些家鄉的民俗傳說。

  夏安然的身份在白家透明,廚匠自然也知道他就是自家報社如今那篇連載的作者,夏安然問的那些亂七八糟問題也全都被他當做是要取材,他又是廚匠,本也不知道什麼主家的秘密,自然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故而夏安然便從這位師傅手中學到了許多野菜的烹製處理方式,在災荒之時又有什麼可以暫且充饑,甚至還學了一些如何真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技巧。這些東西是夏安然在現代學不到的,譬如如果不是廚匠告訴他,夏安然絕對想不到稻麥的根部和莖稈居然也可以食用。

  “只不過要磨碎了吃,而且容易便秘。”廚匠笑著告訴這個瞪大雙眼露出吃驚表情的郎君“這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咱倒是沒吃過。官家治下風雨皆順,偶有小災也救治及時,咱也沒苦到那個程度。”

  “聽說這東西磨碎了之後也可以揉成面,蒸了煮了都能飽腹,雖說口感差了些,但也能撐得過去。”

  夏安然點點頭,見廚匠沒有再說下去,他也沒有再問。能夠知道水稻的根莖可以食用,必然是其祖輩經歷了餓到實在受不了的境地,若是再問,便是挖人傷疤了。

  他於記憶中搜索了下數十年前的災荒地,便多少心裏有數,二人笑著聊天,間或有灶間幫忙的小役參與其中,夏安然最近常出入此間,眾人都算得上熟悉,氣氛自然火熱。

  片刻後,門口探進來了一個小腦袋,正是循著味道找到這兒來的兩條小奶狗,它們奶聲奶氣得沖著夏安然叫喚,一邊叫一邊晃著尾巴。

  這是在邀請夏安然一起玩耍呢。

  小奶狗還沒完全斷奶,但是已經可以食用輔食,這時候正是最調皮搗蛋的時候。

  也就是所謂的——狗都嫌的年齡。

  細犬媽媽也是不勝其擾,喂完奶之後立刻就把孩子丟下自己跑出去遛彎了,沒人帶的小奶狗便跟著沒人帶的小奶豹,趁著長輩們都不在的時候在白府滿地撒歡,但是顯然他們玩了沒多久就覺得沒意思了,便來找夏安然。

  見夏安然只是看了它們一眼,沒有興趣來參與到遊戲裏面的樣子,二號小奶汪便從門口一個夏安然之前看不見的死角銜過來了一隻麻布做成的小球,“汪嗚嗚~”

  “汪嗷~”

  “嗷嗚嗚~~~”

  聽著外頭一聲比一聲淒慘的狗叫聲,夏安然頓感不勝其擾,偏偏這群狗崽非常清楚灶間是一個不能踏入的地方,因為這裏的老大就是它們的肉肉來源,只是在門口慘叫,叫聲越來越大都快要返祖進化成狼嚎了,聽覺很好,故而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精神攻擊的夏安然只能悻悻告別了掌廚大叔帶著兩隻小狗崽在平地上玩耍了起來。

  小狗崽目前最喜歡的遊戲是搶球玩,就是夏安然丟出去一個球,兩隻狗崽你爭我搶到達那兒然後經過一番“廝殺”把球搶過來給夏安然,誰先跑到的就有小零食——一小塊用雞湯燉煮的雞胸肉,香噴噴的可好吃啦!

  撿球是飛碟的前置訓練,不錯,狗叼飛碟可不算是本能,犬類並不是會將視線投向空中的動物,也算不上擅長跳躍的動物,要讓狗狗叼飛碟只有一步步的訓練。

  比如先訓練狗子有將丟出去的東西撿回來交到主人手中的習慣,其次,要讓它們親近飛碟。而讓犬類親近一樣東西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將食物放在裏面。

  所以夏安然特地回房拿來了一個飛碟當做盛放零食的小盤子,帶著兩隻狗崽玩了一個下午,在將心滿意足酣睡補充精力的小狗崽塞回狗窩後,他洗了把手臉,換了一套衣裳,便跑去吃年夜飯了。

  今天一大早多多鸚就沒有回來,估計是去跟著白錦羲忙活了,夏安然剛走出門,便聽到後頭嘻嘻索索的腳步聲,一回頭便看到細犬媽媽跟在後面,它後頭是小奶豹,顯然這兩個都是屬於精明的,知曉大年夜的時候會有好吃的,便特地睡了一下午,等到了晚餐時候才跟過來。

  至於已經躺倒的兩隻小奶狗……自然是什麼都沒有了。

  夏安然也不介意多這兩個小跟屁蟲,等他慢悠悠晃到飯廳的時候便發現裏頭被貼滿了窗花。

  白家的三位兄弟都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用說,這三人今天白天肯定都經過了一番勞累,但凡大掃除,哪有不灰頭土臉的呢?幾人四目相對之下,無形中都充滿了理解。

  夏安然沒敢說他是因為和狗玩出了汗,又沾了狗毛才換了一身的,絕對和他們的情況不一樣,他在辛勤勞作的白家三兄弟面前心虛得轉開了視線。

  宋朝過年也有守歲的習慣,當然,和現代的守歲不同,此時的守歲大半是一家人一起守的,故而晚餐便開始得晚了些,免得主家人到了夜裏腹饑,那豈不是說大年初一便要挨餓,也太不吉利了,故而晚餐全照著豐盛安排。

  白家的廚匠手藝很好,今年他們手裏可以用的食材更是多了好幾倍,無論是杭州送來的藕,還是白玉堂帶回的鬆江魚乾、熏魚、臘雞臘鴨,都是一道尋常此時節吃不到的好菜。

  就連家裏的貓貓狗狗也得了一份特製的貓飯、狗飯,多多鸚也得了好些堅果做成的點心,眾人推杯換盞互祝新年,氣氛很是熱烈。

  到了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幾個人收了宴席,就著果脯、乾果便坐成了一桌……打麻將。

  嚴格來說這也不是麻將,是類似的一種金華本地的牌局玩法,方法有一些複雜,但是夏安然腦子好,其餘三個人又都會,帶著他玩了兩三局便很快就上手了。這一打就是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

  幾個人都玩的興起,時間快速流逝,困意全消,直至白家的內知來打斷了幾人,言道時間快到了,四個男人才趕緊將玩具收了起來,重新捧起了書畫、算盤、糖水等物。

  會有如此反應完全是因為按照古話來說,年初一便是一年的開始,所以尋常人家中年初一時都要做做好事。

  譬如讀書呀,吃糖水等等,像是玩遊戲打麻將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白家有長輩在的話,妥妥要打手心的那種不允許。

  這是夏安然在北宋過得第一個年,他有些興奮得探頭去張望,他的學生同他說金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到了年初一的子時會放爆竹,花炮,而誰的第一聲炸能夠和打更聲合上,一年都有好運。

  故而有些不差錢的人家會在院子中擺上若干爆竹,看著時間差不多按順序點燃,一連串的爆竹點了總有一個能卡住點,更有聰明的做出了一連串引線牽扯在一起的爆竹,一旦點燃便能劈劈啪啪響個不停。

  當然,每逢新年,便是消防隊最繁忙的時候了,北宋的消防隊名叫“軍巡鋪”這是世界上的第一支消防隊,會成立此機構是由於宋人在火事之上有著一慘痛教訓。

  大中祥符八年四月,八王爺原型的榮王趙元儼宮中起火,因木質結構的易燃性,加上那一日風勢不可控,便一路燒毀了東宮,又燒毀了內藏、香藥庫,最嚴重的,其更是燒毀了崇文苑、秘閣三館,將北宋自戰亂年間救下的孤本、藏書八萬餘本付之一炬,更遺憾的是,其不光燒毀了藏書,還將雕版一併燒毀。

  這一把火,直接讓北宋之前的一段歷史出現了文化斷層,也一併燒掉了大半宋太祖藏下來贖買燕雲十六州的贖金,同時也是如果無法贖買便起兵的軍費。

  故而受此教訓,在仁宗登基後便在汴京城建造了“消防隊”,這一機構很快便鋪設開來,但是自然是以汴京城的消防隊最為專業和負責,畢竟他們需要保障的,是當時世界的貿易中心,也是北宋的心臟。

  同時也是世界上木結構房屋最為密集的城市。

  雖然看不到外面,但是夏安然不用想也知道,和守歲的人們一樣,金華的軍巡鋪兵士定然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以在火災起來的一瞬間便將其控制住。

  但也因為有“消防局”的存在,這些宋人們才玩火玩得如此歡快吧。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白家的侍人們已經拿起了線香以準備點火,眾人均屏息以待,在劈劈啪啪炸響的煙花中,幾乎是同時傳來了更夫的敲更聲。

  頓時眾人都歡快呐喊,然後在場的侍人向著白家兄弟賀喜拜年,白大哥自然撒出去了大把大把的利是封。

  亦是此刻,夏安然下了一個決定。他要去一趟江州德安。

  這是之前在船上時候陸小鳳幫他查出來的資訊,陸小鳳言那邊的夏氏宗族很有可能和夏安然有關。

  原本夏安然其實沒多大興趣去查自己的身世,在他看來這不是多大的問題,尤其是在知道他打入了任務物件內部的時候,但是現在情況不同。

  畫影劍所在不明,江湖之中幾乎沒有此劍的傳說,但是夏安然也非常清楚,但凡是任務系統絕對不可能發佈看似無解的任務。

  也就是說任務物件也好,任務道具也好,定然在他無意識忽略的地方。

  夏安然到了這個世界後有意無意忽略的便是他的身世。

  而陸小鳳,作為此間世界的主角之一,身負氣運,他說出的答案即便不是百分百正確,但也一定答案相近。

  若不去找找,就得不出答案,故而夏安然打算前去江州,拜訪那一宗魏國公夏承皓之嗣。

  夏安然對宋朝的臣子都不太熟悉,實在是因為宋朝璀璨的名臣實在太多,無形之中便遮蓋了旁人的光輝。

  魏國公的事蹟還是在他到了金華之後才打聽得來的,這位國公爺是力戰契丹而亡,是一武職,後在仁宗皇帝繼位之後還為他招魂祭祀,只是因為這是多年前的事,此處又是相隔較遠的金華,流傳來的資訊並不太多。

  倒是他的兒子還是挺有名的。

  此人詩詞極佳,以詞入道,徙鄧州之時遇到饑荒,他便想法讓當地大族布出兩粟,此災全活者四十余萬。

  在古代,這個數字已經當得上驚人,故而仁宗即位後便讓他當了戶部郎中。

  但是和他的政績相反的是,此人極其豪奢,其浮誇作風都已經流傳到金華來了。在一眾小清新的宋臣中,這位就像是一朵大波斯菊插進了小雛菊中一樣,格外不協調。

  聽聞這位的各種趣事的夏安然不由牙疼,不過在他比對了年齡後就放心了,這位今年也就三十多,看樣子不可能是他親爹。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個方向,而且這位魏國公是武將,雖然他兒子是文臣,但如果是同宗的話,夏安然有一身內功也說得過去。

  他打算過了清明節便啟程。

  “白兄莫要擔心,”夏安然同露出吃驚神態的白錦堂說“在下既是答應了做三郎的先生便不會擅離,”他捂著杯盞笑道“屆時白兄暫先北上,安然同你們一道出發,金華同江州同在江南東路,又有水網相同,在下一來一回,若是順利的話一月有餘便可歸來,”

  “到時候,吾再北上尋你們,白兄也不必等我,待到春暖,吾便是要在汴京定居的,屆時你們再北上之時來尋我便可。”

  他說的輕鬆,聽的兩人卻表情一片空白。

  那一日陸小鳳說這事的時候,這二人均都在場,但是他們當時聽過卻不留痕,蓋因此二人早已確定夏安然身份有異,事實上陸小鳳所說的可能性還是皇城司的人調查出來的呢。

  否則陸小鳳上船後才知曉夏安然失了記憶,夏安然在船上被斷了訊息,陸小鳳又哪來的路子能傳訊?

  此時的遠端的傳訊工具唯有飛鴿,然飛鴿之法為單程聯絡,利用鴿子記得巢穴所在,將鴿子帶離巢穴放歸之法,鴿子可沒有尋人的能力,尤其是在茫茫江面、眾多商船之中尋一隻小鳳的能力。

  夏安然這所謂的身份是白錦羲假借陸小鳳之口說出的試探。

  只是後來隨著調查的步步深入,其實眾人都已將目光定在了平南王府。

  他們的傾向是夏安然便是平南王世子,亦或者是雙生子。故而之前便有人潛入了平南王府暗探,才有了陸小鳳來傳言平南王府再次失竊之事。

  雖然調查的結果還未傳來,但是白錦羲心中自有猜測,幸好夏安然決議啟程之事尚且有段時間,尚且來得及佈置一二。

  夏安然只是提前說上一句,並未留心幾人的反應,他正同白錦堂預約北上船舶的倉位,預計將他的那些寵物玩具給帶過去呢!

  很快二人就是否給錢爭論了起來。

  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玉堂頭一回聽說夏安然失憶之事,便好奇得問了是怎麼回事,並且他言道自己此行同鬆江府幾位兄弟結了拜,夏安然醒來之時既然就在鬆江,那麼可能當地也能查到些什麼。

  待過幾日他便書信託鬆江府的兄弟們查一查夏安然的情況,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對於學生的一片好心,夏安然自然是應下了,師生之間一時其樂融融。

  他自不知,當夜便有若干隻信鴿放飛,於一片素裹之中,僅有兩隻信鴿幸運得躲過了這幾日頻繁的花炮抵達了汴京,而白錦羲的密語很快被人譯出送到了仁宗的桌案前。

  年輕的帝王看到這一資訊後久久沉默,他足足思考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此間屋內也沉默了一炷香,最後他開口言道“傳詔,”

  他一席華衣,此時他本正要去崇華門參加今年的元宵燈會與民同樂,出行前卻驟然得了此信,他起身後背對奉詔的臣子邊說邊想著門口走去,叫人看不清此時此刻的帝王心思“詔夏安然即刻入京。”

  傳令的天使于半月後抵達金華,一臉懵逼的夏安然接到了自己此生中的第一份聖旨,因仁宗之名是即刻,夏安然便只有一夜時間準備行李,他於此措不及防,反倒是白家的三位兄弟快速得為他準備好了馬車,將他送上了車,且因不放心他,白二少索性改了計畫陪他提前上京。

  他此行將趕路,又是隆冬時節,本來夏安然想要將多多暫時寄在白家,等白錦堂上京時候一同帶來,誰知夏多多的小爪子硬是拽著他的頭髮不願意被留下,最後便無奈帶了一道走,只是小奶豹是肯定帶不了了。

  夏安然本也沒有計劃帶,他同白錦堂說好等到了開春,邊將這幼豹放歸,還細細寫了他所知曉的放歸說明書,一併小奶豹的飯錢留了下來,還言道自己還有些注意事項他趕路時候再寫,到時候通過驛站寄回,還要煩勞白大哥費心了。

  白大哥將他推上馬車,表示都知道了君且安行。

  匆忙間,夏安然只來得及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為他送行的白三少和細犬媽媽,便被裹挾而去。

  距離上次離開汴京,不過三月,再踏上此處之時,夏安然差點被凍成了狗。

  冷,真的冷。

  汴河河段已經封凍,此行北上便只能乘坐馬車,馬車密封性不夠,哪怕裏頭燃了炭盆,冷風也是嗖嗖灌入。

  幸而北上一路均為官道,道路還算平攤,雖然行進速度略快,但是也不是非常顛簸。

  ……起碼這個程度是全副武裝後倒在墊子上能夠承受的程度。

  但是寒冷卻是沒法子承受的了。

  南下時候走了一月半,北上走了不到半月,這半月裏夏安然整個人就黏在白錦羲身上了。

  他常雙眸含淚對著白錦羲說“澤玿,若是沒有你,我怕是走不到這兒來啊!”

  這還真不是他誇張,而是這身體……當真怕冷怕的可怕。

  東漢時候正在小冰河,那時候夏安然感覺冬天都沒這麼冷過,這身體虛得夏安然覺得身上的肌肉全都是白長的,不光是肌肉,就連肥肉也是白長的,風一吹就直接到骨頭了!

  甚至熱帶鳥類夏多多都沒他這麼怕冷。

  白錦羲早已習慣他這做派,但是護送的小吏沒有啊!

  小吏一路聽這句話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從最初的不敢置信到如今的聽若無物,不知經歷了多少折磨。其個人感覺,他的心境,已經快要超脫萬物了。

  這些暫且不提,畢竟夏安然最大的麻煩還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要面聖了。

  他想了半天皇帝召見他的理由……難道,難道又是個追更新的?

  在大宋寫文,風險那麼大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改一個BUG!臘月底的時候木有月亮(捂臉)

  終於寫到這裏啦!!有人發現作者君的天坑了嗎哈哈啊哈哈哈

  白五爺拿的不是畫影呀~。

  原著是鋼刀,還被展昭的劍給劈斷了,白五爺刀劍雙修,所以影視劇才改用了劍。

  今天似乎沒有什麼小TIPS。

  啊對了有一個,就是有關於宋太祖準備的燕雲十六州保釋金的事。

  據說是一筆鉅款,鉅款,鉅款。

  可惜一部分被火燒了,一部分在泰山祭天時候被用掉了,所以到了仁宗手上沒多少錢。

  為什麼宋朝王室會辣麼富有捏,因為收稅。

  其實民間有一種說法並不完全對,說宋朝是藏富於民。

  其實沒有,宋承唐制,且因其和平演變,對於百姓來說,與其說宋朝是新開朝代,不如說是麻木的延續。宋開國時候採用的是戰爭期間納稅法(當然不叫這個名字)所以宋初的稅賦非常的重。

  雖然歷代宋帝王都在削減,但是到了王安石變法的時候,依然表示這些稅賦足以壓垮老百姓,而更可怕的是,稅賦之外,還有勞役。

  之前便說了在汴河封禁之時要發三十萬人貫通汴河。

  三十萬人,僅僅是汴京一座城,每年挖河就是一次勞役,但是一年中不可能只有這一次。一般一個百姓一年會有2到3次以上被發徭役。

  因此,宋朝民間便出現了高利貸。百姓沒有辦法,活不下去,只能借高利貸飲鴆止渴。最後若是豐年則能還上,若是貧年,那麼土地就只有贖出去,最後的結果便是土地兼併。

  所以當時王安石就想了一個辦法——官方借貸,百姓沒有收糧的時候官府給你錢,你收了糧食後還給官府就好,看似是個好辦法,但是後來被人利用了。

  且宋朝士大夫有一個特點,他們講究氣節,有些走極端,非黑即白。

  所以他們言事,好高騖遠,言人,極為誅心。尤其在金元壓迫的南宋,這種風氣更為誇張,行事只論是非,不言利害。

  譬如說,你說我那時候有好幾個海港,我當皇帝的官方出口一些貨物換點小錢錢補貼家用對吧?不行,那是與民爭利,不可為。

  但是國庫沒錢了呀,我自己想辦法賺點零花錢……

  那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確是好事,但是國家大事上,真的沒有那麼清楚。

  譬如我國外交上,一向都是做得多,說的少。

  看上去就外交部發表發表抗議,實際上在某地區丟海星,丟水草,前腳你挖空走後腳我去丟泥巴,這些事,咳。估計現在的年輕人就知道戰忽局了。

  這些事只有年紀大的人才知道啦~(摸摸鬍子)

  噓,這些事一定是假噠,因為我們是愛好和平的兔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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